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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幼清回宮之後, 封雲澈總算能安心養病了。
他的燒很快退了下去, 但腿傷一時半會兒好不了, 加之這兩日一直不曾靜養, 這會兒靜下心來, 才又覺得痛起來。
梅幼清哄好小湘兒之後,便叫奶娘抱着她去找封語嫣玩, 她則去找封雲澈聊一聊元柒的事情。
“聽母後說,昨日你單獨找元柒, 是想讓她站出來指證齊王, ”梅幼清坐在他身邊, 幫他輕輕揉捏着傷口附近,緩解他的疼痛, “殿下讓臣妾去勸勸元柒吧,興許臣妾的話, 她會聽。”
封雲澈思索了一會兒, 便答應了:“我們得趕在齊王回到封地之前将他捉回來,所以時間緊迫,你若能勸得動她,自然最好不過。”
梅幼清沒有立即去找元柒, 而是欲言又止道:“殿下, 臣妾有個請求,想說給殿下聽聽。”
封雲澈猜到了她的心思:“你想替元柒求情?”
梅幼清自覺這個要求或許有些過分:“臣妾是想,若是元柒誠心悔改,殿下能不能給她一個機會?”
封雲澈對元柒入宮這段事情的所作所為還算了解, 知曉她雖一直蠢蠢欲動,但終究也沒有做太過分的事情。昨日她忽然攻擊自己,想必也是慌亂之中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況且昨日玉夫人失蹤、梅幼清肚子疼,元柒忙前忙後的,對梅幼清确實是真心的。
看在這一點上,封雲澈顧及梅幼清的感受,也不會對元柒做的太絕。
“只要她不會把這個秘密說出去,其他的就交給你來決定。”封雲澈對梅幼清說。
梅幼清見封雲澈同意了,高興道:“多謝殿下。”
她起身要去找元柒,又被封雲澈一把拉住:“腿還疼,你就走?”
“不是殿下說時間緊迫,臣妾早些勸元柒站出來指證,殿下也好早些時候捉拿齊王?”
封雲澈自然不是要她多給自己按會兒腿:“走前給我留些念想,不然總想着腿疼。”
“什麽念想?”梅幼清剛問完這句話,便被封雲澈拉入懷中。
初時只是淺淺細雨,落在她的額頭眉梢,鼻尖唇角,沾到唇上之後便是暴風驟雨一般,洗涮着她的瑩潤香甜……
良久,這場暴雨才逐漸收尾。
“好了,足夠本太子回味一個時辰了。”封雲澈一本正經道。
梅幼清紅着臉觑了他一眼,打趣道:“殿下需得靜養三個月,還是清心寡欲些好。”
封雲澈知道她這話是什麽意思,心想他的太子妃居然敢同調|戲自己,自然也不甘示弱:“腿動不了,腰還動不了麽?”
梅幼清甘拜下風:“臣妾有孕在身,臣妾也需三個月坐穩胎兒呢……”
兩人逗了幾句嘴,梅幼清才出去,叫上柔兒,陪自己去見元柒了。
元柒今日也被皇後娘娘派人從雲照庵帶回宮中了,現在就關在一處冷僻的宮苑中,由幾個大內侍衛看管着。
侍衛幫梅幼清打開門,梅幼清讓柔兒在院子裏等她,她一個人進去見元柒。
元柒聽到房門開合的聲音,扭頭看到梅幼清走進來,怔了一下,而後鼻子一酸,便落下淚來。
“幼清,對不起……”她知道梅幼清回宮意味着什麽。
意味着梅幼清已經知道了一切,知道了太子的真正身份,知道了自己對她的背叛。
梅幼清看到這個屋子裏滿是灰塵,連杯水都沒有,元柒從灰撲撲的地上站起來,不敢上前,就站在那裏哭。
“元柒,我已經知道了昨天那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母後和太子殿下都已經同我解釋過了。”梅幼清看她哭,自己心裏也不好受,“元柒,你不該做這糊塗事的。”
“幼清,我知道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可是我真的沒有想過要傷害你。”元柒哭着解釋道,“我其實也一直在猶豫,不知道究竟該怎麽辦?我查到的那些事情,既沒有告訴鎮南王,也沒有告訴齊王。昨天我只是被吓到了,我只是想捉住太子的把柄來保住自己……”
梅幼清無奈道:“你若想保住自己,來找我便是了,何必去招惹太子,埋下這麽大的隐患。你又怎會覺得你捉住了知道了皇室這麽大的秘密,皇室會忌憚你還是會将你滅口?”
元柒一臉悔不當初:“我知道錯了,我昨天回到雲照庵後,我就知道我犯了大錯,從一開始我就不該留在皇宮裏的。”
梅幼清勸說道:“你若真的知道錯了,那你去父皇面前,把你知道的關于鎮南王和齊王的事情,都說出來好不好?”
“我……”元柒不敢,“鎮南王和姨母對我有養育之恩,我若說出來,豈不是對他們不利?”
梅幼清沒有立即逼她,循循善誘道:“那他們安排你進宮的目的是什麽?”
元柒如實道:“為了調查太子殿下的身份。”
“那你調查的結果如何?”
“太子殿下他……”元柒閃爍着淚光,略有疑惑地看向她,“幼清,太子他是假的,難道他不是這樣向你解釋的?”
梅幼清暫時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繼續問道:“那你是如何分辨太子是真是假的?”
