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最錯開始宣誓一幕

尾聲篇第372章:最錯開始宣誓一幕

這是蔓生回到海城的第二天,獨自開車來到一座書院。

而院門口,已經有人等候。

蔓生當然認得對方,他是王父身邊第一號親信下屬,“鐘叔。”

鐘叔昨夜也已經得知林蔓生歸來海城的消息,就在方才又聽聞她已經趕去王宅。卻因為王父外出來此,于是又輾轉前來。此刻瞧見她,長發披散在肩後,當真是娴雅氣質。

“蔓生小姐,您裏面請……”鐘叔已經帶路。

來到書院一座樓閣,一前一後踏上廊道。最終在一間書屋前方停下,是鐘叔将門輕輕敲響随即推開了,蔓生沒有聽見王父的聲音,周遭依舊寂靜。

鐘叔入內後道,“老爺,蔓生小姐來了。”

蔓生也走了進去,一過那道移門,只見一道身影伫立于那張書桌後方,他正揮毫書法。

王父不曾看向她,也不曾出聲,可這個角度望過去,他的模樣似乎沒有太多改變,保養得宜精神矍铄。

“蔓生小姐,請您在這裏稍坐。”鐘叔又是回道。

蔓生微笑點了點頭,在一方坐墊上屈膝入座。

鐘叔退出書屋時,為她斟茶一杯,蔓生繼續靜靜等候。

這個時節,院子裏的梅花早就過了,就連桃花也不見蹤影。唯有窗戶外的池塘,蓮葉碧綠青嫩,但是尚不到蓮花盛開時節。

卻有一陣清香迎面而來,讓人心曠神,蔓生望着王父揮筆書寫。他寫寫停停,不時拿起書籍來看。

過了半晌後,蔓生注意到,硯臺的墨快要幹涸。

Advertisement

她沉默站起身,終于走近他身邊。

王父正拿着書籍默讀,陷入于一場沉思中,突然有人逼近,這讓他回神去瞧——

卻見林蔓生已在身側,素淨的臉龐,素淨的衣着,她将袖子上的蕾絲衣袖卷起,一邊默默收起,一邊拿起墨錠研磨。

她一縷頭發柔柔散落下來,清麗的側臉格外靜怡,這個剎那,讓王父的眼前浮現起她的母親馮若儀。當年的馮若儀,也是這樣的風雅姿态。可縱然是母女,卻終究還是有所不同。

曾經的冷酷狠決,每回對上她那一雙眼睛,還是可以察覺分辨。而如今這樣安靜,竟像是與世無争不問世事。

她又怎麽敢來到他身邊,還為他研磨!

“父親,可以蘸墨了。”耳畔傳來輕聲一句,是她喚道。

王父微微一怔,那支筆不曾蘸墨,被他直接擱在硯臺邊緣。

下一秒,王父終于開口質問,“林蔓生!你還知道自己是我的女兒!當年一走了之,現在說回來就回來!”

蔓生沒有辯解一句,面對王父的責問,她只是應聲,“對不起,是我太任性。”

從前的林蔓生,私下裏從不會主動相認,更不會像今日承認錯誤。

王父接連被怔住,見她認錯态度尚可,壓下那份怒氣道,“好!我只當你從前是意氣用事,才會犯錯!但是現在你已經回來了,告訴我,你有什麽打算!還要不要争回小寶!”

……

話題切入的太快,當下提起寶少爺,像是重回三年前——

蔓生默了下道,“父親,我已經見過小寶,那孩子這幾年過得挺好,我想已經沒有必要了。”

在所有的設想中,蔓生最希望的是瞧見孩子健康成長。真正的健康,不僅是身體上,更是心靈上。而現在,孩子的一顆心,沒有被成人世界的黑暗所染,更是自由的。

王父卻是震驚,誰能想到三年後,她再歸來,竟然徹底放棄了寶少爺的撫養權!

是她不要了,也不争了……

“你是被他下了迷魂藥!”王父幾乎是一口斷言,“小寶是你的孩子,你竟然不把他奪回來!”

“我以為事情已經過去了。”蔓生緩緩回道,“從我離開那一天起,您就明白我的決定。”

“你的決定,就是留書走得無影無蹤,讓所有人翻天入地尋找!”王父想到當年,就在喜慶的宴會當夜,她竟然就敢如此戲弄他,時隔至今,那份怒氣依舊不減,“林蔓生,你又對得起誰!”

