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5)

什麽煽情的熟練的愛撫,交媾本來就是屬于動物的本能,簡單的粗暴的,反而更能打動人心。

“你裏面好熱,蘇唯……你夾得好緊……”

男人在他身後挺動着腰身,發出贊嘆,蘇唯的臉開始發燒,真無法想象這個面癱的家夥居然可以說出這種話來,沈玉書的動作太激烈,他情不自禁地抖動起腰身,發出顫巍巍的呻吟。

蘇唯的配合讓沈玉書的挺動更快了,為了順利地進入更深的地方,他撐開蘇唯的雙腿,找準位置再度搗入。

敏感點不時地被碰觸摩擦,蘇唯受不了了,大量液體從鈴口處流出,他難耐地搖着頭,想要躲避這樣的攻擊,沈玉書卻哪裏肯放,在他身後快速地抽插着,又不時地蹂躏他的陰莖。

兩下夾攻,讓蘇唯忘記了最初的痛楚,只覺得下身整個都被占據了,體內被動接受着粗大陽具的撞擊,猛烈得讓他不堪承受,腳趾不由自主地屈起,腰身打起了篩子。

沈玉書竟然還在這時低頭親吻他的脊背,頓時強烈的快感順着脊柱游走,他不由自主地顫栗起來,眼前開始眩暈,只覺得腹下一熱,液體打在了脆弱的內壁上,毫無防備之下,他輕呼出聲,激情攀到了頂峰,他的小腹一陣抽搐,精液從飽脹的陽具裏射了出來。

射精的快感讓他整個人全身發軟,內壁跟後庭不受控制地收縮起來,沈玉書的陰莖還埋在他身體裏,被不斷夾動,又有一些精液從鈴口流了出來,他抽出來的時候,液體灑在了蘇唯臀部跟大腿上,看起來很淫蕩。

“你這混蛋……”

剛發洩完,蘇唯沒力氣打人,靠在牆上低聲抱怨,沈玉書圈住他的腰,将他摟進懷裏,用吻安慰他的怨氣。

“你明明很享受的。”

“滾!”

“要去床上滾嗎?”

這句話成功地讓蘇唯打消了罵人的想法,他靠着牆轉過身來,勾着沈玉書的脖頸,笑吟吟地看他。

這家夥的野心還不小嘛,一次不過瘾,還想再繼續吃,可是,這世上哪有那麽多免費的美食?

“那就去床上吧,”他微笑說道:“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厲害。”

蘇唯醒來時,天已經很亮了,他睡得迷迷糊糊,探身準備拿手機,摸了半天卻沒摸到,被子随着他的動作滑下來,露出赤裸的身體。

驚呼沒順利發出,因為嗓子啞了,過度吃驚之下,蘇唯向前一晃,再度趴在了床上。

疼痛從身上各個部位傳來,最後傳導到腦神經,昨晚發生的一幕幕在腦海中飛速閃過,蘇唯差點又叫起來——他跟沈玉書做了,這次是确确實實地做了!

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為什麽昨晚到最後他都是被吃的那個,一定是哪裏出問題了,否則不管是憑他的智慧頭腦還是體力身手,他都該是進入的一方!

不能忍,這一局他一定要扳回才行!

卧室外傳來說話聲,打斷了蘇唯的胡思亂想,事情已經發生了,再自我怨怼也于事無補,蘇唯索性跳下床,身上傳來的疼痛讓他不由自主地皺起眉,忍不住又一陣咒罵。

全身裸體,他随手扯過毛巾被圍在身上,跑出去。

沈玉書剛好講完電話,放下話筒,看到蘇唯出來,他打招呼道:“醒了?”

“嗯,”想了想又覺得不對,蘇唯問:“誰的電話?”

“快遞小哥,他是新來的,不熟悉我們家的住址,打電話來問。”

“快遞……”

昨晚酒喝得有點多,再加上一夜春宵,蘇唯的神智還處于迷迷糊糊的狀态,揉揉頭發看向周圍。

對面是一整面落地窗,窗簾拉開,大廳裏一室陽光,牆的另一邊是六十英寸的液晶電視,電視櫃下面還放了游戲機、錄像機等很多電器産品,旁邊是書架,不過上面的書不多,放的大都是玉器古玩,那都是他出于個人愛好購買的,他雖然是神偷,但除了被委托的工作外,沒有偷盜的毛病……

等等,好像哪裏不對勁!

