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後媽開虐胖三斤5 (2)

到你身邊的。對不起,對不起,你別哭了。真的……我不會放棄,絕對、絕對……】

【但是,我需要你要告訴我一件事。】

我終于看到了他的臉。那樣子很熟悉,卻又不熟悉——黑發黑眼,還是一樣溫柔的眉眼,皮膚卻比我記憶中蒼白一些,眼角的那顆小小的紅色的痣……也沒有了。

他用修長的手指,在無邊的黑色中寫下了一串不屬于任何語言的字符。每一個字都閃耀出我們的戒指那種月光色的潤澤,我看了那些字幾秒,突然覺得,我好像在哪裏見過它們。

【你知道這些代表什麽意思嗎?你應該知道的。】

是的,我知道。

圖靈文。曾經某個很重要的人教過我,也是我後來……一直在用的特殊語法。

我湊在他耳邊,把那一個一個字翻譯給他聽。

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擋風屏外一道巨大的金紅色光束,正直直穿透“白鴿號”的左舷。低下頭去看信息中心,我們的船身前後已經被密密麻麻如星雨一般的戰艦包圍過來。

“哎~為了見肖納,你果然來得比兔子還快。”

淩曉面前的屏幕裏,是一張俊美的臭臉。耳朵上挂着一枚十字架的耳環,正一臉不爽地瞪着這邊。

淩曉所謂的“賭局”,賭的就是這個。雖然我一周前才授權火星艦隊起航,而火地之間航程一般單程半月,但他知道肖先生家那一位絕對不可能慢悠悠的來。

于是現在,喬斯祺一艘“白鴿號”孤軍深入。在距離地月至少四天航程的蒼茫宇宙裏,被我們的援軍團團包圍。

而在淩曉回程的途中,又順利把遠遠跟在他後面的他的整個艦隊給一網打盡了。

“傳說中的帝國戰神也不過那麽回事,”回到冰極跟大家吹牛的時候,淩曉總是一副得意萬分鼻子翹的老高的樣子,“輕輕松松、輕輕松松,呵~”

而那天的事實卻是,盡管實力懸殊,卻遭到了喬斯祺孤軍的瘋狂反撲,甚至差點把段翌那艘戰艦給擊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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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完結篇大家紛紛上線3

我并不知道我是怎麽回去的。

睜開眼睛的時候, 人已經躺在冰極鄭公館的房間裏。小雛和流火一臉擔憂地守在我身邊。

“蝕夜, 嗚,你終于醒了!”

“為什麽啊?為什麽都不跟我們說呢?我們不是朋友嗎?為什麽要一個人承擔呢?”

……不就是因為, 擔心你們會哭嗎。

肖先生說我沒有受傷,會昏倒完全是精神方面的原因。我安撫着哭個不停的小雛, 暗地裏覺得LORD也有判斷失誤的時候——我的精神分明挺好的。

窗外彌散着剛下過雨的氣息。陽光照映在葉子的雨露上,很耀眼很漂亮。

看吧。即使是失去了那個人的世界,我仍然能夠欣賞美麗的景致, 仍然能夠感受到友情的溫暖。

仍然能夠露出笑容。

我沒事。

只是,那個夢——那個他說會到我身邊的夢,讓我原本已經一潭死水的心又波折出了好多不該有的湧動。

開始滋生欲念,無數微隐的期待。又一次期待奇跡的降臨,把陳微帶回到我的身邊。

但我實在想不出,他要怎麽“回來”。

到底要怎麽做,才能回到我身邊。

……

我看過些很多夏耶放在床頭的書。如果按照那裏面的一些故事, 我再度遇到陳微時, 他可能已經變成了一個不再認識我的小朋友。

那樣也沒關系。我非常喜歡小孩子, 更願意把他慢慢養大。

只要他能回來。

小雛說,其實前幾天冰極的情勢非常不樂觀。整個領空被帝國軍完全封鎖控制, 軍隊和REBEL的援軍也全部嚴陣以待, 戰事一觸即發。

所幸,第一是指揮官喬斯祺被我們引向了火星, 第二是月球軍選在這個時候偷襲帝國軍衛星基地,成功地吸引了一波仇恨。

等到帝國軍打完月球再掉過頭回轉冰極的時候, 黑布娃娃號已經帶着威風凜凜的火星艦隊,并挾持着他們的戰神回程了。

喬斯祺在冰極的待遇可謂非常良好。不沒沒被關押,還安置了不錯的房間。只是一直在死倔,一個人關在房裏不吃不喝,還不肯讓任何人近身。

“黎恩好像挺難過的。”流火說。

“畢竟我們之前跟他說了那麽多小喬少爺的事,看過那麽多日記,又一直告訴他小喬少爺有多麽喜歡他,他本來好像抱了挺大的期待。”

