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襄城謀害負我殺我

尾聲篇第390章:襄城謀害負我殺我

蔓生一回到王氏大廈,王燕回和楚冠廷兩人已候在辦公室。

楚冠廷也不隐瞞,“知道你今天要去警署,所以就想看看情況怎麽樣。”

王燕回不疾不徐擡眸望去,他的視線落在她的臉龐,此番前去警署接受調查,似乎并無影響。

“警方只是依照慣例詢問我了一些問題,其餘也沒有什麽……”蔓生如實道,對于接受調查這件事,她不讓餘安安提起,也是想要等到事後再說。

實際上,自從尉容被北城警方緝捕後,蔓生倒也想過,警方會不會追查所有人,也包括她在內,只是此次來得有些突然。

王燕回今日沒有再陪同前往,也是知道她會想要自己解決處理。

不過,卻也聽聞今日警署被傳喚接受審訊的人,并非只有她,還有另外一人也在,他這才沉聲道,“那位容柔小姐也在場,一切都還順利?”

雖然在座還有楚冠廷,可他也是清楚其中尴尬關系。

蔓生更是坦然,她笑着道,“當然,我和容小姐雖然不算朋友,但也不是仇人。”

只這一句,也算是道明她和那位容柔小姐之間的立場。

王燕回也終于放心。

“蔓生,你瞧你大哥對你真是關心……”楚冠廷有感而發。

王燕回笑了笑,倒是不再久留,因為他還要趕回保利,“我先走了,不用送……”

話雖如此,蔓生還是道別相送。

“王首席慢走,我留下來陪着蔓生商讨一下項目的事情……”楚冠廷亦是告別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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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廊裏,王燕回緩緩離去。

孟少平一直等候在一側的休息間,他一出現,就立即跟随在後。

王燕回卻想起方才,楚冠廷對他說:燕回兄,令妹的禮服,就請由我送給她。

旗袍館的老師傅已經致電,王燕回也得知楚冠廷出資定制禮服。而他這一舉動,仿佛表明了身份。至此以後,她将會是他的另一半。

想到這裏,王燕回眉宇微皺,心中卻不知是何種滋味。

……

午後陽光熾熱,辦公室內兩人面對面而坐,商議了半晌項目要議。前期策劃,後期經營,過程中還要外出視察,今後還有許多需要忙碌之事。待放下手中的文件,蔓生捧起茶杯,方才能夠休息片刻。

楚冠廷瞧向她道,“蔓生,最近王董事長和你大哥,好像有些不愉快。”

他雖是言語有些隐晦,卻也直接道出此事,蔓生擡眸等候下文。

楚冠廷默了下,還是詢問,“我只是想知道,你站在哪一邊?”

一方是父親,一方是兄長,她到底會選擇哪一人?

類似于這個問題,蔓生也曾經聽王鏡樓提起,此刻她回道,“我站在王家這一邊!”

楚冠廷愣了下,真是想不到她會這樣回答!

其實他們都心中明白,如今王氏內部形勢險峻,幾乎是一觸即發。而楚家這回牽扯其中,也是非常窘迫的境地。

但是她的回答,意料之外卻也讓他不禁微笑。

楚冠廷聽懂了她的意思,即便王家大亂,可外人若是在這個時候想要趁勢暗中布局搞手腳,她絕對不會放任不顧!

她也是在告訴他,楚家若是對付王家,那麽她即将和他敵對……

“我也想問你一個問題。”蔓生又是道。

楚冠廷擡眸,“你問。”

蔓生的視線落定,“除了楚家外,你站在哪一邊?”

這個問題實在犀利!

如今局面複雜,楚父明裏站在了王父這邊,和王燕回已是對立面。而他又是楚家人,于情于理都該和楚父齊心才是。

而她卻也在讓他做選擇,即便有楚父這一層原因在內,當王家政變,他會選擇王父,還是選擇王燕回?

“……”楚冠廷卻無法立刻作答。

他的遲疑沉默,蔓生倒是理解,“我想考慮一個問題,總是需要時間。”

她并不打算勉強他,也不是非要他一定回答。

可他們總歸都要面對!

楚冠廷一想起現狀,也是感到煩惱,他接着道,“其實需要考慮的人不是我。”

蔓生默然以對,聽見楚冠廷道,“而是你的大哥王燕回!”

