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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脆來我們振國娛樂算了,待遇好資源多,而且如果你簽了溫尚客那以後都不用愁了!”

這一早上陳儒昇什麽都沒幹,就在韓家文耳邊念叨這個。使得後者終于停下了手上的活,無奈的看過來。

“你很希望我跳槽?”

“那當然,和我一個公司多好。”陳儒昇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說完才覺得哪裏不對。

聞言,原本還很不耐煩的韓家文突然心情很好的笑了起來:“你很想經常看到我?”

“我……”陳儒昇一時有些語塞,雖然心裏面是有點這樣的想法不錯,可是被當事人這麽直接提出來還是感覺有些不爽啊:“我、我只是希望有一天你可以叫我師兄!”

“師兄。”韓家文很幹脆的開口:“這樣滿意了嗎?”

一直被昨天看的電視劇刷屏的陳儒昇,看到面前韓家文垂着眼沉着聲叫出這兩個字,突然就想起劇裏他安慰女主的樣子——雙臂保護性的支撐在兩側,琉璃色的街燈映入眼中暈出一片迷幻光影,沙啞着嗓音道一句:“別哭。”

“啊啊啊啊啊!!!”

韓家文看着突然尖叫一聲然後捂住臉把自己埋進沙發裏的陳儒昇一頭霧水。

其實就像陳儒昇會查他一樣,韓家文在知道陳儒昇的身份後也是查過辰光的。因為他出道太久,查出來的信息量也特別多。韓家文花了不短的一段時間看了一些Free的團隊活動以及辰光個人的活動。就像所有粉絲對辰光的印象那樣,這個人在公衆面前又溫柔又大氣,不僅氣質好而且情商十分高,經常在團隊裏充當善解人意調解糾紛的那個角色。笑起來溫暖宜人,眉眼彎彎臉上還會露出一個淺淺的酒窩。就像他所代表的那個季節一樣,如春天一般沁人心脾。卻很容易讓人在對冬天的心有餘悸和夏天的殷切期盼中忽視過去。然而這些都不是他所認識的陳儒昇。他的雇主明明是個性情多變還喜歡苛求別人的人,一副我給了錢我最大我想拿你怎樣就怎樣的有錢人姿态。他哪裏是不溫不火的春天,明明就是個多變的秋天。說風就是雨,冷熱不均勻,但是難得出一次太陽給你,那暖意卻也是透進骨子裏。

不過比起來總是被當華麗背景的辰光,還是面前這個活力十足的陳儒昇比較好一點。即使總是折騰他,那也真實的令人喜歡。

這個時候韓家文的手機響了一下,陳儒昇默默擡起頭看着他在那裏“嗯”“我知道了”“很抱歉”了半天,才等來一句“我有急事,能不能先走一步?”差點就炸了。

“憑什麽啊!”陳儒昇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那一個星期的曠工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今天這才待了多久啊,這個月工資不想要了是不是?”

“你的意思是我只要待在這裏就有工資?”

“對啊!”

等等,這話怎麽聽着有些不對?說得好像他只要待在這裏不幹活也可以,說得好像自己多希望他待在這裏似的。

韓家文明顯也聽出了這一層意思,頓時有些哭笑不得的道:“你要是寂寞了完全可以出去的啊。非要讓別人陪你,你是小孩子嗎?”當然,最後一句他沒問出口,他要真問出來了陳儒昇估計直接就炸了。

“沒地兒去。”陳儒昇倒也沒否認他确實是寂寞了,無聊了。原本只要還能創作,他的世界只有他一個人也沒關系。可是當他放下畫筆,或是某個人在身邊待久了,他就再也忍受不了一點寂靜。按伊薩爾的話說就是:安靜的時候目中無人,無聊的時候沒有活人。

“那你和我去一個地方好了。”

那是一個看上去已經有些年頭的戲臺,四面露天,紅木長凳擺于臺前。幕布的顏色已經有些發深,時間留下的裂痕遍布在臺柱上。在如今設備充足的現代已經很少有人會來這樣的戲臺看戲,但并不代表它會被人忘記。

陳儒昇坐在稀稀拉拉的觀衆中間,周圍要麽是年逾古稀的老人要麽是未滿十歲的孩童讓他顯得特別紮眼。可是周圍人都像是沒有看見他一樣,要麽雙眼迷蒙的聊着天要麽追逐嬉鬧中伴着笑,統統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也是,這年紀的哪有追星的。陳儒昇翻了個白眼把臉上的帽子墨鏡摘下來,竟然莫名感到一陣輕松。此時韓家文終于辦完事情回來坐在他身邊,臉上還帶着某種被人調侃後的不好意思。

“別人約會都是去看電影,你倒好,約個人來聽戲。”看他這樣子,陳儒昇沒忍住補了一刀:“放心,我一定會睡着的。”

