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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往事如煙,付之一笑01

等到傷口完完全全落痂已經是三周後的事了,之前長新肉的時候特別難熬,好像有一只長了很多腳的小蟲在上面爬,癢癢的但又不敢去撓,怕抓破皮,怕感染細菌。

毫無疑問,那段時間裏我格外想剁了自己的手。好在程均隔兩天就會為我剪手指甲,還變成唠叨的老頭子,随時提醒我兩句,在飲食方面他又做的清淡可口,少鹽少辣,大大緩解了那股子癢滋味。

其實我這種狀況早就可以出院了,只是程均和程阿姨不放心,害怕出現發炎的狀況,堅持要傷口落了痂後才能出院。

和結痂一樣,落痂也是一段漫長的過程,零零散散的,脫落的步伐不太一致。落痂後脖子看上去終于不那麽駭人了,縫過線的疤痕是嫩嫩的粉紅,幸好醫生醫術高明,拆線後基本看不出線痕,不過醫生也說了,這種刀傷,留疤是肯定的事。

從護士那兒借了塊大鏡子,我仰着臉瞪大了眼去瞟傷疤,以目前的顏色來說,它并不難看。不過讓我煩惱的是它的顏色會慢慢加深,由粉紅漸次過渡到暗紅,最後永遠镌刻在脖子上。

我換着角度左看看右看看,确定不遮擋就會把它暴露在外面的時候特別心煩,好醜 !哎,神傷啊!我随手把鏡子扔在床上,自己向後倒下去,目光呆滞并且滿臉惆悵的盯着上方發神。

程均辦理好出院手續回來的時候我并沒有理他,想着從此要和光潔的美頸、漂亮的項鏈說再見,心情抑郁低落,怎麽也開心不起來。

他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看着我,調侃着笑道:“小君,難道你對這裏産生感情了?舍不得走了?”

我翻了個身把頭埋在被子裏,沒心情開玩笑。

他把我撈起來,我哼了兩聲,又倒在床上側着身繼續憂愁,真是煩躁啊!

程均坐了下來,柔軟的病床一下子塌陷了一點,他撐着頭倒下來側躺着和我面對面,“為什麽不高興?”

我扁扁嘴,“程均,留疤好難看。”

他摸我的頭,“不難看,這段時間給你做的菜沒放醬油和姜,你放心,疤痕不會太明顯。”

我嘟囔:“但還是會留疤啊!”

他失笑,一本正經的說道:“沒關系,我不嫌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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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嫌棄自己。程均,以後都不能穿露脖子的衣服出門了,我感覺再也不會愛了。”

“真的有這麽嚴重?你給我看看。”

我仰着脖子伸了過去,“你看吧,還挺長一條,是不是很明顯?!”

程均認真的盯着傷口看了一會兒,他的目光有些燙,讓我産生了一種錯覺,好像這截脖子都要燒起來一樣。他突然湊過來吻住它,腦袋也随這個動作抵着我的下巴,因為毫無預兆,我一時呆住了。直到疤痕處一陣酥麻中帶着微痛的溫濕觸感,他在那裏舔一下輕咬一下,電得我一陣戰栗。

我語無倫次,“你……你在幹什麽?”

他連頭都沒有擡,來來回回細細的吻着,甕聲甕氣卻理所應當的說道,“除疤。”

呃……什麽邏輯啊?!這種除疤的方法應該沒有用吧!!

反正程均不嫌棄它醜,被他調戲了一番後,我神清氣爽安安心心的出了院。泥鳅提醒我可以做除疤手術,我打算回去觀察一兩個月,如果實在消不了就去給脖子做一次美容。走之前去和沈蘊打了聲招呼,她傷的比我嚴重,還要留在醫院靜養。

***

十二月末,已是寒冬料峭。天色一日比一日暗沉,烏壓壓的雲層籠在上空,卻始終不降雨。C市和A市最大的相同點恐怕就是冬日的雪,我清晰的記得上一次落雪是八年前了,由于全球氣溫變暖,這兩個城市下雪的概率一年比一年小。

壯觀的雪景我倒是見過。頭天突然紛紛揚揚灑落,像飄飛的小白花兒,蕩悠悠的好看極了。一夜醒來後入目的是白茫茫的一片,四周仿佛拉起了白色的帳篷,蓋滿了所有景物,銀裝素裹,美不勝收。

