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1)

事情比端木衡想象的要順利,在得知他詐死的真相後,洛正夫婦都松了口氣,端木衡住院那陣子,他跟警察局長打了招呼,繼續用需要随員這個借口把洛逍遙借調過來,洛正夫婦也沒多說什麽。

等端木衡的傷勢稍微恢複後,他又以秋風掃落葉般的勢頭将端木家族裏的人逐個打擊了一遍,主謀跟協助他的人在警方押送途中被不明人士襲擊,中槍身亡,其他相關人士也被他狠狠地修理了一頓,之後又給了他們點甜頭,恩威并重,讓他們不敢再多生事端。

這一切都處理好後,他又備了厚禮親自登門拜訪洛正夫婦,這件事洛逍遙比他還要緊張,事前拉着他商議了好多方案,沒想到他們在二老面前坦白了兩人的關系,并做好了各種應對的準備時,二老竟然一口同意下來,只要求他們要按正式的成親禮數來辦婚事。

在生意場上混久了,端木衡還是頭一次被打得這麽措手不及,不過心裏的大石頭總算落地了,他跟洛逍遙之間最大的阻礙就是洛正夫婦,現在連他們都沒意見了,那其他問題都不算是問題。

為免夜長夢多,端木衡讓人看了黃歷,撿了個最近的好日子,他這邊沒有長輩,洛逍遙的父母也沒多話,于是婚期就這麽定了。

雖然說照禮數辦事,但為了避免閑人碎語,婚事辦得很簡單,當晚端木衡跟洛逍遙穿着喜服拜了堂,又像洛正夫婦跪拜。

端木衡的身體還沒完全複原,洛正不讓他跪,但他堅持跪下了,跟洛逍遙一起向兩位老人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

洛正跟謝文芳對望一眼,無奈之餘也釋然了。

端木衡雖說出身名門望族,但他為人不驕不躁,對待長輩也十分尊敬,對洛逍遙就更不用說了,只可惜他是個男人。

不過經歷了這麽多風雨,再看兒子是鐵了心跟着他,作為父母也只能随着他們了,這總比孩子想不開有個三長兩短的好。

端木衡磕了頭,将茶敬給二老,謝文芳沒有接,洛逍遙不知道為什麽,緊張地看着她,生怕又有變故。

謝文芳啞然失笑,說:“都到這份上了,你有什麽好怕的?我就是在接茶之前,有幾句要跟阿衡說。”

“娘,您說。”

“阿衡,你出身顯貴,這輩子跪過的人只怕一個巴掌就數得過來,我跟你爹原本禁不起你這一跪,不過既然你想跟逍遙走下去,就得明白一件事……”

謝文芳看看洛逍遙,說:“我們就這一個兒子,我們家雖說沒有大富大貴,但也衣食無憂,他長這麽大,我們從來沒舍得他吃半點苦,今後你們在一起,你要是讓他不開心,我不管你身分有多尊貴,都一定不會依的。”

她說得嚴厲,但其中不乏慈愛,洛正夫婦都是普普通通的人,沒有很高的文化,也沒有見過大世面,所以在這樣的一個時代裏認可他們的關系,這對兩位老人來說,該是最大的包容了。

想到這裏,端木衡不由得心潮起伏,正色道:“爹,娘,我父母都已過世,今後你們就是我最親的人,你們放心,我既然選擇了逍遙,這輩子就一定會好好待他,如有違背,必遭……”

“喂!”

怕他在大喜的日子裏亂說話,洛逍遙及時制止了,洛正跟謝文芳看在眼裏,心想孩子大了果然不中留,連句毒誓都不舍得端木衡說,以後只怕要被他吃得死死的,只希望他遵守諾言,跟逍遙好好過日子。

他們接過了端木衡的茶飲下,行禮完畢後,便讓這對新人回房休息。

洛逍遙道了晚安,帶端木衡回了卧室,整個拜堂過程中他都提心吊膽的,生怕父母中途變卦,直到此刻,心頭懸着的石頭才落了下來,将門關上,長長地舒了口氣。

端木衡從後面将他抱住了,湊上來親吻,洛逍遙吓了一跳,慌忙推開他,又順手插上門栓,低聲說:“這是在我家,你別放肆。”

“這也是我們的新房,今天是我們大喜的日子,做這些不是正常的嗎?”

