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年節氣,風波渡

大年初二,其實并不合适串門拜訪,要拜訪,一般都是把初三過了才開始走動,只是今日一早。張恒突然來了,崔二爺跟崔柳氏一怔,心裏意外極了,只是這張恒既然來了,總不能将人攔在門外不讓進,是以崔二爺吩咐管事将人直接帶來了膳廳。

張恒見着崔家人,作揖行禮,問安兩句,便開門見山問:“不知內子謙之可來了這裏?”

“不曾”門邊是子房突然響起的聲音。

崔二爺跟崔柳氏明顯怔楞,扭頭時,見子房從偏門進來。

崔南觀忙朝他走近:“你身子不好,怎麽出來了?”

子房淡淡擰眉,避開崔南觀的手。

崔南觀站在原地微楞,

子房只看向張恒:“今個大年初一的,謙之不應該是在家裏的嗎?”

張恒擰眉,臉色有些發苦:“他出走了,我找了他兩日,也沒見他,便想着來這裏試試”

“哦……”子房不鹹不淡:“我與謙之不過也就是數面之交,他若是出走,也當不會來我這裏才是,你要不要去其他地方再找找看?或者是他比較較好的朋友那裏?”

張恒苦笑:“他……哪裏還有什麽朋友?”

子房狐疑:“那之前陳府上的那幾個人呢?他們跟謙之不是認識嗎?”

張恒說:“他們是認識,但應當也只是平水相逢”

子房沒再問他,只說:“現在天色還早,你要不先坐下一起吃點東西,然後再出去找找?”

“多謝……”張恒作揖:“我還是再去其他地方看看吧”然後張恒就走了。

一直到管事來回,他人出了梅莊,子房才跟沒事一樣,看了崔二爺一眼,轉身回了。

Advertisement

至此,崔柳氏終于察覺不對:“崔三,你跟子房……鬧別扭了?”

崔南觀苦笑。

要真是鬧別扭就好,那還能哄,可這不是鬧別扭……

回了房,子房重新鑽進被褥裏面,他也沒有躺下,就是靠在床頭,九溪拿了早飯過來,給他在床上擺上小幾,剛要開動,門外阿酷進來了。

子房看他,原本冷漠的眼底帶了些許笑意,只是當阿酷走近的時候,子房擰眉了:“你身上怎麽有藥酒的味兒?你受傷了?”

阿酷道:“只是在七爺府上,與七爺過了幾招”阿酷将七爺府上的事簡略說了。

對于七爺的身份,阿酷其實一直多有懷疑,尤其是在見到劉勃之後,只是這種懷疑被他壓了下去,然而到了京城後,阿酷更加确定七爺非同一般商人,只是七爺不說,阿酷也就當做不知道。

前日大年,阿酷是陪着子房一起過的,昨日初一,想着禮數,阿酷回了七爺的府邸,無意間聽到管事的說七爺心情不好,阿酷這性子不是喜歡多管閑事的人,只是如果這人與他家人有所牽累,阿酷都會管上一管,可哪知道,他剛去了七爺的園子,就被人迎面一拳打來,然後他就跟七爺在園子裏打了差不多一個下午,兩人交手毫不留情,招招下狠手,滿院子都被他們二人砸了差不多。

這要是平常人,誰敢對恩人這般下手?偏就阿酷,七爺出手越狠,他回擊越猛,等兩人停手的時候,似乎才反應過來他們都幹了什麽,不過七爺的心情明顯好一些,或許是有了發洩,而後才跟阿酷舉杯對飲,說起了他心情不悅的緣由……

子房聽着,微微擰眉。

阿酷又說:“都是一些輕傷,不打緊的”

子房嘆息:“你自己小心一點便是”

阿酷點頭。

子房問他:“你來這麽早,可用過飯了?”

“用過了”阿酷看看他的膳食,突說:“我給你煮面吧”

子房一愣,随即笑了。

大年節的這幾日,有很多的忌諱,因為這幾日關乎着來年的運勢,是以這幾日尤其桃花村裏的衆人都不愛串門走動,只是庶大爺家在大年初四這日,卻出了點事。

張老太太帶着嫡二媳婦來了庶大爺家,到也不是鬧事,卻是來說媒的,而說媒對象就是縣城裏的縣太爺,那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高偉。

包氏一聽,當即氣得将手裏的杯子砸了出去:“我自己的女兒,嫁誰不嫁誰那都是我的事與你們何幹!”

