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白雲闊掐了個法訣,弄出道捆仙鎖把葉懷春拴上,葉懷春沒等動手就被掀翻在地,自然心中不服,怒火朝天的他張嘴就開罵:“什麽清風玉魂霜月君,我呸!你黑白不分善惡不明,和大魔頭狼狽為奸,你從骨子裏開始腐爛,你讓明月霄臉上蒙羞!”
白雲闊充耳不聞,只道:“葉公子稍安勿躁,誰善誰惡,自有分曉。”
葉懷春:“有什麽分曉?不過是栽贓陷害我師父,就你們那些肮髒龌龊的伎倆,我不要看,不要聽!”
花雨霁一道消音咒打過去,葉懷春被禁言,鼓的腮幫子通紅,像條泥鳅魚似的滿地亂滾。
“你不想聽是吧?我偏要說給你聽。”花雨霁道,“端木淵将自己的徒弟變成血奴,知道我說的是誰嗎?不是你這個老二,是柳坤那個老大!你師父控制柳坤,再讓柳坤控制庚辰,說來說去,當年觊觎你家碧海劍的不是柳坤,而是你師父!”
葉懷春震驚的瞪大眼睛,随即怒發沖冠。
“不信是吧?接着聽。你勢必要認為我胡說八道,若端木淵真的觊觎碧海劍,為何不殺了你奪寶對吧?那是因為他有了新的思路,把你養育成人,培養成才,制成血奴繼續為他做事,為了讓你提高效率,他沒有動碧海劍,所謂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放棄一個碧海劍,你會帶給他更多的法寶。”
花雨霁眼中透出邪冷:“若你那天不聽話了,他會果斷的殺死你将碧海劍回收。”
葉懷春劇烈掙紮起來,雙目赤紅。
花雨霁居高臨下看着他:“端木淵殺你父母給你洗腦,看來挺成功的。”
葉懷春渾身發抖,花雨霁一揮手給他解了消音咒,果不其然,這貨嘶聲力竭的喊道:“不可能!絕不可能!你說的這些我才不信,你是污蔑,你造謠!師父對我情深義重,是我再生父母,他絕對不會這樣的!你一定是在迷惑我,誰不知道你和天明劍宗有宿怨,你這是挑撥離間!你休想得逞!”
花雨霁郁悶的看向白雲闊:“這孩子怎麽不知好歹呢?”
白雲闊淡淡道:“怕是端木淵眼下在偷着樂吧!算了師哥,将他放回去,他寧願認賊作父,枉費你我二人好言相勸。”
葉懷春氣急攻心:“少裝好人了!我不信養育我長大的師父,難道要信你這個殺人如麻的魔頭嗎?”
“是是是,您最厲害,您明察秋毫洞若觀火,您心志堅定不受我這大魔頭蠱惑。”花雨霁擡頭遞了個眼神給白雲闊,“快些把捆仙鎖解了,放了這位矢志不移尊師重道的少年英豪。”
葉懷春得到自由,也不會傻兮兮的往上沖報仇,就算他再笨也知道寡不敵衆,禦風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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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九娘看了半天,實在不理解:“既然都抓到了,為何不斬草除根,反而放虎歸山?”
花雨霁笑了聲:“放出去的是虎,虎吃人。”
“端木淵飼養血奴,你們指望葉懷春去告發他?”殷九娘搖頭,“那孩子對他師父忠心耿耿,被制成血奴都心甘情願,會如你們所願嗎?”
“有些事不知道則罷了,一旦知道,心裏就會有疙瘩。”花雨霁笑的有些詭詐,他看向殷九娘,“你很愛你的父母,你的父母也很寵你,但突然有一天,你發現自己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當他們再打你的時候,你心裏會不會記仇?”