聽到這句一本正經地響應,洛逍遙語塞了,被端木衡趁機拉着手帶到床頭,将他推倒,壓住他熱情地親吻。

這間本來是洛逍遙的卧室,今天充作新房,屋子裏的擺設跟床帳都換成了大紅顏色,連被褥也是紅底配鴛鴦戲水的圖案,大紅顏色太刺眼了,洛逍遙看着,眼睛不由自主地模糊起來。

這應該是母親為籌辦他跟蔣玉貞的婚事準備的,卻沒想到用在了這裏,他想母親在布置新房的時候一定很難過,但還是認可了他們,一直以來因為他的任性,父母不知操了多少心,而他卻連父母最希望的事都做不到……

端木衡親吻着洛逍遙的臉頰,半晌,感覺到他的不對勁,擡起頭來,當看到他泛紅的眼眶,不由皺起了眉。

“怎麽了?”

“沒事……”

洛逍遙伸手把淚抹掉了,說:“就是覺得很對不住我爹娘。”

“放心,我會好好孝順他們的,除了不能生孩子外,洛家媳婦該做的我都會做到。”

洛逍遙被他逗笑了,心情好了一些,說:“我知道,但還是有點怕。”

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怕什麽,可能是對于未來不确定的惶恐跟不自信吧。

端木衡用手肘支床,看着洛逍遙,說:“其實我也很怕的。”

“你……怕?”

“當初被你搭救的時候,我怎麽都沒想到我會跟你這輩子,所以将來會怎樣,沒人知道,但只要你在我身邊,我想總有辦法面對的,你看你連我的命都救了。”

端木衡扯開自己的喜服領子,頸下一個小墜子露出來,洛逍遙看得真切,竟然是他的護身符小藥瓶。

他當初為了救端木衡,曾用過這個藥瓶,後來被端木衡霸占了去,怎麽都不還他,時間一長,他以為端木衡丢了,便放棄了追問。

沒想到端木衡竟然一直都保留着,并且戴在身上。

“原來你還留着它啊。”他情不自禁地發出感嘆。

“當然,這可是我們的定情信物呢。”

端木衡的調笑讓洛逍遙想起往事,不禁恍如隔世,喃喃地道:“那天我本來沒打算去戲院的,如果上司不讓我出去買瓜子,或是我晚出去幾分鐘,大概就不會遇到你了,不知道不遇到的話,結局又會怎樣。”

“我也不知道,因為人生無法重頭來過,但我們可以往前走。”

見洛逍遙的心情逐漸轉好,端木衡的動作放肆起來,解開他喜服上的盤扣,将手伸進去,調笑道;“好久沒聽你叫大尾巴狼了,有點懷念。”

“你會生氣的。”

“下會,我如果真生氣!就不會跟你糾纏這麽久了!”

上衣解開了,端木衡低頭親吻洛逍遙的脖頸跟胸前,又捏住他的一邊乳頭掐揉攥捏,酥麻傳上洛逍遙的大腦,他差點叫出聲,慌忙抓住端木向的手,示意他停下。

“今晚就不要做了,我爹娘都在。”

“新婚之夜豈有不做之理?還是你不想要?”

端木衡扯住洛逍遙的手按在床上,用舌尖品嘗着他的嘴唇,說:“我們好久沒做了,我想要你。”

最近為了解決謀殺案背後的各種糾紛,兩人聚少離多,再加上端木衡身上有傷,也不宜行房,所以他們幾乎沒有親密過,被問到,洛逍遙體內的情欲也開始蠢蠢欲動,但又顧忌父母,想了想,小聲說:“要不讓我來吧?”