楚冠廷的話語徹底挑明關鍵,形勢疾走而下,卻全是因為那場婚姻而起。

楚映言搬離暢海園已有那麽多日,王燕回不聞不問任由她住在楚家,這非但不給楚映言面子,更是讓楚家記怨。

以楚家的背景,楚父的心高氣傲,身為長輩,又是岳父,怎麽都無法容忍!

“畢竟,當年是王燕回主動向楚家提親。”楚冠廷十分委婉言說。

當年的聯姻,王燕回的确是需要楚家這面旗幟……

可他和楚映言究竟又會怎樣?

楚冠廷最終道,“我是真心希望他們能夠和好。”

……

蔓生又何嘗不希望,兩人能夠如好如初?

可不是當事人,始終也無法切身了解其中緣故。

蔓生思來想去,她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給王鏡樓,“有空的話,晚上我們一起去一趟大哥家裏……”

王鏡樓不曾多問,就應允了。

結束通話,蔓生坐在大班椅上,一個人沉思不動。

餘安安在楚冠廷離開後進來送文件,她也是關心詢問,“副總,之前警署配合調查,到底問了您什麽?”

蔓生揚唇一笑,只道出三個字,“攻心計!”

攻心計?

餘安安有些愕然,“那要怎麽辦?”

“平常心對待就好。”蔓生回了一聲,她伸出手,為她将墜落一旁的發絲勾向耳後,卻是輕聲問,“安安,你和任翔什麽時候結婚?”

餘安安被問住了,有些不好意思道,“副總,你怎麽也催婚……”

“這個世界上,遇到一個喜歡的人,而這個人也喜歡你……”蔓生微笑說着。

當一場婚姻牽動的不只是一段感情,而是整個家族的榮辱興衰,就連那一絲喜歡都不再純粹。

所以……

盡管世俗平凡,盡管按部就班,盡管還有數之不盡的瑣碎煩惱,可是卻也……

“這多好,該嫁就嫁了吧。”蔓生由衷道。

……

深夜裏暢海園別院,顯得十分安靜。

別墅大廳外,亭燈一路照亮院子。

“蔓生小姐,鏡樓少爺,再喝杯茶吧……”管家一邊斟茶,一邊也想着大少爺何時會歸來,趕忙又是往外張望。

直到時鐘走過十一點,王燕回這才趕回,當得知他們兩人前來,倒是心中詫異,“怎麽沒有立刻通知我?”

管家一路跟随朝別墅走,“大少爺,是蔓生小姐說,您晚上有應酬,讓我不要打擾您……”

不讓打擾,可他們卻等待多時……

王燕回遲疑着入內,也終于對上了他們兩人,當下褪去西服外套,坐在居中的沙發椅上,“你們等到現在,是要和我說什麽?”

他已經确信,他們是有話要說!

王鏡樓開口應聲,“大哥,現在家中情況,我們都很清楚。父親和楚伯伯已經聯手,這接下來遇到的問題會更多……”

如果楚家傾力參與其中,那當真局勢震蕩混亂不堪!

“而現在,最重要的其實也是你和大嫂之間的關系……”王鏡樓将公事帶過,提及這場婚姻。實則他的确不該多言,但已經牽扯到整個家族,就不得不直面!

王燕回漠然聆聽這一切,沉聲問道,“你是想說什麽。”

王鏡樓不再回聲,擡眸望向對面沙發椅上的林蔓生。

随即,蔓生接了話,“大嫂回了楚家這樣久,于情于理都不合适。再來,楚伯伯之所以會做現在的決定,多半也是因為大嫂的原因。”

王鏡樓并不适合去分析感情,但是聽着她客觀冷靜的言論,也深知一切正是因為如此。盡管之前還有疑慮,楚父是想從中牟利。自然,哪怕此刻也不能打消這一層原因。但更主要的,恐怕是和楚映言相關!

王燕回漠漠抽了支煙,吞雲吐霧間道,“特意等我到現在,就是為了這件事情來聲讨?”

“大哥,我們不是這個意思……”王鏡樓急忙否認。

蔓生凝眸詢問,“大哥,大嫂一直在楚家住,你們是打算就這樣一直分居,還等到哪一天就決定離婚?”