“別啊,這裏的戲唱的很好的,保準你不會睡着。”韓家文急忙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陳儒昇哭笑不得的看着他:“算了,不說這個。話說回來現在竟然還有這樣的戲臺,我還以為都拆了。”

“這裏不會被拆的,因為這裏是私人地産。”韓家文這麽說着解釋道:“其實原本我也不知道這個城市還有這種地方,這裏是幸然哥帶我來的。這個戲臺包括這一片地的原主人是尚海娛樂現任總裁的父親沈懷玉。這個人在上個年代是一位有名的演員,而他最開始就是以唱戲成名的。聽這裏的老人說,沈先生在當初的名氣可是一戲難求,不少權貴都來聽他唱戲。成為演員後更是帶着自己的戲班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而這個工作室就是現在尚海娛樂的前身。之後為了紀念自己父親,尚海的總裁專門定期請一些藝術家來這裏唱戲。”

陳儒昇倒是沒聽過一個娛樂公司成立的背後竟然還有這樣一段傳奇,不禁追問道:“那沈懷玉現在人呢?還唱戲嗎?”

說到這裏韓家文臉色有些沉重起來:“去世了,據說十幾年前就病逝了。”

聞言,陳儒昇不禁也有些遺憾。雖然他不喜歡聽戲,但名氣大的東西也總是想湊個熱鬧長個見識。

“沒事啦。”看他的樣子,韓家文下意識安慰道:“雖然我唱的不比沈先生,但也不會讓你失望。”

“你唱?!”陳儒昇驚訝的看過去。

“對啊,因為這個戲是我師弟們的畢業作品,他們特地請我來增援。”

“你別告訴我那一個星期你都在這裏。”

“這個……”韓家文露出一個羞愧的表情:“沒辦法,需要緊急排練。下一次我一定提前給你說!”

“那好啊,來,把手機拿出來。”

韓家文看着陳儒昇啪啪啪的往裏面輸號碼,有些不解的道:“合同上不是說不能要電話號碼的嗎?”

“哎呀,我不是因為身份特殊怕人騷擾嘛。現在不一樣了啊。”陳儒昇笑盈盈的擡頭看他:“我們是朋友了嘛。”

“你說對不對,家文兒?”

那笑容看着燦爛,尾末的兒化音也繞到了人心裏去。韓家文突然感覺整個心都變得滿當當的。

“那我叫你什麽?”他問道,語氣裏是掩不住的笑意:“總不能一直叫陳先生吧?”

“嗯……阿昇吧。”陳儒昇突然就想起以前母親就是這麽叫他的。除了她也再沒有人叫過這個稱呼。

“那好,阿昇,以後請多多指教。”

無論事後多少次想起,陳儒昇都覺得韓家文那時的表情認真的令人心悸。就好像這句話改變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重要到必須要用最正式的語氣去講出來。明明只是再簡單不過的朋友關系,卻重視到每一個音色都像是譜出了一個承諾。

如果抛卻留學時的那些狐朋狗友,陳儒昇的朋友确實不多。那些想和他結交的人多得是,而能讓他這麽主動的邁過那條線的除了那個人外韓家文算是第一個。比起那一次臉紅心跳的刻意為之,這一次自然而然的就像他們本該如此。如果仔細的把他們兩個相處的每一幀都推算過來,這樣的情況卻也不是第一次。同樣的道理也能夠放在上一次的鋼琴事件上。陳儒昇的秘密并不多,這近十年來一個房間也不過只放了一件。他把韓家文推進去,把他放進了自己的禁區,是不是就說明,下意識中他已經把對這個人的那點莫名的感覺劃入了秘密中的一部分?或者說,他的身體已經認定了這個人是絕對安全的?

“學長,開始準備了!”

遠遠的有人朝這邊喊話。韓家文向那邊應了一聲沖陳儒昇道:“那我先過去了。”

“嗯,去吧。”

當這幕戲終于開始時,一看見韓家文登場後的樣子陳儒昇一時沒忍住笑出聲來。雖然他對戲劇類的東西并不了解,但是拜托某首歌的福,白臉的不應該是曹操嗎?還有那個大胡子,真的見了還是很想笑诶,要不是那個聲音陳儒昇還真認不出來。不過旁邊那個身披魚鱗甲的花旦倒是妝容精致的很,真還有那麽點驚豔的意思。可是看這個身形,應該是男的吧?