殷九娘:“這……”
“更何況,不放也不行。”白雲闊接話道,“血奴和主人血脈相連,葉懷春稍有異動,端木淵便會感應得到。這麽些年,端木淵不可能毫無長進,他不會以身犯險親自過來查看,而是會直接了結葉懷春的性命,保住自己。”
花雨霁道:“讓他們師徒二人自相殘殺去吧!不過我還是得盯着點,免得端木淵殺人滅口。”
殷九娘主動請纓:“我去吧。”
殷九娘暗中跟着葉懷春,庚辰也不會閑着,一同行動也好照應。
飛出瑤山界外,在平原之上建立着營地,以雲頂之巅為首,仙道修士在此安營紮寨,已做好了持久戰的準備。他們不信花雨霁能在瑤山上待一輩子,反正他只要敢踏出半步,立即群起而攻之将其拿下!
殷九娘粗略看了眼,發現駐紮在此的仙門修士還不少,各門各派各家各戶都有派出代表參與其中,随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修士聞風趕來,不管是秉承正義還是純粹看熱鬧的,總之,這瑤山界外可是熱鬧的緊。
殷九娘屏去氣息,跳上營帳頂,又給自己設了道結界,境界不如她的修士根本看不見她。
庚辰跟在身邊,實在沒忍住,問:“你是公子的朋友嗎?”
“不是。”殷九娘目光冰涼,“仇人。”
庚辰一驚,然後說:“我看着不像。”
殷九娘:“他毀我道場。”
庚辰否認道:“那不是公子所為,是天鎖劍陣的劍魂。”
“我知道,所以我心裏很亂。”殷九娘一向冷豔的目光淡了幾分,“我很尊敬破軍長老,想當年我渡劫,九死一生,若非破軍長老相助,我怎能活到今日?可他卻親手殺了破軍長老……”
庚辰:“雖是公子所殺,但并非公子所願。”
“這些借口,我從來都不信的,我只當破軍長老養了只白眼狼,我還暗暗發誓,待我見到花不染,就算舍棄掉千年修為,我也要和他同歸于盡。”
殷九娘慘笑一聲:“可我卻沒想到,他說了那樣一番話。鐵打的六界流水的修士,再過百年千年,又有多少人能記得已故仙者的名諱?花不染說,将來自己被天道懲處,死無全屍之後,也總歸多個人記得他,給他上上墳掃掃墓。”
庚辰低下頭:“公子絕非大奸大惡之人。”
“我感覺的到。”殷九娘笑了聲,豔麗多嬌,“我叫殷九娘。”
庚辰愣了下,下意識說:“我叫庚辰。”
殷九娘迎上庚辰茫然的目光,淡淡道:“連樹妖妹妹都不知道我的名字,她只能勉強喚我桃花姐姐。我的名字,只對我欣賞之人說。”
“師父。”
“你這幾天總是心不在焉,怎麽了?”
葉懷春低着頭:“弟子就是,有些思念雙親。”
端木淵溫聲道:“你只有殺了花雨霁和庚辰,你那無辜慘死的雙親才能九泉下瞑目。”
葉懷春欲言又止。
“怎麽了?”
葉懷春咬着嘴唇道:“一候之前,我見到了花不染。”
端木淵一怔:“在哪裏?”
“瑤山東側的沿海灘。”
“算是瑤山的地界,可即便如此,你為何不跟為師禀告,直到現在才說?”
“因為花不染他……他說了一些話。他說,師兄也是師父的血奴。”
端木淵神色大變,他轉動輪椅靠近跪着的葉懷春:“你信他?”
葉懷春狠狠打了個激靈,以頭搶地:“花不染是唯恐天下不亂的魔頭,弟子怎會信他!他是故意挑撥我和師父的關系,我明白的。”
“是麽?”端木淵眼中透出厲色,“花雨霁詭計多端,你可得留心留神,莫要被他裝進套裏。”
“是!弟子謹記。”
“推為師出去吹吹海風。”
殷九娘在這裏待了五天,總算蹲出點兒料:“這老東西莫不是想殺人滅口?”
庚辰狐疑道:“葉公子不是說不信嗎?”
“天真。”殷九娘飛出營帳,說道,“且不說葉懷春究竟信不信,反正端木淵是不打算再信任這個徒弟了。”
葉懷春推着端木淵一路南行,離營地越發遠了。
“懷春,你跟在為師身邊多少年了?”
