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請求
柳樂涵納悶,“被誰發現?他們都睡了,再說發現又怎麽,正好一起啊,雖然這個陣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但是我覺得只有先出去才能有出路,在這裏就算想再多也是無濟于事。萬一陣法真的能成功發動我們說不定就……”
藏劍不斷搖頭,“這事情不像你們想的那麽簡單,一旦發動,只會是下一場悲劇的開始,這是一場沒有終點的游戲,有人在其中篩選完美的試驗品,‘它’享受着你們的欲望和恐懼,你們的情緒越濃重‘它’的力量就越壯大……”
柳樂涵聽得一頭霧水,“誰在篩選誰,誰制定了游戲?我們是那些試驗品嗎,那已經死去的人都是被淘汰的嗎?”
“死去的人都是被選中的!”藏劍突然激動起來,本想上前按住她的肩膀,但不知為何動作做到一半卻反而往後退了幾步,和她拉開距離,“你以為你們這次僥幸逃脫了,但其實活着的每一個人中都被‘它’打上了印記,你們遲早會再回到這裏……還記得我剛才說的那些出現在死去的人身上那些輪回的預兆嗎?那些,就是我們被打上的印記。”
“這些你又是怎麽知道的?你在和我們分開的時候遇到了什麽嗎?”她越來越糊塗,言談中又感覺藏劍有些陌生,按理說他已經向柳樂涵交過底,此刻他沒有必要在她面前裝成憨傻的樣子,但是記憶中的藏劍應該比眼前的他更理性才對,而現在的他卻連說話最基本的條理都沒有。
“我不知道。有些事情我想不起來了……”藏劍很頭痛的樣子,抱着腦袋表情痛苦地低下頭,“但是這些記憶卻像一塊漲水的海綿,突然就出現在我的腦子裏,擠占着我僅存的意識,而我只是想把這些全說出來,只有這樣才有希望結束掉……”
“結束掉什麽?輪回嗎?”這個想法很像無稽之談,如果說是輪回,活着的人似乎并沒有出現被打上“印記”的特征,又怎麽解釋?
“總之我在天亮之前必須離開,我來這裏不只是為了告訴你這些,還有一件事請求你。”
他用了“請求”這個詞,讓她覺得責任深重。
“什麽請求?”
“你把這個帶出去。”藏劍窸窸窣窣的,從袖中取出幾張對折的紙,看不到裏面的內容。
“是讓我帶給誰嗎?”柳樂涵問,這個責任也太重大了,“你為什麽自己不去,你剛才說天亮之前要離開,你要去哪?再說萬一我出不去怎麽辦?”
雖然看似好像找到了發動陣法的出路,但未知還是太多太多。
藏劍沉默了一下,“那就當是天意吧。我告訴你一個地址,你記住它。因為确實中間有太多變動性,就算你出去了,在游戲和現實的轉接途中這封信還是有可能丢失。所以你記住我說的地址,就算到時候信丢了,至少,你幫我去看看那個人。”
柳樂涵收起信,鄭重地點頭,“好,我答應你。如果我能出去一定會幫你。”
藏劍說出一串地址,重複幾遍讓柳樂涵記下後,便仿佛完成使命似的松了一口氣,“至于我——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但是我相信總會有出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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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樂涵疑惑,“這裏哪兒還有別的生路,你找到了?”
藏劍搖頭。
她總覺得今晚的小黃叽哪裏不對,有種說不上來的奇怪,可是又說不出究竟哪裏奇怪。
“你……”柳樂涵想再勸說他留下來,和他們一起,否則錯過了生機可能就真的不會再有出路了,但是此時意識卻又模糊起來,巨大困意襲來時一陣強風吹過,将那遮眼的煙氣吹散幾分,藏劍從一開始就狼狽散落的長發被驟風撩起,露出一張陰影之下居然異常斯文清秀的臉。
只是這樣一張秀淨的臉上,某個部位竟駭人無比。
柳樂涵覺得這樣的場景她在哪裏見過,但是異常驚恐之中她難以把這畫面和某段記憶準确聯系起來。
“你……”她驚恐地捂住嘴,想尖叫,又想追問,但眼前的煙霧卻再一次聚攏,熟悉的困乏感鋪天蓋地将她包裹,柳樂涵在還沒明白什麽事的時候便重新沉睡過去。
再次醒來時已是天光大亮。
身上還蓋着花哥的外套,就好像昨晚的一切都是她做的一場夢。
同伴都已相繼醒來,丐哥好像已經醒來很久了,愣愣地站在祭壇中間的屍坑旁邊。
昨天柳樂涵醒來時已是太陽快要落山之際,并沒有清楚看到丐幫的臉,現在在日光之下卻見丐幫滿臉泥垢血污,使得他面目有些猙獰。
昨天丐哥臉上有這麽瘆人嗎?難道是光線太暗導致她看錯了?