王燕回眸光一凜,聽見她道,“總得有一個結果,繼續僵持下去總也不行。”

王鏡樓也是同樣意思,他輕輕颌首。

卻見王燕回緩緩擡眸望向他們,男聲冷凝,“難不成我不把她接回來,就端不平王家這碗水了!”

王鏡樓一驚,他們并非是質疑他的能力!

“大哥,我們當然無條件相信你!只是婚姻對于大家族而言也很重要!而且大嫂待你真的是沒話說,這兩年你忙着公事,大嫂從來沒有過一句怨言!沒有換了任何一家的千金,大哥你這樣對待,恐怕早就生氣,早就搬回娘家去住了……”王鏡樓提起過往,這是他親眼所見,所以才會深覺楚映言實在是不易。

王燕回則是沉默了,想到這兩年來,的确如王鏡樓所言,他一直忙于公事,而她不曾有過半句埋怨……

蔓生沉靜道,“大哥,現在這碗水當然能端平,只是以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利益,更是關鍵。”

這的确是關鍵!

王鏡樓認同,就連王燕回也無法反駁。

“在這件事情上,不管你做任何決定,我和鏡樓都會尊重你支持你,站在你這邊!”她道出心中所想,并不想勉強,更是選擇相信。

王燕回一陣無聲,兩人都齊齊望着他,又聽見他道,“你們用不着這樣興師動衆,她總會回來!”

他突然一句,讓王鏡樓驚愕。

竟是這樣肯定奪定,可他怎麽就能認定,她一定會回來?

……

時鐘幾乎指向了十二點,楚家宅邸樓上的更衣間內,楚映言還在整理楚夫人的禮服。

吳媽前來叮囑,“大小姐,您早些睡,已經不早了……”

楚映言也有些困了,卻還是問道,“父親回來了沒有?”

“老爺剛回來,去了書房……”吳媽回了一聲,楚映言點了點頭。

然而她并沒有回房,而是先下樓端了參茶,又端着參茶上樓前往書房。

今夜,楚映言是抱着想要和楚父好好商談的想法而去。

當她來到書房門口,她輕輕敲了敲門。

但是卻無人應聲……

楚映言困惑,難道是父親在書房裏忙得睡着了?于是轉動門把手,徑自走了進去……

書房裏空無一人,楚映言尋找着楚父的身影,又是聽見裏間的書屋好似有動靜,她便邁開步伐前去。

“爸……”楚映言剛要呼喊,卻聽見另一道聲音傳來,那是楚父身邊的親信下屬,他在詢問,“老爺,您是要決定放棄姑爺?”

他們在說什麽?

楚映言的步伐猛然一止,她整個人都好似僵硬!

她在動不了,卻也想知道父親的回答,他們這是在商議是否要放棄王燕回!

心驚之際,楚映言又聽見楚父的聲音清楚響起,“現在這種情形,當然是要拿到楚家該得的那一份!就算拿不到,也絕對不能讓他得逞!”

父親真的決定放棄……

楚映言就連呼吸都被剝奪了一般,她是這樣六神無主,再也無法上前,她悄悄退了出去。

待回到自己的房間裏,楚映言一放下托盤,茶杯杯蓋翻落……

茶水灑了盤面,濺落在她的手背,灼燒了她整個人!

……

海城警署職工樓裏,袁秋葉還在和其餘兩位警員商讨案件。

案情撲朔迷離,而嫌疑人遲遲不認罪伏法。此次前來海城,也不能耽擱太久,還需要返回北城。

“我現在聯系北城警署……”袁秋葉說着,欲拿出手機。

卻在同時,一通電話緊急打斷,正來自北城!

袁秋葉立即接起,那頭警署辦來電道,“袁警官!就在剛才,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件裏聲稱,嫌疑人也曾經預謀謀害襄城何氏千金何佳期,還有包括那位王氏副總林蔓生——!”

袁秋葉大感錯愕,這又是怎麽回事?

怎麽會又牽扯到第三起案件?

難不成,那位尉氏容少,他真是這樣心狠手辣,視人命為草芥!

……

過了數日,蔓生再次接到北城警方傳喚,駕車前往先前去過的警署。

沿路,王鏡樓突然來電告知,“蔓生姐!管家剛才告訴我,大嫂回了暢海園!”

