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最後一虐FLAG已挂起2
畢竟像一家人一樣相處了這些天, 陳微不忍心。最後只逼着洛蘭夫婦一定要記住“司湛”, 沒将其他的故事和盤托出。
洛蘭夫婦茫然點頭。尤其是埃莉諾研究員,眼神單純仿佛涉世未深的少女,不解地看向我。
我突然想起司湛記憶片段中的夏耶, 小小年紀就沉默寡言,眼底滿是懂事的深沉。
洛蘭夫婦的平靜幸福,幾乎可以說是用夏耶的不幸換來的。那樣一個無辜的人,卻承擔了父母的過錯和兄長的恨意,默默在殘酷的命運中努力掙紮、試着維持一點點的溫度。
肇事者, 卻得不到任何應有的懲罰。
……
“這個世界, 從來就不‘公平’。人們當然都希望所有的事情‘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但現實中有些事情,真的很難說。”
“罷了, 想開點就好。至少我們的運氣也不差,對吧?”
淩曉忘着擋風屏外璀璨星河,拍了拍我的肩膀——我點頭, 我确實運氣好,當然, 所有機器人的集體偶像“破曉”, 更是屬于“運氣拔群”的類型。
他對此不表否認:“是啊, 我是很幸運, 攤上了‘神’心情不錯的時候。”
“他把一切能給我的都給我了——我後來一直都在想,幸好我不是NO.1,NO.1真的太慘了。後來的司湛、蜜娅性能方面也很折翼。NO.5好容易設定和我一樣卻沒有自由度, 就只有我是‘特別’的。”
外面走廊,與衆不同的腳步聲愈近。淩曉把手放在唇上一臉頑皮地“噓”了一聲。
臨淵進門,一臉茫然:“為、為什麽我一進來就都不說話了?”
“我們剛才在聊‘運氣’~爺爺你快一百年既沒人愛又沒性生活,‘運氣’可真不怎麽樣,我們跟你聊什麽啊?”
“……哦。”
臨淵有些失落地低下頭,淩曉賤賤地蹭了過去:“怎麽樣,要不要~我把好運分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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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東西沒辦法‘分’的吧。”臨淵一臉的正直。
“當然有辦法了!其他方面不說,至少解決你性|生活方面的問題我絕對在行。行了擇日不如撞日吧,蝕夜金曜,今天宵夜你們做可以吧?”
“你、你幹什麽!放手!你怎麽又——蝕夜救我!”
淩曉笑得那是一臉的燦爛,從大腿那裏把臨淵整個人高高給抱了起來往外沖。臨淵則完全不在狀況,都快急哭了。
我是想救他的。可一言不發的大天使卻從身後面無表情地拉住了我。
“這……是要見死不救嗎?”
“眼色。”金曜難得金口玉言了兩個字。
不是我沒有眼色,是臨淵這樣完全就是被強迫的吧?
但……或許只是“欲拒還迎”?
“昨晚沒救你真對不起啊,那個……感覺如何?”
第二天早飯飯點,臨淵搖搖晃晃,連頭發都忘了紮。
我本來對NO.2破曉的“技巧”抱有很高的期待——但臨淵回過頭來,臉上的“恍惚”卻明顯不是“食髓知味”的的恍惚,而更接近于“生無可戀”的憂郁。
“難道……不好?”好意外!
“昨晚,到了房間,他把我扔在床上……騎上來,趴到我耳朵旁邊,吹了口氣。”
其實我并不想聽細節,又不好打斷他。
“然後親、親了一下。”臨淵說到這兒,整張臉滿是羞憤,“然後他說——爺爺你居然還當真啊?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什麽?
“他還說,誰要跟吱呀亂響的古董機H。卻不肯放開我!壓我就那樣睡着了!”
“……”
“我是真的、真的讨厭好淩曉!”臨淵眼裏帶着血絲,憋屈憤怒值明顯到了極點,“早上他、他還扯斷了我行李箱挂的破曉的人偶小挂飾,還跟我說我品味差!”
我默默汗顏。
臨淵他……至今不知道那個每天折騰他的無良青年淩曉,其實就是傳說中“銀色的破曉”。
咱們整個船上,好像也就只有他一個不知道了。
“呃,我以前不知道你也崇拜破曉啊。”
淩曉不讓跟他說,我也不好說。
臨淵一臉的凄喪:“那個小人偶,還是前年聖誕節的時候朱華送我的……嗚,我到底做錯了什麽,為什麽一定要欺負我?”
其實,我聽到這兒也不太懂了。
高端AN玩的這是什麽套路?
“臨淵他人很認真的,請你……不要玩弄他!”
“怎麽會是玩弄?”說這話時,淩曉正在和陸凜一起商量着AIzone裏煽動性文章的遣詞造句,雙雙回過頭來,我莫名看到了兩人神情中有點異曲同工的“渣”相似。
我幹脆開門見山問他:“說實話,你喜歡臨淵嗎?”
“當然啊。”淩曉一臉的“我都表現得那麽明顯了”,還不忘一臉暧昧地靠近臨淵的原主陸凜,“對了,我得謝謝你那麽有節操,居然那麽久都沒把老處男爺爺給吃掉。”
陸凜翻了個白眼:“我吃不下。真不知道你看上他什麽。”
“他超可愛啊!”
“不會啊。挺無趣的不是嗎?”
