16 比試

子彈在槍膛中發出絕望的哀鳴,持槍人剛要扣動扳機,就感覺手腕被一股力量控制,一聲“咔嚓”聲後,槍膛被卸下,一枚才走至槍口的子彈突然失去了力度掉在地上。一把□□被完美地拆卸掉,這緊緊就是一個眨眼的功夫。澤風拓擡手推槍,拇指卸動彈匣,動作一氣呵成。

雲柏舟亦不甘示弱,長劍在他手中宛若游龍,一道道炫目冷光劃下,槍膛被削成兩半,子彈尚留在彈匣之中。

“十七!”澤風拓又卸掉一把□□,他大聲地報數,提醒對面的人自己已經拆掉了十七把□□。

“十八!”澤風拓話音剛落,另一邊雲柏舟的聲音順着冷風飄來。沒有被卸掉槍的士兵們慌亂不已,他們從未遇見過如此強悍的兩人,對方只用匕首和長劍就輕松地卸掉了将近二十把槍,他們甚至能夠在子彈射出的一瞬用手中的冷兵器将子彈平削掉,訓練有素的士兵們雙腳已然站不太穩,還未被卸掉槍的士兵們胡亂地向逼近的人開槍射擊,也不管是否會傷及同伴。

“二十二!”澤風拓握住貼近身邊的一名士兵的手腕,翻轉匕首刀柄擊向士兵手中握着的槍,一聲輕響後,士兵哀嚎着松開了手中的槍,澤風拓松開手順勢接住,擡手對着左手邊另一個士兵的右肩射出一槍,那名倒黴的士兵慘叫一聲,再也沒有力氣擡手射擊。澤風拓已經解決了第二十三人,只要再解決三人就能取得這場比賽的勝利!

“二十四!”風聲中傳來熟悉的報數聲,顯然雲柏舟那邊比澤風拓還要快些。澤風拓不由得斂眉,收起了玩樂的神色,在比賽前他低估了帝國第一少帥的武力值,沒想到養尊處優的帝國少帥居然能快得過沉滄的修羅。

右手上的匕首在漆黑的夜晚劃出一道森冷的寒芒,慘叫聲貼耳劃過。左手上子彈應聲出膛,另一聲慘叫聲傳來,澤風拓同時解決了第二十四和二十五人!只差最後一人,澤風拓就能贏得比賽。

哀嚎不斷的夜晚忽然靜了下來,澤風拓腳步微移,他一手拿着匕首,一手握槍,凝神細聽暗夜中傳來的腳步聲。雲柏舟報完第二十四人後,再也沒有響起第二十五人的報數聲,澤風拓亦然。他們已經不需要相互報數,通過剛才的慘叫聲可以判斷出兩人各自解決了多少人,澤風拓一直未聽見雲柏舟那方有任何的聲響,也就是說還有最後一人沒被雲柏舟解決掉!澤風拓得意地彎起嘴角,最後一個人應該是這一隊人中的領導者,他比其他人都要狡猾,他在雲柏舟和澤風拓比賽的一開始就趁亂藏了起來,一直到兩人解決了四十九人。

澤風拓在下車前,為了公平起見把車燈調成了近光燈,車燈前的一小片區域被燈光照得清楚,那裏倒下了離雲柏舟和澤風拓最近的八人,他們躺倒在地上已經昏厥過去,雲柏舟下車前對澤風拓說不要下殺手,所以澤風拓建議把他們打暈即好。如今只剩下最後一個人,風從耳畔擦過,除此之外澤風拓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身為沉滄的絕頂殺手,澤風拓從小就訓練出一套在黑暗中作戰的能力,然而此刻他卻聽不見任何人聲,甚至連雲柏舟的聲音都聽不見。

夜風呼嘯,澤風拓不由得縮了縮脖子,他覺得不太對,但又想不出哪裏不對。他只能站在原地,屏住呼吸,不敢再分神,澤風拓輕輕閉上雙眼,将自己所有的感官釋放至最大,一道淺淡的藍色光芒沿着匕首刃劃過,澤風拓忽然感覺到不到一米處有一股壓抑的內息漸漸聚起,他立刻睜眼,不遠處一道淺淡的白色光芒一閃而過,澤風拓撲身上前揮出刀刃。阒靜的夜晚響起一陣金屬交擊聲,澤風拓手腕用力,匕首刃沿着對方的劍刃劃下擦出一縷火光,火光後,雲柏舟那張溫潤面容出現在澤風拓眼前,雲柏舟微微翹起嘴角,對澤風拓的突然出手好似了然于心。澤風拓挑眉,他不喜歡雲柏舟這種看透一切的表情。

火光轉瞬即逝,一把□□抵在了雲柏舟的額間。

“你輸了。”澤風拓說。

“是麽?”雲柏舟問,他話音剛落,暗夜中忽然亮起了一道白光,雲柏舟的身後出現了一個人。

澤風拓直視着向他走來的人,直到那人貼近了雲柏舟,對準澤風拓的光線忽然掉轉,那人将光線轉向了自己的方向,名叫小周的年輕人微微向澤風拓和雲柏舟欠身:“失禮了,二位。”

澤風拓眉頭挑得更高,他知道這個年輕人出現在此意味着什麽。這是一場試探,或者說是一場暗中的效忠。

“二十五比二十五,我們打平了。”雲柏舟把長劍歸入劍鞘,他把額頭從澤風拓的槍管下挪開,笑微微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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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風拓哼了聲,對于這個結果他并不滿意:“奪敵之首即為勝,如果我要開槍,少帥你已經是槍下亡魂了。”

“當真?”雲柏舟笑,“你曾經說過你錯估了我的武力。”

澤風拓把槍丢在地上,聳起肩膀:“我從不錯估自己的武力。”他又瞟了一眼小周,問雲柏舟,“蒼家這是表示效忠了麽?”

“不,他們只是在內鬥,跟雲家一樣。”雲柏舟拿過了小周手上的手電筒,照了一下四周情狀。士兵們全數被他和澤風拓打暈,一時半會醒不過來。

“小周,帶路吧,等我們到了,應該可以跟蒼玡一起吃個早飯。”雲柏舟把手電筒丢回給了小周說。

小周點頭,三人坐上了車,這次司機換成了小周,而不再是澤風拓。開了一路車的澤風拓有些累,他直接鑽進了車後座裏去補眠。雲柏舟仍舊坐在副駕駛座上,不過他把身上黑色的大衣丢給了車後座上的人,順便把長劍也一齊丢給了澤風拓。

澤風拓問雲柏舟不怕他把這把長劍丢出車窗外麽,雲柏舟點燃了一根煙,一邊抽一邊說:“同樣用冷兵器的你,應該能給我一柄稱手的利刃。”說着,雲柏舟眼光在澤風拓的銀刃上掃了一眼。澤風拓立刻用大衣把銀刃蓋得嚴嚴實實,雲柏舟有些失望地轉回了頭,繼續吞雲吐霧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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