這裏好像是……

沈玉書替他解答了疑問。

“這裏是你二十一世紀的住家,不是我們九十年前的偵探事務所。”

蘇唯更吃驚。

“你怎麽知道我想說什麽?”

“因為回來的這幾天裏,每天早上你起來的第一句話都是問這個。”

“喔……”

經提醒,蘇唯想起來了,由于回來得太突然,他的人體生物鐘到現在還沒調節過來,所以常常不在狀态中,由于是昨晚還春風一度……

想到這裏,蘇唯的目光立刻鎖定在沈玉書身上。

沈玉書穿着普通的居家衣着,白襯衣束在腰間,打扮得簡單而随意,但體型關系,就算是這種極為簡單的衣裝,穿在他身上,也別有番味道。

廚房那邊傳來叮的聲音,沈玉書急忙跑過去,蘇唯就聽他說:“面包烤好了,你起來得正好,收拾一下吃早點吧。”

平日裏不事家務的貴公子為他做早餐,蘇唯有些接受不能,跟着他走過去,看着他熟練地把烘烤好的面部放到盤子裏,不由得更吃驚,說:“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賢慧了?”

“你昨晚辛苦了,作為一個稱職的情人,應該做些體貼的事——電視上教的。”

“你的領悟能力還真快啊。”

“因為剛來到現代社會,我得努力适應這裏的生活才行。”

重點錯了喂,他要問的是——“你說的……情人……是指……我……們……嗎?”

這話問得吞吞吐吐,沈玉書轉頭驚訝地看他。

“難道這間房子裏還有第三個人嗎?”

“沒有……”

“還是你只是随便玩玩,沒考慮到我們今後的關系問題?”

“沒有!”

沈玉書臉色變了,蘇唯急忙解釋:“我的意思是——我沒有随便玩,我就是……就是……”

“就是第一次做有些不習慣,不過別擔心,這種事習慣了就好了,別忘了我們可以最佳搭檔。”

搭檔會跟他上床嗎?他的原則是絕對不跟工作夥伴發展私人感情,昨晚是意外,他剛回來,精神狀況不穩定,再加上多喝了幾杯……

蘇唯在心裏不斷地找借口給自己解釋,但很快就發現不管是什麽借口都無法真正說服自己。

酒不是原罪,最多是催化劑,讓他可以将平時不敢說的話都說出來。

他習慣了跟沈玉書在上海同住同出的生活,他希望這樣的生活一直繼續下去,不管是以怎樣的方式。

但他不敢戳破,他怕發生變量,可是不說他又覺得難過,所以這幾天情緒才會起伏不定,一點微不足道的小事就導致他發脾氣。

幸好他的搭檔是個敢說敢做的人,完全不給他猶豫或逃避的機會。

“我決定不再相信友情了。”他自嘲地說。

蘇唯把盤子放下,走到他面前,回道:“你可以相信愛情。”

“愛情?誰跟誰?”

“昨晚是誰跟誰做的?”

當然是他們兩個,但是從搭檔跳到情人又跳到愛情上,這速度快得讓他有點跟不上。

“沈玉書你有沒有覺得我們的發展有點快了……”斟酌着措辭,蘇唯問道。

太快的話會讓人感到不安,因為他不知道這會不會是沈玉書初來現代社會,出于依賴的心理,潛意識地靠這樣的方式讓自己安心。

人都有自保心理,這沒什麽不對,他只是不想當備胎而已。

沈玉書注視着蘇唯,他沒回答蘇唯的提問,而是反問:“林飛鳶是誰?”

早被遺忘已久的名字突然間提了出來,蘇唯一點準備都沒有,一口氣沒喘上來,他大聲咳了起來,還好現在沒喝水,否則會噴得沈玉書全身都是。

看着蘇唯的尴尬反應,沈玉書繼續平靜地說:“你不該在跟我做的時候叫他的名字。”

“不可能!我又不喜歡他!”

沈玉書不說話,只是盯着他看。

蘇唯心虛了,心房開始咚咚咚的狂跳。

昨晚喝了酒,想起了很多以往的事,一個沒留神叫錯名字也是有的,假如是在微妙的時候,那他就真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你、你這樣盯着我看,是想看出什麽來嗎?”他幹笑着問道。

“人的眼睛和舌頭所說的話一樣多,不需要字典,卻能從眼睛的語言中了解整個世界——這話不是我說的,不過我覺得他說得非常對。”

“所以你确定我沒撒謊了?”

