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章節

消息要宣布。”緊緊擁住蘇绮羅，“我将和蘇致之女——蘇绮羅小姐與明年元月舉行新式婚禮，希望到時大家賞光莅臨。”

“是啊，請大家到時候務必給李某一個薄面參加小犬的婚禮。”李洛看着搶了他話的兒子，無奈地笑着搖了搖頭。

接着，就是一對璧人接受大家的祝福，而蘇绮羅受不了虛假的客套，悄悄從偏門溜到李家的花園。

正當蘇绮羅坐在李家大的不可思議的噴水池邊欣賞明月時，一朵枝頭的玉蘭花正巧落入水中，她伸出白皙幼滑的小手從水中緩緩托起木蘭花，送至翹鼻前閉上眼靜靜感受花的香氣。

“月下水邊，美人戲水弄花，當真是美景一幅，賞心悅目之極啊…”清朗激越的聲音徐徐傳來。

“白公子過獎了。”眼睛都未曾睜開，一抹舒心的笑容自心型小臉緩緩漾開。

“我的提琴，蘇四小姐還喜歡嗎？原本我還在發愁，不知道送你什麽做見面禮好，後來聽你二哥說你極喜歡我的小提琴，我也就放心了。”

“呀，原來那提琴是你的，我還以為是李夏的呢，二哥向你讨想必讓你割愛了，抱歉。”睜開琉璃色的大眼睛，蘇绮羅的小臉糾結在一起，委委屈屈地嘟着嘴。

“好琴贈佳人，物盡其用，蘇小姐快別皺着臉了，都快皺成一多小雛菊了。”

“謝謝你，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呢？”

“哎呀，我竟然忘記自我介紹，該打，敝姓白，名起秋。”

“白起秋，真好聽的名字，很高興認識你，你是我二哥的朋友？”蘇绮羅蕩着雙腿，歪過頭問他。

“是啊，我和蘇俨是在暮春詩社認識的，你哥的文采可是極好的，我很敬佩他。”恍若天人的俊顏慢慢靠近蘇绮羅，兩張絕色的臉龐湊在一起甚至要讓明月失色。

“蘇四小姐，你看，我就像這水中月亮，你就如同那天上的月亮，我只能在水中遠遠遙望着你。”緋色的雙唇慢慢靠近蘇绮羅，在她愣神之間，握住她的小手，在她手背上紳士地印上一吻。“小四兒，你我的緣分自今日開始，希望有一天，能聽到你為我一個人演奏的琴曲。”

說罷，直起身子慢慢後退，對蘇绮羅欠了欠身轉身離開，直到看着他飄逸不凡的身影融入夜色，蘇绮羅才反應過來，仿佛只要碰上這個男人，她總是會不受控制地變傻。

正廳裏，她的丫鬟正在找她，又瞥了眼白起秋離開的方向，應了聲，轉過身走進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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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香風波（一）

“小姐，你不知道吧，從你跳了那支舞之後，上海灘不知道多少人家的公子腸子都要悔青了，當初支支吾吾地推脫不肯提親，現在，他們連看小姐一眼都要費盡心機。”

自從那次壽辰之後，蘇绮羅就可以經常感到阿桂狂熱的追捧，以及走到哪裏都有被阿桂所同化的下人們狂熱的視線。

“阿桂，我想上街逛逛，你替我梳洗下，待會兒和我出去轉轉，這兩天為李老頭的壽辰可憋死我了。”

“我的小四兒這回立了大功，就讓三哥我陪你出去轉轉吧。”門口潇灑倚着的不是三哥蘇謹又是誰，“大哥和二哥都有事去了，就料定這兩天悶壞你了，怕你又偷溜出去惹禍，所以呀，就特地囑咐我守着你這個惹禍精。”

“如此，就有勞三哥了。”蘇四淺淺一笑，對蘇謹誇張地唱了個喏，引得蘇謹笑着要刮她的小鼻子。

“阿桂，去，給小姐找條絲巾把她那張禍水臉遮遮，要是再惹上什麽桃花債，別說李夏了，就是大哥二哥也非把我的皮扒了。”說罷還誇張得打了個寒噤。

待兄妹二人打打鬧鬧了半日，好容易站在街上時已接近飯點了。

“臭哥哥，都賴你，若不是你，我早已逛了大半天的街了，還戴着這悶死人的面紗。”蘇四皺着秀眉，狠狠剜了蘇謹一眼。

“好啦，妹妹消消氣，哥哥帶你去個好地方，包你樂意去，下午呢，哥哥請客，小妹愛買什麽，都算在哥哥頭上怎麽樣？”蘇謹扶了扶滑落到鼻尖上的金絲眼鏡，一瞬間，讓蘇四以為看到了動漫裏的眼鏡腹黑帥哥。

“那，好吧，我也正好餓了，但願哥哥的好地方有吃的，那可阿彌陀佛了。”

“那是自然的。”