端木衡的表情有一瞬問的呆滞,正想說小表弟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開放了,就聽他又嗫嚅道:“我是男人,這種事我也行的,你的傷還沒好,所以我來做主導……”

端木衡挑挑眉,總算明白了他的心思,問:“這是娘的意思吧?”

洛逍遙臉紅了,想否認,轉念又想到以端木衡的心機,瞞也瞞不過去,只好點了點頭。

謝文芳雖然答應了他們的事,但還是抱了私心,覺得在那種事上兒子如果做主導的一方,比較占優勢,洛逍遙被她提醒,也覺得身為男人,自己這樣做無可厚非,但面對端木衡的時候,他就變得沒底氣了。

端木衡當然明白他們的想法,他對這種所謂的面子問題并不是太在意,不過今晚不行,

大喜之日他還想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不是他小瞧洛逍遙,他對洛逍遙的技術完全不抱期待。

不過這話不能直接說,于是端木衡采取了迂迥的方法,說:“你提醒我了,我的傷還沒痊愈,的确不宜做太劇烈的事,所以小表弟你主動點比較好,我也嘗嘗你主動被我幹的鹹覺。”

洛逍遙一聽就急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我知道我知道,你想上我嘛,可是我有傷,萬一不小心撞到傷口就不好了,反正來日方長,也不需要一定今晚對不對?”

“你說真的?”

“你怎麽就不信我呢?”

──鬼才相信你啊,也不想想從認識你,你說過幾句真話?

感覺到洛逍遙的怨念,端木衡噗哧笑了,低頭吻在了他的額上,繼而親吻他的嘴唇,被他的熱情所帶動,洛逍遙回應了他,兩人的舌卷到一起,熱吻中身體也相互摩擦,那東西很快就精神了起來,硬硬的頂在對方的腹下。

端木衡将衣服脫了,陽具落到洛逍遙的眼中,竟然分外碩大,他口中發幹,還想做最後的堅持,自己的那話兒已被攥到了對方手中,手指下力時輕時重,任意地蹂躏,不消多時,液體就不斷湧出,順着陽具一路流到根部,溢濕了兩腿之間,

那力道恰到好處,洛逍遙煩燥地扭動腰身,有了射精的感覺,端木衡可沒打算這麽快就結束,把玩按壓他的陰囊,繼續刺激他的情欲,手指順着私處的收縮探人,摸索到敏臧點後連續觸動。

“嗯……”

家裏有人,洛逍遙不敢放大聲,呻吟順着嘴角流出來,下體輕微打顫,他享受着體內沖蕩的快鹹,又覺得難為情,把頭別去一邊。

還好端木衡沒有繼續為難他,覺得那裏擴充得差不多了,他抱住洛逍遙的腰,讓他坐到自己身上。

洛逍遙對這個姿勢很排斥,皺眉說:“這樣好像女人,還不如以前那種的。”

“我可沒把你當女人。”

端木衡故意在他的陽具上用力一捏,洛逍遙獰不及防,疼得按住下身,他想夾緊雙腿,卻被端木衡扯住小腿往兩旁拉開,形成跨坐在自己腰間的淫蕩姿勢。

那話兒因為疼痛軟了很多,頂端吐着水珠,順着兩人交.的地方流到端木衡的小腹上,洛逍遙更覺得難堪,開口便要發怒,端木衡伸手撫摸他的腰腹,軟下聲音道:“就這一次,你忍忍,我背上有傷,只能這樣做。”

他的眼眸裏水光潋滟,再配上略帶乞求的語調,別有番味道,洛逍遙聽得心動,氣便消了大半,端木衡趁機挺動腰部,邀請道:“我等不及了,快進來。”

“可是……這種……”

下身被連續蹭揉,洛逍遙現在也是欲火焚燒,可這樣的體位讓他很抵觸,還在猶豫不決,忽然眼前一黑,卻是端木衡把燈關掉了。

“這樣會不會好一點?”

