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章

做皇帝的人,與別人最大的區別就是雷厲風行。一場宮晏想要辦的有模有樣,其中需要很多的人來籌備。但皇帝一聲令下,下面自然是辦事的人一通忙活,跑斷了腿也不能有任何怨言。

不提那些小喽啰今夕如何,只太子這一回宮,凡事有些耳目的人第一時間就得了消息,何況無論太子還是皇帝都欲高調此事,自然很快就人盡皆知,滿城風雨。

原來自從原陌失蹤後,雖然皇帝有意秘密查探,但擱不住留言紛紛,傳播之快。到後來時間越長,大家都傾向于太子已然亡故,朝中更是力薦早立新太子,有支持二皇子的也有支持四皇子的。

原陌聽了這些,并不見任何情緒變化,想來早已猜到會這樣。處理了諸多雜事,等他打算去休息的時候已經四更天了,看着安靜睡着的梁初,便在她身邊躺下閉眼休息,他以為自己睡不着的,畢竟能夠回來的欣喜,對身邊女人不确定的擔憂,但也許是真累了,總之他睡的很香,此刻夜深,正是好眠時。

等原陌醒來的時候,梁初已經不在身邊,他有些懊惱自己睡得太沉,畢竟他的本意是第一時間向她解釋清楚現在的狀況。

“來人” 還是先問清楚梁初去哪了。

話說,梁初醒來後并沒有馬上察覺有什麽不一樣,只因為身邊躺着原陌。

睡不着還有些口渴,她索性起來。只是自己怎麽穿着外衣就睡覺了?這疑問還能暫且擱下,但下了床來,發現整個房間都不一樣了,這不由她不驚訝了。為什麽他們要換房間睡?昨晚發生了什麽事情?

多想無益,還是問問小婢吧。

只是梁初怎麽都沒想到,門外的世界居然已經,如此大不同。

因為昨日太子剛回宮,又休息的太晚,東宮中的奴才們便無人來叫早。現在天剛亮了,奴才們自然是都起來幹活了,東宮閑散了一年,很多事情需要做。梁初發現,這群奴才們之間明顯沒有自己的人,這也就罷了,只是那幾個像男人的人是怎麽回事?梁初瞬間石化了。好在他們馬上都過來請安,這才驚醒了她。

“這幾個,是男人?” 她小聲的問身邊最近的一個小婢女,但看到小婢女驚訝的神情,好像自己問了一個多麽愚蠢的問題。這一瞬間,她的心思百轉千回。

小宮女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梁初,太監是男人,也不算男人。這位新來的小姐是想問什麽?最後她也只是小聲的回答:“他們是太監。”

太監?是那種太監嗎?傳說中的太監?梁初已經驚訝到不能了。

起初她看到小婢女的神情,她以為是自己猜錯了,問了愚蠢的問題,畢竟在女兒國怎麽能随便看到這麽多男人!只這些人身着男裝,并且怎麽看都像男人的人是怎麽回事,她還沒想出來。

只是太監這樣的回答,着實驚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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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如書中記載所述,這,這,這更不可思議了。

誰人如此變态,浪費了這麽多男人。

這是怎麽一回事?梁初已經不能思考了。等到她被伺候着洗漱完,這才回過神來。因為她一直都沒有自覺,此刻想來,莫非他們被什麽變态大魔頭給劫了?

想到這裏,她立刻嚴肅起來。這個小婢女一直在自己身邊伺候,莫不是監視着她?

“你叫什麽名字?”

“奴婢随冬。”這位小姐終于說話了,随冬高興極了。大家都想打聽點太子這一年來的消息,奈何這位小姐一直都不怎麽理人,問什麽都回答:嗯,嗯。讓人無奈,所以大家就各幹各的事情去了,只留自己近身伺候着。

“你們主子是誰?”

主子?這位嗯嗯小姐又問這種問題了,随冬只能回答:“是太子殿下啊。”

太子?殿下?莫不是說的是太女殿下?太女今年應該才六歲吧!

“殿下為什麽請我們前來?”

她和原陌應該都太女沒有交集吧?說起來,他們中最大的隐患就是原陌,原陌的男兒身難道被發現了?被太女發現?

