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搶生意
? 許大姐還很奇怪燕寧怎麽一直沒來開張,好不容易見面館開了張,店裏卻冷冷清清的,正巧她胭脂鋪也沒啥生意,許大姐便過來打聽消息了。
“燕娘啊,前兩天在北街遇上細雨,聽說你病了,哎喲,肯定是太累了。”許大姐先是關心一下燕寧的病情,随便聊了兩句便切入了正題,“你這門前是咋回事啊?”
“我也不清楚,我們一大早來的時候便是這樣了,他們是不是在這兒占了好幾天?瞧生意這麽好,不像是才來的。”燕寧疑惑地詢問道。
許大姐擺擺手,“可不是好幾天,你沒來的第二天便在這兒占地了,剛開始生意也不算太好,剛好那天我過來瞧是怎麽回事,就聽到一女子詢問‘這可是一碗好面啊?’那對夫妻忒不要臉,眼巴巴地承認了。”
“我還跟街坊解釋來着,認識的人就說反正燕娘你的面館也沒開門,他家的酸辣粉還不錯,吃吃也無妨;不認識的人呢,就說老娘是嫉妒他們的酸辣粉攤子生意好,我嫉妒他們?我要是嫉妒他們我就吃是個大肉包子噎死自己。”越說許大姐越氣憤。
燕寧勸慰了許大姐一番,後來許大姐的女兒喊許大姐回去,說是有人買胭脂,許大姐這才回去,路過那婦人身旁時還冷哼了一聲。
燕寧十分憂傷,這可怎麽辦才好,鐘茂勳在這裏就好了,他可以給出個主意。
說實在的,他們在門口擺攤的确很影響自己做生意,但人家畢竟還是給自己留了個過路的通道,若是把人家攆走也太不厚道了。
“他們要是厚道就不應該在人家門口擺攤,還影響人家做生意。”鐘茂勳跨步上前,頗為不滿地瞧着燕寧,“況且,路邊是不允許擺攤做生意的。”
得虧他不放心要來燕寧店裏看看,主要是怕燕寧一個不舒服而暈倒了什麽的,結果就看到店門口擺了個攤位,生意還挺好,本以為燕寧的生意已經好到在門口擺攤的地步了,結果發現招呼客人的那對男女壓根不認識。
鐘茂勳瞅了瞅,終于發現了通往燕寧店門口的小路,要從攤位穿過才行,誰知剛跨進去,就被一個婦人拉住,“客官,要吃酸辣粉嗎?這邊坐。”
鐘茂勳最讨厭不相幹的人觸碰自己,嫌惡地瞪了那婦人一眼,冷笑道,“知道的說你賣的是酸辣粉,不知道的,還以為……”
那婦人原本只看到鐘茂勳那半張臉,等他轉過頭來才看到它那帶着刀疤的臉,頓時吓得手腳冰涼、花容失色,待聽到鐘茂勳說的那番話,感覺是受到了極大的侮辱,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客人來了都沒有心情招呼。
“他們要是厚道就不應該在人家門口擺攤,還影響人家做生意。”鐘茂勳跨步上前,頗為不滿地瞧着燕寧,“況且,路邊是不允許擺攤做生意的,待會兒我就讓鐘奎去找縣衙的人把他們攆走。”
燕寧見到鐘茂勳來,還是蠻驚喜,不過,對于他說的話還是有些不确定,“人家擺攤做生意也不容易,何必把人逼上絕路呢?”
“你還為他們說話,人家打了你的左臉你還要把右臉伸過去給她打嗎?”鐘茂勳着實有些恨鐵不成鋼了,“誰做生意容易,你做生意還是一大早起來,要從村上趕過來,還要去豬肉鋪拿肉,忙活一整天有時候連一口水都喝不上。無規不成方圓,哪能他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就算他們是王子皇孫都不能這麽做!若是人人都像他們一樣,拿‘不容易’當借口,那我下次就可以把攤位擺在縣衙門口,這像話嗎?”
“你花銀子買的鋪子,爺親自給提的名字,好不容易穩定了客人,結果她們倒是撿了現成的了,還好意思說自己是‘一碗好面’,這般厚顏無恥,你還同情他們嗎?”
“再說了,西街不允許在街上擺攤,但別的街道沒說不允許啊,偏偏來人家門口擺攤,這像話嗎?”
這些話問的燕寧是啞口無言,自己理直還不能氣壯,也夠窩囊的了。
鐘茂勳見燕寧鍋裏的醬料、肉料、還有肥腸還沒有動過的樣子,存了擠兌她的意思,“一碗面都沒賣出去吧,你覺得他們見你沒有賣出去面就會可憐你,然後主動搬走?”
“你覺得明天他們就不會來了?你覺得照這麽下去,你還怎麽樣養家糊口啊?”
