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chapter78

第78章 chapter 78

同時拍兩部作品，淩安壓力很大，睡眠時間被壓縮到極致，平均一天睡3、4個小時。

有時候飯都來不及吃幾口，卸了妝就趕下一場。

這樣連軸拍攝，實在太累，曹建新和塗琳都曾經擔心他能不能堅持下來，兩邊都把控好，但他們很快發現，淩安的演技幾乎是無縫切換，上午是顧青，下午能立刻變成佟陽。

一颦一笑，一舉一動，就像劇本裏的人，真正走出來。

電影向來比電視劇注重細節，剛開始，淩安一場戲還會磨久一些，半個小時或者一個小時，後來他越來越少吃NG。

塗琳每天都在找新的詞彙誇他，而原本持反對意見的制片人也笑得跟彌勒佛似的，天天對着助理說撿到寶了。

然而，這麽高強度的拍攝，對淩安個人的影響還是很快顯現出來。

第一次大轟炸過後，佟陽突然長大，向父母提出要進軍隊，要當軍人保家衛國，卻被阻止。

他幾次抗争，都失敗，且被關在房間，不允許他出門。

可他總想起那天炸//彈落下來時，就在他面前炸開的軀體，想到他怎麽都找不到的小孩的頭，想到淪為廢墟的巷尾街頭，胸腔中積滿了憤恨，信念越發堅定。

他在哥哥姐姐的幫助下，從家裏逃了出來。

他成功通過了飛行員的選拔。

他在訓練營，看見了更加殘酷的世界，每天都有戰友犧牲，昨天還跟他說話聊天的人，第二天就成了一具沒有溫度的屍體，甚至只有紙張上一個冷冰冰的名字，屍身都找不回來。

看得越多，他就越沉默，埋頭拼命訓練。

《山河》的基調因為歷史感，原本就是沉重的，只是佟陽這個人物，前面出場時，人設定位是“不知疾苦的富貴人家小少爺”，所以在他身上，還有一抹明亮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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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到後期，他成長了，人設也跟着沉重下來，不管是笑還是其他表情，都帶上濃濃的滄桑和悲涼。

與此同時，《長生訣》顧青這一角色的劇情，也越來越虐。

顧青十歲時目睹家鄉被毀，從此被師父和幸存的幾個村民養大，被灌輸報仇的思想。

十年教導，他心裏只裝了仇恨。

于是他心是冷的，血也是冷的，殺人是家常便飯，從不憐惜任何人。

可他隐瞞身份進入正道，認識了楚寒他們，被照顧，被在意，被保護，感受到了溫暖，冰冷的心被捂熱，他逐漸改變。

他不願再殺害無辜的人，也不想傷害楚寒他們，幾次三番違反師父的指令。

可是，他的師父和幸存的族人卻不容許他這樣，在殘忍殺害楚清逸以後，故意引他過去，又設計被楚寒撞見，讓楚寒誤以為，他殺了他堂弟。

顧青望着楚寒失望、悔恨、痛苦的表情，又垂眸看地上楚清逸的屍體，終于明白，他本來就是從地獄歸來，最終歸途也只能是地獄，其他都是癡心妄想。

心灰意冷下，他再不敢期待，只追求最後那場回歸地獄的救贖。

兩個角色同樣悲慘，淩安拍攝的時間又長，幾乎沒有空餘時間調節心情，他的情緒一天比一天低，久久沉浸在戲裏出不來。

曹建新和塗琳輪番開解他，但用處不大。

顧林　在旁邊看得着急，起了一嘴燎泡。

明天《山河》要拍佟陽寫家書的戲。

從他離家出來，就再也沒回去過，兩年時間，他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富家小少爺，他的皮膚黑了、粗糙了，人也結實了。