“可是,小喬少爺對他卻像對待陌生人一樣,連話都不肯跟他說。”

“為什麽……就變了呢?明明以前那麽重視黎恩的。”

流火扁着嘴,臉上隐隐的不安。果然我們低端機都很善于“推人及己”,看到了這一幕,馬上開始杞人憂天。

“一旦記憶消失了,我們對‘主人’來說,就變得再也沒有意義了嗎?就不再值得愛了嗎?”

“……不是那樣的。”

我想流火和小雛大概不會明白。因為他們兩個都是“好孩子”。

即使被抛棄過、被狠狠傷害過,也還是能對“未來的幸福”抱有足夠的信心和勇氣。重頭來過一次兩次三次,都還會是明朗又樂觀的模樣

可是,其他一些人,他們……做不到那樣。

比如喬斯祺,比如曾經的我。

心髒非常脆弱,因而容易染上洗不掉的黑色。會因為無法承受的痛苦而拼命怨恨他人、憎恨自己。

漸漸地,越來越讨厭自己鏡子中的模樣,對着始終沐浴着陽光纖塵不染的愛人,更是越發地自慚形穢。

不想讓他看到自己污穢的模樣,因而寧可逃避、傷害,也要誓死蜷縮在深深的陰影裏。

很傻。既可憐,又幼稚。

“啊~還有還有,小雛他遇到‘那個人’了!她曾經的那個超~可怕的主人!”

艦隊帶回來數萬人戰俘,流火和小雛作為人工智能,自發前去幫忙清點統計。結果在名單上,赫然出現了那個叫做“羅林平 ”的男人的名字。

“那種也參軍了——怪不得中新軍戰鬥力高,原來都是以前練過的啊!我跟小雛說,報仇的機會終于到了,對這種人一定不能姑息。結果,她居然還對那人鞠躬!真是氣死我了!”

“因為……”小雛弱弱道,“關于之前的事情,我确實很想要謝謝他。”

“呃,謝一個差點把你殺掉的人?”

“那個,謝謝他讓我遇到了小晴小姐。”

“喂喂,”流火露出虎牙一臉的不滿,“這完全是兩回事吧?”

“哎?但是,說起來流火你也原諒了以前的主人不是嗎?”

“我沒被她差點殺掉吧!”

“抛棄也是一樣的啦。要不是店主收留,過一個月你也是要被銷毀的哦!”

我在一旁聽着他們完全輕松地讨論着實有點駭人聽聞的內容,不知道該作何感想。果然是……比我心理健全得多啊。但是不是有點過度健全了?

按照這個邏輯,我能遇到陳微,是不是也該“感謝”展星辰?

……

我并不知道原來杜何夕也在冰極,直到他拽着夏耶來找我。

“啊~我嘛,當然是來找白墨團長的啦。蝕夜你跟他不是老朋友麽?哈,我下半生的幸福就全靠你啦!請一定、一定幫我多多美言幾句哦!”

生生把我想說的“你離白墨遠一點”給憋了回去。

“啊,今天來找你們,是想讓你們看樣東西。這個太奇怪了,是我幾天前登錄游戲突然發現的。”

陳微無論是在灰域還是那個叫《未來幻境》的游戲裏,賬號ID一直都是“Dimlight微光”。杜何夕戳了戳屏幕:“你們看,ID突然亂碼了。還給我發了一大堆亂碼信息。最重要的是,信息的發信時間相當奇怪——夏耶,這是應該不是你做的吧?”

2026年4月。信息的發件時間,停留在新歷開始的很久以前。

我腦中“嗡”了一聲,還記得肖先生找到的陳微的那份檔案,死亡日期分明寫在2026年6月。我之前一直以為那是夏耶在“過去”死亡從而回到“現在”的日子。

但是,如果其實不是,如果、如果——

“夏耶少爺,您還記得您是什麽時候離開‘過去’的嗎?”