鐘茂勳對鐘奎擺擺手,意思是讓鐘奎到縣衙去。
燕寧連忙制止,“等一下,我想……先按照我的方法來解決這件事,如若不行,再通過縣衙。”
鐘茂勳仔細瞧了瞧燕寧一眼,最終還是同意了,“好。”
燕寧打算等門前的攤位不那麽繁忙的時候再說,于是在此之前,她便與鐘茂勳聊了起來,不過聽着聽着,鐘茂勳就不怎麽高興了,對那對夫妻的不順眼程度更深了。
因為燕寧說她還沒有跟趙四和離的時候,想着等某一天攢了一定的錢就像那對夫妻一樣到街上擺個攤子,夫妻倆一同賣面,夫唱婦随。
鐘茂勳手裏的筷子瞬間被他掰斷了。
燕寧瞄了瞄,似乎懂了,偷笑。
待到夫妻倆的攤位不那麽忙了,燕寧見那家的妻子坐在一旁歇息,燕寧上前,客客氣氣地跟她打招呼。
那婦人倒還是熱情,但一聽燕寧的來意,嘴角的笑容瞬間就垮下來了,“這門口是你的嗎?這人來人往的,憑什麽不讓我們占?是你的嗎?是你的嗎?”
“妹子,我并不是那個意思。”燕寧并不想跟她們争辯什麽,只是單方面認為再怎麽樣他們也不會是不講道理的人吧,“這雖不是我的,但……”
“既然不是你的,你唧唧歪歪什麽,別以為老娘好欺負。”燕寧還沒有說完就被那頗為潑辣的婦人打斷了話,“你要是沒什麽事的話快點兒走,別打擾老娘做生意。”
随着那婦人聲音的拔高,周圍也有了些看熱鬧的人,都在小心翼翼地讨論着現在的狀況。
燕寧嘆口氣,“妹子,你別激動,行嗎?畢竟你把攤位擺在了我店門前,影響了我做生意,我知道你們做生意也不容易,但誰容易呢?你說是吧。”
做人實在不能不講道理,那婦人聽燕寧這麽說頓時火冒三丈,“知道我們做生意不容易還對我們趕盡殺絕?你不就是有幾個臭錢能買下一間鋪子嘛!要是我們家有了錢,我們也能有一間鋪子!”
“不不不,我并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我看你家的酸辣粉既然能吸引這麽多客人,肯定有它的獨特之處,你沒有鋪子,我可以給你提供鋪子,只要你付給我租金就可以了,當然了,我要的租金也不會貴的離譜。這樣你不必在我的店門口擺攤,影響我做生意,你也不必每天辛苦将鍋竈這些東西搬來搬去,況且你可能不清楚,西街的街道根本不允許擺攤。”
燕寧覺得自己已經夠讓步了,就像鐘茂勳說的,“被人打了左臉,還把右臉伸過去讓她打。”這麽做,也是為了自己考慮,不然她就直接找鐘茂勳把他們攆走了。
若是聰明人,就會認真考慮燕寧說的建議。
但燕寧算是要真正吐血三升,那婦人聽了燕寧的建議,不僅沒有認真考慮,還大聲嘲笑燕寧“大言不慚”,“我呸!你要不要臉啊,擋了你的路是假,眼氣我們的生意是真的吧!看你們的店冷冷清清,連個食客都沒有,還好意思跟我要租金?恐怕到時候會偷了我們酸辣粉的秘方然後把我們攆出門吧。”
燕寧着着實實心塞了。
燕寧忍了忍還是沒忍住,“看你這人挺爽快的,說話怎麽那麽颠倒黑白,是非不分啊,我要是眼氣你生意直接找衙門把你們攆走就是了。好心當成驢肝肺不說,還說別人臉皮厚,大姐我看你是砒霜吃多了看誰都用着惡毒的心思吧。好好商量你不聽,那你也別怪我不客氣。”
“我呸!你算什麽東西,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啊,少看不起人了,你不客氣能怎麽樣?還能在光天化日下,殺人不成?還有沒有王法了?告訴你,老娘還真不怕你這樣的人了,桃子爹,你放開我,我非要跟她理論一番,我還不信鬥不過她一個刁蠻的婆娘。”
燕寧扶額,你才了不起,你們全家都了不起。
“發生了什麽事?你們是誰攤主?誰允許你們在這兒擺攤的?不知道西街不能擺攤啊?快走快走,要擺攤去北街随便找個地方擺。”兩個衙役出現在了這裏,看到這裏圍了這麽多人,還有攤位,趕忙上前詢問。
那婦人還真是天不怕地不怕,随即就跟倆衙役扯了起來,大概在她的認知裏沒有人比她更有道理。
燕寧就站在一旁看着,那婦人的丈夫拉架都拉不過來,轉頭看到在一旁看熱鬧的燕寧,趕緊上前求燕寧放過他們。
“老板娘,我們不知道這兒是您的地方,求求您放過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吧。”真不知道這人腦子是怎麽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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