花旦纖細婉轉的唱腔傳來:“自從我,随大王東征西戰,受風霜與勞碌,年複年年。恨只恨無道秦把生靈塗炭,只害得衆百姓困苦颠連。”

韓家文起範兒邁步上前對道:“槍挑了漢營中數員上将,縱英勇怎提防十面埋藏,傳将令休出兵各歸營帳。”

聽着這醇厚又铿锵有力的聲音,音調停頓掌握的張弛有度分毫不差,陳儒昇突然就明白過來這人的臺詞功力為什麽那麽強悍,合着都是唱戲練出來的。

臺上還在演着,臺下就已經有人小聲議論起來了。

“哎呀,這個虞姬演的不夠傳神啊。”陳儒昇旁邊的大爺率先開口。很快便有人附和道:“是啊,想當年沈先生的虞姬,才是真正的美人在世。”

虞姬?陳儒昇沒忍住開口問道:“這唱的是什麽啊?”

那大爺應該是第一次在這裏看到陳儒昇這樣的年輕人,有些驚訝卻也有些理所當然的道:“小夥子,你一看就不是個愛聽戲的。這唱的可是當年這戲園子最有名的《霸王別姬》啊。”

霸王別姬?陳儒昇驚訝的瞪大眼,指了指臺上:“他們倆是一對?”韓家文就算了,他怎麽覺得那花旦目露兇光,看上去不像是想刎別霸王而是想砍死霸王啊。

“所以我說這個旦角演得不夠傳神啊。”大爺怒其不争的說着,差點失望的捶胸頓足:“明明那麽凄美的一場戲,竟然……唉!”

“不就一場戲嘛。”陳儒昇不理解的随口道:“幹什麽那麽認真。”

“哎,你這個小娃娃懂什麽啊!”眼看陳儒昇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大爺頓時氣急:“這麽好的一個作品,演員沒有盡力去演好它,那就是玷污!”

眼看着大爺一大把年紀了還吹胡子瞪眼,陳儒昇生怕他下一秒就把手裏的拐杖掄到自己身上。連忙道:“是是是,您說得真對!演技差的,就不應該演戲!”

這麽說着陳儒昇心裏其實也是虛的。想當年他也是個光靠臉就演了好幾部偶像劇的,什麽“哭的像笑的”“角色沒區別”之類甚至更難聽的話他都聽過。現在的粉絲,大多數都是為了臉直接忽略演技的。那些有演技的,全跑央視爸爸那裏要麽拍倫理要麽拍記錄了,受衆廣的劇本也找不來他們啊。這麽說來戲劇還真是個了不起的藝術,臉都畫成那樣了,确實只能靠演技撐着了。要不怎麽說國粹呢,一般人還真駕馭不了。

也就是這麽一會兒,臺上的戲馬上就要接近尾聲。眼看着臺上的霸王泫然欲泣帶着哭腔的唱道:“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即使這不像電視一樣有什麽特寫鏡頭,但光憑那無力顫抖的身形以及情感複雜的唱調,還是把一個末路英雄悲壯又決然的形象演繹的淋漓盡致。

然而明明随着這一句整場戲都應該被帶入□□,可是下一秒變故卻陡然發生。只見拿着鴛鴦劍本應該轉身舞劍的“虞姬”,不知是怎麽了腳下突然一虛,整個身子歪向了旁邊。這也就算了,其中一把鴛鴦劍的劍尖正沖着韓家文的面門刺去!

即使那劍是道具,可是也是用鐵做的。明晃晃的鐵片劃過去,這麽一下怎麽也要見血。而且兩個人離得近也就算了,一看那個人要摔倒韓家文下意識的就要伸手扶,竟然還主動上前了幾步!

眼看着事故馬上就要發生,下一秒一個礦泉水瓶猛地飛了過去,硬生生砸到了“虞姬”的手腕上。那把鴛鴦劍頓時就脫了手,擦着韓家文的臉側驚險的摔了出去。

“虞姬”啊了一聲順勢摔到了韓家文懷裏。此變故一發生,臺上臺下一時都有些反應不過來。然而下一秒便聽韓家文悲戚的喊了一聲:“妃子啊!妃子!你怎如此的傻吶!!”

其實原本這戲裏是沒有這句臺詞的,不過也多虧了這一句,大家算是明白這是跳過了舞劍直接自刎了。這一出臨場應變也确實出彩。場下也不知道是誰帶的頭,漸漸的響起了掌聲。這出戲,也算是正式謝幕。

“剛才,謝謝你了。”卸妝回來後,韓家文沖等在外面的陳儒昇這麽道。而後者明顯有些不高興:“哼,那個假虞姬明明就是故意的,你竟然還不躲?!”

“這不可能。”明白陳儒昇什麽意思後韓家文立馬反駁道:“他是我師弟,不會這樣的。肯定是最近排練的多了有些累。”

陳儒昇還想要再說些什麽,看見韓家文有些閃躲的眼神,突然明白過來。哭笑不得的道:“你實話告訴我,你說這話,心虛嗎?”