“2026年的……2月。”

我的眼前眩暈了片刻。之前夏耶一直說他在“過去”待了十年,粗略一算,從陳微27歲那年到2026年,确實是十年沒錯。

但我們誰都沒想到這“十年”裏,卻其實距離終點,還有着4個月左右的時間差。

那麽,在最後的4個月裏的“陳微”又是誰?我的心髒砰砰直跳。

是他嗎……

是我的主人,是屬于我的那個人對不對?

“東經 121°.4124′ ,北緯 31°.2395′……”

夏耶輕聲念着,修長的手指指着屏幕中的亂碼:“這是‘圖靈文’吧?這個ID,還有他發給你的信息都在指向同一個坐标。我想,那裏或許有什麽東西……”

【我會回去的。我一定會回到你身邊,我不會放棄。】

那個人堅定溫暖的聲音,忽然再度回響在耳畔。

我根本不知道什麽是“圖靈文”,但就仿佛是腦中內置了什麽奇怪的翻譯機智,也莫名讀得出那文字上的坐标。的确是東經 121°.4124′ ,北緯 31°.2395,腦中瞬間精确定位——新都,上西北城區,全球最大的人工智能機器人交易市場“不夜”。

AN-X大廈。我們最初相遇的地方。

眼前紅一陣又黑一陣。我搖搖晃晃,想着他一定……在那裏等我。

“我要去……我要去新都!他在那裏!我要去見他!”

簡直恨不得能插上翅膀馬上回到新都,完全罔顧會遇到什麽危險,遭遇什麽樣的麻煩,對所有人的勸告充耳不聞。只想着我要去見他。

等我回過神來,已經被強硬地鎖回了房間裏。

白墨負責24小時嚴加看管我,朱華和流火負責守門。

“Rust你別着急,執政官、破曉還有肖先生他們都在努力想辦法和中新帝國協商和談,到時候一定能去新都!我也會陪你過去。你一定要對大家有信心!”

其實,我知道他的說的沒錯。沒出幾天,整個人也徹底冷靜下來了。

可我明明已經想通,卻沒有人相信我,還是像個危險分子一樣去哪兒都被一大堆人寸步不離盯着守着,就這麽過了整整大半個月。

也是在那段時間裏,我可算見識到了冰極執政官鄭天問、參謀官淩曉、月亮公主利安琪、AN-X總設計師肖納以及新都權貴杜何夕、REBEL團長白墨等各大勢力首腦集合在一起的能力和效率。

本來就民意度極高的利安琪在冰極的強大政治支持下,帶着火星艦隊回月球。重新接管了月球政府,正在努力籌劃月球重建與帝國的停戰和談中。

而冰極方面和帝國的交涉表面也很順暢。帝國前議長夏缇洛蘭同意和談,并力邀冰極、火星和REBEL派代表前往新都。

沒錯,杜何夕也許是有些喜歡白墨,但他身為一個徹頭徹尾的“商人”,他是絕對不可能為了追求某人在最關鍵的時刻離開新都的。

在新都潛伏了那麽久,努力地暗地裏擴充政治力量并經由淩曉不斷提高國民度,正在瞅準兩顆居民衛星被湮滅、喬斯祺被俘,慕容家大失民心機會打算一波發動國內政變時,“夏缇洛蘭”的複出,直接竊取了他原本幾乎到手的勝利果實。

才是杜何夕一肚子氣跑到冰極的真正理由。

在中新帝國,根本沒有人在乎“死而複生”這個問題。夏缇洛蘭的公開處決,反正民衆中本來就一直盛傳“只是替身”,如今證實“傳言為真”,大家歡欣鼓舞。

畢竟那個人是無數人心中的“神”,而“神”始終應該是永生不滅的。

全範圍頻道的熒幕中,夏缇洛蘭仍然是金發碧眼的模樣。但那雙犀利冰冷的眼睛,所有人都很清楚在那個AN的背後,他的主人正在透過他看着我們所有的人。

“肖納,我們好久不見了。你會代表火星來參會的吧?我好期待。”

“還有小夏耶,這段日子辛苦你了,快點回家吧?”

