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敲詐
澤風拓冷着聲呵呵一笑,手中的匕首往雲柏舟的脖頸上又貼近了一厘:“你到底走不走?”
朱紫闕悠然地擡了擡下巴:“你現在又像是在威脅我。”
“行,你不走,我走。”澤風拓最讨厭和朱紫闕說話,想起當年七八歲的時候,十二三歲的朱紫闕像個小大人一樣穿着一身不知道哪個設計師設計的刺眼的紅色長袍上下抛着手裏的金珠子對正在訓練的澤風拓晃着腦袋說“年紀輕輕的就清心寡欲,太浪費生命。”那時候澤風拓雖不知道朱紫闕說得是什麽意思,但也知道不是好話。
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朱紫闕依然得理不饒人。
“誰說我不走了?”見澤風拓轉身就要走,朱紫闕立刻從藺衣深的懷裏跳了起來,他披上深紅色的西裝,還不忘拉起藺衣深,“走之前我得跟雲少帥結賬,一天五千萬,三天一億五千萬,少帥是要給現呢,還是打卡呢?”
腰間的傷口雖然不深,但鮮血依然不停地流了出來,雲柏舟手按在傷口處,鮮血從指尖汩汩流出,滴落在雲柏舟的腳邊。此刻雲柏舟的面前站着三個極為難纏的人,即便現在看來朱紫闕、藺衣深和澤風拓之間有些“劍拔弩張”,雲柏舟卻不會傻乎乎地認為這三個人會在情報局裏就開掐,至少現在不會。剛朱紫闕又說要與他算賬,雲柏舟一口氣差些沒接上。
“少帥?”朱紫闕見雲柏舟沒什麽反應,往雲柏舟那邊走了一步,“少帥,當初我們可是說好的,您身後的這些士兵們都可都能作證,您開張支票給我也行啊。”朱紫闕随意地掃了一眼包圍住這間房子的人,目光所過,有些人不自在地躲開了朱紫闕的眼神。
雲柏舟心中冷笑,朱紫闕不愧是做商人的,而且是唯利是圖的奸商,他帶的那一隊去捉朱紫闕的人現在反倒成了朱紫闕的“證人”,敲詐了情報局一筆,腰間的傷口更加疼痛,額間的冷汗滴落,雲柏舟伸手想要去抹,但是一只手被澤風拓扣住,一只手按住血流不止的傷口,實在騰不出手來。
“朱老板,你這是敲詐吧。”雲柏舟臉色泛白,嘴角抽搐地道。
朱紫闕撇嘴,又往後退回去一步:“少帥不給,那我就繼續在這裏呆着,一天還是五千萬,衣深我們回去。”說着他就真的要帶着藺衣深往回走。
澤風拓冷着臉看朱紫闕“敲詐”,他能感受到身邊被他挾持的人已經有些撐不住,雲柏舟的臉上卻沒有什麽妥協的表情。也不知是雲柏舟生來傲骨,還是要維持他這拼盡了所有換來的榮耀。
“我不介意你在這裏再住幾日,也希望澤先生也不介意。”雲柏舟似笑非笑,朱紫闕一心要敲詐他,他怎會這麽容易就讓朱紫闕得手。
一直旁觀的人見雲柏舟把矛頭轉向了自己,輕輕地笑了下:“我自然也不介意。”
“都不介意我就繼續在這裏呆着了,衣深,送客。”朱紫闕當真背過身又走回了沙發上窩在沙發裏不動。
藺衣深做了個請勢,當真要送雲柏舟和澤風拓離開。
澤風拓把雲柏舟往門口帶了帶,圍在他們周圍的士兵們跟着他們往後退了出去。
“情報局真的沒錢了?”澤風拓故意在雲柏舟耳邊輕聲問了句。
雲柏舟竟然溫和地笑了聲回道:“情報局的開支來源于帝國,一億五千萬,他是讓我搶國庫麽?”
“他就是這個意思啊!”澤風拓想了下回道。
雲柏舟當着衆人的面翻了個白眼,他盡遇見的都是這些不安常理出牌的人。
藺衣深看着空空蕩蕩的門口,問朱紫闕:“大好機會,真不走?”
“一億五千萬,走就虧了。”朱紫闕說。
“摳門。”藺衣深直搖頭。
朱紫闕不以為意地擺擺手:“等吧,他們會自己把支票送來的。”
“這麽肯定?”
“呵呵……”朱紫闕高深莫測地笑了一下。他的笑聲還沒結束,門口就出現了一個西裝筆挺,看上去很幹練的男人,朱紫闕瞟了一眼門口,“看,送錢的來了。”
澤風拓帶着雲柏舟退到了情報局的門邊,然而早有情報局的人向帝都的調查局和警察局都發出了預警,可從他們發出警報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快半個小時,情報局的門口卻沒有出現一輛警車。
把澤風拓和雲柏舟圍住的士兵們面面相觑,這種情況根本就不該發生。雲柏舟已經明白了,澤風拓能夠輕易地潛入情報局并非只是他一個人計劃,這是有人暗中推動這場劫持計劃進行,而且這個人的地位很高。
“沉滄到底是向着誰啊?”雲柏舟輕嘆,似又在詢問澤風拓。
“沉滄向着誰無可奉告,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我向着你,然而……”澤風拓手中的銀刃往外推了推,他又聳了下肩膀,“你不信。”
雲柏舟覺得一口氣被澤風拓的話給堵了回去,悶得慌。
“麻煩少帥再跟我走一段路了。”一輛黑色的跑車突然向着情報局的大門沖來,圍在門口的士兵們紛紛退讓。
“這是去哪裏?”雲柏舟問。
“去雲公館。”朱紫闕的聲音适時傳了過來,他手裏捏着一張支票在不停地晃來晃去,似乎就是要給面前的人看清楚。
雲柏舟眸光瞬間一凝:“誰給你的?”
“無可奉告。”說是無可奉告,但是他把那枚支票晃在雲柏舟眼前的時候,雲柏舟清楚地看見了支票上印的一只展翅翺翔的白鳥,這是雲氏的家徽,也是世樂的徽印。
“是她麽?”雲柏舟低聲地脫口而出,他沒什麽表情的臉上忽然又露出一抹雲淡風輕的笑容,“總該跟她談一談不是麽,就是不知道該以帝國少帥的身份還是孫兒的身份。”
“做你自己就好。”澤風拓突然像個心理導師一樣地說。
“衣深,開車門。”朱紫闕打了個響指,重新走入陽光下分外惬意,朱紫闕已經等不及要離開這個壓抑的破地方。
藺衣深得令,圍在身前的人立刻給他讓出了一條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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