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改邪歸正
江淩晚在哪裏?
他正在古墓中, 與南歸夢等人對峙。
時間首先倒流回唐氏兄弟與步秋風在“笑口常開”小賣部前打架那刻。
随着風紀委員長唐心的到來,圍觀吃瓜的人群一哄而散。
扭打成一團的三人也自動分開,各自拍拍身上的灰塵, 若無其事地結伴回寝室。
刷卡進門時, 聽到指針“嘎吱”轉動的聲音。
步秋風挂在牆壁上的羅盤動了。他掐指一算,皺起眉頭說:“東方大兇。”
步秋風雖然不能召喚陰兵, 也不擅長驅策“十三太保”,但是他會算卦。十卦九準, 被譽為“鬼修學院神算子。”
這時, 南歸夢手握水杯從廚房走出, 晃了他們一眼,随口問:“傻白甜呢?”
唐小方如實招來:“他去招搖山給大膽找狌狌了。”
南歸夢柳眉一蹙,“找死麽?”他将水杯重重地擱在桌上, 回頭問道:“你們沒人攔着他?”
唐小方問:“怎麽了嗎?”
南歸夢氣極反笑,“山海世界裏有很多因過受罰而被封印的神,一個個都包藏禍心,口蜜腹劍。傻白甜進去就是羊入虎口!”
“那……那怎麽辦?”李俊傑臉色煞白, 結結巴巴地說:“圓哥……圓哥會不會死?”
他心中不安放大,打了個冷戰,眼淚不由自主地落下來, 哽咽說:“圓哥,你死得好慘……”
南歸夢瞪了他一眼,“閉嘴!一遇到事就會哭,要你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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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方道:“你不要這麽兇。他膽子本來就小, 再被你吓一吓,要去西天見如來了。”
南歸夢哼笑一聲,随即冷道:“我現在就一槍戳死他,送他上路吧!”他說着便轉身進入房間,不一會,換上一套便服出來,走到玄關穿鞋。
唐秀瑤立刻跟上,問:“夢夢,你去哪裏?”
南歸夢道:“後山!”
唐小方和步秋風對視一眼,拉上打着哭嗝的李俊傑,緊随其後。
幾人來到後山的結界入口,唐心正要伸手阻攔,便見南歸夢從口袋中摸出一塊古樸的令牌,上書一個篆字“唐”。他立刻屈膝,被南歸夢一把拉住,“不用跪了,讓我進去。”
唐心道:“是。”
他神色恭敬地退在一旁,容幾人依次進入後山。
步秋風問:“ 那是什麽玩意?”
唐小方回答說:“道祖爺爺的令牌。見令如見人,事必遵守。”
步秋風摸了摸下巴,“看來他是你們太爺爺認準的孫媳婦兒啊。”
五人跨過結界後,遇到的便是諸葛八門陣。八扇青銅門中,有六扇通向葉長箋虛幻出來的世界,兩扇通向真實的後山。
一扇生大于死,一扇死大于生。
每每遇到攸關生死存亡的問題,唐小方都一馬當先。他神情興奮地說:“我來選,我來選!”
步秋風彬彬有禮地相詢:“你如果選到死門,我可以揍你嗎?”
聞言,唐小方收回邁出去的腿,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那你來選。”
南歸夢不耐煩地斥道:“磨叽什麽?這個季節,不是開門就是生門。我走開門,你們走生門,別死在一起!”
他說完後便跨入“開門”。
唐秀瑤也跟了上去,回頭交代他們,“雞蛋不能放進一個籃子裏。你們走生門,我和他走開門。”
然而當他一走進“開門”,奇變突生。
在眨眼一瞬,八扇青銅門離奇消失,留下面面相觑的三人。
唐小方撓了撓頭,一臉懵逼,“還有這種操作?”
步秋風踹了他的屁股一腳,轉身往藍色大門走,“還不快去給你太爺爺打電話!這年頭,門都成精了!這麽不符合政策,學校遲早要被查水表!”