他的身上，多了傷痕，是他作為英雄的勳章。

馬上要到新年，他被允許回家過年，他想把這份喜悅提前帶給家人，想告訴他們，他很想念他們。

從寫家書開始的戲，一直到後面為了救人犧牲，都是佟陽這個角色的高光時刻，每場戲都是重之重。

為了确保真正拍攝時不會出大錯，吃NG費時間，淩安晚上下了戲沒休息，在房間提前練習。

每次到最後，他都泣不成聲。

這一場戲，情緒真正大起大落，還沒正式拍攝，淩安已經練習到精疲力盡。

再加上《長生訣》明天安排的戲份，也是類似的哭戲，只是顧青早已經沒了眼淚，哭不出來，可那份籠罩全身的悲傷，無法掩蓋。

淩安要睡覺的時候，情緒越發低落。

顧林　走到玄關，又回頭看淩安，看見他越發消瘦的側臉，抿了抿唇，摸出兜裏的手機，下了決定。

他不管了。

被淩安說就被淩安說吧，再不告訴秦宴，請他幫忙，萬一淩安真的拍得精神健康出了問題，就糟糕了。

—

第二天晚上，淩安從《長生訣》劇組下戲，馬不停蹄趕到《山河》劇組，一刻沒休息就進入化妝間。

換完裝出來，塗琳跟他比個手勢，示意他可以準備。

淩安點點頭。

過一遍走位，塗琳在監視器後看，沒發現問題。

很快，開始正式拍攝。

這一段是淩安個人的戲，當然後面播出時，會插//入回憶鏡頭，現在他只需要演出來那份回憶的感情就行。

搖臂攝像機升起，先俯視拍淩安坐在書桌前的畫面，其他攝像再推進。

佟陽白天聽到班長告訴他，新年可以回家，他的心情就一直很歡喜，到晚上，終于抑制不住，拿出了紙筆。

他兩年沒回家了，不知道家裏是什麽情況，父母是否安好。

寫“新年回家”時，他忍不住想起家裏的每個人，想起過去家裏新年熱鬧的模樣，眼神亮起了光，已經習慣抿平的嘴角，也有了弧度。

筆鋒轉到“兒不孝”，他又想到這兩年來，讓父母擔心，讓家裏惦記。

想到他毅然離家後，第一個月父母來探望他時，兩人越發蒼老的模樣，眼淚就無聲落下，砸在信紙上。

他用手背去擦眼淚，可怎麽都擦不完。

他其實已經很久不哭了，當初他新加入軍隊，看見朝夕相處的戰友犧牲，會哭到崩潰，後來他看得多了，也越發成長了，便把眼淚都壓在心底，只留下恨和怒，然後将它們傾倒在戰場的敵人上。

但在今天，知道他終于能回家陪父母過年，再見見他們，眼淚就藏不住了。

此時已經夜深人靜。

其他人都睡了。

他不敢大聲哭出來，只能努力克制着，然而眼淚止不住在眼眶裏打轉，又滑落下來。

塗琳示意幾個機位将鏡頭拉近，仔細拍下淩安這個長達五分多鐘的無聲哭戲。

沒有崩潰的大哭，就是壓抑的哭，而且因為想抑制，從眼楮、鼻尖、嘴巴都有戲，演出了那種隐忍的悲喜。

“　，過了。”塗琳從監視器前擡起頭，拿着喇叭喊。

淩安還陷在情緒裏，出不來。

他低下頭，眼淚不斷落下。

淚眼朦胧時，一雙長腿停在他的面前，鼻尖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然後，他看見一雙手伸過來，那雙手的掌心幹燥、溫暖，溫柔地捧起他的臉，耳邊傳來溫和、好聽的嗓音，“安安。”

淩安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秦宴？”

“嗯，是我。”

秦宴指腹擦過他的臉頰，替他擦掉眼淚，拉他站起來，轉頭看向塗琳，塗琳擺擺手，便拉着他往外走。

被秦宴牽着手，看着秦宴的背影，淩安的心情一點點平緩了下來，眼淚也止住了。

他悶悶說︰“顧林　不守信用。”

“他是擔心你。”

牽着淩安走到停車場，拉他上車，秦宴取了保溫壺，給他倒水，“來，先喝水，你哭太多了。”

“哦。”

淩安乖乖把水喝完，又伸到秦宴面前，“還要。”

秦宴彎了彎嘴角，給他倒滿。

一口氣喝了三杯水，淩安才放下杯子，又盯着秦宴，“你那麽忙，過來沒關系嗎？”

“沒關系。”

淩安點下頭，“那抱抱。”

說完，他拉開秦宴的手，把自己塞進去他懷裏，臉頰枕在他胸口，感覺自己被熟悉的氣息包圍，耳邊是沉穩的心跳聲，很安心。

碰了碰他的臉頰，秦宴低頭看淩安，他昨晚到今天哭得太多次了，眼楮都腫了，耷拉着眉眼，情緒不高。

“累嗎？”秦宴的聲音柔和。

“一點點。”既然真實狀态被秦宴發現了，他也就不隐瞞，“大概是最近連續拍戲，休息時間少，再加上兩部戲的角色都是悲劇收尾，越演戲，情緒被帶入越深，暫時有點走不出來。”