張老太太一聽這話,頓時就不悅了:“這小怡怎麽說也是我的孫女,她的婚事自然我自然是能說的上一二的”

包氏冷笑:“婆婆,您好像忘記了,咱們已經分家了,我家裏的事我與夫君自能做主”

嫡二媳婦掩掩嘴:“大嫂,話可不是這麽說,如今爹娘還在,他們的話自然是能做主的了,總不能分了家,連爹娘都不孝敬了吧?”

“不如我請叔公們來問問,這哪家分家了後,還要事事聽從父母安排,連點做主的權利都沒有了?”包氏氣勢略強:“還是婆婆跟弟妹已經忘記了,先前是怎麽逼迫我們的?我們又是怎麽分的家?”

張老太太表情一裂,當即怒拍桌子:“包氏!這就你跟婆母說話的态度嗎?”

“那你們還想要我如何!?”包氏眸光泛着恨意的死盯着他們:“你們害我子房,逼他一個人遠嫁京城還不夠,還想害我女兒!那縣太爺既然當真這麽好!那你們怎麽不讓你女兒嫁過去!”

嫡二媳婦嘆:“大嫂,你怎麽還不明白呢?那縣太爺這是看上了小怡啊,不然你以為我願意過來讨你的罵?你以為那縣太爺不是什麽大官,我們就能惹得起嗎?”

包氏冷笑:“惹不惹得起那是你們的事,這次你們要再敢打小怡的主意,老夫人,別說媳婦不孝,到時候哪怕京城告狀,拼着這命我也不會罷休,老夫人要是不怕魚死網破,你要是不怕你的兒女将來受此影響,你們大可以試試,我做不做的到!”

“包氏!!!”張老夫人大怒。

門外,有人推門進來,一臉的高傲略顯不悅,是個媒婆:“怎麽樣啊?你們到底說好了沒有,這親事到底是成還是不成?給個痛快話,我好回去回了縣太爺”

“這親事不成!”包氏怒吼:“想讓我清清白白的女兒去給人做妾,門都沒有!”

媒婆一愣,咯咯咯笑了:“我說大嫂子,這麽好的親事,錯過了可就可惜了,那縣太爺能看上你家閨女,那是你家閨女的福氣呀,這要是嫁了過去,以後吃香的喝辣,绫羅綢緞簡直不用愁了……哎喲!”媒婆才說着,一大掃把突然打來,連包氏都楞了。

阿醜站在門邊,小小的身邊,扛着個大掃把,對着媒婆跟張老太太就一頓亂打,打的張老太太跟嫡二媳婦嗷嗷的叫。

媒婆也被打花了臉,一邊往外躲,一邊嚷嚷:“這哪來的小雜種,怎麽這麽不講理”

阿醜說不了話,可打的愈發用力,三人被他趕出院子,整個好不狼狽。

第二媳婦又怒又氣,當下大吼:“包氏!你還真以為你那女兒是什麽黃花大閨女嗎?告訴你,她早是縣太爺的人了,縣太爺疼她才讓人過來提親,要是你這麽不知好歹,惹惱了縣太爺,縣太爺派人把她綁了去,看你還怎麽叫嚣!”

包氏渾身一震,臉色瞬間白了。

嫡二媳婦得意洋洋的問:“小怡出門有一晚上沒回來了吧!你不覺得奇怪!你問問,這出門一夜不回的閨女,除了那事,還有什麽事是不能回家!更何況這大過年的!”

包氏怒吼:“你閉嘴!你要是再污蔑我女兒,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阿醜似乎也被這話驚住,停了動作盯着他們看。

張老太太怒道:“污蔑?誰污蔑小怡了!要不是她行為不檢點,勾引縣太爺,那好端端的那縣太爺怎麽會看上她!”