與外頭吵吵鬧鬧不同,青銅門裏面只有南歸夢沉穩的腳步聲和唐秀瑤老媽子似的念叨。
他手裏端着從牆上取下的照明油燈,快步上前握住南歸夢的手,說:“夢夢,別走這麽快。墓室裏黑,會摔跤。”
南歸夢任他牽住,不解地問:“這裏怎麽會有一座帝王陵墓?”
唐秀瑤向左右兩邊打量,說:“壁畫描繪的是山海奇觀。”
兩人沿着幽深的墓道一直向前走,穿過前殿和中殿,來到最後的主墓。
石門虛掩,南歸夢伸手尚未觸及,便自動打開。
偌大的墓室空空蕩蕩,唯有中央的血芒詭異陣法觸目驚心。
南歸夢認出這是屬于風淩夜渡的圖騰,心下一沉。
陰風漸起。
一道低磁而又戲谑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沒聽過好奇心害死貓嗎?”
南歸夢倏然轉身,上前一步将唐秀瑤護在身後,冷冷地質問:“你的陣法,為誰而設?”
江淩晚好整以暇地微笑,像一只捉弄老鼠的貓,“看來你知道這是什麽陣法。”
南歸夢冷然地說:“祭靈術。”
以身獻祭,召喚魔神。
天道每隔一段時間将會陷入沉睡。仙魔大戰的起因是部分天神不滿天帝統治,從而趁天道沉睡之際,由神堕魔,向天界發起挑戰。
因此這些人也被稱為魔神。仙魔大戰結束後,部分魔神被封印在暗無天日的三界縫隙裏。修真界将這塊寸草不生的群魔聚集地稱作是“混沌之地”。
混沌之地的魔神想要再踏塵寰的方法只有一個,便是由他們的信徒,找到八字純陰之人,啓用祭靈術,以便魔神附體。
南歸夢冷冷地問:“陣法已經設好,你的祭品是誰?”
江淩晚微揚眼梢,寒光逼人。他似笑非笑地反問:“你說……是誰呢?”
他将目光放在南歸夢的身後。
唐秀瑤。
唐氏兄弟八字有趣,大哥年長一歲,八字純陰,二弟則八字純陽。
江淩晚輕輕地動了動指尖。
一股巨大的吸力将唐秀瑤卷入陣法中。
懾人神魂的紅光陣陣,包裹住懸浮在上空的唐秀瑤,形成一道堅固的屏障。
南歸夢神色驚慌地叫道:“瑤瑤!”,他上前不停地拍打結界。
唐秀瑤四肢皆被紅線緊縛。他扭頭大聲叫道:“夢夢,不要管我,你快走!”
然而彼此的聲音并不能相通。
南歸夢火上心頭,放下手轉身面對江淩晚,怒不可遏地道:“你一直在欺騙我們!”
江淩晚意态從容地說:“我和你的父親是結義兄弟。你理當叫我一聲叔叔。看在故人面上,我不殺你,還不快滾?”
南歸夢隔空一抓,銀槍在手。
他眸光似火,怒目相斥:“我沒有你這種喪心病狂的叔叔!”
話音一落,銀槍如風,凜然襲去!
江淩晚身影一晃,形同鬼魅,倏然消失不見。
低磁的笑聲從四面八方響起。
“看來葉長箋教了你許多。與你父親相比,你倒是青出于藍。可惜,仍舊遜我一籌。”
南歸夢冷嗤一聲,“別搞笑了。你被東陵镯鎖住六成玄力,如何贏我?”
他掄動銀槍,向地強勢重擊,冷然喝道:“深淵千重!”
一道浩茫沖天直上,地動山搖,飛沙走石,玄黃為之變色!
南歸夢玄力貫腕,槍勢淩厲,直挑結界,“氣恃風雷!”
法訣方落,風雲湧變。數千道驚雷霹靂直降而下,劈天開地,震裂地底迷宮!