手在洛逍遙的身上滑動挑逗,繼而套弄他的陽具,甜膩膩的聲音說:“小表弟快點,讓我知道你有多喜歡我。”

洛逍遙的個性一向吃軟不吃硬,被這樣一次次軟語相求,哪裏還堅持得住,反正屋裏一片黑暗,也看不到自己淫蕩的模樣,他咬咬牙,略微擡起腰,将私處靠在那個火熱的硬物上,慢慢坐了下去。

端木衡揉動他的雙臀,發出滿意的嘆息,那裏很緊,還有些排斥他的進人,端木衡說:“我傷口有點疼,動不了,你主動點。”

洛逍遙兩腿大張,跨坐在端木衡身上,腿間被溢出的液體弄得精濕,下體還包容了男人的陽具,這姿勢雖然淫蕩,卻讓他戚覺舒服,那話兒像是把他的下身都填滿了,每頂動一下,他就興奮得幾乎全身都在顫抖。

身下傳來震動,端木衡稍微挺起腰身,暗示他繼續,洛逍遙的手摸到了兩人相交的部位,那裏濕濕的,充滿了情欲的味道,他不由得面紅耳赤,幸好是在黑暗中,讓他不至于太窘迫。

見他一直不動,端木衡有些忍不住了,在他臀上又掐又摸,洛逍遙被搞得心煩意亂,只好破罐子破摔,雙手按住他,開始上下活動。

陽具被柔軟的內壁包裹住,随着洛逍遙的動作抽插個不停,端木衡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真想抱住洛逍遙一番橫沖直撞,不過那樣的話,所謂的傷勢借口就不管用了,難得的享受情人的服侍,他可不舍得這麽快就結束。

所以他只能暗中做些調情的小動作,勾起洛逍遙的脖頸跟他交換親吻,手指拈揉他的乳尖,挑逗他的性欲,洛逍遙果然被他蠱惑了,呻吟斷斷續續地從齒間溢出,下臀也動得更激烈了。

“真乖……”

端木衡勾着洛逍遙的舌舔膩,用語言給他鼓勵,手指沿着洛逍遙的脊背弧線輕柔地滑動,最後到了尾骨那裏。

私處吞吐着他的陽具,夾得緊緊的,以致于無法再加人一根手指,他有些遺憾,故意在私處外沿按壓,洛逍遙喘息得更劇烈了,那裏緊張地收縮着,像是要将他的陽具整個吸入身體裏,這時候已經不需要他再挑逗了,洛逍遙主動晃動腰身,享受陽具在他體內的沖擊。

黑暗遮擋了他們的視線,沉重的喘息聲跟暧昧的肢體拍打聲夾雜在一起,是另一種直接的刺激,到最後端木衡終于撐不住了,擡住洛逍遙的臀部,幾下快速挺身,精液大波地湧出,都射在了他的體內。

內壁被熱浪擊打,洛逍遙情不自禁地一陣顫抖,精液也射了出來,流了兩人一身。

情欲發洩後,洛逍遙的身體軟了,喘息着擡起腰部,随着陽具的拔出,又有一些液體顯著臀瓣流下來,被強烈快感沖擊,他的淚水湧了出來,身體裏失去了某個物體的填充,他很不适應,緊靠着端木衡躺到了他身旁。

端木衡摸黑找到手絹,将身上的污漬簡單擦拭了,湊在他耳邊親吻,問:“要去洗一下嗎?”

