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半夜,譚雅與看門的士兵打好招呼,問到房間號後,獨自走進監獄裏,一路上無視被關在裏面那些人的視線,直奔目的地。

那是一個漆黑無比,燈光照不到的一個房間,只能依稀讓人看到一個輪廓。譚雅不免皺起眉頭,暗罵一聲那群士兵連這點簡單事情的做不好,他們這樣,檢查的時候怎麽能看清裏頭的環境來判斷對方有沒有搞事?

譚雅走到一邊,找了根火把從牆上的火堆裏接了火,站在牢門前往前舉起火把,照耀裏面的環境——空無一人。

逃了?!

不知為何,譚雅腦海裏自然而然的浮現出那三個總能吸引住她視線的人,以及那三位和那俘虜的兩天場面,他們私.藏.人了?

因為譚雅這個猜測,導致大半夜,洛十一、迦爾納以及三日月宗近的住所被士兵圍起來了,洛十一是和迦爾納一起的,三日月宗近卻和他們不是一個室內,隔了兩間,但這不妨礙譚雅讓自己的副官去圍了,而她自己,則是去了洛十一的房間去直面他們兩。

“教官?有事嗎?”洛十一像是沒看到譚雅身後那一群臉色有些詭異而複雜的士兵,笑臉迎人,堵在門口,卻并不打算讓開讓人看到甚至進入到室內,而迦爾納這個高個兒的理所當然的站在洛十一身後,再次把門口堵了個嚴實。

随意看一眼門前的人,便再次把注意力放到洛十一身上,以及漸漸升起戒備。

防備着突然來訪的“客人”。

“不請我進去坐會嗎。”譚雅壓了壓軍帽,看向洛十一那個在她眼裏略帶僵硬的微笑,思慮過後把這個有些僵硬的笑容歸類到計劃被發現的緊張無措。

是的,她現在已經完全把人定在偷藏俘虜這點上了。

如果說你是同情心放走了人,那麽會是重罰,然而,偷藏已經被關押的人,那就是犯重罪了,作為一個士兵,長官完全有權利處死加以用刑。

雖然譚雅最開始有些懷疑,卻越想越覺得事情就是如此,只因為當初那個俘虜對着這個人喊了一句“Master”,以及三日月宗近當初所說的,他是洛十一的人,洛十一是他的“主人”,而洛十一的身份,帝國到如今都沒給出個準确答案來。

最危險的,就是這種未知的人。

随時有可能背後捅一刀。

甚至,眼前這個怎麽看都是個孩子的男孩,有可能就是敵國的間諜卧底。你說年齡?呵,在她眼前說年齡?別說笑話了。

她重生,別人怎麽就不能?

有一就有二。

洛十一還在思考對方那句話是什麽意思,此刻肯定是不能讓人進去的,因為他完全沒想到,這個女孩教官會突然來訪,甚至帶來這麽多士兵,明顯是要搞事情,而他在裏面正繪制着陣眼,尋找空間鏈接的陣眼。

自從之前迦爾納說過後,他回來房間後就開始着手準備。

唯一的意外竟然會有人來,而且明顯是會用強硬手段的人。

迦爾納突然伸出手來,把洛十一整個人提了起來,一個側身快速把人塞到自己身後,而他則明晃晃的站在那裏,直面譚雅突然射過來的攻擊,打在腹部上,卻像是被什麽阻礙了一樣,掉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碰撞聲響——是子.彈。

在洛十一聽完她的話後依舊毫無動作後,就直接發動了攻擊。

“我可以把你這次的攻擊,視作對我等的挑釁?”一直安安靜靜的作為背景板的迦爾納,突然問道,平時較為柔和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

只要譚雅說一個“是”字,迦爾納估計會即刻反擊。

當着他的面對他所效忠的Master發起攻擊,那是在對他宣戰。

“什麽?”譚雅明顯沒跟上迦爾納這條思維。

譚雅剛剛距離洛十一不遠,只有兩米之遙,然而,在這麽短的距離裏,迦爾納居然還是如此快速的把人保護的如此之好,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個男人不容輕敵,甚至是強者中的強者,速度反應能力太快了。

而譚雅,在當初雪山中鍛煉這群士兵的時候,就看出來,這個男人不一般,甚至是三個人裏面最強的,也是最難靠近的。不知為什麽,只要被他那雙眼睛盯上,仿佛任何隐私和秘密都不存在。

“是麽?那麽,你們做好準備,迎接我的反擊了嗎?”迦爾納此刻是有些生氣的。

不,是十分生氣。

本來洛十一身體上的傷剛結痂,還沒好全,這下突然有個人在他面前來這麽一下,是個人都不會覺得爽。

本來就因為沒保護好洛十一而自責到如今的迦爾納,此刻更是被譚雅這麽來一下給踩了地雷,直接炸了。

淡淡金光往迦爾納虛握的右手彙集,一把黃金槍貿然出現在他手上,身上的着裝不再是那一身黑色背心和迷彩褲,而是他英靈狀态下慣穿的黑色緊身以和黃金甲和耳飾,大片紅色毛披風糊了迦爾納身後的洛十一一臉,讓他有些小郁悶的扒拉了下,最後安心的埋進那柔軟的毛披風上,順帶蹭了蹭。

至于勸架?問原因?