楚映言竟然回來了?

王鏡樓既然能夠這樣确信,想必也不會有誤……

蔓生雖然不知其中究竟為何,卻總也為之高興。

再來到警署處,蔓生進入大廳後,瞧見等候在長椅上的常添,他是容柔身邊的親信助理。

常添起身禮貌呼喊了一聲,“林小姐……”

蔓生颌首微笑,算是打過照面。

随後,北城警員前來,又是告知她,“林女士,不好意思,請您稍後片刻……”

蔓生并不着急,于是就坐在另一架長椅上靜靜等候。

大廳裏沒有瞧見容柔的身影,看來她是先被召喚入內接受審訊。今日不再兩人一起,同時接受盤問了……

而另一間審訊室中,容柔坐在椅子裏,她獨自面對警方。

面前這位女警官,先前就見過,所以不會陌生。

只是此刻唯有容柔一人,面對刺目的白織燈,以及對方肅穆的一張臉龐,難免會心中焦灼。

對方再次反複問起當日的情景,容柔也一一回答,似乎和之前并無異樣。

直到那位袁警官再次詢問,“容小姐,請問你,嫌疑人尉容先生,當年是為了你悔婚才突然趕去北城的嗎?”

“……”容柔一剎那沉默了。

她的腦海裏,回想起前幾日宗泉前來看望她的時候,對她所說的話語。那一天,他是來詢問她情況。她也詳細轉告了他過程,更是追問他,她又要如何回答。

宗泉朝她道:容柔小姐,據實以告就可以。

據實以告?

她又要怎樣據實以告?

容柔實在是有些茫然,又聽見那位袁警官發問,“容小姐!請回答——!”

尉容……

他現在還在北城,涉嫌謀殺……

如果沒有原因,那麽他是不是就會不再被懷疑?

容柔幾乎本能道,“是——!”

袁秋葉望着她,也在分辨真僞,她叮咛警告,“容小姐,請你對自己的言論負責,如果向警方說謊,同樣有罪,包庇犯人同樣會面臨警方起訴法院審判,也會有牢獄之災!”

卻見面前的這一位,姣好的臉龐,定睛朝她道,“如果警官不信,可以去查一查當時北城的記錄,當時我确實是被拘留!”

袁秋葉哪裏會不知道過往,這位容柔小姐被拘期間,尉容的确為其奔波……

審訊到這裏,已是陷入僵局!

如果是真,那也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

如果是假,不得不欽佩嫌疑人的影響力,竟然能讓人作僞證!

袁秋葉微笑道,“容小姐,很感謝你今天的配合,到這裏結束了。”

容柔應聲而起,由一位警員請了出去。

一旁另外一位警員問道,“袁警官,接下來就是那位林女士!要不要提起北城剛發現的情況?”

袁秋葉思量間道,“時機還沒有到,暫時不提!”

才剛被發現的匿名信件,北城警方已經派人前去襄城暗中查探,尚未驚動任何一人。

所以,他們也要按兵不動!

警署大廳裏,容柔被請了出來,那位警員又是朝林蔓生道,“林女士,請跟我來!”

蔓生起身跟随,就要前往審訊室,當她走過容柔身邊,再也沒有了一句話語。

而容柔同樣沒有再出聲,她是這樣煩悶,垂眸沉默離去。

……

這一回審訊室內,袁秋葉朝兩位警員道,“你們先出去,我單獨和林女士談一談。”

“是……”兩位警員應聲離開。

這間并不寬敞的房間裏,因為少了兩個人後,也不顯得舒暢,蔓生沉靜瞧着對方,聽見那位袁警官道,“林女士,我想只有我們兩個人,可能談起來更加自在一些。”

蔓生微笑,“多謝袁警官。”

袁秋葉看着她,發現這位千金,比起方才那一位卻是更加安然,仿佛此刻來接受審訊,不過是外出坐一坐喝一杯茶而已。

這樣的泰然若定,讓她想起了那位嫌疑人尉容先生!