秦宴輕柔地摸過他的頭發，親吻他的發旋。

“不過這樣的情緒只是暫時的，等拍完，我就會走出來的，”從秦宴懷裏擡起頭，淩安彎了眼楮，“所以，你別擔心。”

秦宴用高挺地鼻梁蹭了蹭他的鼻子，額頭跟他相抵，“我問過顧林　，再過兩天，《山河》裏佟陽的戲份就完了，我陪你。”

淩安有些開心，但考慮到秦宴很忙，又擔心問︰“你待這麽多天，公司沒事嗎？”

“我都交代好了。”

淩安笑起來，用力點頭，“嗯。”

淩安持續走低的情緒在秦宴到來以後，得到了緩解。

跟秦宴在車裏待了四十幾分鐘，馬上到他晚上的第二場戲，于是帶着秦宴回到片場。

塗琳注意到淩安的神色發生了變化，前幾天總是抿緊的唇、蹙起的眉心都消失了，眼裏重新聚起了笑意，放心下來。

“好些了嗎？”她問淩安。

“好多了，”淩安語帶歉意，“讓您操心了。”

塗琳視線往秦宴的方向看一眼，接着重新落回淩安身上，笑着說︰“挺好的，你們很配。”

“謝謝。”

塗琳攏了攏外套，“行，你準備一下，繼續下一場。”

……

秦宴來探班，在片場拉走淩安的照片被人傳到網上，cp粉熱鬧得像過大年。

【合體了合體了，開心！】

【官宣過後第一次合體吧，兩人都忙，一直都在談遠距離戀愛啊。】

【崽崽和秦宴就算遠距離戀愛也超級甜！】

【對對對，指路江行越的微博就知道了，好好一個吃瓜小太子變成了天天吐槽吃糖吃到撐，哈哈哈哈哈哈。】

【有沒人科普一下，崽崽為什麽哭得這麽傷心？】

【這個我知道，隔壁八組有工作人員爆料，淩安因為拍戲，最近情緒都很低，不說話也不笑了，大家都很害怕他拍完以後走不出來，所以找來了秦宴。】

【我get到了糖！】

【崽崽真的很努力，我越來越愛他了！！！！】

【期待《似故人》、期待《山河》、期待《長生訣》！】

……

淩晨兩點，淩安終于拍完今天的全部戲份，跟大家打過招呼，跟秦宴離開片場回酒店。

并肩坐在後座，他們的手牽在一起，相貼的掌心傳遞彼此的體溫，滿足又甜蜜。

因為連續拍戲，淩安一直睡眠不足，一下戲就犯困，車開了會，他的腦袋就開始一點一點的。

秦宴看着他，眼尾掠過笑意，伸手撈過他，動作輕柔地讓他枕在自己肩膀。

“秦宴……”淩安迷迷糊糊睜開眼楮。

“安安乖，我在，”秦宴拍拍他的背，聲音放得很低，語氣像是和煦微風，盛滿了溫柔，“睡吧，到了叫你。”

“唔。”依戀地在秦宴肩膀蹭了蹭，淩安安心睡過去。

淩晨的城市，少了喧嚣，多了寧靜。

窗外迅速掠過清冷霓虹，光影從車窗投進來，淩安半張臉被照亮，他翹着嘴角，似乎在做什麽美夢。

作者有話要說︰再推一下下本校園耽美︰《好好讀書它太難了》

（文案【一句話簡介︰好好讀書，也想談戀愛。】

顧思南作為南城中學第一學渣，曾經放出豪言壯語︰我，顧思南，就是死，也不會認真讀書的。

然而第二個星期，他就各大輔導書買了一摞，架着眼鏡專注聽課，下課還往辦公室跑問問題。

所有人︰？？？

顧思南做了個夢，夢見自己未來因為高考失利，變得慘兮兮，最後孤孤單單死在出租小屋裏。

作為反對封建迷信，信仰科學，熟讀八榮八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好少年，他當然不信。

然後，他夢裏看見的事，都成了真。

第一天，他遲到了，被罰寫3000字檢讨。

第二天，他被籃球砸中腦袋。

第三天，他被狗追了一路。

……

嗚，他錯了，他真的錯了，他現在開始好好讀書，目标985/211！

可是，他想好好讀書，身邊總有各種各樣的事發生，打擾他學習。

尤其是，他的同桌江晟。

他覺得，新轉學來的同桌，喜歡他。

cp︰高冷全能型校草學霸攻（江晟）x可可愛愛炸毛學渣受（顧思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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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節快樂！

這章發小紅包，50個，明天更新前發。

明天繼續，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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