束縛結界随之震碎。
南歸夢縱身上前,單手将昏迷的唐秀瑤攬入懷中,跳出地宮,荒野疾奔。
然而,一道鬼影倏來忽往,在凝眉一瞬,攔在他們面前。
江淩晚揚起嘴角,輕輕地笑,“已經被你們發現秘密,怎麽可以放虎歸山呢?”
緊鎖他玄力的銀環一圈圈深深地嵌入他的肌膚,鮮血直流,露出森森白骨。
南歸夢冷冷地道:“你真是一個瘋子。”
江淩晚道:“從古至今,風鈴夜渡出過正常人嗎?并沒有。”他說着微微蹙眉,面露憂色,“我在想,是現在殺了你們以絕後患,還是暫時封印你們。畢竟一旦走漏風聲,他會怪我。”
他說着語調一轉,神色輕松地道:“不如就說你們誤入山海世界,葬身猰貐之腹吧。”
南歸夢嗤笑一聲,“琴圓現在就在山海世界,我勸你換一個借口,不然一秒就被戳穿!”
江淩晚笑意微斂,皺起眉頭問:“他去山海世界做什麽?”
電量消耗完畢的手機自動關機,靜靜地躺在他的風衣口袋裏。
他随即嘲弄道:“你也不換一個令人信服的理由。”
南歸夢神色譏諷地哼笑,“信不信随便你!”他小心翼翼地将唐秀瑤倚靠在河邊的岩石上,正欲上前與江淩晚對戰,突然從風中傳來一陣淡雅的花香。
野獸踩在枯枝落葉上,沙沙作響。
南歸夢尋聲看去,一名騎在雪豹上的戴花少年,搖晃着纖細的小腿,悠然而來。
他有一頭亞麻色的可愛短發,頭戴一串小清新的百合花環,左耳別着三朵象征和平的小雛菊,一雙紫羅蘭色的澄澈雙眼,令人目眩神迷。他的五官精致,肌膚剔透白皙,在雅潔的花卉映襯下,更顯出塵脫俗。
神色溫順的雪豹在不遠處伏低威猛身軀,容少年輕巧躍下。
少年向他們走來,淺笑盈盈地說:“小葉子打電話給我,說走丢了幾個淘氣的學生,讓我來找找。看來正好趕上一出戲。”
自少年出現那刻起,江淩晚便不再面含笑意。他陰沉着臉,眼神森寒,咬牙切齒地道:“舟、祁、豫。”
舟祁豫微笑說:“師兄,将你封印後,我便開山為陵,建這座帝王墓,三十年而竣工。我囑咐門下弟子,收集奇珍異寶,送入墓室中陪你解悶。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殺人的是他,收屍的是他,下葬的也是他。
他卻如此雲淡風輕,還企圖要被殺者感恩戴德。
江淩晚燃起渾身戰意,熱血沸騰!
殺風彌漫四野。
雁聲低回,喑啞悲鳴。
舟祁豫看了一眼昏迷的唐秀瑤,道:“小葉子和我說,你已經改邪歸正。”
他直視江淩晚,恸然質問:你這麽做,不怕再傷帝君的心嗎?”
江淩晚的神色只在對方提及琴圓時稍許柔和,“他如今不是神之軀。我有十足的把握能洗去他的記憶,将他帶回風淩夜渡,繼續寵他愛他。”
他眼神驟然轉冷,“至于你們……都該給師父陪葬!”
千古血怨,仇深似海,不共戴天!
江淩晚一字一句,厲聲喝道:“弑愛之恨,封印之辱,今日,全部奉還于你!”
舟祁豫聲音低低地說:“你真是……令人心寒!”
話音還未落地,雙方已然同襲而出。
江淩晚血刀橫掃,雷霆氣慣,攻勢燎原!