回顧那時匆匆離去,她對不住的又豈止是一人,“我知道,我也對不起您,是我辜負了您對我的一番心意。”

縱然想要對人真心不負不欠,卻才發現有些時候不是認定,就能真的辦到。而她唯一能夠不負的,唯有自己……

“可是,我不願意讓小寶牽扯到大人的世界裏!也不願意讓小寶沒有快樂自由的童年!”蔓生凝眸,朝着王父道,“所以,我選擇走!”

王父瞠目不言。

她的選擇,是不讓任何一個人再将寶少爺當成是戰局裏的棋子!

“你選擇走,就是給了尉容機會!”王父剎那又道,眸光冷厲無比,“你的放棄,是在成全他!你現在等同于站在他這一邊,這在助纣為虐!”

蔓生沉靜站在王父面前,女聲平穩如直線,“我是小寶的親生母親,我只會站在小寶這一邊——!”

王父聽懂了她的意思。

所以,為了小寶,任何人都會成為她的敵人!

窗外的風輕輕吹拂,卻吹不散這一刻的窒悶對峙,一時間靜默無聲。

直到敲門聲再次響起,鐘叔在外喊,“老爺!是大少奶奶來了……”

王父這才回神,“進來!”

蔓生亦是回頭望去。

闊別多年,再見楚映言,已不是從前嬌俏不知事的名門千金,她打扮精致得體,過膝的裙子十分端莊。

楚映言迎上王父以及林蔓生,她笑着道,“蔓生,原來你正和父親在這裏……”

“是大嫂來了。”蔓生微笑回聲,可是透過楚映言的神情,眼底分明沒有那份不期而遇的詫異。

顯然,是有人特意讓她前來。

而這個人,除了王燕回,再無旁人。

楚映言聽到她開口喚了一聲“大嫂”,這樣大方适然朝着自己微笑。耳畔是來時,王燕回在電話那頭的叮囑:映言,我不放心她一個人,辛苦你去一趟。

這是極少數,他會主動請她幫忙。

她對他說:燕回,我現在就去。

還要多久,他才能知道,他們是一家人,其實不用說辛苦。

……

對于楚映言的突然出現,王父似有疑慮,所以隐隐皺眉。

但是楚映言笑道,“蔓生,昨天就知道你回來了,但是想着你一定很累,所以沒有立刻去看你。早知道今天你也來這裏,那我就和你約好,我們一起來……”

“今天這樣好的興致,您習字,蔓生研磨?”楚映言自然也瞧見了,王父攤開在書桌上的宣紙,是未完成的書法。

而林蔓生所站的位置,距離硯臺那樣近。她的手邊,被墨漬染了一抹,楚映言捕捉到了。

蔓生應道,“大嫂來了,我是不是就可以讓位了?”

“這可不行!你才剛剛回來,當然是你陪着!”楚映言又是說道,“不過,我可以彈一曲琵琶!”

鐘叔站在書屋外,不時進來斟茶,只瞧見楚映言以及林蔓生兩人陪伴在王父身邊,倒是十分其樂融融的場景。

因為楚映言的到來,将原本已經僵持的氛圍破冰和緩。王父也沒有再談起先前的事,大概是因為楚映言在此。

蔓生不得不佩服,這三年時間裏,楚映言當真已非當年,她端坐在自己面前,活脫脫就是王氏大少奶奶該有的風姿。她更知道,她是在替自己解圍,也刻意跳開了所有可能會有的尴尬話題。

“大嫂,我給你倒杯茶。”蔓生忍不住輕聲道,為她斟茶一杯。

楚映言爽朗笑道,“謝啦。”

午後時光一直持續着這份愉快,直到結束的時候,王父已是笑容滿面。

瞧着傍晚來臨,王父出聲道,“你剛回來,今天就回家吃飯。”

“好。”蔓生自然應允。

“我就知道您晚上一定會留蔓生回家吃飯,所以剛才出去的時候,就告訴燕回還有鏡樓,讓他們空出時間……”楚映言瞧了眼時鐘,回眸笑道,“我看差不多了,他們也該下班回家去了……”