葉懷春猛然回神,忙細細算來,道:“五十年。”
“師父待你如何?”
“勝似親父。”
“似,終究不是。”
葉懷春慌了一下,急忙說道:“師父,我雙親早亡,您就是我的父親!”
“懷春。”端木淵伸出手,示意葉懷春停下,他仰頭笑了笑,和藹親切,“你是不是特別怕我?”
葉懷春忐忑道:“尊師、敬師、畏師……”
端木淵:“若是你的生父,你會畏懼嗎?你怕師父什麽?打你嗎?”
“師父從未體罰過弟子。”
“那便是血奴。”端木淵目視前方,聲音忽然冷了下去,“受制于人,你恐懼,你害怕。更因為聽了某人的挑撥教唆之語,你開始懷疑了。”
葉懷春震驚失色的跪倒在地:“師父,弟子絕對沒有……”
端木淵閉上眼睛:“血奴聽令。”
葉懷春渾身一僵,不容他反抗,嘴裏自然而然吐出一句話:“主人,請吩咐。”
端木淵語氣平淡的說:“自殺吧!”
葉懷春五髒劇震,他愕然的仰頭看向端木淵,不由他自己做主,手已經不受控制的拔出了碧海劍。
“師,師父,不要……”葉懷春汗如雨下,劍刃貼近咽喉,他的身體抖如篩糠。
突然,一道捆仙鎖從天而降,結結實實的捆住葉懷春的雙手,為避免他自爆金丹,更是加注了鎖魂咒。
葉懷春險象環生,全身的力氣仿佛被瞬間抽幹,他癱軟倒地,回頭望向自己的救命恩公:“庚,庚辰!?”
殷九娘緊随其後,她手一揮,落下漫天花霧:“賜你桃花瘴!”
粉紅色的濃霧将端木淵團了個徹底,霎時間,無數身姿婀娜的美女熱情的圍繞上去。
庚辰忙着照顧一心想自殺的葉懷春,殷九娘感受到術法異動,不禁皺起眉頭:“老東西倒是潔身自好,竟不上鈎。”
風情萬種的美女們被端木淵挨個打散,濃霧散去,他犀利如隼的眼神鎖定在殷九娘身上,譏笑道:“妖修修煉千年着實不易,可惜,你今天要功虧一篑了。”
殷九娘冷笑着一躍後退:“拿自己徒弟當奴才使喚,讓他們為你搜羅魂器,一旦無用就殺掉,虧你還是名門正派的長老!”
端木淵眼含厲色,高聲命令道:“血奴聽令,殺了他們!”
一心自殺的葉懷春得令,在憤然掙脫掉捆仙鎖的同時,一把掐住了庚辰的脖子。
庚辰猝不及防,揮出羽刃試圖刺向葉懷春的胳膊,卻在半途中猶豫了。
殷九娘飛出兩片桃花,鋒利如刀,直接給葉懷春的手臂開了兩道觸目驚心的口子:“傻小子,不動手想死嗎?”
庚辰後退開,回想起自己當年生不如死的日日夜夜,只覺心口發澀:“他也是被迫的。”
“收起你那同病相憐的心,且不說是被迫還是什麽,先保住自己性命才是真!”殷九娘一腳把葉懷春踹翻,說道,“讓你不信花不染的話,認賊作父,如今有好果子吃了!”
葉懷春渾身發抖,淚流滿面:“不可能,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庚辰驚呼:“殷前輩!”
殷九娘措手不及,手腕粗的鐵鏈子鋪天蓋地的朝她湧來,無限拉長延伸,短短片刻竟結成一道牢籠。
庚辰:“是封神!千萬別讓它纏上,不然會被封住真元……”
話落的同時,鐵鏈子纏上殷九娘的腰身,瞬間的無力感讓她整個人近乎虛脫。她腳下踉跄,勉強穩住才沒摔倒。
端木淵冷哼道:“別費力氣了,縱使是當年的花不染也拿老夫這“封神”無能為力,更何況是你。”
葉懷春忍着噬骨的疼痛跪在地上,眼淚模糊了視線:“師父,所以,花不染說的都是真的?”