舟祁豫輕輕拂手,飛花為盾,以柔克剛。
怎料,刀風倏至。
但他依舊進退有餘。
舟祁豫摘下花環,翻手間化為一柄鋒芒森森的銳利寒劍。
他眼神一冷,指挾金光,橫劍揮掃。
刀猛劍快,強勢激鬥,铿然相交,光影霓虹。
同門師兄弟,招中變招,極端相對,驚天滅世!
這一場生死鏖戰,直打得風雲變幻,昏天黑地,日月無光。
不知過了多久,唐秀瑤悠悠轉醒。南歸夢神情一松,便聽他焦急地說:“夢夢,你沒事吧?”
南歸夢眉眼含嗔地瞪了他一眼,“心髒病要被你吓出來了!”
唐秀瑤伸手抱住他,忽然雙耳動了動,道:“什麽聲音?”
風中隐隐約約傳來陣陣龍吟。
南歸夢道:“好像是……琴圓的聲音。”他凝神細聽,神色嚴肅地說:“他在說……很痛苦。”
酣戰中的兩人也聽到了這斷斷續續的龍吟。
戰局頓變。
江淩晚率先收招,欲沖向南歸夢,舟祁豫及時攔在他身前。
江淩晚神色猙獰地問道:“他在哪裏?”
南歸夢道:“我早就和你說過,他在山海世界。他去了招搖山,找狌狌。”
他的話還沒說完,江淩晚已經消失不見。
南歸夢欲提槍再追,舟祁豫伸手攔下,說:“讓他瘋個夠吧。”
江淩晚衣袂飄風,闖入結界。他伫立在極天之巅上,縱目遠眺疆域遼闊的山海世界,心念:你在哪裏?
随着海風飄來的龍吟時有時無。
黑色的詭異符文悄無聲息地蔓延,爬滿江淩晚的左臉。
他的異色雙瞳驟然一變,紅得欲滴出血來。
邪魔之氣籠罩荒野,再現鬼王殺陣!
萬裏雲濤卷來,勢若奔馬;地湧三丈烈焰,迅速蔓延,燎原之火,銳不可當。
鬼軍大軍瞬間集結,浩浩蕩蕩,靜待號令。
江淩晚冷冷地道:“找出你們的王後,遇到攔路者,殺無赦!”
鬼将道:“有許多靈識初開的異獸。”
江淩晚道:“殺!”
“是!”
應聲震天響,鬼軍動地搖。
狌狌躲在洞穴中,瑟瑟發抖。它們牢牢捂住自己的嘴巴,心裏祈求道:千萬別讓這些神通廣大的“劊子手”發現。
江淩晚放出魂體。
熊熊烈火包裹威風凜凜的雄麒。它足踏大地,震天一吼,風起浪湧,雲海翻騰。
隆隆巨響,震裂蒼穹!
你在哪裏?
你在哪裏?
你在哪裏?
久久等不到回應,江淩晚心痛欲碎,只能将無邊怒意化為殘酷殺意。
殺!
殺!
殺!
殺光這些人,這些企圖傷害你的人!
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江淩晚,江淩晚,不要再殺了……”
琴圓細若游絲的呼喚,喚回了江淩晚的神智。
他問:“你在哪裏?”
琴圓道:“疏屬山……”
在凝眸一瞬,在嘆息之間。
鬼王與焰麒雙雙到達疏屬山,卻見到了心神欲裂的一幕。
他摯愛的人,将自己封閉在結界中,一劍一劍割下自己的肉,用疼痛保持清醒。
無需江淩晚指示,焰麒已經張開血盆大口,猛然撲向貳負,在剎那間,将他咬得血肉模糊。
貳負哀嚎不及,已被焰麒撕碎。
江淩晚撤去結界,想要靠近,卻見琴圓如驚弓之鳥一般,神色驚惶地叫道:“滾開!”
江淩晚褪去全身令人恐懼的黑符,神色溫柔地說:“圓圓,是我。”
琴圓甩了甩腦袋,讓自己清醒幾分。他道:“江淩晚?”