“确定,因為撒謊的是我,我是在詐你的。”

蘇唯翻白眼了,要不是剛起來沒力氣,他早就一拳頭揮過去了。

“沈玉書你覺得這樣做有意思嗎?你如果不相信我,那就不要跟我做啊!”

“我沒有不相信你,我只是有點不舒服而已,你在我在你身邊的時候想別人,這是不對的,雖然不是在做愛的時候。”

沈玉書表情依舊平靜,但不難看出他氣鼓鼓的樣子,蘇唯有些哭笑不得,他從來都不知道搭檔的嫉妒心也這麽強。

不過這種感覺不賴,嫉妒也是證明了自己的重要性嘛。

好吧好吧,既然都說開了,那他再藏着掖着也沒意思。

蘇唯說:“林飛鳶是我同行中的前輩,我曾經很仰慕他,但某次大賽中,他設計騙了我,導致我沒能及時趕去參加最後一輪的角逐,最後我才排了第十六位,這就是蘇十六這個名字的由來。”

“可是現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蘇十六,誰知道林飛鳶是誰?”

“這裏還是有很多人知道林飛鳶的,只是你這個老古董不了解而已。”

不過不管怎麽說,被這樣稱贊,蘇唯還是很開心,追加道:“首先我要說明,我沒跟他交往過,也沒有喜歡過他,純屬仰慕而已。”

“有沒有喜歡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沒有像喜歡我這樣喜歡他。”

“你也太自大了吧沈玉書。”

“我只是科學分析問題,如果你真的那麽在意他,昨晚就不會返回我們吵架的地方了。”

“不是吵架,是我一個人在發脾氣。”

“挺可愛的。”

“什麽?”

“我說——發脾氣時候的你挺可愛的。”

“可愛這個詞不是這麽用的。”

蘇唯解釋得有氣無力。

這人是M吧,哪有被罵了,還覺得這麽開心的?

不過看着沈玉書認真的表情,這一刻蘇唯決定了,他要跟這個人交往。

其實戀愛也是一場賭博,既然要賭,那就不能随随便便,要拿出自己所有的本錢跟鬥志,來豪賭一場!

蘇唯笑了,抓住沈玉書的衣襟,将他帶到自己面前,正要吻上去,誰知就在這時候,門鈴很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快遞小哥來了,我去收件。”

沈玉書跑去門口了,留蘇唯一個人在廚房裏。

剛剛醞釀好的氣氛被打斷了,蘇唯哭笑不得,很想說一個包裹又不急,這家夥還是當偵探的呢,怎麽總是抓不住重點呢?

等蘇唯洗漱完畢,穿好衣服回到客廳,沈玉書已經在那裏開包裹了,粉紅色的箱子,體積有點大,而且包裝得很華麗。

“這是什麽?”蘇唯奇怪地問。

他跟沈玉書剛歸來,應該沒有買過什麽東西,不會是對手寄來的危險物品吧?

想到這裏,蘇唯突然緊張起來,一個飛撲,上前抱住箱子,制止沈玉書開包裝。

沈玉書收回手,奇怪地看他。

“沒想到你這麽喜歡。”

“我喜歡?你知道這是什麽?”

“知道啊,這就是我買的。”

“你什麽時候學會網購了?不是網購的,是我昨天拜托婚紗店的小姐寄的。”

從婚紗店寄出的?

蘇唯徹底迷糊了,松開箱子,就見沈玉書打開,将裏面的服裝拿出來,竟然……竟然是一件白色的婚紗。

“這是什麽!?”

“我看你喜歡,就直接跟婚紗店的小姐買來送你了,當然,刷的是你的卡,東西太大,我拿着等你的話,會不方便,就請她直接郵寄了。”

“我沒問過程,我問這、是、什、麽?”

“婚紗啊。”

沈玉書看向他,那驚訝的表情仿佛在說——你穿越穿得智商降值了?連婚紗都不認識了?

蘇唯快氣暈了,他氣極反笑,“我一個大男人為什麽要穿婚紗?”

“因為我說你不适合穿這個,你就生氣了,所以我就買了給你,以表示對你的尊重。”

“你當時指的是這個?”

“櫥窗裏只有這個。”

櫥窗裏還有男裝啊,他只是在看西裝時想起了往事而已,他當然不适合穿婚紗,這還用沈玉書說!?