“我……”韓家文有些掙紮的看着他,最後不得不妥協道:“心虛。”

“這就對了。”陳儒昇滿意的點點頭:“生活可不是電視劇,哪來那麽多狗血。你要真像某些聖母婊的主角那樣,我還懷疑你智商了。連你這麽傻的都看出來了,他平時不少針對你吧?”

感覺自己還是被懷疑智商了的韓家文無奈的道:“這可以理解,畢竟他也喜歡小珠。”

“等等,小豬?”

“嗯,我……前女友。”韓家文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頭:“我的第一部 劇剛火起來的時候小珠想要公開我們的關系,但是幸然哥,也就是我經紀人不同意,所以……”

“算你聽話!”陳·娛樂圈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儒昇白他一眼:“別人都是為了進娛樂圈放棄談戀愛,你還真有能耐想要兩者兼顧,就不怕……”等等,他好像就是為了談戀愛才進的娛樂圈來着,好像沒資格說他。

眼看着陳儒昇臉色奇怪的莫名噤聲,沒等到下文的韓家文只能繼續道:“我師弟也就是剛才演虞姬的那個,覺得是我出名了想要始亂終棄,所以這麽針對我也能理解。”

“能理解也不可以理解!”陳儒昇底氣十足的吼了一聲,接着氣鼓鼓的道:“真是的,剛才我那瓶子裏裝的就不應該是水,而是石頭!砸死他算了!”

看着他這樣子,韓家文沒忍住笑出聲來:“明明是我被針對,你怎麽看上去比我還生氣?”

“拜托,你現在是我罩着好嗎!我的保姆怎麽能被別人欺負了去?!”這麽說着陳儒昇還特仗義的錘了錘肩:“而且啊,怎麽說在娛樂圈我也算是你的前輩了。你這個小菜鳥啊出師未捷差點死就算了,我怎麽可能還讓你在這種地方受氣。”

看着陳儒昇一副大哥大的狂傲樣子,韓家文突然就感覺有些難受。自從出事以來,他遭受了多少風言風語冷箭暗傷,再怎麽委屈也都挺過來了。畢竟進入娛樂圈是他自己的選擇,即使遭人非議落入衆矢之地也怪不了別人。可是如今,終于有個人毫不理會那些緋聞毫無芥蒂甚至以一種維護的姿态對待他,那些壓抑已久的委屈反而變得更加洶湧。即使牙關咬得再緊,眼眶卻還是酸了起來。

陳儒昇看着韓家文的眼神在他說完那話之後突然變得灼熱,不稍一會兒就蒸騰出一片霧氣,眼眶也隐隐發紅起來。他突然就感覺有些無措,就好像無意中碰觸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一樣,有些心驚也有些興奮。

“其實有時候生活狗血點也好。”韓家文有些難堪的摸了摸眼角,臉上卻帶着真心的笑:“這樣當你一朝跌落深淵時,也有個清新脫俗的人會按套路待在你身邊啊。”

“你當我誰啊,虞姬?你這形容我真是愧不敢當。”陳儒昇哭笑不得的翻了個白眼,随之臉色卻沉了下來:“有時候人心這種東西,不僅是在你一無所有的時候能看得透徹,更是在你高人一等的時候。”

韓家文一直覺得陳儒昇身上充滿了矛盾。有時候嚣張跋扈的像個纨绔子弟,卻可以毫無芥蒂的跟各種階層的人打成一片。明明得意起來笑得一派不谙世事,沉着臉時卻無意中就露出一種滄桑到極致的感覺。明明就是不可調和的東西,在他身上卻恰到好處的融為一體。就像他手上色彩斑斓的顏色,在他的筆下勾繪成一片絢麗斑斓。如同他整個人一般,令人着迷。

這個時候韓家文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陳儒昇眼睜睜看着他接過電話後神色一點點鮮活起來,直到最後一種近乎狂喜的表情定格在那裏。他還在疑惑到底怎麽了,那邊放下電話的韓家文就猛地抱住了他。

年輕藝人興奮地喊道:“我終于又能演戲了!!!”

剛剛韓家文的經紀人給他打電話,說是已經給他接了一部新戲,很快就可以讓他進組。短短之間,韓家文經歷了大悲大喜,心情的劇烈起伏讓他腦子一熱就抱了過去。直到狂喜過去,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到底做了什麽。

“那、那個,抱歉我太激動了。”韓家文小心翼翼的松開陳儒昇,卻見對方整個人都僵住了。

陳儒昇瞪着眼看着他,那一瞬間竟然下意識屏住了呼吸,直到胸口終于難受起來才猛地回過神。眼看着韓家文一臉擔憂的看着自己,趕忙勾起一個笑容道:“恭喜,恭喜。”

體溫逼近的那一刻他竟然感到了一瞬間的不自在,天吶他是多久沒和人勾肩搭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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