“真的太子胸口上會有很深的箭傷留下的疤痕,但是現在的太子,他沒有……”
“單憑這一點,你是不能就此定義太子的身份的,”梅幼清說,“這世上只有兩個人可以定義太子的身份,陛下,和皇後娘娘……”
“嗯?”元柒鬧不清楚這句話的意思。
“陛下和皇後娘娘說太子殿下是真的,殿下他就是真的。”
“可太子若不是真的,陛下和皇後娘娘豈不是欺騙了天下人?”
“鎮南王要你調查太子殿下的身份,想必便是用的這番說辭說服的你。鎮南王擔心陛下和皇後娘娘找人代替太子,混淆皇室血統,可其實不是這樣的,太子殿下他确為皇後所出,皇室血統不會混淆……”
元柒有些懵:“幼清,你把我繞暈了。”
梅幼清幫她擦幹眼淚:“你只要知道,太子殿下确實是真的太子殿下,就算以後鎮南王問起,你便照此回答他便是。”
元柒怔怔看着她:“幼清,太子他真的是太子嗎?你說是,我就信,以後再也不會懷疑這件事情了。”
梅幼清沒有任何猶豫:“他是。”
他本就有一半的機會成為太子,他被抛棄是皇室的選擇,他重新回到宮中,亦是皇室對他的補償。
他是太子,是封國的儲君,他以後會是一個好的君主。
元柒聽罷,慢慢平靜下來。
“幼清,你幫我找來紙筆,我把我知道的都寫下來,請你呈給陛下。”
梅幼清握住她的手:“元柒別怕,真心忏悔就能消除罪業,我會保護你。”
元柒的淚水再一次湧了出來:“嗯!”
元柒寫罷,交給了梅幼清,梅幼清又安撫了她一會兒,臨走時囑咐侍衛将房間打掃一下,吃喝住用都不要為難元柒。
侍衛們應下。
梅幼清便帶着元柒寫下的東西,去見陛下了。
陛下看後,當即便下旨将齊王捉拿回京。
而鎮南王那邊,皇帝暫時不能将他如何,但更多了幾分提防之心,想必日後會慢慢削弱鎮南王的勢力。
至于元柒,皇帝看在梅幼清替她說話的份上,沒有将她打入牢中,而是将她繼續關押在宮中。
夜裏,元柒回想自己入宮之後一直過得渾渾噩噩,心中念着鎮南王的養育之恩和梅幼清與自己的友情,兩邊都想落個顧及,最後兩邊都沒能周全。
自己如今受到這般處置,也實在是她應得的。
不曉得她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出的了這個冷僻的宮苑。
她正暗自悔過着,卻聽外面的侍衛叩見太後的聲音。
元柒心中一慌:太後莫不是也來怪罪她的?
房門打開,太後在嬷嬷的攙扶下,走了進來。
元柒趕忙将這房中唯一一張凳子擦了又擦,才搬去給太後坐,自己則跪在太後面前,不敢擡頭。
太後坐下,将這房間掃視了一遍。
梅幼清走後不久,侍衛們便将這個房間徹底打掃了一番,還給她燒了一壺茶水,送來兩個蘋果。
元柒跪了好一會兒,太後才讓她起身:“你起來說話吧。”
“多謝太後。”元柒深深磕了一個頭,才小心翼翼地站起身來。
“你啊,”太後嘆了口氣,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無奈,“哀家之前明明已經敲打過你了,沒想到你還是沒沉住氣,做下這種錯事……”
元柒低着頭,羞愧不已:“太後,元柒錯了,元柒認罰。”
“你自然是該罰的。”太後也是今天才知道,昨天元柒沖撞封雲澈的事情。
太後一直都知道元柒是有目的留在宮裏的,多半是沖着太子和太子妃去的。
皇後說昨天太子妃遇刺之後,元柒對太子也有不利的行為,太後便以為元柒留在這裏的目的是為了刺殺封雲澈。
她并不知道,其實皇後不想讓她知道事情的真相,而誤導了她。
“哀家聽說是太子妃保下了你,你要記得她對你的恩情,不要再生什麽亂七八糟的念頭了。”太後今晚過來,一是過來看看她的處境,二也是想徹底打消她那些不好的念頭。
元柒誠心道:“元柒明白,元柒會在這裏認真反思己過,再也不會生傷害太子和太子妃的心思。”
“那就好,”太後看着她自責卑微的樣子,想起往日裏她逗自己開心的那些時光,不免有些唏噓,“這幾年,你怕是都出不了這個房間了。不過你能活着,已經是很大的恩澤了。”
元柒心中酸澀不已,撲通又跪了下來:“太後,以後元柒不能侍奉在您身邊,您一定要保重身體,元柒會每日祈禱佛祖,讓佛祖保佑您福泰安康。”
“你這孩子……”太後眼眶微微發熱,她何嘗不想這個聰明伶俐的孩子回去侍奉自己呢。“天色不早了,哀家這便回去了。你自己在這裏,也要想開一些,不管怎麽樣,人活着最重要……”
她還是花兒一樣的年紀,不知道要在這裏待多少年,太後也是怕她會想不開。
“太後,”元柒眼睛哭得通紅,“元柒會好好記住您的教導的。”
嬷嬷扶着太後站起來,太後這便往外走去,元柒忽然又想到了什麽。
“太後……”元柒喚了一聲。
太後轉過身來。
元柒握緊了手讓自己鼓氣勇氣:“太後,元柒還想向您坦白一件事情。”
“什麽事?”
“其實當年随雲照庵的師父和師姐們入宮為您祈福的,不是元柒,”元柒聲音顫抖,“是太子妃,代替元柒入宮為您祈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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