不過讓我印象最深刻卻是一場小雪,甚至連地面都沒能掩蓋,一腳踩下去,雪花兒就化了。但毫無疑問,這種雪景也是極美的。

第一次單獨和程均出去玩是在三年前,那個冬天約了他陪我去看雪,在A市一個縣城的小邊鎮,叫做丁山。丁山山多,地勢陡峭海拔高,正因為它的地形,每年冬天至少會有一場雪。好幾年沒有見過A市的雪,一聽說有這麽個好地方,我心癢癢的,慕名而去。

我們是自己開車去的,市區到丁山不算太遠,三個多小時的車程。一路過去,越靠近目的地山巒越多,兩邊綿延起伏,忽高忽低,恍如闖進了原始大森林。我們的視線被霧罩遮住,只覺得前方越發神秘。

到了丁山鎮上,發現真的有雪花飄落,但稀稀落落,像蒲公英一樣輕飄飄的絨花兒,掉在地上瞬間消失。雪下得很小,我多多少少有些失望,程均去和當地的居民交談了一番,回來笑意滿滿的告訴我:“如果我們運氣好一點,真的能見到大雪。”

按着居民給的路線去,越往上走地勢越高,彎彎繞繞,三十分鐘後終于到了他們說的尖峰頂的山腳。其實這裏的雪已經比鎮上大的多了,兩邊的山林穿上了輕薄的白紗,原本的深綠在下面若隐若現。

因為聽說越往上走雪下得越大,我們索性給了錢在路邊一家居民的壩子裏停好車,沿着石梯向高處進軍。果然不假,溫度越來越低,稀疏的絨花變得密集起來,最顯而易見的,是鋪在周圍的雪,雖然算不上厚,倒也很美。

驚喜的是竟然在一處崖壁上找到了參差不齊的亮晶晶的冰柱子,也可以說冰錐子,我當下玩心大起,小心翼翼的跑過去扳了一根玩。捏在手裏真的會有一種透心涼心飛揚的感覺,冷意從手掌心一下子傳輸到血液裏,刺激得很。

我問程均玩不玩,他忙着拍照,搖搖頭拒絕了。等到我玩的差不多的時候雙手已經紅透了,好像被凍得沒什麽知覺,我哆哆嗦嗦的搓手呵氣,嘆道,“哎呀,冷死我了……”

耳邊是程均愉快的笑聲,那時候他還是個男孩子,聲音清清爽爽的,“小君,把包包和右手給我,左手揣在衣服口袋裏。”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那時候是我單方面對他有意圖,激動的紅了臉,猶豫着是要矜持一點呢還是果斷占他便宜呢?我還沒想好呢,程均突然拿過我的包包挂在胳膊上,把我的左手塞進荷包裏,最後抓起我的右手放進他自己大衣口袋裏。

他的手心好燙,像有一團小火苗在烘烤,暖了我的手。

“暖和了些吧?”他偏過頭看我,眼裏一片純淨。

“暖和,暖和了好多。”我連忙點頭,心裏更是沸騰不已,第一次和他牽手……牽手了……

他笑:“那就好。”

其實這樣牽着爬石階有些不方便,但我們都沒有提出把手抽出來,我心裏喜滋滋甜蜜蜜的,任由他牽着緩慢的繼續往上爬,最後停在了一大片杉樹和松樹林的路邊。

怎麽形容這種景象呢?一望無際的高高低低的淺白色,樹枝上壓了小指甲蓋那麽長一截厚度的雪,因為杉樹和松樹是針葉,看上去像是樹上長成了變異的雪花,很有美感。

雖然我們的運氣并不是很好,最終沒有見到白雪皚皚的奇觀,但也滿足了。和喜歡的男孩子在一起,所有景色都很美,并且,我們還牽手了。

一想到三年前不能算作約會的賞雪,我嘴邊牽起一抹笑意。那時候我對程均的觊觎之心昭然若揭,他不排斥我,卻不和我在一起。我對他而言應該就只是一個女性朋友,牽手在意料之外,果然一下山他就放開了我,好像什麽也沒發生,嗯,他就只是給我取點暖而已。

我在考慮,元旦節過後是不是應該和程均去丁山再賞一次雪?

遺憾的是,還沒來得及向程均提出去丁山賞雪的建議,我就再一次的離家出走了。陳欽說的沒錯,離家出走這回事我已經做的駕輕就熟,并且樂此不疲。

這次是真正意義上的離家出走。我無意間聽見了不該聽的話,心裏掀起驚濤駭浪,整個人膽戰心驚,憤怒生氣,害怕迷茫,這些所有不好的情緒讓我在家裏待不下去,于是我偷偷摸摸的跑路了。

作者有話要說:

寶貝們,求收藏評論撒花哦,惜爺需要正能量哈哈哈~

看文愉快!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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