“一開始我也覺得無趣,但你是沒發掘到他有意思的地方——你得細致觀察啊!不覺得那副明明想要被人疼愛還整天拼命死撐裝淡定的樣子萌爆了嗎?啊啊說起來,我最近幾乎可以欺負到他哭出來了~真的好有成就感。”
……變态吧。
“既然喜歡,就不能好好追嗎!”
“我在好好追啊!”淩曉攤手問陸凜,“我沒在好好追嗎?”
“你在啊。”玫瑰花臉男點頭。
簡直可怕,變态紮堆了!
相比而言我的主人真的好溫暖好正常!
雖然……過去好像也說過我讓人“有破壞欲”這樣的話。
說起來……是我的錯覺嗎?總覺得陳微對破破爛爛的我反而更有“性趣”,前些天在古堡裏每晚的兇猛激烈程度,就像是失去理智要把我整個拆解入腹一樣。
反而,自打我的臉在肖先生的幫助下已經恢複原狀後,他就只是一味溫柔……甚至好幾晚只是拉着我純潔地聊天!
不不!我家主人才沒有奇怪的癖好,肯定是飛船隔音效果不行的鍋!
……
“爸媽給我們兩個的‘結婚賀禮’小盒子裏,裝的是一枚授權芯片。”
芯片?我不解,耳邊的crystal被陳微指尖輕輕握住,一份超高權限的解碼文件被置入了進來。
這份文件就只有我和陳微有授權,內容十分吓人——整個火星幾乎全部軍工廠的庫存戰艦武器動用權,以及洛蘭夫婦這些年在開發火星時攢下的雄厚資本,我們可以随便動用。
“對多年不見的兒子的補償竟然是‘錢’和‘特權’,你能明白這對夫婦的思維邏輯嗎?”
我不明白,陳微緩緩嘆了口氣。
“算了。也許确實不是夏耶會想要的東西吧,但正是現在的我最需要的。”
“……”
“夜,我想停止戰争。”
“雖然也知道,這或許不是憑借一己之力可以完成的事情,‘以暴制暴’更是有些愚蠢的想法,但如果我們有足夠的力量,可以對戰争的發動者有足夠的威懾力,那或許——”
“叩叩”,房門輕響。肖先生拿着無影屏走了進來。
“陳微,我……剛剛發現了一件難以解釋的事情。”
“你之前跟我說,你二十七歲的時候就‘死了’,你現在……還堅持這樣的說法是嗎?”
我們都覺察到肖先生的神色有些不對勁。陳微很認真地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是的。那個時候距離我二十七歲生日還有兩個星期,我可以确定。”
肖先生推過手上的無影屏,裏面是一份機密檔案。
“這……這是我?”
各種從小到大的照片、文字資料檔案及履歷一應俱全。陳微一頁一頁翻過,喃喃道:“沒錯,這的确是我。”
“出生年月是對的,學籍信息都是對的,居然連我高考的試卷都有!這些、這些你都是從哪兒找到的?都是四五百年前的東西了,我又不是什麽名人,很多信息我還以為早就已經……”
“你往下看。”肖先生指着屏幕。
二十七歲,履歷裏果然出現了一張死亡證明。本該到此為止,緊接着卻又多出了一張全新的工作證。
工作證上,是陳微端正的臉,下面寫着“一級研究員,陳微”。
“據我所知,這個研究所是當時國家最為機密的信息工程實驗室。因為實驗內容的高保密性,所有工作人員在入職前都有一份僞造的‘死亡證明’,讓他們徹底從親人朋友身邊消失。”
“也就是說,你二十七歲那年的‘死亡證明’,确定是僞造的。”
“不,不可能,”陳微截然搖頭,露出一抹迷惑的苦笑,“我那時候确實死了,是真的!”
“你後來确實死了沒錯。”肖先生指着材料。“但不是在二十七歲那年,而是三十七歲,在你為實驗室工作十年之後,在一次實驗中,執意自行參與危險的實驗內容而導致死亡!”
“不可能!”
陳微一頁頁翻過他二十七歲之後的各種工作記錄、照片和材料:“這都是僞造的吧,怎麽可能會有這種東西?”
可是照片裏卻有着許許多多三十出頭成熟穩重的他——黑發黑眼、目光沉穩,穿着白色的研究服,桌上整齊,放着杯熱騰騰的紅茶。
“怎麽可能!我完全沒有二十七歲之後的任何記憶,這後面的人生,絕對不是我生活過的!”
“但這些……都是絕對真實的材料,你二十七歲那年的死亡證明系僞造,這裏也有實驗室給出的支持證據。陳微,我想這件事情,大概就只有兩種解釋。”
“第一,你在實驗室的最後十年記憶,因為某些原因被抹去了。可是這種解釋很不合理,且不說你們那個時代有沒有這樣的技術——人都死了,還抹除記憶做什麽?”
“那麽就只剩下第二種可能,‘你’其實從一開始,就根本不是這個‘陳微’。”
“肖先生,或許還有第三種可能。”
陳微咬了咬手指,表情古怪:“我有個非常大膽的假設——照片裏的這個‘我’,他……會不會其實是夏耶?”
“……”
“你看,夏耶死了之後,‘我’莫名變成了他;那麽我死了之後,夏耶他有沒有可能也變成了‘我’?我們彼此通過某種奇妙的機緣,互相延續了對方的生命。”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便當真難吐=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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