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不配
已婚配?跟誰?她嗎?
君微心七拐八繞,有一小會沒出聲。
閻煌的手指紮在水面下, 攪了攪, “還是說你覺得弄個鳥人公主回來比較好?”
“我沒有說!”
閻煌低笑, “那你是答應了。”
紗幔後面,纖細的身影若隐若現,他看見君微慢慢低下頭,而後才開口,“可我不行。”
濃眉蹙起。
她不行?除了她, 還有誰能行。
心中惱火,可閻煌開口仍舊溫和,生怕吓着她,“為何?”
“你是一國之君, 妻子應當是能母儀天下的人, 而不是我這樣的。”
閻煌緩聲問:“你這樣的, 你是怎樣的?”
君微語結。
沒有身份背景,沒有娘家可以倚重, 也沒有什麽能耐, 甚至連普通人都有的過去……她都沒有。
就算再不懂事,她也知道自己不是合适的人選。
“皇帝的妻子應該有娘家的勢力,怎麽說呢……就比方如今麓林的威脅, 你若是說自己已有婚配,定會得罪他們,将來是否能兩廂無事還未可知。可我,卻什麽忙也幫不上。”
她說完了, 許久聽不到閻煌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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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君微還耐心等着,久了便開始發慌,于是試探着問:“你為什麽……不說話?”
仍舊無人應答。
“你別吓唬我呀。”她抓着紗幔,猶豫着,“你再不出聲,我便要自己過來了……”
終是不安戰勝了羞澀,君微撩開紗幔返回浴池邊,這才看見閻煌仰面靠在池邊,眼睛閉着,一動不動。
她連忙沖過去,蹲在他身邊,“你怎麽了?不要吓我,你醒醒呀,煌哥哥!”
可是任由她怎麽推搡呼喚,閻煌都毫無反應。
君微一下想起了吟歌的話。
那一夜,閻煌為了她受了重傷,昏迷了整整十天……
他的衣襟被水沖得略微散開了,領口的肌膚若隐若線,一道暗紅只露出些許,蜿蜒向下。
君微慢慢伸出手,稍稍挑開衣襟,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在閻煌的左胸,盤踞着半臂長的一道疤,就像被什麽橫刀霹過留下的傷。
猙獰可怖,在他細膩光澤的肌膚上格外刺目。
這難道就是為救她留下的……君微的手指輕輕撫過那道疤,指下略顯堅硬的觸感令她心頭鈍痛。
突然,濕漉漉的大手握住了她的。
一拽。
毫無防備的君微瞬間被重新拉扯進了溫水,輕|薄的中衣浮動,掩不住春色|光。
她慌忙踩着池底站起身,又覺不妥,只得重新屈膝,把身子藏進水裏,杏眼圓瞪,“你騙我!”
“我沒騙你。”她被拽下來的時候濺起的水,沾在閻煌的睫毛上,泫然欲滴,使得他的面孔濕漉漉的,平了幾分誘惑。
“你明明好好的,為何要裝作不省人事,”君微雙手環在胸前,氣呼呼地說,“這不是騙我是什麽?”
“我說沒騙你,”閻煌輕笑,“是指另一件事。”
“……哪件?”說出口,君微就已經反應過來了,自然之前所說的,我想娶你。
她面上一熱,撇開視線,“那件不算。”
“好,不算就不算,聽你的。”
太好說話了!逆來順受到君微都覺得不好意思起來,許久才小心地開口,“你的傷,是為救我落下的?”
“哪個傷?”
“就是——”君微飛快地看了他一眼,本想指着他的前襟,未曾想這人竟直接褪了上衣,随手扔在池邊,露出健碩的肩背來。
她頓時面紅耳赤,眼神都不知該往哪兒落。
雖然只是一瞥,但也已經看清了那道疤——竟比她想象中的還要長,從鎖骨穿過左胸,直入腹部,納進水下。
這樣的傷,換作任何人怕都是要致命的吧!
“你是說這個。”閻煌若無其事地往自己身上潑着水,“不是,你出事不足一個月,誰的傷能好這麽快?”
君微一愣,想想也是。
這種兇險的傷,沒個百來日怎麽可能愈合?她也真是關心則亂,太沒常識了。
“那……是怎麽弄的?”