既是如此,王父便起身回王宅。

蔓生也随行而起,走在楚映言的身旁。

待一行人回到華景園別庭,果然王燕回以及王鏡樓都已經歸來。

王鏡樓笑着喊道,“大伯,大嫂,蔓生姐。”

王燕回望着他們三人進入別墅,王父的心情似乎瞧上去不錯,而林蔓生也安然無恙,他又是望向楚映言,她已經朝自己走來,朝他說道,“蔓生離開家那樣久,今天的晚餐一定要豐盛準備。”

随即,楚映言瞧見王燕回朝她揚起了一抹笑容,“管家,去吩咐廚房加菜。”

管家立刻回道,“是,大少爺。”

王父卻記起一樁重要之事,朝着林蔓生道,“你先去拜祖先。”

王宅裏有一座關公殿,而關公殿一側的屋子裏,供奉着王家祖宗牌位。

在鐘叔帶領之下,林蔓生獨自前來,她先是祭拜過王家祖宗,這之後又是來到關公殿。

“蔓生小姐,請您再拜關公!”鐘叔又是道。

跪拜關公,那是犯錯之人才會如此,顯然因為之前一走了之,她的确是有錯在先。

蔓生接過長香再拜,可是當她跪下的剎那,看見了一人的牌位,就放在關公像前的桌案上,牌位反轉,不曾對外,而是正對着關公像。

她不曾詢問,卻已經猜到那人是誰。

那是王子衿的牌位!

被安放于此,如同日日夜夜跪罰不得寬恕!

長香燃起白霧,蔓生瞧着一身正氣的關公像,也瞧着那道牌位。即便上天作弄命運可笑,她終是承認,王子衿是她同父異母的親生姐姐。

而王家上上下下,都認定是尉家害死了王子衿,更是尉容害死了她!

“蔓生小姐,可以回外廳了……”鐘叔又是提醒,蔓生回神起身出了關公殿。

走在寂靜回廊裏,蔓生卻也想起了王子衿當年之死,此刻想來依舊有些心驚。衣服口袋裏,手機卻振動而起,将思緒來回……

是林書翰來電,蔓生接起聆聽,“姐!曾樓南今天晚上回國了,他已經回了宜城!”

她才離開宜城第二天,曾樓南就回國了。

可今日,曾若水也才剛剛和沈寒離開不久。

一前一後的距離,是巧合,還是故意,是故意不見,還是來不及相見……

“曾樓南回來以後,沒有立刻回曾家!”林書翰又是道。

蔓生有些生疑,“他去了哪裏?”

林書翰回道,“是從前若水姐和她的母親住的宅子。”

那裏是曾父當年置辦的房産,如今在曾家名下,也屬曾樓南所有。可是他為什麽回來後,先去了那裏?

“姐,還要繼續跟着嗎?”林書翰接着問道。

蔓生沉默了下道,“不用了。”

……

夜幕籠罩下的宜城,深夜裏有些寒涼。

特別是今夜起風,站在宅子的回廊裏穿堂風過更是陰寒。

這座宅子如今早已無人居住,唯有幾位傭人看守,老管家瞧見他站在冷風裏,不禁叮囑,“大少爺,您小心着涼。”

曾樓南微笑颌首,待老管家離去後,他獨自抽煙靜坐。

記憶似乎也會尋找空隙,在這樣的寂靜深夜裏不斷來襲,是他回想起那一天,還是少年的自己前來這裏,卻聽到了那一場争吵,而那一句話卻也記了一整個年少——若水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兒,她是我和別人生的女兒!

他們誰也沒有問一句,只當作不曾發生。

直到她前來,提出要DNA鑒定,當年那時,他又為什麽要同意……

一陣冷風襲來,星火明滅而起,曾樓南記起那個夏日,園子裏的花開得正好。

大概是前來拿每個月的家用,她來到曾家。可因為不被準許,所以她站在前院裏等候。也大抵是閑來發慌,她摘了院子裏不知名的花,盈盈站在那裏數着花瓣打發時間。

彼時因為身世未明,所以早已相見尴尬。

突然瞧見他歸來,她似找着理由遮掩那份局促,一下将花捧向他:哥,恭喜你以第一名的成績考上大學!

他瞧了她一眼,不曾接過花直接走過她身邊。

女孩兒未曾發現,擦肩而過的剎那,少年低頭一笑。

那是,這場故事——

最錯的開始。

……

曾家宅邸的別墅大廳內,曾夫人在經歷了這兩日的變故後,顯然十分憔悴,她連番追問,“大少爺還沒有回來嗎?”