“聽說,你是他認的徒弟?”袁秋葉不禁問道。

蔓生應聲,“是,不過是以前。”

“以前?”袁秋葉有些狐疑。

蔓生回道,“自從三年前,我和他已經不再是師徒。”

這曾破裂的關系,袁秋葉倒是不知情,因為即便詢問那位尉家容少,他也沒有直接道明。她默了下,又是笑道,“不過,他好像沒有否認。”

“這我就不知道了。”蔓生如實道,“畢竟,他是什麽想法,我不清楚。”

她一句話撇清的徹底,好似他們之間正如師徒關系早就破裂,更是不複存在……

“剛才那位容柔小姐,向警方證言,尉容先生是為了她而趕去北城,所以他悔婚也的确是為了她……”袁秋葉緊盯着她的臉龐,她那一雙眼睛,想要探知這其中又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林女士,如果你有和案件相關的內情,就不要再隐瞞了……”

“這樣一個辜負了你,為了另外一個人放棄訂婚宴的男人,值得嗎?”袁秋葉開始采用柔情戰術,心理學上曾經教導,一個人說謊的時候,面部細微表情無法騙人。

剛才那位容柔小姐,分明眼神裏有一絲閃爍……

可是眼前這一人,她卻這樣聚睛以對,那目光竟是清澈而冷凝!

袁秋葉一怔,她緩緩一笑,那笑容這樣漫不經心,她朝她反問,“袁警官,我和你都是女人,如果你的未婚夫,在訂婚宴當天,一句話也沒有說就離開了。而且還是為了另外一個女人,事後就直接悔婚。”

“請問,你會知情不報隐瞞包庇嗎?”她不疾不徐問道。

那不曾發起警告道出的“包庇之罪”,卻從她口中聽聞,袁秋葉斷定,對方看出了她想讓她坦白的意圖!

袁秋葉無法再盤問下去,眼前林蔓生的笑容,是這樣平靜……

可她又怎麽能做到這樣平靜?

仿佛真的無愛也無恨,一切都随波而去。

但會不會也有一種可能,愛恨早就深入骨髓而不自知?

她的骨子裏,是本能在維護!

……

保利大廈高層辦公室裏,王鏡樓疾步前來,一對上王燕回後就道,“大哥,大嫂搬回家了!”

“我已經知道了。”王燕回卻十分平淡,仿佛并不詫異于這樣的結果。

就像是先前的預言終于實現!

王鏡樓上前道,“大哥,今天晚上不要再忙着應酬了,早些回家陪大嫂……”

鋼筆筆尖在文件上簽署下龍飛鳳舞的字跡,王燕回漠漠道,“最近公司事情這樣多,她會理解。”

王鏡樓皺眉道,“大哥,你老是這樣,大嫂總有一天會受不了!”

“是她既然自己想通了,願意回來。”王燕回唯有一句話,讓王鏡樓再也沒有了話語。

……

楚映言回到離開多日的暢海園,整座院子內外都打理得十分幹淨,這也幸虧有管家照料。

她上樓來到卧室,這裏的一切都是她自己親手布置,卻和她走時一模一樣。

楚映言吩咐吳媽将衣物放入衣櫃裏,她拿出手機按下一通號碼,那是打給楚母的電話,她報了聲安好,“媽,我已經到家了……”

“映言……”楚夫人卻是有些唉聲嘆氣,可以想象她是如何愁眉不展,“你就安心回去吧,你父親那邊,我會盡力勸說,讓他不要再和燕回記仇了……”

楚映言聽着母親的話語溫暖傳來,讓人心中發澀,“你既然決定要搬回去,就好好和他過日子。可是,媽真的怕你受委屈……”

母女連心,楚夫人又怎會不懂她的心,所以此刻還在擔憂。

“媽……”楚映言輕聲道,“當時回家,也是爸爸非要讓我住下來。其實我和燕回之間真沒有什麽,只是他那個人的性子,您也知道的……”

她努力揚起一抹笑容,即便母親不在這裏,她也想要讓她聽見自己的聲音,不是憂愁,而是歡笑,“媽,您就放心……”

楚夫人也不再有別的話語,又是叮囑了一些事情後,這才挂了線。

此時,吳媽也将衣服整理收起,她走近道,“大小姐,您這次又為什麽突然決定搬回來住了?”

楚映言望向她,吳媽實在是替她不值,“姑爺都沒有親自來接您,您就這麽回來了!以後在姑爺面前,在這個家裏,怕是……”

“沒有地位”這幾個字,吳媽實在是說不出口,于是只能道,“怕是以後更會冷落您!”