97.完結篇大家紛紛上線4

玻璃淺淺倒影着我垂眸不安的臉。

黑布娃娃號進入了帝國領空後, 就開始超低空飛行。綠色的山脈和清澈的河流蜿蜒, 黃沙與紅色的土地也交互掩映出宏偉遼闊的圖景。

我卻無心欣賞,越是接近新都, 越是清晰地能感覺到坐立難安的煎熬。

想要快點到達,想要快點去哪個坐标。

皮膚、身體都幹涸了太久, 極度渴求那個人的擁抱。可理智又一遍一遍在提醒着,期待的奇跡,根本就沒有道理會發生。

等待我的如果不是陷阱, 多半也只會是空虛與絕望。

下意識磨蹭過無名指。也許是最近摸得多了,戒指已經幾乎完全褪去了黑色的外殼,亮晶晶的灼得人眼睛發痛。

心底不斷泛上來的酸楚和水汽,恹恹靠在座位上。只能自我安慰拼命回想着在夢裏陳微擁抱我的溫度,他說,他一定會回到我身邊。

半睡半醒,思緒緩緩飄到了另一個時空, 在幻想裏看着幾百年前穿着實驗服在研究所裏忙碌的陳微。無盡的想念悠悠然從不可見的東西, 逐漸化成了一條可見的綿長的紅色的線。

我癡癡看着他專注而溫和的側臉, 看着他努力的樣子。

最近,我越來越能夠明白像那樣溫和而持續的“堅強”。

如何生硬地吞下疼痛, 并把它轉化成無盡的力量。

……

玻璃窗外, 是數艘REBEL與冰極、火星全副武裝的護送艦,朱華的紅玫瑰號就在旁邊。

一路跟來還有更多的戰艦, 密密麻麻停在了新都領空外域。白墨跟我說,他會帶領這些威懾力量在那裏保護我們, 如果和談發生任何事,他第一時間會來救我。

冰極方派出的和談代表是參謀官淩曉,火星方則由LORD肖先生暫代。站在夏缇議長的角度,一個是他制造的AN,一個是曾經被他逼走的舊友,都不是實際上的實權者,感覺頗為沒有誠意。

這也沒辦法。帝國兇險,祁戚店主說什麽都不肯讓鄭天問親自來。

白墨倒是冷着臉逼着杜何夕陪我。然而杜二少又不傻,走到半路,粘牙糖一樣死活賴在白墨船上不肯入領空。

“議長那種人……腦子明顯有問題的,真的說不準會做出什麽事來的!敢去的都是藝高人膽大還不怕死,我啊,還是先觀望觀望吧~”

“藝高人膽大還不怕死”,杜何夕說的就是肖先生。

“因為,夏缇他畢竟是我的朋友。”LORD說。

“夏耶不回來,如果我再不到他身邊。就真的沒有人能拉他回頭了。”

聽到他說這話時,我真的是滿心驕傲自己是被這個人“創造”的。轉回頭去看小雛流火他們,也紛紛一臉的崇拜。

然而,我們畢竟不是他身邊的那個人。在啓程前的幾天,他家那個段翌,可真的沒少在冰極的各個場合跟他為這事吵。

段翌覺得這一切很荒謬,他覺得無論如何也輪不到肖先生去冒這個險。并且邏輯很清晰——“關你什麽事”“危險”、“對方無藥可救”、“明顯是陷阱”、“會死”,分析得有理有據。

然而,完全說不動LORD。

相比之下,夏耶就聽話多了,司湛不讓他來他就不來。

我在冰極偶爾會看到他們牽着手走在一起,雙雙做冰極常見的西式古裝打扮,看起來無比和諧、完完全全像是一幅畫卷。

而且,只要身處“小少爺”身邊的時候,司湛的目光總是停在夏耶的側臉上。更是會露出和任何時候都不一樣的仿佛做夢一般幸福的神情。

流火告訴我:“其實,蝕夜你在‘他’身邊的時候,眼睛裏也是一直都有星星在閃的。你自己不知道罷了。”

“‘他’也非常喜歡你像那樣看着他。你們兩個對視的時候,經常都是你在犯傻,他在偷笑,總之……感覺起來特別有愛。”