管家回道,“夫人,已經聯系大少爺,正在從公司趕回來……”

曾如意亦是連着幾天不曾好眠,她一雙眼睛早就哭得紅腫不堪。

這邊左盼右盼,終于将曾樓南給盼了回來!

但是卻發現,曾樓南并不是獨自一人,他的身後正是這幾日對她不理不顧的鄒育恺!

曾如意一瞧見鄒育恺到來,就朝他哭喊,“你不是要和我離婚嗎?你現在還來做什麽!”

“如意!”曾夫人急忙攔住她。

曾樓南的神色緊凝,冷眸瞧着曾如意。

“……”曾如意被他這麽一盯,當下沒了聲音。

鄒育恺冷哼道,“要不是你大哥找我過來,你以為我還會想見到你?”而後,他又是朝曾樓南道,“今天就在這裏把事情說個明白!”

“曾如意和我結婚的時候是奉子成婚,這件事情兩家人清清楚楚!現在她竟然謊報假孕,原來是她看見莊宜懷孕了,就想到了這個辦法!婚姻裏她就是這樣欺騙我?”鄒育恺開始問罪,顯然是對于曾如意忍無可忍。

曾樓南開口道,“如意,他說的一切是不是真的?”

曾如意就算是不願回答也不行了,“是……可是大哥……”

“夠了!”曾樓南一下打斷,鄒育恺笑道,“你也聽見了?她親口承認!這場婚姻根本就不能夠作數!”

曾樓南眸光掃過曾如意,定格于鄒育恺問道,“你決定要離婚?”

“當然!”鄒育恺拿準了曾如意這一次最大的謊言,理直氣壯道,“是她欺騙在先!”

曾樓南卻也直接,“可以,所有財産分割,我會派律師和你聯系。”

鄒育恺不曾想他會這樣痛快答應,也是愕然一怔,曾如意卻喊了起來,“我和你在一起兩年多了,想要結婚難道有錯嗎?不就是一個孩子?現在沒有,我以後難道也會沒有?鄒育恺,你就是找理由想要悔婚!是你薄情寡義!”

“育恺,這件事情是如意的錯,但是也沒有必要鬧到離婚這一步……”曾夫人好言相勸,并不想見到兩人離婚收場。

“您瞧瞧她,到了現在,還是不知道錯!”鄒育恺痛斥一句,卻幾乎是騎虎難下,鄒家和曾家的婚事才剛剛結親,實則鄒家病不同意就這樣離婚,以曾樓南的手段勢力,絕對不會讓鄒家好過。

可他就是無法咽下這口氣,既然無法和曾樓南抗争,那他唯有道,“你要當鄒家的少奶奶,就只管繼續當!我不會再管你,你愛住在哪裏就住在哪裏!”

“曾大哥,我和她夫妻之間的事,就請你以後不要再插手!”鄒育恺道出這一句話,迅速揚長而去。

“鄒育恺!你敢走——!”曾如意大哭起來,曾夫人十分心疼,卻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曾樓南垂眸望向她道,“如果你還是一直這樣下去,一點也不改你驕縱的性子,你們離婚是遲早的事!”

曾如意哪裏會不知道,鄒育恺不再執意離婚是因為曾樓南,可她那樣不甘,想到事情是因何而起,更是滿臉淚水喊道,“這一切都是因為曾若水,才會鬧成這樣!她就是一個害人精!”

“曾如意!”一剎那,曾樓南的眸光格外冰冷,“不要将自己的錯誤怪罪到別人身上!你要是敢再提起她,就不用再回曾家!”