“再過會吧。等爹娘都睡了。”

從歡情中脫離出來,洛逍遙這才意識到他剛才的行為有多淫亂,禁不住耳根發熱,偏偏端木衡還不斷地用舌尖舔動他的耳垂,他享受着愛撫,忽然有種如墜夢中的不真實感。

太幸福了,反而讓人鹹到懼怕。

“我們會一直在一起嗎?”他不确定地問。

“會,”情人給了他回答,“即使哪天我先走了,也會在奈何橋頭等着你的。”

想得太遠了,洛逍遙忍不住笑了,眼眶卻有些發熱,說:“也許先走的是我呢。”

“不會,你這麽笨,我不會放心你先走的。”

“笨你還一定要跟我在一起,你這是有多自虐啊?”

“大概是那次你救我的時候,就對了我的眼緣吧,小表弟。”

《完》

◎大尾巴狼跟小表弟在上海相遇的故事請翻閱晴空出版社出版的商業志《王不見王》系列

番外一:一晌貪歡

蘇唯覺得呼吸困難,胸口像是被什麽東西壓住了。

他掙紮着擺脫了睡魔的糾纏,睜開眼睛,發現壓住他的不是東西,而是一個人。

是沈玉書。

但……好像又不是。

至少在他的記憶中,沈玉書不會跟他做這種親密的舉動,更別說趴在他身上。

蘇唯略微擡起頭,注意到他們身上的衣服都完好無損,他松了口氣,但馬上就想到——咦,他為什麽要松口氣啊?難道他還擔心沈玉書會對他做出什麽來嗎?

事實上,沈玉書除了嘴上叼了個東西,跟他做近距離接觸外,并沒有什麽怪異的舉動,只是他身上的白襯衣帶了種莫名的禁欲感。

清晨的陽光穿過窗簾縫隙射進來,讓原本質地就薄的襯衣變得更透明了,衣下的乳頭若隐若現,頸部的扣子沒有扣,透過半開的衣領,可以看到他鎖骨下的風光,肌膚緊致白皙,充滿了誘惑……

蘇唯抖了一下,覺得自己這樣想,實在是太變态了。

他舔了下嘴唇,硬生生地把目光收回來,又推了沈玉書一把。

“快走開,你這麽重,想壓死我啊。”

“我在做研究報告——一個人在睡夢中被一點點加力按壓的話,是會被壓醒?還是被壓暈?”

由于嘴裏叼了東西,沈玉書說得含糊不清,蘇唯把東西拔出來——呵,居然是根pocky棒。

他沒好氣地說:“廢話,當然是被壓醒啊,現在我不就醒了嗎?”

“我是說一點一點地壓迫,這次的試驗中壓迫速度比較快,下次我選擇更慢的節奏。”

還、還有下次?

蘇唯将pocky棒塞進嘴裏,把沈玉書從身上推開,正想罵人,卻發現自己竟然可恥地硬了。

沒辦法啊,現在是早上嘛,男人會晨勃是很正常的事。

單薄的毛巾被根本蓋不住底下的風光,蘇唯慌忙将毛巾被抱成一個團,叼着pocky棒,沖沈玉書含糊質問道:“你到底在幹什麽?”

“做研究,這次我們接的案子很離奇,我不相信證人的話,但是要推翻他的證詞,就必須做多次的試驗,來推算出正确的數據。”

“我很欣賞你的研究精神,但也拜托尊重一下我的人格,我是人,不是小白鼠,ok?”

“我保證你最多是暈倒,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看到蘇唯不爽地挑起眉頭,沈玉書從善如流。

“好的,我記住了。”

“做試驗還需要pocky棒嗎?”

“不需要,我只是想吃。”

“哈?”

“你知道現在流行一種pocky game,感覺很有趣,所以我就想可不可以兩個試驗一起做,比較省時間。”

“哈?哈?”

“pocky game我保證沒有生命危險,也不會暈倒。”

“唔……”

一小半pocky棒吃進了嘴裏,蘇唯不知道該給什麽響應。

沈玉書說的他都懂,但好像哪裏有不對……二十年代的上海有pocky賣嗎?

