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章節
良人。只再看他眉眼嘴角,卻見得淡淡的冷漠,心中又不由警醒。
束發整冠,攬鏡照去,風華不掩。恰小厮備好了馬車,他便攜了我與珍珠出了沈府。
自又是一路的熱鬧紅塵,晚間集市高樓燈火初上,明亮如晝,不知何處曲歌自響,十分悠然。再一會,突得聽一聲“轟”響,掀小簾一看,天上亮着一段段絢爛的煙火,并着連綿欺耳的爆竹聲,端的熱鬧,細看竟是馬車恰經過一家剛開張的新店。
如此繁華,自然也帶着心喜。一路目不暇接,轉進一處人煙稀少的寬街,行得一盞茶時間,終停在一位大院前。下了車看得那牌匾,自又是另一番書法,天成的貴氣,題着“清水行館”。門前站着侍衛森然,并停着許多寶馬香車,便知到了九王爺的下塌之處。
詩會(中)
小厮遞了名帖,侍衛恭敬,引我們一行人至後園中來。遠聞得樂聲飄飄,近看莺歌燕舞,十分熱鬧。
沈無沉入了座,我與珍珠自站在他身後。只見這席宴也擺得巧,低樹相隔,回廊暗送,賓客盡得其樂。但見園中略高玉臺處,設了三個席位,睥睨衆生。左側所坐之人乃一戎裝武将,忠勇之氣浩然;右側則為一纖弱書生,溫文爾雅氣度翩翩。只中間一席空着,大概便是那九王爺之位。
不多時,樂聲漸息,舞伶退去。只見一束冠男子前呼後擁,登得玉臺,直入主座。細看他,錦袍玉帶,舉手投足間皇家貴氣自不可掩,便是那九王爺了。
衆人起身行禮,看那九王爺不過二十虛齡,倒也舉重若輕,言語得體,不失皇家威儀。場面話終被清水城大小文官說盡,又道邊城武官衆多,雖粗放些,但也有一兩個善逢迎的,拾人牙慧,粉墨登場。歌功頌德的話聽得耳朵生繭,站得便不穩了,沈無沉見我不耐只輕輕一哂,我心有不服,不多理他。
終熬出了頭,九王爺發了話,道了正題:
“昭武盛世,南楚國城安民樂,衆文武官員、鄉黨富賈功不可沒;又恰逢今日天朗氣清,故以本王三分薄面,邀在座衆人齊聚一堂,以詩和興,成就一段佳話。”
話聲未落,自又是和聲一片,賓主盡歡。宴飲初開,宮娥穿梭,美酒佳肴倒也精致。酒作酣處,王爺趁興又發了話:
“如今邊城太平,本王前日游這清水夜景,街市發達,繁華不落京城之後。”王爺沉吟,舉杯虛敬衆人:“如此,今日便以街市所見所聞開第一題。”
話罷,王爺右側書生起了身,不卑不亢道:“世謙不才,起詩一首,權作抛磚引玉。”
聽得那書生自報姓名,不由多看他一眼,他便是狀元郎陳世謙,惜年哥哥。如今他已是功名加身并美人如玉,自是志得意滿,負舊人也是人之常情。幸我非惜年,不曾期許,便只靜聽他吟道:
“夜市長燈照碧雲,高樓紅袖客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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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不是佳節日,猶自笙歌徹曉聞。”
吟罷舉杯自飲,衆人紛紛贊狀元郎氣度潇灑,文采高妙。九王爺見狀元郎助興,自然面有悅色,贊其“取景新巧。”
心內暗想這陳世謙敏才捷思,科考中獨占鳌頭也不為過。倒不想沈無沉又哼了一聲,看他臉色陰晴不定,不由得有些好笑。
再看宴席中自狀元郎起了頭來,便有人紛紛喝詩。王爺見得如此,自是越發欣喜,道:
“今日詩會以文取樂,為增雅興,不若設個彩頭。”言畢,九王爺取出腰間玉墜,“此玉為先皇所賜,得頭籌者,便賞與他。”
說罷,文房四寶齊備,細香點開。衆人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沈無沉桌前也有一份紙墨,但見他倒也不急,只喚得珍珠上前研墨,又喚得我上前執筆。拿筆的手都酸了,卻還不曾聽他賦來。看那香已燃了一半,心急瞪他,他倒心平氣和,只得好言提醒:
“少爺,墨磨好了,您開始賦吧。”自覺低聲下氣,十分委婉。但見沈無沉如大夢初醒般,道:
“琉璃,你少爺我剛賦了一首絕妙好詩,你竟沒聽到!”珍珠不解,替我辯道:
“少爺您剛才沒出聲呀,哪來的絕妙好詩。”但見得沈無沉裝傻作癡:
“胡說,偷懶的丫頭,你少爺我明明賦了。”說罷,只見他面有狡黠之色,心下已明了,聽得他轉言道:“現下我也記不得了,琉璃你就代為一首吧!”