江淩晚急忙點頭,“是我。”他說着想要接近,琴圓立刻劍鋒一轉,對準他道:“你把解藥給猰貐!”
江淩晚見到貳負時,便猜到後者已經将真相告知琴圓。他點頭應允,“我會讓猰貐恢複本性。你快過來。乖,到我身邊來。”
他走近幾步。
琴圓厲聲喝道:“你站住!”他将寒劍對準自己的胳膊,威脅道:“你再往前一步,我就繼續自殘!”
江淩晚心疼得要掉眼淚。他臉色慘白,聲音顫抖:“我不動,我不動!你放下劍,乖,先放下劍。”
琴圓不為所動,只冷冷地追問:“那天夢裏,我見到的陣法是什麽?”
江淩晚如實以對,“祭靈術。一種用來召喚魔神的陣法。”
琴圓不敢置信地問:“你想讓魔神臨世?”
江淩晚坦然地道,“是。”
聽他如此大方地承認,琴圓緊緊握住手中之劍,力道之大,能聽見骨節的“嘎吱”聲。
他淚眼質問:“你一直欺騙我們?”
江淩晚道:“是。”
他坦蕩地一步步走近琴圓,後者立刻劍指他,怒斥,“別過來!”
江淩晚沒有止步,他神色誠摯地道:“是我不對,你可以殺我,別傷害自己。”
眼見他的胸膛即将觸上劍尖一刻。
琴圓丢下寒劍,神色崩潰地大聲質問:“不是說好要一起做共産主義接班人的嗎?!”
原本摯愛生死對峙的悲傷氣氛,瞬間被這句啼笑皆非的話而打破。
琴圓心亂如麻。
他能怎麽辦呢?他也很絕望啊!
殺了江淩晚嗎?能下得去手殺,當年他也不會挖心自裁以謝天下。
他不是合格的時間之神,亦不是合格的少先隊員。
胡思亂想之際,突然記起,他還沒入團,只是個普通的人民群衆。
在他分神剎那,江淩晚觑隙把琴圓摟入懷中。
他輕輕握上琴圓汨汨流血的胳膊,催動玄力為他療傷,見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愈合,放下心來。
他溫聲道:“乖。”
琴圓一時不知拿他怎麽辦,氣得罵了一句髒話,“靠!你騙我!”
江淩晚輕柔地撫摸他的後背,溫聲道:“乖,不氣。”
琴圓一把推開他,罵道:“你給我滾開!騙子!大騙子!”
他罵着罵着,心上一酸,忽然就落下淚來。
自己作死,自己作孽,還能怎麽辦呢?受着!
他在心裏反複罵自己千遍萬遍,恨不得繼續提劍自殘,以慰蒼生。
江淩晚從未見他哭泣。
他心慌意亂,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慌神半天,他鄭重地說:“我答應你,從今往後,洗心革面,除暴安良。哪怕賠得傾家蕩産,也去扶老奶奶過馬路。若有違背,形神俱滅,不得好死。”
這不倫不類的誓言,讓琴圓破涕為笑。
他道:“鬼才相信你!”
江淩晚道:“我回去就向學院打報告,申請做星期一的升旗手好不好?”
他走近幾步,複又将琴圓摟入懷中,溫聲說:“乖,讓我抱抱。”
嗅着他身上的花香,琴圓激動的心緒漸漸平複。他問:“你怎麽殺了這麽多異獸?”
江淩晚道:“對不起,一時失控。”
海風吹來另一陣淡雅花香。
琴圓探出腦袋,真摯地請求,“舟祁豫,麻煩你了。”
戴花的美少年悠然自得地騎在骁猛的雪豹上。
他雙手開合,神态天真地說:“巴拉巴拉小魔仙,變~”
沛然浩光,廣耀山海。
天降甘霖,潤物細無聲。花蕊初綻,再現磅礴生機。
死去的異獸皆複活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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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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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