殷九娘扶着膝蓋,嗤笑道:“姓葉的,都到這時候了,就別再自欺欺人了。如果那老東西否認這一切,你能蒙騙住自己信他的鬼話嗎?”
葉懷春努力隐忍,終是嚎啕大哭。
端木淵面無表情道:“你們三個,黃泉路上作伴吧!”
突然,一道赤光從天直落,待那真元散去,正是一襲紅色勁裝的花雨霁。墨色的束腰得體,将整個人襯的越發修長,溫潤的色調,折射出華麗而矜貴的光澤;他容顏如玉,身姿如谪仙,唇邊笑容似月光淨雪,純粹無垢。
在場衆人皆是一驚。
端木淵正待開口,花雨霁突然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又十分惬意的籠住耳朵:“聽。”
剎那之間,端木淵的臉色仿佛吞了翔!
“花不染在那邊,快追啊!”
“斬妖除魔,人人有責,都別怕,往上沖!”
“這人也未免太過輕狂嚣張,竟然堂而皇之的主動跑來營地,實在是不把咱們仙道修士放在眼裏!”
“我看他是逃無可逃,主動自投羅網吧!整個瑤山都被咱們圍的水洩不通,他除了拼死突圍,還能怎麽辦?”
“可我怎麽感覺,他是在故意引咱們走呢?”
“別瞎說,不可能!”
“說不準啊,花不染詭計多端,無緣無故跑進咱們大營,肯定是有陰謀的。”
“咦,那不是天明劍宗的端木長老嗎?”
“他抓住一只妖修啊?是桃花妖!”
“這是怎麽回事?庚辰也在這裏,那那個跪着的小孩是誰啊?”
貪狼長老等人先後落地,後方各門各派的修士争先恐後的趕過來,瞧着這局勢愈發一頭霧水。
葉懷春躺在地上渾身打顫,庚辰趕緊走過去将他的衣服扒開,自腰部以上,一片血肉模糊!
文曲長老大驚失色:“血奴?”
豆大的汗珠從端木淵臉上流下去,如果眼神可以殺人,花雨霁早被他千刀萬剮了。
白雲闊禦風落地的同時,喚出清濁斬斷殷九娘身上的鐵鏈,封神受到沖擊,自然而然的回到端木淵手裏。
白雲闊:“師哥腳程快,讓我好找。”
花雨霁輕笑一聲,望着四面八方的群衆,說道:“折花之戰續暫且放放,咱們先來聊聊血奴的事情可好?”
貪狼道:“煩請端木長老為我等解釋一二。”
與此同時,天明劍宗的人也陸續趕到,端木硯橫看豎看,越發糊塗:“叔父,這是怎麽回事?”
“沒什麽。”端木淵一點一點收起封神,面色如常道,“老夫偶然路過,發現一只血奴。”
葉懷春:“師父……”
花雨霁一臉看熱鬧的表情:“端木長老,看來令徒被某人制成了血奴,你下一句是否認此人的身份,還是假裝恍然大悟,來一場師徒重逢的悲情大戲?”
白雲闊目色幽涼:“請解釋一下吧!”
衆人面面相觑,交頭接耳。
端木淵攥緊雙拳,牙齒咬得咯吱作響:“老夫不認識此人,想必是他将我錯認成了恩師。”
葉懷春:“師父,你……”
“又或者,是晴空公子弄來個什麽人,試圖混淆視聽壞我聲譽。”端木淵閉上眼睛,一派悠然自得,“某些人和天明劍宗仇深似海,妄想除之而後快,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嚯,真會說啊!”花雨霁原地鼓起了掌,他走近兩步,居高臨下看着臉色慘白的葉懷春,“兄臺作何感想?”
葉懷春哭的眼睛又紅又腫,血與淚混在一起,他趴在地上,字字泣血:“端木淵,你殺我父母,蒙騙我利用我,假仁假義,颠倒黑白,不得好死!”