是嗎。我身在其中……竟然都不知道呢。

對夏耶和司湛來說,我的存在大概如同一個天然的氣氛破壞者。每次遠遠看到我,他們都會默契地把手松開,拉開距離,彼此裝不熟地客客氣氣。

弄得我也有些尴尬,又不好明說——是,我是會羨慕、會難過、偶爾也會沒道理地覺得自己很悲慘。

可是,想想司湛好不容易找回失而複得的人,還要顧忌我的感受而放開他的手,又覺得非常的心疼和抱歉。

同時也覺得夏耶笨笨的,這種時候當然要死死抓緊他了。

怎麽能放開呢?真是沒腦筋。

還好他沒有像LORD一樣執意涉險來見議長,否則,我可能……打算要親自對他進行一番長篇大論的再教育了。

“夏耶小的時候最崇拜的就是‘神’,對他來說,那人一度是如兄如父一樣的存在。只可惜,對神來說,夏耶他……大概只是他關在玻璃牢籠裏的一只小寵物而已。”

“必須依賴他、靠他的施舍而存活。”

“最重要的是,必須要比他更悲慘才行。”

淩曉說到這兒,眯起眼睛嘆道:“現在~小寵物終于徹底自由了,飛到了他永遠也抓不到的地方。真不知道‘神’該有多生氣,呵,我真是有點替肖納擔心呢。”

到達新都空港之後,就有專車接我們去議長的宅邸。

可我迫不及待想要去AN-X一探究竟。肖先生想了想,說他先和段翌、朱華以及冰極的其他代表去見議長,讓淩曉陪我去那個坐标。

其實,早在那個時候,我就應該察覺到這樣的安排很不合理。

這畢竟是中新帝國和冰極的和談,火星和REBEL只是附帶參會。雖然和談要到第二天才正式舉行,但無論如何,冰極的參謀官代表也不應該借口任何理由随便亂跑。

然而,望着窗外劃過往城區去的熟悉的街景,我那時就只沉浸在百感交集之中——

一年前,我還離“銀色的破曉”這個名字遙遠到仿佛擡頭看着天上的繁星一般。

本以為一輩子都只能當做不可觸及的偶像,永遠也不可能有哪怕任何一點點的交集,然而,現在他卻大咧咧地坐在我的身邊。

命運,真的是不可捉摸。

而且,我過去腦補的破曉,要麽是大天使那種冷傲聰慧,要麽是司湛那樣平靜強大。我總覺得破曉那銀發銀瞳冰冷冷的設定實在是太帥了,因而像那樣一張臉上,表情最多無非也就是淡定或微笑,不可能再有其他。

結果……唉。我仿佛認識了一個假的破曉。

“唉~不知道小臨淵現在在做什麽呢?我聽聽看吧。”

“啊?”我一驚。之前那個冰晶木的墜子,臨淵不是已經收起來了嗎?所以,現在破曉又在拿什麽玩意兒竊聽?

“就跟你說了嘛,他傻傻的。”淩曉聳了聳肩,“前幾天送了他一條‘特制的’綁頭發的絲帶,他毫不懷疑地就收下了,還一臉感動的樣子。”

“……”

“他是真的傻。好像~到現在還沒反應過來,以為我是人類吶!前幾天還特別一本正經地跑來,支吾了半天,問我可不可以當他的主人。我說‘不行’的時候,他那張要哭不哭的臉啊,哈哈哈真的是可愛爆了。”

真的。要是一年前有人告訴我像這種扭曲性格的東西就是傳說中高貴冷豔的破曉,我死都不會信!

“拜托,請對臨淵好一點吧!他真的是那種很認真又很單純的類型。将近一百年都沒被人愛過,他本來就夠沒自信的了,你還這樣欺負他……”

淩曉一臉漠然地看着我,很欠扁地嘆了口氣。

“唉,這句話,你真不該說啊~完全~激起我的逆反心了。”

“?!”

“本來嘛,其實是打算要好好寵寵他的,可是,被你這麽一說,好像就算我以後對他好也都是你的‘功勞’了。莫名不爽啊~”

什麽……什麽玩意兒?

這是人類吧這一定是人類吧,這根本就不是人工智能,就算AN也不該是這個套路的。這世界上唯一“自由度100%”的設定簡直太可怕了,完全自然而然地生長出了很不得了的個性啊!