“沒想到你有女裝癖,不過這并不是一件難以啓齒的事,既然我們是情人了,相互分享秘密也是應該的,我為昨天輕率的發言向你道歉,你放心,我不會因此看輕你的,我覺得做人有個性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值得研究。”

蘇唯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去反駁了。

“你不要随便妄想,我根本沒有女裝癖,誰怕你看輕啊,神經病!還有,為什麽你要來研究我?我是小白鼠嗎?”

某人立刻點頭。

“哈?”

“不,沒有,我說的研究是指對你感到好奇,你知道,愛情都是建立在好奇的基礎上的。”

“那你現在知道我沒有女裝癖了,是不是就不好奇了?”

“那倒沒有,我覺得你其他的嗜好也是很值得研究的。”

去他爺爺的研究,還真把他當小白鼠了!

“少說廢話,趕緊把婚紗退回去。”

“退貨很麻煩的,既然都買了,那不如就将錯就錯利用上吧。”

“怎麽利用啊?那是婚紗,不是窗紗,不要說廢話了,總之別打我的主意,我是不會穿,要穿你自己穿,或者将來婚禮上讓你老婆穿。”

沈玉書笑了。

笑容太暧昧,看得蘇唯心頭警鐘大敲。

“為什麽笑?你是不是在想什麽不好的事?我跟你講,就算将來婚禮的主角是我,我也不會穿的……”

後面的話被吻湮沒了,親吻中,沈玉書說:“那我們去床上研究下其他的事情吧。”

至于婚紗的問題,可以留待下次再讨論,反正今後的時間還長着呢。

《完》

番外四:抉擇

洛逍遙今晚的心情非常不好。

在兩壺酒灌下肚後,他發現心情變得更糟糕了,要說他在生誰的氣,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正是他本人。

不過如果從源頭開始追溯的話,還是要算在那個富家子弟端木衡身上。

因為他要離開上海了,并且永遠都不回來了。

時下政局動蕩,雖然上海表面上看還是歌舞升平的樣子,但暗地裏早已風起雲湧,從近來許多官商富賈舉家遷居海外就能看出,那些即将要變天的傳言并非空穴來風。

不過這些事情都離洛逍遙很遙遠。

他只是個普通的小巡捕,洛家也只是普通的藥材商,将來不管怎麽變,普通老百姓的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所以他并沒往心裏去,直到前不久他聽說了端木一家也要移居美國的事。

想想這并不奇怪,端木家有錢有勢,據說在海外也有龐大的人脈,他們會這樣做也是情理之中的,而且洛逍遙跟端木衡一直都不對盤,所以最初當聽說端木衡要離開時,他的心情非常的好。

一直以來,在洛逍遙眼中,端木衡根本就是個大惡魔,不僅以欺壓他為樂,還動不動以各種借口要挾他,不客氣地說,洛逍遙跟端木衡,就像是小綿羊面對大灰狼,或是耗子見了貓,他們根本就是天敵,天敵要離開了,洛逍遙能不開心嗎?

但這份開心只持續了一天,之後的時間裏他就開始郁悶,而且是越來越郁悶,原因無他,只因為端木家要離開的消息并不是端木衡親口說的,而是他無意中聽巡捕房的同僚聊天,才知道的。

天敵歸天敵,但不管怎麽說,他跟端木衡算是一起出生入死過的,說句是患難之交也并不為過,而且端木衡時常造訪他家,跟他父母的交往也很密切,所以正常情況下,如果要遠離,總該主動打聲招呼吧,可是那個家夥從頭至尾一個字都沒跟他提起!

大概是要舉家遷移了,端木衡最近很忙,幾乎沒去巡捕房騷擾他,這對洛逍遙來說是件好事,但時間長了,他又覺得很無聊,那種感覺就像是棋友下棋,對頭歸對頭,但也樂在其中,突然間沒人陪下棋了,總會感覺寂寞的。

這個星期洛逍遙只見過端木衡兩次,一次是端木衡去找他們總探長辦事,一次是他們在街上偶然遇到的,跟以往不同,端木衡跟他打了招呼就匆匆走掉了,他很想問端木衡是不是真要離開上海,卻找不到機會。

看來都是他一廂情願地把人家當朋友,可那家夥是出身豪門的世家子弟,平時跟他稱兄道弟只是做做表面文章,否則如果真要遠行,怎麽着都該告個別吧,結果端木衡一聲招呼都沒打,也沒去跟他父母辭行,這已經很明顯了,人家根本就沒把他們放在心上。