沈玉書把他的沉默當成是默許,直接壓了過來,還沒等蘇唯回過神,pocky的另一端已經咬到了沈玉書的嘴裏。

蘇唯瞪大了眼睛,情況太離奇,他忘了反抗,呆呆地看着随着pocky棒逐漸被咬短,沈玉書的嘴唇對到了他的嘴上。

嗯,草莓味的,很甜,感覺不賴……

等等,他在想什麽?他不介意同性之間的親密關系,可是跟自己的搭檔搞暧昧這種事……

Pocky棒吃完了,沈玉書的舌尖靈巧地探入蘇唯的口中。

接受着對方技術還算不錯的親吻,蘇唯恍然醒悟——這已經不是搞暧昧了,是貨真價實地幹吶!

“啊……”

蘇唯大叫着把沈玉書推開了,旁邊的窗簾被碰到,發出叮鈴鈴的響聲。

身為國際神偷,蘇唯的警覺心很強,所以他的住所裏也布置了這樣那樣的機關,窗簾鈴铛就是其中之一——誰說二十一樓小偷就進不來了?千萬不要小看神偷的絕技,只要他們想去,四十一樓六十一樓也照去不誤,這一點看看他自己就知道了。

蘇唯的目光穿過沈玉書,落到了鈴铛上——金色鈴铛配橘黃色窗簾,對面牆壁上貼着淡粉色的花瓣牆貼,缤紛飄落的花瓣下面是六十英寸的電視機,兩旁還擺放着各種電動游戲機。

再轉頭看床上,除了他跟沈玉書外,蘇唯還看到了他心愛的維尼熊抱枕。

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幕幕,蘇唯起先是震驚,接下來是喜悅,再接下來是狂喜……

“萬歲……我回來了……”

歡呼半路被強制消音了,因為沈玉書撲上來,将他再次壓到床上,堵住了他的嘴,繼續剛才的親吻。

“唔……”

蘇唯沒有反抗。

因為他根本沒機會反抗就被壓倒了。

在明白沈玉書不是在跟他搞暧昧,而是真發情後,他感覺這比他當初莫名其妙地掉到九十年前還要詭異。

腦子裏某根叫理智的弦繃斷了,蘇唯懷疑沈玉書的理智之弦也斷了,否則不會大清早的就爬上他的床來求愛,其激烈跟熱情的表現讓他想起了在荒野尋覓獵物的野獸。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做愛跟覓食有着共通之處,那就是因為喜歡才有動力去做,有動力做,才有激情,有了激情,才……

舌尖傳來疼痛,把蘇唯的思緒拉了回來,像是不滿他的走神,沈玉書的吻變得粗暴起來。

蘇唯不甘示弱,化被動為主動,卷住他的舌加深親吻,沈玉書發出呻吟,看來很滿意他的吻技。

很快的,津液彌漫了口腔,順着唇角滑落,唇齒間不時傳來喘息聲,暧昧而又煽情,像是導火索,随着引線的燒灼,喚起了他們的情欲。

蘇唯感覺腹上被個硬物頂住了,不用說也知道那是什麽,男人就是這樣,欲望上來後,什麽理智節制,統統都會抛去腦後,只想着先享受了再說。

如果對方是自己中意的人,那過程就更簡單了。

蘇唯伸手解開沈玉書的腰帶,往旁邊一抽,腰帶便被抽了下來。

西褲的褲腰稍微滑落,露出裏面的內褲,蘇唯探手進去,琢磨着接下來要怎麽享受這豐盛的宴飨。

沈玉書也顯得很急躁,直接扯開了他的睡衣,低頭從他的頸下吻起,又将手伸進他的睡褲,握住了那性致高昂的家夥。

手有點涼,蘇唯一個激靈,暫時從高漲的情欲中脫離出來。

此時的沈玉書帶給他強烈的壓迫感,不僅是他們當下的體位,還有沈玉書的舉動,他慌忙去抓那只手。

等等!