曾如意被駭到,曾夫人急忙喊,“樓南……”

“母親!您這些日子也累了,就不要再操心了!”曾樓南低聲一句,卻也讓曾夫人止住聲。

這樣的殺伐決斷,冷酷異常,而今對着至親家人,是從未有過的一面。

音落,曾樓南已經轉身,走出了這座大廳。

至此以後,曾若水徹底成了曾家的禁忌。

成了曾樓南的禁忌。

……

周五海城,是一個陰天。

但是保利集團頂層總經辦處,衆人卻發現尉總這幾日的心情似乎很好。

從前時候,每一位進入總經理辦公室的高管,都是戰戰兢兢。唯恐辦事不利,又或者哪裏出錯,慘遭尉總批訓。可是近日裏,只要是見過尉總的高管,出來的時候都是一副“見鬼”的樣子。

如今總經辦的秘書長是薛秘書,她亦是感到不解。

如常,這天夜裏尉總留在公司加班。前些日子因為被警方拘留于北城配合調查,所以回到海城後公務纏身,直到現在還沒有完全處理完。

入夜後,城市已經霓虹一片。

大廈頂層還亮着燈,薛秘書站在辦公室前彙報總結,原本安靜的辦公室內卻突然響起鈴聲,打斷了這番報告——

薛秘書看見尉總拿起手機,立刻對她吩咐,“你先出去,五分鐘後再進來。”

這更是怪異,薛秘書好奇不已:到底是哪一位大人物來電,能讓尉總放下工作接聽?

手機放在耳畔,尉容反轉大班椅望向落地窗外,那頭傳來輕緩女聲,“抱歉,打擾你了,我只是告訴你一聲,我已經送小寶回了尉家,明天我會接小寶去上武術課……”

就在今日,林蔓生聯系他,提出每周五如從前照舊,由她接孩子放學,也給他們一個晚上的自由時間。

尉容同意了。

此刻,她将寶少爺送回後慣例告知,他應聲,“知道了。”

他卻似在等待下文,所以遲遲沒有挂斷,下一秒聽見她又是道,“還有,學校要舉辦運動會,我已經答應小寶會去。”

“好。”尉容又是應聲,這通電話方才結束。

過了五分鐘——

薛秘書再次敲門而入,瞧見尉總端坐在大班椅上,不曾再接聽電話。

顯然,已經結束通話。

薛秘書将方才未完的總結報告繼續,片刻之後瞧見尉總沉默颌首,便也松了口氣,“尉總,那我出去了。”

“薛秘書。”卻聽見尉總出聲,她離去的步伐也是一止。

……

晚上已經八點過半,薛秘書離開的時候,宗泉還在助理辦。

走出保利大廈,她就拿起手機報告另外一位,“……尉總最近是有些反常,剛才還特意确認,下個周末的時間有沒有空出來!”

那是寶少爺學校舉辦春季運動會的日子,前幾天就已經推遲所有應酬事先預留。

可尉總的緊張重視,讓她有種錯覺,就像是要去趕赴一場絕不能失信的周末約會!

……

這個周日,蔓生來到暢海園別院。

那日是去見拜見王父重逢,這一次則是特意來看望楚映言。

一想起那晚王宅用餐,一切順遂安寧,待告辭離開亦是沒有再發生任何風波。

功臣自然是楚映言。

此刻,蔓生不禁朝王燕回笑道,“大哥,這樣一位出色優秀又長得好看的大嫂竟然被你給娶到了,真是打着燈籠也難找!”

楚映言長相嬌美,為人處事又這樣進退有度。對于王燕回而言,她是再稱職再完美不過的妻子。更何況,楚映言從前就一心待王燕回,這份真情難能可貴。

王鏡樓在一旁也是應聲,“可不是,他們經常在我面前秀恩愛!”

王燕回卻是反問,“哪裏有這回事?”

“鏡樓,今天晚上不給你飯吃!”楚映言擺出當家主母的姿态。

王鏡樓啞然,無奈喊道,“現在就是在秀恩愛!”

蔓生笑了,“還真是。”

這下子,楚映言只得望向王燕回尋求幫助,“你可要管一管你這兩個弟妹……”然而卻也見到他眉宇微凜,似有些不耐,這讓她止住聲。

“蔓生,昨天你陪着小寶去武術課了?”王燕回直接問起寶少爺,話題一下轉過。

寶少爺每周六都會去教場,由武術老師教導,接受專業的體能訓練。

昨日蔓生陪同前往,她站在回廊裏,瞧着寶少爺矯健的身影完成所有動作。孩子臉上蒙着一方長紗巾,覆住了眼睛的地方。雖然視線不太清楚,可是聽覺卻異常敏銳。

蔓生稱贊道,“別看小寶還是個孩子,但是很厲害!”

“你這是瞧着自家的孩子,怎樣都好。”王燕回笑道,“下個周末我有空,也去看看他到底學得怎麽樣!”