雖然可能性比較低,但太女是小孩子,可能出宮遇到原陌,而原陌對小孩子警惕不夠。

“這個奴婢不知。”随冬其實也糊裏糊塗的,感覺怪怪的。但她确實不知道,不僅不知道,還不知道怎麽回答。而且看她表情這麽嚴肅,随冬也不敢問什麽了。

“這是哪裏?”

“東宮。”這個問題好回答。

“殿下呢?”

“在休息。” 這是最清楚殿下在休息的人會問的嗎?雖然随冬性子活潑了點,但她可不敢反問回去。

“既然如此,我也先回房。” 先去見原陌再說。

在原陌醒來喊人的時候,梁初剛回到房門口,随着她一起進來的還有剛才見到的一衆婢女太監。還沒等她開口,原陌就看到了她,并且讓她等一下,自己先洗漱,一會有話對她說。

然後梁初就傻喇叭叽的看着,原陌被服侍着很自然的穿上男裝,梳着男子發式,好像其間還提到了殿下?

好不容易等下人都退下後,原陌才認真打量梁初的臉色,他不知道梁初知道了多少,但不厚道的覺得她的這種表情很有幾分可愛。

“梁初,你認真聽我說。” 看着她漸漸變的鄭重的表情,原陌心裏五味雜陳。

“這裏是原朝,不是女兒國。”

“我是原朝的太子,這裏就是我本來在的地方。”

“這裏男人跟女人一樣多。”

“這裏男人為尊,女人大多在家相夫教子。”

“這裏就像是女兒國百年前的樣子吧。”

...

梁初做好了心理準備,可這結果跟她的心理的預期差別也太大。

“我們怎麽過來的?” 自己還能回去的吧。

“你還記得城東桃林中的鬥轉星移陣嗎?”看梁初點頭,便接着說:“我們就是通過此陣回來的。”

“那我還能回去嗎?”

“也許吧。” 他也不确定,雖然他們回來後的地方,他是做了标記的。

“什麽叫也許?”梁初心裏恐慌。

“因為這陣法似乎時靈時不靈,所以有些不确定性。” 他對這陣法也是真說不清楚。

那就是有可能回不去?梁初突然狠戾的瞪着他說道:“你為什麽帶我來這裏。”他不會不知道自己的責任,身為粱家下一任家主,唯一的女兒。

原陌從來沒有見過梁初的這一面,他更軟了語氣,道:“你知道男子樓的依依從哪裏來的嗎?”看梁初不語,他接着說:“他來自這裏,跟我一樣。你現在懷有身孕,也許是個男孩,你想過一個男孩的命運嗎?” 看出梁初表情有些松動,他再接再厲:“他會在剛出生就被送往男子樓,然後在那裏賣藝到十三歲,然後開始賣身。一生不得片刻自由,或者年幼時夭折,或許長成後,累死或者抑郁死。也許死亡才是他真正的解脫。”

“他的一生如果被如此注定,而我們作為他的父母,把他帶到世上來,那麽一定是在作孽。而如果我們能改變他的一生命運,為什麽不去做呢?”

梁初心裏很掙紮,原陌說的也有道理。她一會想到母親,一會想到孩子,孩子不一定是男孩,自己也不一定就回不去。

“我還能回去的對吧?” 一定能,原陌都能來了又回。

“應該可以,一次不行,就多試幾次。”

“嗯,我一定能回去的,只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這樣她還能告訴母親一聲,現在這樣,不是要急死母親嗎!

“因為這是我最大的秘密。而最後決定帶你一起回來,自然是因為你懷孕了。” 看着這個制造懷孕的罪魁禍首,原陌決定放過她。“你放心,來之前,我在房間留了書信給你母親,告知她我們會出趟遠門,雖然她免不了要擔心,但總算也有個交代。”

“也只能如此了。你說這會是個男孩?如果是女孩的話,我可是要一起帶回去的。” 看着他,生怕他搶了她們粱家的繼承人。

原陌松了口氣,總算先安撫住了她,這可是一個孕婦,要精細的養着。現在她母親不在身邊,不行,還得再跟母後說說,要多照顧着她。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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