做歸做,主導權還是要事先确認好的。

他絕對不允許被他人壓住,哪怕是他喜歡的人,所以這時候,主動權是非常重要的。

可誰知就在這時,詭異的事發生了。

蘇唯發現他的身體竟然完全不聽使喚了,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像是被鬼附了身,眼看着沈玉書親吻着他,從頸部一路吻到腹下,又将他的褲子褪下,岔開他的雙腿。

這占有的行為不言而喻,蘇唯又氣又急,大叫:“混蛋,你是不是給我下藥了?”

沒有回應。

“你太卑鄙了,居然用這種手段,我警告你趕緊住手,否則我讓你下半輩子都當太監!”

這次有回應了——沈玉書抓住他的陽具又揉又捏,又越過囊袋一路摸到了後面。

蘇唯額上的冷汗都冒出來了,想到他俠盜蘇十六聰明一世,今天竟然陰溝裏翻船,他就悲憤交加,放開喉嚨,大聲喊道——

“沈玉書你給我住手!”

這一聲就像是魔咒,随着叫喊,蘇唯只覺得身上一輕,屬于沈玉書的重量消失了,他大聲喘息着睜開了眼睛。

陽光照在臉上,有些刺眼,他眯着眼睛看看周圍。

鈴铛窗簾在,飄花牆貼在,大屏幕電視機也在,還有,他也在。

他躺在屬于自己的大床上,原本蓋在身上的毛巾被被揉成了一團,維尼熊頭朝地栽在他的腳旁,再往上看,他胸口上還壓了臺筆記本電腦,難怪會不舒服了,原來都是這東西搞出來的。

蘇唯松了口氣,把計算機推開,四肢一攤,重新躺回床上,空間寂靜,只聽到他呼呼的喘氣聲。

哈哈,原來只是作噩夢啊,他就說嘛,沈玉書雖然為人古怪,但不是道德淪喪之徒。

不過……既然他回來了,那是不是就等于說他跟沈玉書再也見不到了?

蘇唯慢慢收起了笑容。

剛才排除後半部分的強制行為,那應該不算是噩夢,甚至可以說是美夢,因為那些事情都是他平常想做卻不敢真去做的。

因為他不屬于那個時代,換言之,在随時可能會消失的狀況下,許多事請就算是真的有想法,他也不敢表達出來。

就像現在他回來了,也只能在夢中夢見沈玉書。

蘇唯抱着毛巾被翻了個身,無限憂郁地想——為什麽剛才沈玉書那麽專橫啊,如果他溫柔點,夢還可以繼續作下去的,現在人看不到了,難道連作夢都這麽難嗎?

要不,想個辦法再穿越回去?還是想辦法讓沈玉書穿越過來?說到這個,他怎麽不記得自己當初是怎麽回來的了,為什麽沒帶上沈玉書一起來……

“嚕……嚕嚕嚕……”

枕畔突然傳來英國民謠的鈴聲,聲音太響亮,把蘇唯一下子驚回了神,他探身拿過手機,見屏幕上顯示的是個不認識的號碼。

難道有客戶登門?

蘇唯按開了接聽鍵,對面傳來一個很恭敬的男性聲音。

“蘇先生你好,我是公寓的保安,我姓陳。”

奇怪,公寓保安怎麽知道他的手機號碼?有事情的話,他們應該打內線電話才對啊。

“請問有什麽事?”

“是這樣的,你的家人在樓下遇到了點麻煩,能不能請你下樓解決一下?”

“我沒家人。”

別說家人了,他在這裏連個朋友都沒有,認識的人均屬工作關系上的夥伴,而且這些夥伴也不知道他家的地址。

蘇唯說完就想挂電話,手都快按到按鍵上了,就聽保安自言自語地說:“難道那位沈先生在說謊?看他古裏古怪的,的确不像是好人,還是報警吧……”

蘇唯一秒又将手機放回耳邊。

用力太猛,耳朵都被撞痛了,他一邊揉着耳朵,一邊急切地問:“是不是一個長得高高瘦瘦的很酷很帥氣的男人?”

