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合作吧
第十七章 合作吧
人們經常說,有多愛,就有多卑微。有一件事可以肯定,淩一愛風華。也許是從幾百年前某一個慵懶的午後開始,風華的一舉一動一回眸,在她眼裏都如漫山遍野的彼岸花。
她依舊是那個盛氣淩人的姑娘,內裏卻卑微到了骨頭。這一點她不願意承認也沒用,一舉一動都在透漏着這一點。
她甚至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開始嫉妒,滿腔恨意和不甘,而這種種情緒,都是曾經的她不屑一顧的,或者說,瞧不起的。
她看着風華抱起應栩,如同抱一件易碎品那樣小心翼翼,踏碎一地月光,穿過幽暗狹窄的小巷子。
她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輕輕咬着嘴唇,瞳孔裏是憤怒?也許更多的是委屈。
如果方才能算是一場求婚,那也是她求他的。
沈辭從另一邊的陰影中不慌不忙走出來,有一點醉态,大體還好,還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一把描着栩栩翠竹的折扇,“刷”地在淩一面前甩開。淩一斜着眼觑着他。
這條人跡罕至的小巷,今日真是熱鬧得緊。
巷子的另一邊就是小鎮上一等一的煙閨花柳地,富貴溫柔鄉,小王爺半夜溫存,又喝了不少酒,現下有些累了,于是一個人出來溜溜食,便聽得這邊有動靜,隐約的,是個姑娘聲音。
或者就如王府門口的看門大爺說的那樣,現在世道不太平。沈辭不太關心世道是不是太平,他對自己的認知非常明确——不是個好人,他以為街巷偏僻,也許是哪個姑娘被惡人劫了路,搞不好還要戒色,他想瞧瞧熱鬧。
幹幹淨淨的良家小姐,一向比萬春樓的姑娘們的誘惑更加致命。沈辭想了想,循着聲音一路找過來,剛巧将應栩的反常舉動盡收眼底,淩一與風華兩個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自然也看見了風華抱着應栩離開的背影。
他第一次看見那樣猙獰的應栩,與平日黏在他身後的那個人不同,也許當年的那個應栩,早就死在撫仙湖裏了。
他在想念應栩嗎?他喜歡過應栩嗎?也許有吧,誰知道呢。
萬春樓的老鸨一針見血,當着沈辭的面教導手底下的姑娘們:“別看你們沈公子成日裏笑呵呵的,就欺他脾氣好,就你們那點路子,還是不要妄想去揣測客人的心思,要不然……哎呦,沈公子您喝茶。”
老鸨是成日混在坊間,一等一的人精,可是她也看不透沈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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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辭打着扇子似笑非笑,一雙狹長的丹鳳眼挑上去,好似萬般可惜地感嘆:“啧,那風華看着挺機靈的,沒想到那麽缺心眼。”
淩一懶得搭理他,甚至,不屑與他說什麽,便不回話,自顧自欲走。
沈辭也不含糊,狡黠的聲音從背後傳過來:“不如我們聯手好了。我有辦法讓應栩離開風華,但是我需要你的幫助,報酬就是從今開始風華就只屬于你一個人,你看如何?”
淩一頓住腳,頭也不回:“他已經答應了要娶我,原本就是只屬于我一個人的。不勞你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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