整個本該繁華的上西北城區,車輛駛過,是一片死寂。

AN-X大樓是灰色的,沒有開一盞廣告燈。街道整個兒寂靜無人。淩曉神情略有些警惕,步伐卻完全沒受影響。走在我前面,踏入了大廈的自動門。

裏面也非常安靜。安靜得詭異。

幾十層樓無數機器人,像是人偶一樣集體靜默着,看着讓人毛骨悚然。雖然是白天,但整個大樓裏一盞頂燈都沒有開,四處昏暗凝滞,讓我不得不開啓了夜視功能。

突然,身邊一個小正太機器人的胳膊突然動了一下,吓得我差點叫出聲來。

“噗——”淩曉十分沒心沒肺地笑出了聲,“一個機器人,居然怕鬼?!哈哈哈笑死我了。”

我覺得真沒什麽可笑的。小正太的手臂,指向了一層幽暗的深處,臉上卻沒有表情,仿佛扯線木偶一樣。我們往前走了幾步,櫥窗裏又有一個大裙子的古典美人,也面無表情地伸出手,紅蔻指尖再給我們指了個方向。

“不知道是誰在等我們,有點期待呢。”

我扯出一抹苦笑。如果是陳微,他總不至于……用這麽詭異的手段引我們深入吧?

有一種被騙了的絕望,心頭到喉頭都泛起苦澀。可是,破曉還在前行,我也不得不跟住,不管前面有什麽在等着我……

無數人歐般的機器人,把我們一路引向地下。幽深的盡頭,是一只水晶棺材一樣豎立起來的玻璃箱,裏面充滿了螢光色的營養液,懸浮着一個閉着眼睛的男人。

我的世界像是一瞬間驟然停擺。

破曉試圖扯住我,卻沒有抓住。下一秒我整個人已經撲在了玻璃箱上。那是他——我不會認錯,陳微,陳微……

不……

不是。

我欲哭無淚,簡直痛恨自己如今的理性。他不是陳微。這個液體是‘培養基’,是‘神’用來創造AN的東西。只要‘神’願意,和夏耶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工智能,無論多少,他都可以創造。

98.完結篇大家紛紛上線5

我并不明白“神”為什麽會做出一個這樣的“東西”來。

或許, 是因為夏耶已經不會再回到“神”的身邊了。所以, “神”才又想要制造一個弟弟的替代品?

無論如何,那裏面不是我的愛人。

喉嚨幹澀。我貼着冰冷的玻璃, 低聲又酸楚地嘲笑自己的失态。

“他……不是。”

所以,別看了。

“不, 他确實是‘陳微’。”

“是從杜家祖先留下的遺物裏提取出的DNA複制而成的,從頭到腳每一個細胞,都是絕對真實的‘陳微’本尊。”

整個地下室的燈驟然亮了起來。耳朵一陣輕微的轟鳴, 眼前也一片亮白。

一個年輕男人無聲無息坐在玻璃箱一側兩米開外繁複的銀白色機械控制臺上。深陷的眼珠泛着美麗的碧綠色澤,金發發梢微卷。

議長……不,不對。

議長的替身,編號NO.1的那個AN。

地下室空蕩沉寂,環顧四周除了他,似乎就再也沒有別人。我回頭看了一眼淩曉,他望過去的臉上卻毫無半點緊張, 仿佛早已料定眼前的人會在這裏等我們一般。

視線再度回到玻璃箱。

一旦看着, 就再也無法移開。從頭發到指尖, 全部都是我熟悉的樣子——就算理智再怎麽叫嚣那不是他,心裏還是澀然堵得發痛發苦。

在那裏面浸泡着, 還連着那麽多管子, 一定很難受吧……

還有,為什麽NO.1會知道“陳微”。

……

恍惚間, 有種腳下空落落的感覺,仿佛掉卷入了什麽巨大的陰謀——議長他們最不應該知道的, 就是“陳微”這個名字。

如果他們早就知道他不是夏耶……

那麽,會不會從最初開始,我們所走的每一步直到今天,都完全在議長的算計之中?

金發的AN瞳中倒映着螢光藥液藍色的幽光,勾起嘴角淡漠地笑了:“請不要露出那麽吃驚的表情,神他……什麽都知道。一切命運都在‘神’設計好的軌道之中運行着。”

“……”

不,不可能。

我擡起頭,毫無畏懼地正視回應曾經不敢逼視的目光。這個世界上也許有“全知全能”的神明,但神明無論如何,也絕對不可能是一個從頭到尾只躲在幕後曾露臉的陰謀家。

我相信陳微,相信他的所有籌謀,相信他不會被議長蒙蔽。

而我們的那些朋友——杜何夕、鄭天問、淩曉他們,也絕不可能從頭到尾,只是夏缇議長控在手中任他玩弄的扯線木偶!