阿醜聽了,拿起掃把又朝張老太太身上狠狠打去,包氏怎麽說也是她兒媳,對張老太太動手怎麽說都不好聽,還會連累女兒的名聲,但這阿醜卻完全沒有這個顧忌,每一下都打的用力非常。打的張老太太嗷嗷叫直往嫡二媳婦身後躲。

這邊鬧得動靜太大,連八叔公家那邊都聽到動靜。

張丹躲在房間裏面不敢出來,只偷偷看着外面的動靜,庶大爺跟八叔公過來的時候,被這情況驚了一下,忙上前搶過阿醜手裏的掃把,問:“這是怎麽回事?又出什麽事了?”

包氏一看他,就紅了眼眶,還沒說話,那媒婆哎呀呀的叫着就把事情都說了,未了還罵了包氏一聲不識擡舉。

庶大爺聽了當下氣的大吼一聲,一掃把就給媒婆打去,這力道重的是阿醜那小雞骨頭的好幾倍,當即就打的媒婆趔趄着差點滿地打滾。

八叔公看着,滿臉陰沉地走到張老太太跟前問她:“大妹子,你是不是非要我請村規,将你們趕出桃花村去才會罷休?”

張老太太臉色一白。

嫡二媳婦一驚,忙嘤嘤抹淚:“叔公,您您怎麽能這樣?這事,明明就是……”

“夠了!”八叔公吼她:“我還不知道你!這些事都是你攪出來的!你們就不能收斂收斂?這大過年的,非得鬧成這樣子?你們前頭才逼的子房嫁人,這後腳就要來迫害小怡一個小丫頭,你們可當真不怕天打雷劈的!我告訴你們!你們要是再不消停,再這麽鬧!我就聯合村裏各位叔公一起将你們除名桃花村,以後有多遠給老子滾多遠!”

吼完了,八叔公一甩手,喊了庶大爺還有阿醜,拉着包氏回了家,房門重重一關,包氏就軟到地上,抓着八叔公哭。

八叔公吓了一跳,可拉着包氏卻不知該說什麽,最後也只是長嘆:“你別哭了,我會讓人去把小怡找回來的,剛才大侄子還跟我說着這事,我也奇怪,昨個晚上我那丫頭出來後,也沒回去,要不是大侄子來問,我都還不知道”所以八叔公心裏也急,他怕葉敏也出了事。

包氏哽咽着,渾身發軟,一點力氣也沒有。

阿醜拉她兩次都沒把她拉起來,還是庶大爺将她抱起,送回房間的。

張丹紅着眼眶,從門後跑出來抱着八叔公的腿:“爺爺,我怕……”

八叔公一把年紀,被張丹這麽一說,眼眶也有些紅:“不怕,不怕,有爺爺在的,不怕”

昨晚上跟葉敏出來的幾個姑娘都回家了,只有葉敏跟張怡一夜未歸,八叔公發動村子裏的其他叔公,帶着村民一起去找人,這事牽涉到了八叔公唯一的閨女,張老太太跟嫡二媳婦不敢鬧大,只能回家悶着,張老太爺不知真相,聽說孫女不見了,急的也一塊去找人,當天下午,張老太爺倒是找到了在山坳裏昏迷的葉敏,可是張怡卻毫無下落。

第一晚,包氏一宿沒睡,哭了整夜。

第二晚,包氏依舊沒睡,一個人出了房門到處去找,大晚上的,她喊着張怡的名字,一聲聲傳出了好遠。

阿醜偷偷跟在她的身後,看着她,陪她一起找了一晚上。

第三晚,張怡突然回來了,她站在衆人面前,除了臉色有些蒼白,其他到沒異常,包氏激動得将她緊緊抱着,又哭了好久。張怡拍拍包氏,眼眶微紅:“娘,我真沒事,我只是那晚上跟葉敏遇上了野豬,被野豬追趕,一下忘記了方向,跑遠了些,你看我這不好端端的麽?”

桃花村的山林裏時常有些野獸,當初被子房射殺的老虎是其中之一,這野豬也是,但卻都只是聽過,沒人見過,包氏強忍着哭意,問她:“你不要瞞我,要是受了委屈一定要跟我說,知道嗎?”

“你放心,我真沒事,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麽?”張怡還朝包氏笑笑。

包氏看她真的沒事,這心似乎才落了下來。

這一晚,包氏能安心休息了,可是……

阿醜無意間在張怡的門外,聽見她壓抑的哭聲。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