以上,就是洛逍遙的心情非常糟糕的起因。

第三壺酒灌進肚後,洛逍遙開始迷糊起來,小店裏沒有其他客人了,老板在做打烊的準備,洛逍遙站起來,把酒錢放在桌上,搖搖晃晃地走了出去。

已是深夜,街道上冷冷清清,夜風吹來,洛逍遙這才發覺自己喝得有點多了,頭重腳輕,有好幾次差點絆倒,周圍的景物也搖晃得厲害,像是暈車的感覺,他扶着電線杆子幹嘔了一會兒,才覺得好一些了。

身後傳來車喇叭聲,連響幾聲,吵得人心煩,不知道又是哪家有錢的公子哥兒半夜在外面兜風,想起了端木衡,洛逍遙轉頭要罵人,卻被車的前照燈光芒晃得睜不開眼。

他伸手遮住眼睛,隐約看到車在道邊停下,有人跳下車,向他匆匆走來,修長的身影,歪戴的禮帽,像極了端木衡。

洛逍遙的心髒劇烈地跳動起來,失去了正常的頻率,他猜想這是酒喝多了造成的,總之跟端木衡無關,那家夥快滾蛋了,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種小地方的。

那個人走進了,禮帽下露出了熟悉的臉龐,有點英俊又有點壞氣還有點欠打,卻不是端木衡是誰?

一定是他喝醉看花了眼,一晚上都在想這個混蛋,會看花眼也不奇怪。

為了看清楚,洛逍遙迎着走上前,卻不小心腳下一絆,跌了個跟頭,還好胳膊被及時攥住了,讓他避免了跟地面的親密接觸。

胳膊被攥得有點疼,洛逍遙擡起頭,眯着眼睛看過去。

“大……尾巴狼?”

“你今天去哪裏了?出門也不打聲招呼,我找了你一整天!”

耳邊傳來端木衡的斥責,聲音不大,但可以聽出他非常不高興,洛逍遙不知道他發在什麽脾氣,甩開他的手,大聲說:“你是我上司還是我爹?我去哪裏還要跟你報備?”

看到他這個樣子,端木衡反而笑了,拍拍他的肩膀,說:“呵,小表弟,喝點酒膽子見長啊。”

洛逍遙一抖,他最怕端木衡這種慢條斯理的說話,因為他不止一次看到端木衡這樣說話後,就會有人倒黴。

一想到端木衡那些千奇百怪的整人手法,洛逍遙的頭開始作痛,彎下腰嘶了口氣。

胳膊再次被攥住了,還好不像剛才那麽用力,而是單純的攙扶。

“胃痛?”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聲音聽起來溫和了許多,洛逍遙點點頭。

“嗯……”

“都說了不要喝那種劣質酒,你就是不聽。”

“我又不是有錢人,沒你那麽金貴。”

“難道身體不是你自己的?明知不舒服還要喝。”

“不要你管。”

“你真以為我想管你?要不是答應過玉書照顧你,我才懶得管。”

呵,說來說去原來特意來找他是因為這個啊。

洛逍遙冷笑起來,突然感覺生氣,他不知道原因,就是莫名地感到氣憤。

他甩開端木衡的手,轉身就走,卻被端木衡拉住了,不由分說,把他拖去車上,跟着自己也坐上車,吩咐司機開車。

洛逍遙酒後無力,只能任由他擺弄,眼看着轎車開動起來,他抓住端木衡的衣服,叫道:“放我下去,我要回家!”

“喝成這個樣子,你也敢回家?”

洛逍遙不說話了,只是氣憤地瞪他,可惜眼神迷離,眼瞳裏流淌的不是氣勢,而是風情。

端木衡就喜歡看到他這種敢怒不敢言的樣子,慢悠悠地說:“乖乖聽話,否則我告訴伯母,你就慘了。”

“你!”

“我什麽?”