一向周末不是應酬就是工作的他,竟然會有空?就連陪同前往楚家,也是她事先很久先行告知,才能夠空出時間……楚映言聽到他的話語,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緊。

蔓生卻回道,“下個周末不行。”

“為什麽?”王燕回詢問,衆人聽見她道,“學校要開運動會,我陪小寶一起去。”

王燕回險些就忘了,春季運動會在每年五月舉辦,今年也不例外!

可是,縱然父子關系再冷漠,但是春秋兩季的運動會,尉容卻從不缺席!

蔓生見三人都是沉默,她不解問道,“怎麽了?”

還是楚映言道,“尉容也會去。”

他也會去,可是電話裏并沒有告訴她,蔓生轉念一想,他作為父親參加運動會合情合理,也确實不必提前相告。

王燕回瞧着她,見她那樣淡然,用慶幸的口吻說,“剛好,要是有家長需要參加的跑步比賽,我應該不大行。大哥,下個周末你就陪着大嫂吧,我們改天再約。”

……

眨眼,一周時間飛速過去。

海城師範附屬小學,今日召開了全校春季運動會。

寶少爺如今已是四年級的學生,穿着學校的運動服,是藍白色的套裝,他一頭黑色碎發清爽更顯英俊。

班主任老師正在操場上将班內所有同學集合,孩子們聚集到一處,寶少爺安靜站在一旁,他正在調整自己的眼鏡。特別定制的眼鏡,既可以阻擋陽光,也不會再奔跑的時候掉落。

“尉司棠!”幾個同學走近,男生女生都有,卻是無比好奇,“你的眼鏡好酷!”

更有一位女同學高興喊,“尉司棠,一會兒你一定能跑贏小超人,成為第一名!”

糟糕的是,被班裏那位“小超人”同學給聽見了,“只會說大話!能跑贏我才怪,還拿了一副眼鏡裝酷!”

“小超人,你好讨厭!老師都說了,尉司棠眼睛不好!”女同學提醒道。

小超人臉上有些過意不去,卻也不甘道,“尉司棠,今年又只有你爸爸來嗎?”

“尉司棠爸爸好帥!”女同學立刻反駁,更多的女生站了出來,“尉司棠爸爸是班級所有爸爸裏面長得最好看的!”

“我媽媽說,是整個學校所有爸爸裏面長得最好看的!”另一位女同學又道。

小超人被女生們惹得煩了,“你們真吵!他爸爸帥有什麽了不起,他媽媽每年都不到!”

就在孩子們争得不可開交之時,少年将眼鏡調整好角度,這才說道,“我媽媽今年有來。”

“……”小超人愣住了。

“……”所有的孩子們也都愣住了。

尉司棠的媽媽,竟然來了?

……

學校操場另一片場地裏,家長們從班級老師手中拿過了運動背心。背心需要穿戴,背後貼上了所屬班級和子女姓名的标識。

有一位學生的奶奶穿過人群,走向最引人注目的那一位先生,開口喊道,“尉司棠爸爸……”

尉容回頭去瞧,他認出來人,“您是隔壁桌女同學果果的奶奶。”

“是!你還記得我!”這位奶奶十分高興應聲,又是說道,“事情是這樣,尉司棠爸爸,我想來問問你,你結婚了沒有?有沒有對象?”

而後方不遠處,一位年輕的小姐殷切觀望着,是女同學果果的阿姨。

果果阿姨看着自家奶奶正和尉司棠的爸爸在說話,忍不住走上前。可是當她靠近的時候,卻瞧見他已經轉身。

他沒有離去,而是走向了人群裏另外一個女人。

樹蔭之下,女人背身而站,她正在梳理自己的黑色長發。雖然瞧不見她的長相,可是她的後頸,卻是那樣白皙,有着異常漂亮的弧度……

同樣身為女人,果果阿姨好奇之餘,也覺得自己被比了下去,卻還是追問,“媽,他怎麽說?”

“他說,孩子他媽今天來了——!”果果奶奶将原話道出。

果果阿姨這下驚訝萬分,她仔細瞧去,發現女人所穿的運動背心,後背處貼上的标識,和他後方的标識所寫只字不差:四年一班,尉司棠。

這一幕竟猶如宣誓,證明他們兩人——

一個是孩子他爸。

一個是孩子他媽。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