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你是女子？

蘇如霜說到這裏，頓了一頓，拿起一旁的寶物仔細端詳：“都說千金樓千金難買，在本公子看來，原來是無價寶無價易求。”

裴月聞言，恍然大悟，嘆服萬分。

上聯——千金樓千金難買。

下聯——無價寶無價易求。

千金樓裏面的東西，就算有錢也未必能買到，可是這位鳳公子，只對了幾幅對聯就輕松得到了別人眼中有市無價的寶物。

可不就是無價寶無價易求麽？

不過，這也僅僅只是對于鳳歌而言罷了。

對于別人來說，可就沒有那麽幸運了。

玄陵成功買到了南海神檀之後，對蘇如霜拜別道：“此番能夠買到南海神檀，家師定然十分滿意，鳳公子才華過人，家師一定樂于結識。”

光是能讓千金樓的樓主嘆服這一點，估計師父就會對鳳歌很感興趣吧？

蘇如霜拱手道：“在下十分期待和公輸先生相見，若是公輸先生答應見在下，五月初五晚上，咱們千金樓再會，玄公子珍重，後會有期。”

千金樓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拍賣會，特別還會挑在一些佳節良辰開特別大型的拍賣會和歌舞表演助興。

玄陵點點頭，拱手回禮告辭，然後便轉身離開了。

好不容易等到拍賣會結束，蘇如霜正想要離開，等改天再找時間過來用冼靈草煉制丹藥，卻被裴月攔住了。

“在下與鳳公子一見如故，不知鳳公子可否賞臉一敘？”

真摯的眼神，誠懇的語氣，實在是難以叫人拒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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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來說，能夠與名滿天下的月公子結交，乃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只不過……

若她只是鳳歌還好，可是她還是蘇府的三小姐，她怕太晚回去，沒辦法向甄蕙娘交代啊。

她已經能腦補出來因為太晚回去，甄蕙娘又要長篇大論地對她說，你一個女孩子深夜歸來有多不安全，知道為娘有多擔心你嗎？

雖然她的能力，娘親已經見識過，但是天下娘親哪一個不擔心子女的？

所以——

蘇如霜轉過身來，看着裴月，有些猶豫道：“現在天色已晚，恐怕是多有不便，不如在下改日再過來？這冼靈草就勞煩月公子代為保管了。”

她想要的東西都交給他了，就代表她一定還會再過來千金樓的。

可是裴月卻不想這麽輕易地放跑蘇如霜，他可是好不容易才遇到這麽一個對他胃口的人呢。

怎麽可能輕易放跑他呢？

他繼續勸留道：“無妨，千金樓裏面客房甚多，就算鳳公子想留宿千金樓亦無不可。”

“可是……”

“莫非，鳳公子是擔心家裏人？無妨，在下可讓人修書一封，讓人送到府上說明情況。”裴月說着，往前跨了一步。

“不是，其實我……”

蘇如霜頭都大了，要告訴甄蕙娘她住在千金樓，勢必需要解釋她為什麽需要冼靈草，這樣就會牽扯到她內髒和筋脈受損之事，現在讓她知道這些只會讓她徒增擔心而已。

“莫非，鳳公子還有什麽難言之隐？”裴月又往她的方向走了一步。

“沒有，咱們走吧。”蘇如霜立刻挺直了身子從善如流道。

眼看着他離她越來越近，再這麽下去她非得被裴月逼到牆角不可。

裴月一聽她答應一敘，高興道：“既然如此，鳳公子請。”

“請。”蘇如霜也做了個請的動作，心中暗道，不過是一敘而已，應該花不了多少時間的。

可是她哪裏想到，裴月是抱了要和她徹夜長談的心思的。

兩人在客房中坐下之後，裴月無比自然地給蘇如霜倒了一杯酒，開始問道：“不知鳳公子是哪裏人士？”

糟糕，他要查她的戶口嗎？

“在下是錦都人士。”

“哦？那為何裴某未曾在錦都見過你？”如果錦都出了這麽一位驚才絕豔的人物，他應該早就知道了啊。

蘇如霜打着哈哈道：“錦都人才濟濟，在下也是剛剛學成歸來，讓月公子見笑了。”

這樣就能解釋，他此前為什麽沒有見過她了。

原來他是剛剛回來錦都，怪不得呢。

裴月上下打量着蘇如霜：“鳳公子看起來十分年輕，家中應該尚未娶妻吧？”

“嗯，是啊。”蘇如霜被問得有些心虛，拿起玉杯喝了一口酒。

一股帶着芳冽之氣的酒液順着喉嚨滑落下去，帶着綿甜的味道，口感醇美，飲後唇齒留香，蘇如霜心中一喜，這是正宗的山西汾酒。

蘇如霜驚喜道：“若是在下猜得不錯，這是出自酒都杏花村的汾酒？”

不愧是千金樓的樓主，裴家的家主，真會享受。

裴月沒想到蘇如霜對酒類也如此有研究，頓時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舉杯道：“都說酒逢知己千杯少，今日得見鳳公子，乃是裴某之幸，還請鳳公子滿飲此杯。”

蘇如霜也不再推辭，這可是酒都杏花村的汾酒啊，而且還有能增酒色的玉杯來飲，簡直太奢侈，太享受了。

不知不覺，兩人便多聊了幾句，蘇如霜也忍不住多喝了幾杯。

“多謝月公子的盛情款待，時候不早了，在下也該回去了。”蘇如霜一擱酒杯，打算告辭。

裴月和蘇如霜正喝得高興，聊得開心，怎麽肯就這麽放蘇如霜離開？拉着她的手不肯放：“鳳公子未免也太掃興了，這喝酒哪有喝一半的？一定要喝盡興才好，來，咱們繼續喝……”

蘇如霜被他攥住了手腕，頓時覺得很不舒服，她果然很厭惡其他男子的觸碰。

“月公子，在下真的要回去了，你放手……”蘇如霜拼命掰着裴月的手，奈何他的力氣大得很，再加上他喝了酒之後有些犟，怎麽也不肯放開蘇如霜，生怕他一松手，她就跑沒影了。

蘇如霜急了，這時候，銀風從外面飛進來，落到蘇如霜的身上，裴月高興道：“你看，連銀風都喜歡你，你就別走了……”

忽然，銀風振翅掠過蘇如霜的束發之冠，她的發冠一松，三千青絲頓時如瀑布般垂下。

裴月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直到看見蘇如霜那白皙秀美的臉龐，映着她柔順亮澤的青絲，格外清麗好看的時候，他才後知後覺地說道。

“你……你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