“老天啊,丐幫不會是中邪了吧,可別這個時候給人添麻煩。”念予掩着鼻子道,“過了一晚上屍臭味兒更重了,惡心。淙淙,你不是和丐幫很熟嗎?你去看看他要不要緊。”
淙淙欲言又止地看了念予一眼,但最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走向屍坑。
“丐幫,你怎麽了?有什麽不對嗎?”
半晌,丐幫神情糾結地擡頭,依舊将聲音壓得很低,“你看,這個屍坑被填滿了。”
丐哥看起來不像縮頭縮腦之人,沒想到反而恰恰是這裏最容易露怯的一個,連正常音量說話都不敢。
“真的。”淙淙低頭打量屍坑,向他們轉達,“你們來看,昨天雙臂部位的坑應該是空着的吧?而且這個肢體……”
新填入的雙臂上裹着紅色的殘破布料,铠甲在衆人眼下熠熠生輝。
臨風聞言蹲在坑邊打量,“霜鋒的……手臂?”
他們下意識擡頭望向周圍山體,果然看見霜鋒立在山頭上的屍體又殘缺了,正好就是少了雙臂的部分。
說起來,如果把古祭壇上的陣理解為“不能用重複的人來填坑”,那麽到昨晚為止,在已死的人中也就只有霜鋒和琴娘的屍體暫時還沒有在陣法中派上用場。
現在霜鋒的手臂被也被扔進來填陣,一個完整的人形就湊齊了,而琴娘失去的恰恰是全身的皮……
冷汗一股接一股地往外冒,柳樂涵腦中有海嘯般洶湧的想法卷過去——背後策劃者到底想幹什麽?
他是想拼個完整的人出來?!
可是拼個人出來,能幹什麽?
丐幫和毒姐不知道交流了些什麽,丐哥看她時眼神中帶着幾分懇求與期許,臨風還在奇怪是不是誰昨晚偷偷上山砍了霜鋒的手臂下來,柳樂涵在混亂的狀況中感受到了氣氛的奇怪。
念予說她和淙淙關系很好,是從小到大的好朋友,但是知道這條信息後再來親眼驗證,柳樂涵還是感覺不到她們之間那種“從小到大”應該有的親密,反而像是命令與被命令的關系。确實也不能說這種畸形的朋友關系不存在,但淙淙未免有點可憐。
其次念予剛才不過腦子便命令淙淙去詢問丐哥,言語間透露出丐哥和淙淙關系很好,但事實上丐哥和淙淙之間的關系也有些畸形,或者不如說丐哥這個人本身就有些怪——他幾乎不說話,也從不主動和他們交流,只有在被人搭話時才會回以簡單的“嗯”字,或者直接以點頭搖頭的動作帶過。
唯一能和他正常交流的人是毒姐。
但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柳樂涵注意到丐哥稱呼毒姐時一直是以“淙淙”的名字相稱,但毒姐稱呼他卻只叫“丐幫”、“丐哥”,行為上也能看出有意疏離。
而此刻丐幫看着眉眼竟然有點熟悉,她真的很想沖上去把丐幫的臉擦幹淨,把他那頭狂亂的頭發撩起來好好端詳端詳,如果可能的話還想幹脆問問她到底在哪裏見過丐幫……
“飲醉聽松,以前你還在歸沉的時候,來跟過夜淵打的團。”
柳樂涵的思路被打斷,驚疑地看着不知什麽時候站在身邊的花哥。原來她剛才不知不覺就将心中所想問了出來,而沈畫意是在回答她的問題。
“他跟過夜淵的團……這種事你怎麽會知道?”
彼時柳樂涵還不知道他和夜淵關系那麽好,或者說聯系那麽深。只是知道沈畫意會和臨風、念予他們認識,有一個夜淵的中介,因此不免疑惑,他和夜淵的關系是好到了今天誰來跟了團這種事也要分享一下嗎?
“當時我也在那個團裏。”花哥有意無意地眼尾橫掃過山雲銜接處,聲音控制在剛剛好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音量。
柳樂涵更驚奇了,“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你都記得?”
“不過是一年前的事,忘得沒那麽快。”花哥淡淡道,“丐幫控制好藍量pve傷害還是很可觀的,但當時團裏有好幾個奶毒,還有個劍純洗狂歌,導致丐幫的dps有點……嗯,捉急?”
柳樂涵忍俊不禁,別過臉去憋笑,“你也會用這種詞?”
