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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允諾走了過來,站在梅幼清身邊:“聊什麽呢,這麽開心?”
“在聊我姐釣魚,”梅曉晨興奮道,“方公子,我姐那魚鈎上并未放餌食,卻能釣上魚來,你說神奇不神奇?”
方允諾看着梅幼清,眸帶柔意:“大抵是魚兒知道你姐心地慈善,咬一口鈎子也沒什麽,還能上岸來一睹你姐的芳容。”
梅幼清抿唇笑道:“方公子說笑了。”
梅曉晨卻是極為附和:“方公子說得對,我姐秀色可餐,魚兒看到我姐,都用不吃餌就願意上鈎。”
梅幼清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你也打趣我。”
此時卻聽見一旁的韓雲西碎碎念:“我也秀色可餐啊,怎麽不見魚兒咬我的鈎?難不成這湖中的魚兒都是公的?”
幾句話,一下子把大家都逗樂了。
穆瑾聽着那邊傳來陣陣的笑聲,氣得差點把手中的畫筆都折斷了。
尤其是她看到方允諾和梅幼清站在一處,一個溫和儒雅,一個嬌羞可人,十分登對時,心中更是難受。
母親說,若是不能盡快把方允諾搶回手中,待到兩人感情甚篤,定親之時,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穆瑾又看了一眼方允諾,見他依舊沒有回來的意思,眼珠一轉,心生一計。
她喚過婢女,悄悄同她們說了自己的計劃,那兩個婢女又同幾個小厮說了什麽,小厮們聽罷,紛紛都走開了。
梅幼清他們四人正聊着天,忽然聽見不遠處傳來“撲通”一聲……
“郡主落水啦!”
“快來人啊,郡主落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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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穆瑾身邊的那兩個婢女。
而其他小厮則不見了蹤影。
梅幼清和方允諾他們一聽,趕緊跑過去救人。
只見穆瑾在水中浮浮沉沉,掙紮着喊救命。
方允諾和韓雲西在岸邊急的打轉。
“我不會游泳……”
“我也不會啊……”
梅曉晨更是不會游泳,但他們不能見死不救,還好最後跑過來的梅幼清手中還拽着一根魚竿:“用這個!”
方允諾拿到手中,伸向了穆瑾:“郡主,抓住魚竿,我們拖你上來。”
穆瑾又在水中撲騰了一會兒,這才抓住了魚竿。
方允諾和韓雲西一起将她救了上來。
哪只穆瑾一上岸,就撲進了方允諾的懷中,哭道:“允諾哥哥,我以為我活不成了……”
方允諾吓了一跳,立即就要推開她:“郡主,沒事了,你快些松開……”
穆瑾郡主不僅不松,反而抱得更緊,閉着眼睛只顧着哭,仿佛受了不小的驚吓。
方允諾左右推不開她,又因為她單薄的衣衫濕透後緊貼着身子,更叫他不敢觸碰,又急又臊,舉着雙手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梅幼清看了一眼旁邊竊喜的兩個婢女,心中便有了猜測。
兩個婢女被梅幼清這一眼看得有些心虛,忙走到穆瑾身邊,說:“郡主,馬車上有一件披風,奴婢這就去拿來給您?”
方允諾一聽,也趕緊道:“湖邊風大,郡主還是去馬車中暖和着,讓下人們送你回家吧。”
穆瑾在他懷中點點頭。
正當方允諾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又聽見她提出一個要求來:“允諾哥哥,我吓得腿軟,走不了路,你能不能扶我過去?”
方允諾聽罷,臉都漲成了豬肝色,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
韓雲西看着穆瑾如此糾纏的模樣,忍不住去看了一眼梅幼清。
見她臉上并無波瀾,眼中卻透出些許深意來。
她一句話沒說,拉着梅曉晨轉身就走了。
方允諾以為梅幼清生氣了,也顧不得別的,推開穆瑾就要追,可沒走兩步就聽見身後傳來穆瑾的忽然聲:“允諾哥哥,我摔倒了,手上流了好多血……”
方允諾看着梅幼清離開的背影,又回頭看摔在地上哭得穆瑾,終是氣惱地留了下來。
韓雲西看他這樣優柔寡斷,不夠果敢的樣子,不由心中搖了搖頭:這個方允諾若是現在不去追梅幼清,怕是以後兩人的親事就懸了。
不過這跟他也沒什麽關系,韓雲西拍了拍方允諾的肩膀,也離開了。
梅幼清和梅曉晨坐上馬車之後便離開了。
梅曉晨氣不過:“姐,那個郡主怎麽如此沒臉沒皮?大庭廣衆的投懷送抱,根本就是欺負你性子弱。”
梅幼清卻坦然道:“若是欺負,需得我覺得委屈,才叫欺負。可我不覺得委屈,她今日出現,鬧了這些事情,正好也讓我更了解方公子一些……”
說到方允諾,梅曉晨也沒什麽好氣:“方公子也是,一個大男人束手束腳的,連個女人都推不開,以後何談保護你?”
梅幼清笑了笑:哪還有以後?
馬車行駛了一段距離後,忽然聽見車窗外傳來韓雲西的聲音。
“梅姑娘,請留步。”
梅曉晨讓車夫停下,而後揭開簾子,姐弟下了馬車。
“韓公子有事?”梅幼清問他。
韓雲西也在馬車停下的那一刻跳下馬來:“梅姑娘,在下倒也沒有別的事情,只是剛才的所見所聞,有些想法想同你說。”
“韓公子請講。”
那會兒韓雲西在和他們姐弟二人釣魚的時候,就已經從梅曉晨口中問出緣由,知曉是梅幼清姐弟和方允諾一起游玩,穆瑾郡主是後來的,如今鬧成這樣,也都是穆瑾一個人造成的。
“其實方才穆瑾郡主是故意落水的,咱們釣魚的時候他帶的那些小厮都在旁邊守着,沒道理落水的時候一個都沒見到,所以應該是郡主提前安排好的……”
梅幼清點點頭:“你也看出來了。”
韓雲西聽她說這句話,才知她早就看出了穆瑾郡主的心思。原本他還以為她看不出內情,怕她傷心,特意來勸導一番的。
“梅姑娘既然知道這是郡主故意纏着方公子的手段,為何不替方公子解圍,反而轉身就走?”
“你沒來之前,我替他解過一次圍,你來之後,我又替他解了一次圍。”梅幼清說,“這是第三次了,我覺得他自己來比較好。”
“梅姑娘應該很生氣吧?”韓雲西同情道,“若是生氣就說出來,不要憋壞了身子。”
梅幼清搖搖頭:“佛說生氣有損福德,所以我不生氣。”
韓雲西:“……”他一番體貼的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就被這一句“不生氣”給堵在了肚子裏。
“不過還是多謝韓公子前來開導,若沒別的事情,我們姐弟二人就先回去了。”
“啊……那你們路上慢點。”
梅幼清欠了欠身:“我們告辭了。”
回到馬車上,繼續往雲照庵趕去。
梅曉晨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梅幼清:“姐,你真的沒有生氣嗎?”
“沒有。”
“那你為什麽急着離開?”
“我忽然想起來,今天下午靜安師太在佛堂講經。師太每個月只講兩次的,得快些,晚了就趕不上了。”
梅曉晨:“……”姐你能不能對你的婚姻大事上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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