“你這個……”

如果是清醒的時候,洛逍遙絕對不敢對端木衡大聲說話,端木衡笑吟吟地看着他漲紅臉的模樣,還等着後面那個經典臺詞,誰知他晃了晃,歪倒在自己身上,又順着轎車的晃動躺到了他腿上。

端木衡無語了,揪住洛逍遙的頭發想将他拉開,半路看到他的側臉,念頭一轉,改為撫摸他的發絲,說:“如果你敢把口水弄到我身上,你就死定了。”

“大尾巴狼……”

洛逍遙困了,所以端木衡的警告只起到了催眠的作用,端木衡身上有種獨特的味道,他不知道那是什麽香水,只覺得很好聞,轎車的晃動中,他原本煩躁的情緒漸漸定了下來,不知是香水的作用,還是單純是因為這個人的存在。

之後洛逍遙的意識一直迷迷糊糊,恍惚中感覺車輛停下了,他被抱下了車,耳邊傳來叫罵聲,依稀是母親,他有點怕,偏頭避開了。

還好罵聲很快被其他聲音蓋過去了,那聲音響亮悠長,平時他經過港口碼頭時,會經常聽到。

這混蛋居然跟他娘告狀,接下來要糟糕了,怎麽辦?這次只怕逃不過一頓揍了,只希望到時娘不要揍得太重。

洛逍遙半是擔心半是痛恨,随口罵了幾句後又睡了過去,直到胸口重重的,被某個重物壓得喘不上氣來,他的意識才逐漸回歸。

睜開眼睛,頭頂亮着燈光,好像是在房間裏,不過不是他家,因為他家的床沒這麽軟這麽舒服。

可能剛才他聽錯了吧,不是母親在罵他,不知道這是哪裏,不過至少可以避開一頓打了。

洛逍遙迷迷糊糊地想着,又推推壓在身上的重物,醉酒的關系,眼前的一切都是重影,壓住他的人恍惚是端木衡,洛逍遙看不清他的臉,只是憑直覺判斷是他。

“下去……”

他嘟囔道,又伸手去推,反被端木衡握住手腕壓回到床上,又掐着他的下巴打量他。

“小表弟,你終于醒了。”

“快被你壓死了,下去……”

“你說下去就下去,哪有那麽好的事?你可知道為了找你,我費了多大的勁?多少女人我都置之不理,卻抱你這個爛醉鬼。”

“又不是我求你抱的……”

“這我不管,我付出了,就一定要有收獲才行。”

端木衡拍拍洛逍遙的臉頰,洛逍遙的長相并沒有非常出色,最多是清秀而已,但他醉眼朦胧的樣子別有一番味道,端木衡說不上那是種什麽感覺,就是覺得看在眼裏,會很喜歡。

至少跟這樣的人在一起,不用擔心被他算計到。

勾起洛逍遙的下巴,端木衡慢慢靠近他,距離上次的春宵已經過去了很久,他有點懷念洛逍遙的味道了,最近太忙,都沒時間撩撥他,現在終于有機會了,他豈能放過?

可是洛逍遙卻沒如他的意,在他要親上去的時候把頭甩開了,還一拳頭揮過來,嘟囔道:“混蛋!滾開!”

端木衡的臉頰被打到,拳頭不重,卻成功地勾起了他的暴力跟欲望,他沒再客氣,壓住洛逍遙的手腕,禁止他亂動,洛逍遙又擡腿踢他,也被他按住了,喝道:“老實點!”

全身都動不了,洛逍遙氣得漲紅了臉,反問:“為什麽要聽你的?”

“就憑你現在在我床上,”欣賞着他的樣子,端木衡故意用話刺他,“我的床可不是那麽好上的。”

“大尾巴狼你到底想怎樣?”

被他徹底激怒了,洛逍遙大聲說:“你要我陪你我就得陪你,你要我好好做事我就得好好做事,你要我去私塾上課我就得去上課,我為什麽總要聽你的安排?我想怎樣就怎樣,不要你管!”

因為氣憤,洛逍遙的胸膛劇烈起伏着,眼眸中水光更多,想起平時對他的欺負,端木衡自己也覺得好笑,他承認他很喜歡戲弄洛逍遙,但大多數并不單純只是戲弄。

“這都是為了你好,你也不想一輩子都當個小巡捕,在人家手下當差吧?”

“為我好?呵呵,你根本就是閑着沒事拿我當消遣的,如果你真拿我當朋友,就不會在走的時候連聲招呼都不打,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你要離開上海了,只有我不知道!”

聽到最後,端木衡啞然失笑,他一直很奇怪今晚洛逍遙的情緒為什麽這麽反常,原來說來說去,只是在氣他不告而別啊。

他伸手掐掐洛逍遙的臉頰,問:“原來你是在為這事生氣。”

洛逍遙把他的手甩開了。

“我才沒生氣,我要睡覺,你趕緊下去。”

“聽了你的告白,現在你就更別想讓我下去了。”

凝視着他,端木衡輕聲說道,洛逍遙沒聽清,問:“你說什麽?”