“一時想不出合适的詞。總之,印象挺深。”
雖然想不起具體是哪個本,不過沈畫意這樣一提,柳樂涵就好像對丐幫有了點印象。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得知了一個很突然的消息,親友圈裏的一個朋友,也是我一直特別喜歡的一個陣營指揮查出了絕症。
很年輕,和我差不太多的年紀。
他不久前在pyq發文,很平靜地和這個世界做了最後的告別。
剛确診時因為想保留最後的尊嚴,不想讓最後的生命消逝在醫院裏,所以選擇放棄治療,那之後就AFK随心游玩去了。
親友告訴我這個消息我第一反應是震驚,慢慢平複下來後第二反應就是不相信。
會不會有人惡作劇啊……我這麽問親友。因為年初的時候親友還在和他一起吃雞、打JJC,我們還每天在世界刷着他的名字開玩笑,我覺得他應該是不少人的白月光吧,可是可能因為我身邊關系好的親友和他互動也挺頻繁的,所以就是那種比較貼近的、在自己身邊活躍着的人啊,所以我當時腦子裏一直在過同一句話,就是“怎麽會突然說要離開就真的要離開了呢?”
他A了一段時間,大家應該也以為他過段時間就會回來的。用親友的話說,“他那天吃完雞說要去參加一個比賽,然後就再也沒有上過線”。
一切質疑和不願相信在事實面前都變得很無力。
中午得知這個消息,現在我還是不太能接受這個事情。
之所以寫這段話也不是要蹭熱度,畢竟現在大圈子裏知道這個的人還不太多,用認識他的人以及他自己平時開玩笑的口吻說他就是一個“過氣指揮”,長江後浪推前浪,現在比他受歡迎的指揮太多了,甚至新人基本上都不知道他是誰。所以也不必刻意去猜到底是誰。
他當時回歸,其實已經有很多人把他忘了,他自己也沒有重拾當年的舊號去做老本行,而是重新用一個花哥號,就像一個普普通通的玩家一樣,每天和大家一起挂機、刷世界、吃雞、JJC,手法很犀利但是為人挺随和的,之所以這麽多年過去還有鐵粉時不時重提他,人品好也是一個方面,我當時聽親友說這個花哥是他的新號,我就哦……男神降落到到身邊這種感覺。
之後也沒有和他産生過太多直接聯系,一是覺得自己手法太菜了所以很有自知之明地也沒想過要融進他們那個吃雞圈裏去拖後腿,二是我個人挺讨厭以“我是你的小迷妹我挺喜歡你的現在認識你了我很開心”這樣一種心理去結識一個人,其中的不平衡感自然不必說,對他個人也是一種打擾和不尊重。他回歸可能就是想安安靜靜當一個非常普通的基三er,每天鹹魚一下做做日常,大家都是鹹魚啊太好了啊2333,我就時不時聽親友跟他吃一晚上雞然後回來給我實名吐槽他“MD你們的過氣指揮XXX真菜,呸!”
這種每天從劫镖的明教大兄弟手底下逃生跑完商,在JJC裏刷完幣擦完地板,然後找個風景獨好的地方一邊挂機截圖一邊和親友聊天吹比的江湖,就已經是我夢想中最想要的江湖了。就好像茶館的老板娘,看過客來來往往,她一直默默崇拜着某個偶爾回過來喝杯茶的大俠,突然有一天聽見旁邊收煙雨石的渾球兒說“诶你知道嗎我昨天和那大俠喝酒其實他是個一杯倒”!
現在我有點後悔。
是不是我應該早一點對他說其實還有很多人沒有忘記你。
是不是我應該當初就告訴他我也是你的小迷妹之一我喜歡你好久啦。
是不是我從一開始就應該告訴他雖然每天在世界刷你怎麽這麽gay但是就是因為我們喜歡你所以才想引起你的注意。
但是如果重來一次我應該還是不會去打擾他吧。
回過頭來想想,接受了這個事實以後,雖然心裏挺難受的,但還是很佩服他的決定。我想如果是我自己遇到這種事情,應該也會做出和他一樣的選擇吧。不是因為佩服所以試着理解他的選擇,而是因為理解所以佩服。
身體困頓,靈魂遠游,我希望……
我沒有什麽可希望的。因為我喜歡的那個人一直是我喜歡的樣子。
希望應該是留給自己的,不是要求別人的。如果能重來一次,我希望自己再早一點入基三這個注定出不去的坑,早一點遇到那些可愛的人。
不悔夢歸處,只恨太匆匆。
他留下了一句話,“其實這個世界也沒什麽好的,也就酒還行。”那就祝他在另一個世界能如他所期盼的那樣逍遙自在,快馬江湖,有酒有肉有故事。
最後,心裏話告誡大家,不要再熬夜了。真的,聽無良作者一句勸,你們可以不給我灌營養液不給我投雷,但是真的不要再熬夜了。少熬一天夜,就能多用一點餘生看看自己喜歡的世界和喜歡的人。
今天廢話太多了……感謝看到這裏的小寶貝。我好像帶給你們太多負能量了,真的,真的很抱歉。在這裏鄭重地向你們道歉。那就保證我下一本書一定甜一點吧,生活太苦,需要調劑。這個flag是不會倒的。
最後的最後,答應我,看完這一章就關掉手機去睡覺吧。
晚安,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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