果是中了他的埋伏,我不由得頭皮一緊,心內慘然。回想一路所見街景繁華,名篇不少,卻多有典故附加。如今時間限短,實難謀篇。
眼見那香一寸寸化灰,只咬了牙,管它是詩是詞,便提筆寫來陸游的青玉案。剛頓了最後一筆,便有一太監在臺上報了時。沈無沉還未過目,那紙便被收了去。
只見得臺上王爺一張張過目,我心如鹿撞,如那初次赴考般忐忑。終他翻看完畢,将其中的幾張交予了其右側的狀元郎。終聽得王爺開口:“我朝果人才濟濟,何愁邊患不絕,這第一首當推李将軍所題,”
且見兩宮娥升起一大幅絲帛,飄然空懸。王爺虛請,李将軍會意,上前執筆揮灑:“玉劍浮雲騎,金鞍明月弓。 烽火夜似月,兵氣曉成虹。”
但見得将軍筆走龍蛇,十分的灑脫,而詩意裏更是氣勢難擋,衆人皆齊賀将軍高才。但見得九王爺道:“将軍心系國家,所見所聞自是鐵馬兵戈,氣勢非凡。”說着,拿起手上一卷道:
“如今本王手上還有一首,乃閨閣女子所作,觀其才氣,可謂巾帼不讓須眉。”
語落,見得一女子從那花叢中走出,盈盈一拜,如那弱柳扶風,不正是謝家小姐。可嘆她雙眼失明,心比天高,轉念又想起她與沈無沉的陰謀計量,果應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的俗語。
只見九王爺親下臺來扶,衆人見一盲女得如此恩寵,唏噓不已。在旁冷觀,思這窈窕淑女君子來逑,各得其所罷了。
再看,謝如韻已走到玉帛前,其書若美女簪花。只見她寫的是:
“萬國笙歌醉太平,倚天樓殿月分明。南風一掃戰塵靜,西入敵都到日邊。”
聽得來,果與李将軍的詩異曲同工,氣勢則更甚一籌。衆人自又起贊謝姑娘抱負不亞于男子,實屬南楚國第一才女。 但聽得衆人品評聲不絕,九王爺複又拿起一紙道:
“清水通衢十二陌,出入九州橫八極。春風開花不易得,一醉何必封公侯。”
聽得這首詩來,心情不由好了許多。如此抛灑功名,自又将場內衆人諷了去。王爺見衆人臉色難看,正色道:“詩論好壞,莫揣偏頗。”說着将詩抛與狀元郎,道:“世謙兄,不如品評一二。”
不知內情,這王爺将這詩交予狀元郎,明眼人不由疑王爺諷其攀龍附鳳。只陳世謙應了諾,臉上并無愠色,道:“寫詩之人情境高遠,傲然出世,”頓卻會,複又道:“只國家安危,匹夫有責,好男兒志在四方,豈可獨享一方安樂,置萬千百姓于不顧?”
衆人啞然,只九王爺突地高聲道“妙”,終解了一盤冷局。九王爺倒若無事般,拿得手中最後一張道:
“建功立業自是男兒一生抱負,但見得我手中有一妙公子,不愛江山愛美人。”說罷自起吟道: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
衆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聽得此詩,場內人竟自沉默,尋尋覓覓,知己難得。見得衆人皆有感,王爺笑道:“這首格律清新,倒不像詩。沈家富甲天下,不想出了個多情種子。”說罷,又有兩宮娥升起輕帛,筆酣墨飽,複又有一宮娥前來相引。
沈無沉深看了我一眼,便如星月出雲般,臨風急書,鸾飄鳳泊令人傾仰。如此來,他出塵風姿又不知醉倒幾處莺莺燕燕。
心內暗酸,但想得未來長久,便終要離了他去,方覺釋然。再看得他回座,手上拿着的正是九王爺賞賜的玉佩。他倒不惜,只暗處扔與了我,不再多語。
詩會(下)
幾度重題,命了鄉情,命了邊塞,春花秋月自是不落。見衆人詩興不減,如那八仙過海般,各顯神通,端的有趣。只沈無沉沒再讓我作詩,倒親自提筆寫了些平常的交了卷,終蒙混至月影西斜。
酒興将盡,王爺道:
“今日詩會,一是,集衆人慶這太平盛世,二是,賀将軍生辰。”說罷,舉酒起敬。衆人這才得知,此宴恰會李将軍四十七小壽。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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