花雨霁嘆了口氣:“血奴不能直接指認主子,也難為你了。”
衆人驚聞,你看我我看你,一臉懵逼。
“那個修士是端木淵的血奴?”
“不是端木淵的徒弟嗎?”
“既是徒弟也是血奴?”
“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吧?那金玉真人柳坤豢養血奴,他的師父效仿,當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我聽說當年花不染曾指控端木淵是幕後真兇,說柳坤也只是端木淵的棋子而已。可惜血奴反噬的痕跡只能保留三天,沒憑沒據,此事就不了了之了。”
“我也記得這茬!端木淵為了掩蓋這個秘密,還将花不染囚禁于凡界皇族天牢,折磨了五日方休。”
“可當年端木淵在山門中閉關,全派弟子作證,他又德高望重,普天之下誰人敢随便栽贓?”
“敢啊!花雨霁就敢!”
“霜月君和破軍長老也敢!”
“有什麽用呢,無憑無據的。”
“堂堂天明劍宗長老,居然暗中飼養血奴,使用這種有違人道的惡術!當真可恨!”
“這樣看來,那敢作敢當,從不耍陰招害人的花雨霁,倒也不錯。”
“诶,這話從何說起啊?他當年可沒少陷害霜月君吧?”
“那什麽,小道消息,你聽聽就算哈!據說,當年花雨霁親上萬殊樓,将自己的所作所為一五一十的全說了,求着瑤臺君告發自己。”
“啊???神經病啊!”
“你這消息太他娘離譜了!”
花雨霁:“……”
喂喂喂,跑題了各位!
端木硯聽得火冒三丈,一身傲骨的他自然容忍不了流言蜚語:“你們言之鑿鑿說此人與我叔父有關,可有證據?”
人群中傳出喊叫:“那還不簡單?将此血奴誅殺,自有反噬印記在身上。”
“不可!”端木淵怒聲喝道,“為了印證他的主人是誰,就無辜殘害他的性命,太荒唐了!”
花雨霁噗嗤大笑:“哇,好慈悲啊!話都讓你說了,我說什麽?”
葉懷春身上的懲罰早已停止,端木淵自然不會讓他在此時死去,不然反噬印記出現,他就徹底無法辯解了。
葉懷春喘着粗氣爬起來,他渾身上下鮮血淋漓,觸目驚心。他拔出碧海劍,搖晃着走向端木淵:“我就算化作厲鬼,也要将你拖入地獄!”
葉懷春揮劍沖了上去,端木淵當場臉色慘白:“你居然!”
端木硯自然不會幹看着,可不等他上前阻攔,那葉懷春突然腳步一澀,明明沒有任何真元沖擊,他竟原地被彈飛了出去。他好像魔障了似的倒在地上,筋斷骨折的聲音不絕于耳,“嘎嘣嘎嘣”的脆響讓人頭皮發麻。
很快,他的皮膚開始潰爛,鮮血化作的蟲子在骨肉之間蠕動。
文曲長老趕緊過去,以真元幫忙壓制,卻沒有起到絲毫作用,只能勉強幫助葉懷春消除些痛苦罷了。
執法長老驚呼道:“血奴的禁制!?”
顧名思義,主子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不可奴大欺主。一旦血奴試圖攻擊主人,那麽等待他的便是“血奴”的懲罰,将其抹殺,灰飛煙滅。
天明劍宗一行人全傻眼了。
文曲長老額間溢出細細密密的冷汗:“他不行了!”
花雨霁和庚辰急忙過去查看,卻見葉懷春口吐鮮血,臉色白的仿佛厲鬼,那雙被鮮血染紅的雙瞳死死盯着端木淵。
庚辰呼吸一滞,深感同病相憐:“葉公子……”
葉懷春氣若游絲:“抱,抱歉,誤會,你……”
庚辰抓住他伸出的手:“沒關系。”
葉懷春雙目幹枯,已經流不出眼淚來了,只能往出不斷溢着鮮血,他吃力的看向花雨霁:“可惜,我,沒有一個,你這樣,的,大哥。”
作者有話要說:繼續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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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