閻煌頓了頓,見小姑娘始終不肯看自己,在小小的池子裏還要努力與他保持一臂距離,嘆了口氣,“從前跟人打架搶地盤,落下的舊傷。”
“你不是儲君嗎?還要跟人打架搶地盤?”
“不是大沣,”閻煌耐心地解釋,“是西荒。”
君微的腦海裏,倒還有些關于西荒的記憶,都是書本上看來的,那是神鬼妖魔橫行的腌臜之地。他竟還跑那兒打江山去了麽?
“大沣還不夠富饒嗎,你還要去征讨西荒……”
閻煌将水潑在自己肩頭,“微微,你覺得先帝為什麽要立一個年少時就被趕出王城的皇子為儲?難道是因為我長得比旁人俊俏嗎?”
這話說的!連君微都忍不住嫌棄地瞅了他一眼。
卻見他嘴角雖是翹着的,眼角眉梢卻攏着些許愁緒,并非完全是開玩笑。
她不由認真去想為什麽。
“因為,”她轉回視線,凝着閻煌的眼睛試探性地問,“因為你打下了西荒的江山,有了能與諸國抗衡的籌碼,所以先帝才會認可你的實力……立你為儲君,是這樣嗎?”
她每說一個字,閻煌眼角的愁緒便淡一分,等她說完,他已然滿面春風。
“就知道我的女人不會笨。”
“我當然不笨!”說完,君微覺得有哪兒不對,忙又說,“誰是你的女人!”
閻煌突然“哎”了一聲,扶住自己的肩。
君微被騙多了,難免存了戒心,頓住了問:“你怎麽了?”
閻煌維持着姿勢,濃眉蹙起,十分痛苦的模樣,“傷口裂了。”
“哪兒?”君微連忙淌過去,扶着他的手臂,緩緩放平,“不是說都愈合了嗎?怎麽會又裂開?”
“可能是長途奔波,颠簸所致。”閻煌語聲憔悴,聽起來煞是可憐,“你替我瞧瞧,可是真裂開了。”
君微見他痛苦,不疑有詐,“好,哪裏疼?”
“這裏。”
她的手被放在了閻煌左胸的傷疤上。
掌心之下,除了結痂的傷口堅硬的觸感之外,還有一下、一下的搏動的心跳。
越來越快,仿佛要手心裏蹦出來……
偏偏,竟與她自己的同一個節拍。
眼前的人越來越近,近到她能看見對方睫毛上挂着的水滴,和那雙狹長的狐貍眼中倒映着的自己。
君微的記憶裏從來沒有過這般慌亂的情緒,她甚至無法區分胸口滿到快要溢出來的情緒到底是緊張還是期待,若是期待,期待的又究竟是什麽?
“跟你說這些,是想你知道,”閻煌說話的時候,吐息就輕輕落在她的鼻尖,“我既然能憑自己拿下儲君之位,成為一國之君,就能憑自己坐穩這個位置——不需要靠娶一個有背景、有靠山的女人來保住江山。這天下就算有再多女子,我閻煌想娶的也只有你君微一個。”
“你聽明白了沒有?”他嘆息,“沒聽明白,我就繼續說給你聽。聽明白了就點點頭。”
君微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生怕他再接再厲,連忙點頭。
可下巴剛低下,就被濕漉漉的手指擡了起來。
下一刻,溫熱柔軟的唇便貼了上來,封住了她的低呼。
這個吻一如閻煌的手,他的為人,火熱而不加節制,猶如燎原之火,瞬間将兩人點燃。
君微不得不雙手攀住他的肩,才能在水中勉強站穩。
可閻煌還是怕她摔倒似的,單臂環在她腰後,将人牢牢箍在身前。
有那麽一刻,他的腦海中劃過一個念頭——
幸好,有那個不知是何身份的女子替他療傷,這傷才能愈合得如此之快。
如若不然,這小妖怪倘若知道自己拖累他受了這般致命的傷,怕是更要覺得自己不配了。
可他知道,普天之下能與他相配的,左不過她一個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小妖怪走過最長的路,是大狐貍的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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