無需了。

反正他已經不想知道原因了。

人類不都是如此嗎?不會過問、不會給你回答,他們只要他們想要的答案和想看到的結局,至于受害者會如何,重要嗎?不重要的,如果重要,當初時計塔為何不給他一個機會?一個不會妨礙他們的機會,他會好好隐藏起來不涉及他們做的任何事,只為好好活下去的機會?

不管給多少時間都不會去改變這一個“壞習慣”,這才是人類,這才是完整的人類,缺一不可。

天性早就人與人之間的不同。

所以,他才讨厭,包括他自己本身。

因為他,也是人類啊……

“真英雄以眼殺敵,來吧,讓我看看你能力究竟能否将我擊敗。”迦爾納的眼睛閃過紅光,直至最後在有紅光停在眼瞳中央,隐隐而發。

譚雅看着那紅光頭皮有些發麻,嘴上卻比大腦更快發出命令,“趕緊躲開!躲開他眼睛所注視的地方!”在說的途中,她已經趴下接着身體的動作滾到一邊。

随後,一道刺眼熱量極高的光束與她擦肩而過,直射遠方。

等到她再次睜開眼,看到的是那依舊消失的一道道障礙,剛剛那道攻擊,把它所過之處的東西都消滅的一幹二淨了。

惡魔……

真正的惡魔!

冷汗順着她臉型往下劃去,停下下巴滴到地上,原本站在那裏,反應慢了一拍的士兵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什麽都沒有留下。

“咔擦——”

譚雅順着聲音看過去,首先看到的是對方那兩條細長的腿,再往上,是那俯視她,猶如看待蝼蟻,那無法掙脫他掌控的存在。只需要動動手,就能他在場人灰飛煙滅的存在。

譚雅讨厭這種感覺。

這種無法掌控到自己人生,只能任人掌控自己生命的感覺,糟透了。

金色的□□直指譚雅的額前,直戳得譚雅額頭處冒出血色,順着臉慢慢流下,“私.藏?好大一頂高帽套上來,你的人找不到,就來讓他人背鍋?”

“很好。”

迦爾納來到洛十一面前,不知道在拆什麽,最後擺弄一番後——那是迦爾納的黃金铠甲。

譚雅雙眼微睜,眼看着眼前這個男人就這樣什麽裝備都沒有的雙腳離地,浮空了。

“日輪啊——”

洛十一突然轉身往房間裏走去,只見原本畫着的陣眼,突然有反應了。

淡淡的白光浮現,往一個地方飛去。

洛十一微皺起眉頭,最後只能走出去叫已經準備好極光大炮,就差打下來的迦爾納。

“迦爾納,該走了,去把那邊的付喪神找過來。”得一起帶走,不然回去面對那三張臉也是煩,洛十一下意識的給自己随便找了個借口。

譚雅身上的壓力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只見那個剛剛用氣場壓得她連動都不能動彈一下的男人,突然停止攻擊,淡然回到地面上,很是聽從那個男孩的話,去找人了

洛十一來到譚雅面前,蹲下.身子,面對此刻的譚雅,他笑不出來,也不想像之前那般假笑,“你說的人,應該是安哥拉那家夥吧?”

“人類,你真的很好運,這個世界眷顧着你,神眷顧着你不讓你死在這裏。既然撿回一條命,就好好的活着吧,不然你就這麽死在別人手下,我會有點不爽的。”

“畢竟你此刻的命,是我給你的呀。”

按照迦爾納那一炮下來,這座城市算是夷為平地了,迦爾納剛剛,是真的連在附近的三日月宗近也不管不顧,先打了再說。應該說幸好他上天前,還知道把防護用的東西給他穿戴上嗎?洛十一不知道是該笑還是無奈。

卻還是不得不感慨,迦爾納依舊是迦爾納。

不管過去多久,他還是那個他。

“Master,何時走?”

“哈哈哈,就這麽回去了嗎?我感覺這次出來,怎麽像旅游似的?”三日月宗近不禁感慨道。

除了這個新上任的審神者把他三觀刷了一下,也重建了一下印象分外。

“嗯,不清楚會存在多久,盡快去到最好。”

譚雅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那三人的離開,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說過。她看到了,那個被她認為是被藏起來的俘虜,在對她笑,笑得極其諷刺,他在幸災樂禍,他身體上每一寸皮膚都刻着散發藍光的魔紋。

他在說——

“我給你準備的臨別禮物,可還喜歡?”

“你最後的恐懼,我很喜歡啊——”

那一臉的惡意,譚雅想無視都難。

這是譚雅這一生都難以忘記的場面,自己的尊嚴被踩踏在地上直至踩碎的毫無原型,這也是她今後不斷讓自己越來越強的動力。

她不甘。

她感覺,自己被耍了啊!

還有那男孩最後說的那句話——你被神眷顧着。

多諷刺的一句話,她厭惡着神,恨着他,卻也……“信仰”着。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明天我沒更新,那麽說明我在趕作業,這兩天我還沒趕完QAQ

今天特意抽空更了一章,明天繼續趕作業

以及,我的更新時間都是在六點到十一點這段時間,過了十一點沒更新就是我又消失了,放心,此文沒意外最少都是隔日更,不會斷更太久,如果斷更太久都會上來說一說的,抱歉,在學校比較忙,等放暑假就能空出時間來日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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