“哥哥，我們一定要進去吧，我可穿着女裝啊。”

“好不容易來了，當然要進去，再說了，你從前不是最想進來看看的嗎？”一手拖過蘇四，大步踏進雅香苑。

“嬷嬷，開間二樓的雅間，要能看到嫣兒姑娘表演的。”

“哥哥如此輕車熟路，想必常常來此？想不到，哥哥你原是這樣的人，哼。”懶懶地進了雅間，再順道故作鄙視地剮了蘇謹一眼。

“哥哥我好歹也是滬城首富的兒子，哪能看上這些個庸脂俗粉，妹妹未免太小看哥哥了。不過是聽人說這兒的嫣兒姑娘唱的小曲呀，跳的舞什麽的還頗為精致，來看個趣兒罷了。”自顧坐在八仙桌邊，為自己沏了杯茶，悠然地品了口。

“不過，我到聽說李夏和這嫣兒頗有些淵源呢，前幾年倒還有風聞說是李夏要納嫣兒做小，聽說李洛大發脾氣，這事才算作罷。”

“竟有此事？”蘇四不由坐了下來，“哥哥，你覺得我嫁與李夏，是對，是錯？我雖不讨厭他，卻也沒到要非嫁他不可的地步。”

“唉？這倒奇了，前兩年不知道是誰老吵着要嫁李上将的，爹娘被你鬧的沒法子，這才找李洛說的親，這會子，你又不要人家了？”扯着嘴壞壞一笑，“別又是看上了更好的，要抛棄舊愛了吧？恩，我看到也有可能，那白起秋也的确是個難尋的人物。”

“切，哥哥說笑了，我才不是那種人，這門親事既已定下，我又豈有反悔的理。”心裏卻在暗自叫苦，這蘇绮羅怎麽這麽能鬧騰，種下的苦果可真夠自己喝一壺的了。

兄妹倆正自說着，卻聽得堂下一片叫好，蘇绮羅與蘇謹忙轉移視線，一樓與二樓交界處的平臺上早已娉婷立着幾個美人，想是好戲已經開始了。

雅香風波（二）

“妹妹，這不是你上次在李家老爺壽辰上表演的印度舞麽，她們哪裏會的？這服裝動作竟學了個四五成，是你教的她麽？沒想到妹妹你如此大度？”蘇謹細細一看，轉身問蘇绮羅。

“我這幾日都在家中，哥哥糊塗了麽？我何曾得閑去教她，就連這雅香苑我也是第一次來啊。”蘇绮羅輕抿了一口清茶，拈起一塊茶點細細品了口，“味兒倒是不錯，就是材料糙了些。”

“噗~雖是學了四五成，總覺得有些不倫不類，比不得妹妹的原汁原味的好。”蘇謹擡了擡眼鏡，也品了口茶點，“恩，倒是這茶點頗為精致。”

“哥哥，你能不能差人叫了這做茶點的來，我想見見，能用這中下等的材料作出這等精致的糕餅，卻也實屬不易了。”蘇绮羅用纖纖玉指夾了茶點，“這形狀也頗為有心思。”

“嬷嬷。去帶了做糕餅的廚娘來，說我們有賞。”

“唉，我先替雪天謝謝您了，只是他素來不服管教，原是賣身在大戶人家的禁脔，後被那戶人家的當家主母發現，硬是賣來這裏的，看他面貌姣好，也曾有人想替他贖身，結果他竟自毀了容貌，我憐他頗有些骨氣，又有一手好廚藝，便留了他在廚房做些糕餅茶點的。”嬷嬷這頭正說着，那邊已将人領來了。

雪天上來竟将蘇謹和蘇绮羅都唬了一跳，本是好好的一張臉，面頰邊竟有一道不淺的疤痕。

“妙啊，仔細一看這張臉，真像一個人，妹妹你可猜得出？”蘇謹撫掌輕嘆。

雙手托腮，蘇绮羅仍是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白起秋，只不過比他多了些青澀之感。”但心下卻湧起一股濃濃的憐愛之情，在現代的時候，她也是為了自保不惜弄得鼻青臉腫，頭破血流，沒想到，此處竟有這等烈性的人兒，惺惺相惜之情油然而生。

“哥哥，你說下午逛街采買你請客，四兒別的不要，就想要他。”蘇绮羅指了指雪天。

“我說妹妹，你要買個貼身小厮也不是不行，那相貌、身段、家世比他好的人多的是，妹妹你是何等身份，何等容貌，留一個煙花之地的在身邊，影響總是不太好的。”

“哥哥你說話不算話，罷了，那四兒自掏荷包贖了他。”蘇绮羅扁了扁嘴，轉向嬷嬷，“開個價吧。”

“這..難得姑娘不嫌棄，原本他這形容身段都算是好的，少說也得兩百個銀元，可因他自毀了容貌，我就算姑娘一百個銀元好了。”嬷嬷向雪天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