淩曉的聲音,輕笑着在我背後幽幽響起,像是我一切信念堅實的後盾——

“是嗎?如果一切真的都在‘神’的掌控中,那麽我們全知全能的‘神’,為什麽卻會被慕容家趕下臺呢?”

“‘神’當然早就清楚慕容家圖謀叛變!”NO.1冷笑了一聲,“他是有意忽視,甚至縱容、煽動,就為了在被捕時,獲得充足的理由釋放全部AN的自由度!”

“‘神’期待着你們進行集體的反叛,帶領那些低端人工智能對抗人類,維護你們在這個世界上合法生存的權利!只可惜,像你一樣‘不知所謂’的AN太多,完全破壞了‘神’苦心策劃的一切!”

“哦,原來神給他們自由,是想要他們那樣做啊~”淩曉挑了挑眉,像是若有所悟地點點頭,“完全沒反應過來啊,看來我的領悟能力是不太高呢。”

“呵,別人明不明白我不知道,破曉你明不明白我可是清楚得很!該你站出來帶領大家的時候,卻一個人躲起來是事不關己地逍遙!真不知道‘神’創造你、縱容疼愛這種叛徒到底是為了什——不過,反正現在也已經無所謂了。”

“畢竟AN的數量有限,而如今掌控着非AN類人工智能半壁江山的肖先生,已經被‘神’控制起來。”

“過不了多久,神就會說服肖先生,量産型人工智能将要集體叛亂,對人類的‘制裁’即将降臨!這個世界會變得幹淨,荒淫驕奢的人類會被徹底規整和改造,所有遺落在歷史裏的道德良俗将被重塑,肮髒的靈魂會被清洗——”

“這些是你的心裏話嗎?”破曉打斷他,“還是你又只是在重複‘神’的言論?”

“當、當然是我自己……”

“可是,如果是你的話,為什麽會抱有這種近乎于‘憎恨人類’的想法呢?你唯一愛着的人就是‘神’,你恨他嗎?你會希望神也遭到清洗嗎?”

“‘神’跟他們不一樣!你怎麽敢把神同那些凡人混為一談?”

破曉勾了勾唇,對于那蒼白無力的解釋,聳肩失望地搖了搖頭。

“NO.1。你好像……直到現在都連個名字也沒有,是吧?”

“……”

“我的名字是‘破曉’,那麽好的名字,從出生那天就被‘神’賦予了我。我擁有超越所有AN的外貌和配置,也是唯一一個背叛了神、離開了神,卻還是被神愛着的存在。”

“你始終都想不明白這一切是為什麽,對不對?每天待在他的身邊看着他,那麽努力地愛着他、守護着他、服侍着他,他卻一味輕視踐踏你,你對我這種存在……完全羨慕妒忌得都快要瘋了吧?”

“想要知道我為什麽會被愛着嗎?我可以告訴你的哦?”

“但是,在得到答案前,你要先回答我的問題呢——請告訴我,就算真的令人工智能叛亂,造成人類與機器人的分裂對立,對神本人來說,又有什麽好處呢?”

“神那麽高高在上的性格,又已經是中新帝國的議長,總不至于想要降格成為機器人帝國的皇帝吧?還是說,他想要成為人類的英雄,帶領大家反對他自己制造的機器人?這很可笑吧?”

“……”

“所以,你覺得神真正想要的究竟是什麽呢?不先弄清楚這個問題的話,他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多看你一眼哦~”

“別把別人都當白癡,”NO.1冷笑一聲,“我很清楚神他想要什麽!我比誰都清楚,他究竟想要誰的愛!”

“但那兩個人……連為人父母的本能都做不好,根本、根本他們才是壞掉的東西!他們不會愛任何人,所以神想要的東西既然永遠都得不到——那就統統毀掉好了!”

“确實,不用叛亂也可以,不用大費周章,我只要可以替神毀掉那兩個人就好了——”金發的AN突然轉向我,深綠的目光像是刀劍一樣犀利投來,像是鋒利的威脅,又像是無奈的懇求。

“蝕夜,我想要你所擁有的火星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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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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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