“是的。”

“別報警,我五分鐘內下去領人……不,三分鐘!”

蘇唯說完就丢下手機,跳下床,跑去衣櫃裏随便找了套衣服,匆匆忙忙換好衣服,又簡單梳洗了一下,就沖出了家門。

玉帝、觀音、太上老君、耶稣、聖母瑪利亞,他不是在作夢吧?沈玉書真的跟着他來到現代社會了,真是太棒了,這下他不用擔心那些有的沒的了,有愛做愛……呃不,是有愛說愛,距離不是問題,性別不是問題。

就連九十年的代溝都不是問題了,那還有什麽好擔心的呢對不對?

乘電梯往下走的時候,蘇唯心中充滿了久別重逢前的喜悅,夢想成真了,他好幾次興奮地在電梯裏跳起來,不斷握拳,做出勝利的手勢。

在這裏,我們要向跟他同乘一架電梯的可憐的住戶們說聲抱歉,相信在之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裏,他們将活在與瘋子為鄰的陰影中。

蘇唯還不知道自己在無意中闖了禍,他幾乎是在電梯門開的同時從門縫裏擠出去的,一口氣跑到公寓外面。

沈玉書比想象中好找,蘇唯很快就發現了休憩場所裏圍了好多人,保安正在忙着疏散人群,其中一個看到他,立即沖他搖手。

蘇唯跑過去,撥開人群,就看到當中站了一位身穿月白長袍的男人。

即使是在現代社會裏,男人的個頭也算是很高的那類人,長衫也恰到好處地襯托出了他修長的身形,他長得星眉朗目,氣韻飄逸,頗有模特明星的味道,卻不是沈玉書又是誰?

跟平時一樣,沈玉書的氣場有些冷峻,用現代話來說,就是酷哥一枚,但他手裏拿的東西破壞了這份和諧——左手拿着豆漿杯,右手拿着兩根吃了一半的油條,正在當人形廣告牌,任由一些小女生給他拍照。

看來不是沈玉書遇到了麻煩,而是他在給別人制造麻煩。

搭檔受到衆多女性的青睐,蘇唯看得心裏又酸又不爽,跑上前想要制止,卻沒想到他的出現起到了反效果,那些女生看到他,發出更狂烈的尖叫,直接将手機對準了他。

人太多,蘇唯沒辦法把人家的手機全部都偷過來,所以他只能發揮第二項技能——跑路。

他抓住沈玉書的手,說了一聲跟我走,就拔腿狂奔,沈玉書也不反抗,跟着他一起跑。

後面不斷傳來興奮的尖叫聲,但很快就被他們甩遠了。

蘇唯拉着沈玉書一口氣跑回公寓,見沒人跟上來,這才停下腳步,上下仔細打量沈玉書。

沈玉書穿得很周正,表情平靜無波,想到剛才夢中他半赤裸的模樣,蘇唯的心突然間咚咚咚地上下蹦起來。

激情的畫面在眼前晃來晃去,蘇唯急忙揮揮手,拍散了不該有的念頭,問:“你怎麽會來這裏的?”

“是你帶我來的。”

“欸?”

“大概是你回來時撞到了腦袋,忘記了吧。”

“哈?”

“沒想到九十年後的現代人語言退化得如此厲害,只會用感嘆詞來表達自己的心情。”

“……”

蘇唯握緊拳頭想揍人,但是看了這張俊秀臉盤後,他又再次想起了夢中的畫面,怒氣瞬間消失。

哈,他會喜歡這個古怪、毒舌又不解風情的家夥,絕對是因為他的臉長得好。

“既然是我把你帶回來的,那你又怎麽會在樓下?”

“我餓了,去買早點,出去後才想到我的錢在這裏用不了。”

蘇唯點點頭,等他往下說。

誰知沈玉書卻開始吃油條,又仰頭咕嘟咕嘟地喝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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