吳媽想到結婚這兩年來,姑爺鮮少陪伴關懷,如今更是擔憂将來。

“以後……”楚映言輕聲呓語,卻仿佛早就無所謂了,“誰知道以後呢……”

……

蔓生已經得知楚映言搬回暢海園,她沒有立刻前往看望。

好不容易他們兩人才又相聚,總是需要一些時間來平息先前的僵局。

所以,她也不過去當電燈了。

只是再瞧見王燕回,雖然不曾提起楚映言,可是卻隐約察覺到,他的心情似乎比起先前要愉悅少許。至少,王鏡樓再談起“大嫂”的時候,他也沒有再冷漠回應了。

楚冠廷得知他們和好之後,倒是十分高興,提議這個周末一起外出散心游玩。

王鏡樓表示同意,只等王燕回告知楚映言後再決定。

又過了兩日,王鏡樓尋了個時間前來王氏大廈,王燕回也來到公司視察。

會議室內,楚冠廷也同在,卻問起周末游玩一事是否有決定。

王燕回這才應聲,給了肯定回答,“可以。”

“難得的周末,我也停下來散散心!”王鏡樓也是笑道。

“蔓生,你和小寶想去哪裏游玩?”楚冠廷又是詢問。

蔓生倒也沒有方向,“你們決定就好。”

“我看還是讓大嫂決定……”王鏡樓則是想起楚映言,提議将這項艱巨任務交給她。

難得休閑的時刻,衆人正在讨論周末出行,然而有人卻匆忙前來,那是餘安安帶着高進匆忙出現。

最詭異的是,就連孟少平也同樣前來。

還有王鏡樓以及楚冠廷身邊的親信,都一起趕至。

這幾人同一時間尋找而來,卻仿佛是為了同一件事!

蔓生出聲問,“什麽情況?”

三個男人圍繞着會議桌而坐,都沒有再開口,只讓她先發問。

“副總……”餘安安欲言又止,蔓生又是下令,“高組長,你說!”

高進這才道,“副總,打聽到警方一件事……”

如今牽扯到警方,還能和誰有關?又是因為尉容?衆人皆是這樣想,高進卻道出驚人下文,“當年襄城的時候,您和何氏千金何佳期小姐一起被顧家二少顧淮北綁架,好像已經查出來背後還有誰……”

這麽久遠的過去,蔓生都快要忘記!

在座之中,除了楚冠廷外,王燕回以及王鏡樓卻都知曉!

那背後的黑手,還會有誰?

難不成……

蔓生凝眸以對,整個人異常冷靜端坐在椅子裏,她追問一聲,“是誰!”

“警方那邊好像查到……”高進終究還是道明那疑似的幕後之人,“當時買通國外的關系網,幫着那位顧二少回國的人是——尉總!”

“竟然是他!”王鏡樓不禁喊道。

楚冠廷不明前因,又是追問,“那位顧家二少又是怎麽回事?”

王燕回已然陷入于沉思中,餘安安則是在旁簡單訴說,“當時顧家二少顧淮北記恨自己的弟弟,也就是現任恒豐總經理顧席原,所以就綁架了他的前妻何佳期,也綁架了副總……”

楚冠廷一聽也是驚詫,“怎麽會是尉容幫着那個人回國?”

實在是匪夷所思,王燕回卻是冷聲道,“原來早在當年,他就有了害人的心!蔓生,他想要謀殺你——!”

迎上他冷厲的英俊臉龐,蔓生整個人依舊沉靜,卻是反問,“動機是什麽?”

此刻誰又知道動機?

“平白無故為什麽偏偏是尉容!和他脫不了關系!”王燕回此語,倒是讓王鏡樓以及楚冠廷皆是默然以對,“蔓生,你要相信事實!”

對于襄城過往,蔓生的記憶是這樣淩亂,一幕幕情景接踵而來,幾乎讓人無法喘息。

所以,事實是他和她之間所有一切都是假的?

他不只是負了她,還甚至想要殺死她?

衆人都是望着一言不發的她,思緒好似悠遠,遠到半晌才拉回,是她幽幽說了兩句話——

“他負我,是事實。”

“但是他要殺我,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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