“我說——小表弟,還記得這個嗎?”

端木衡扯開自己的衣領,露出洛逍遙的小藥瓶護身符,随着端木衡的動作,小藥瓶在他頸下輕微搖晃着。

洛逍遙看出了神,端木衡取下來,攥住紅繩,在他眼前來回晃動。

催眠術中最重要的便是第一步,必須要在對方毫無防範時下手,才可以成功地控制他的意識。

這一點洛逍遙很好控制,因為他原本就是個沒太有戒備心的人。

果然,随着藥瓶的晃動,洛逍遙的眼神變得迷蒙,喃喃地說:“記得……是藥……”

“是指令!”端木衡糾正道:“我上次告訴過你的,不要再忘記了,這叫指令。”

“嗯。”

“看到指令,你就要絕對服從我說的話。”

“是。”

洛逍遙順從地點點頭,毫無懷疑的表示,這是個好的開端。

端木衡很滿意,繼續說:“說,你喜歡我。”

“喜歡……”

“把衣服脫了。”

重複着他的話,洛逍遙的眼神越來越遲緩,完全是一個指令一個動作。

他擡手開始解自己的衣服紐扣,這種事端木衡完全可以自己做的,但他偏喜歡看洛逍遙聽他的擺布。

寵物要有個性,但偶爾也要懂得順從,這樣才能讨主人的歡心——端木衡心裏就是這樣定位的。

洛逍遙将上衣扣子解開,又去解褲子,像是牽線木偶,一舉一動都聽由他的擺布。

端木衡把藥瓶收了,有了上次的經驗,那之後他又仔細鑽研了這方面的學術研究,所以跟上次相比,他的催眠術使用得更得心應手了,他有信心洛逍遙一定會被他催眠,任他予取予求,并且事後完全不記得。

就算記得,他也只會認為自己是作了場春夢吧。

“真乖。”

滿意地看着洛逍遙的動作,他給予贊嘆。

洛逍遙很聽話,但動作卻很呆板,他醉得厲害,褲子解了半天都沒解開,襯衣也半挂在身上,白皙緊致的肌膚半隐半現在衣服下,經由燈光的照射,泛起健康的光澤,端木衡看得熱血贲張,他等不及了,推開洛逍遙的手,主動幫他寬衣解帶。

剛才才換上的衣服,現在又要解開,真是麻煩,這麽做都是為了瞞過洛母,洛逍遙跟他父親都是直爽的性子,但洛母謝文芳卻頗有城府,一切都剛剛開始,端木衡可不想因為一點小失誤而引起她的懷疑。

他脫着衣服,手指不時地撫摸洛逍遙的軀體,從頸部延伸到胸前,再經由小腹滑到他腹下微微脹起的欲望上,另一只手則順着他的脊背撫弄,洛逍遙怕癢,在他懷裏扭動着身體,腰身略向裏彎,反倒突顯了微翹的臀部弧線,看在端木衡眼中,別有番味道。

要不是知道洛逍遙是酒醉并被催眠,端木衡一定懷疑他是故意做出這些來勾引自己的,以前也有人在他面前做出這種浪态,他只會感到惡心,但同樣的動作在洛逍遙身上表現出來,感覺就完全不同了。

他喜歡單純質樸的洛逍遙,也喜歡在床上現出媚态的他,大概是這個人投了他的眼緣,所以不管做什麽,他都覺得是好的。

但即使如此,看着洛逍遙扭動喘息的模樣,端木衡還是忍不住在他臀上拍了兩巴掌,喝道:“不要這麽浪!”

醉酒的人感覺到了疼,皺起眉來看他,眼中水波游離,像是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而受罰。

洛逍遙肌膚柔滑,既有着處子般的稚嫩,又帶着迷離風情,帶了幾分委屈的模樣更是看得端木衡心裏癢癢的,想起那一晚的颠鸾倒鳳,他不由得口中發幹,呼吸也變得沉重起來,低頭吻在了他的唇上。

“今晚真想好好幹你一場。”

狠狠地咬啄洛逍遙的唇,端木衡洩憤似的說道。

自從上次的春風一度,他們之間就再沒有過情事,沒時間,更沒有機會,洛逍遙不同于那些名伶小倌,他是個性子有點油滑,但骨子裏又不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