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24甜合錦前菜
李瑾晟到公主府的時候,李錦繡剛練完劍,還在浴桶裏泡着,聽了消息挑了挑眉,“今兒個早朝都有什麽事發生?”
珍珠和翡翠扶着李錦繡出了浴桶,一邊伺候着她擦身體,一邊給她穿衣服,聞言,珍珠開了口,“大事兒倒是沒有,不過,皇上把周文正交給了三司審理,說是限期三天要他們查清楚。”
“三司?”李錦繡冷冷的笑了,“父皇可真是好打算,可惜了。”
誰不知道三司是皇帝的人,交給三司審理,最後結果還不是看皇上想看的是什麽,誰管他真真假假?昨天來看,她的父皇明顯在懷疑她這個長公主,可惜的是她這個長公主雖然尊貴,卻依然是個女人,這要得益于自古以來後宮女眷不得幹政,因此,他就是再懷疑,這個罪名也按不到她的腦袋上。
珍珠和翡翠沒有說話,繼續給主子穿衣打扮。
“派人盯着點兒,周文正雖然關起來了,但誰知道他背後還有沒有其他人?就是胡人那邊兒我們也不能确定對方在京城裏有沒有人手。看緊了,別讓人鑽了空子。”李錦繡只覺得事情已經越來越清晰了,陸家,永安,周文正,胡人,桐城聞家,只差一條線就能夠串起來,可惜她始終想不通差的那一點點東西到底是什麽。
還有一點,李錦繡沒說,那就是陸太傅。記憶裏周文正和陸太傅淵源頗深,甚至為陸家篡位立下汗馬功勞,只不過極少有人知道罷了。李錦繡十分好奇,這一次周文正進去了,陸太傅會怎麽做。
想起昨天夜裏睡覺前看的那些東西,李錦繡揉了揉鼻子,說起來關于永安府尹這個位子,她已經有了合适人選,只要操作得當,此人能成為陸家篡位之路的一大畔腳石,甚至直接讓陸太傅那個老東西磕死也不是沒有可能。
“好了,你先去看看翠羽的情況,她的傷還沒有好,永樂坊那裏也不必她親自去盯着,讓她好好休息。”在翡翠還要給她上妝的時候,李錦繡制止了她,看着鏡子裏精致的面孔,她的心裏有些恍惚,原來她也曾有過這麽明媚張揚,烈焰般灼人的容顏呢!
“主子似乎越發的好看了。”珍珠看着主子的臉,瞟了眼翡翠。她一向只管主子吃喝的,倒是翡翠管着跟主子上妝。每每主子出現在人前,都是一副青春稚嫩的面容,和眼前的完全不一樣,不細看說不定還看不出來。
李錦繡倒是沒有說什麽,只是收拾妥當便去了前廳,想來太子也該等的不耐煩了。
李瑾晟哪敢不耐煩,便是等到天黑也不會更不敢有半點不耐煩。
公主府裏的奴才都是珍珠翡翠一手帶出來的,頂頂的會伺候人,上了雨前龍井,核桃酥,桃花糕,如意千層卷,栗子糕,樣樣都精致誘人。
李瑾晟翹着二郎腿兒,吃塊糕點,喝杯茶,且舒服着呢。李錦繡來的時候,他嘴裏還哼着新聽來的小曲兒,悠哉悠哉的,別提多惬意了。
“我府裏的廚藝手藝如何?”
李錦繡進了大廳,在李瑾晟旁邊坐下,撚了塊栗子糕啃了一口,入口綿軟細膩,清香甘甜,很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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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不錯,”李瑾晟笑眯眯的點頭,端起茶杯灌了一大嘴茶,才靠在椅背上吐了口氣兒,滿足的眯着眼,“繡繡這裏的東西果然都是好的。”連他東宮裏的都比不上公主府。
“二哥這話若是叫內務司那幫子人聽了可該哭了。”李錦繡哼笑一聲,看着李瑾晟的目光意味深長。
“繡繡你這話可就沒意思了,內務司那幫子人是什麽德性你也知道,若真叫他們知道了,只怕明兒個父皇就要訓斥孤了。”李瑾晟嘴角抽了抽,內務司慣會欺上瞞下,進上來的東西最多能得個好,算不上頂頂好,概因有些東西獨一無二,一旦被上位者們看中,叫他們再尋來,那可就真真是遭了老罪了。
“對了,還沒謝謝二哥在母後面前跟我說話,”李錦繡撇了撇嘴,不再多言,她是不明白李瑾晟這好好的太子不當,反而整日裏游手好閑,吃喝玩樂,尋摸美人,也不知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
她也不多說,只道:“多謝二哥了,母後那裏就只能等我痊愈以後再去請罪了,在這之前,還要請二哥多去看看母後,別讓她擔心。”
李瑾晟點了點頭,這些不過小事兒,即便沒有繡繡這一茬,他也是會經常去看秦皇後的,她雖然不夠聰明,待繡繡不夠好,可她終究是他們的母後,對他更是十二分的好,這是不争的事實。想起自己的來意,李瑾晟也不繞圈子,直接問她,“繡繡覺得陸太傅家的公子怎麽樣?”
“……陸太傅?陸延州?”李錦繡眼睑低垂,遮住了眼底的冷意,“二哥怎麽忽然問起這個?我與他不過一面之緣,又如何知道這是個怎樣的人呢?”
除了京城裏偶然遇見的那一次,也就只有永安府見過了。難道他知道了什麽?李錦繡不動聲色的觀察着太子的神情。
“這樣啊,”李瑾晟讪讪的笑了,“這個,孤聽說,父皇有意給你們賜婚,就想問問你的意思,若是不喜歡的話,如今旨意未下,你也可趁此機會與父皇說說。”
關于李錦繡和陸延州,兩個人也算是孽緣了,糾糾纏纏幾世都沒能修成正果,也不知這一世又是個什麽結局。他這個倒黴蛋次次都被吳氏那個賤婢連累的都恨不能殺她一萬次,真不敢想要是李錦繡知道了自己和陸延州糾纏幾世對方都沒有給她個好臉,八成會惱羞成怒怒火中燒給對方來個千刀萬剮吧!
看着這二哥一臉關切的模樣不似作假,李錦繡心說,父皇他不聽我的啊!我就是對着他的耳朵天天叨咕他也不會聽我的,反而會為了給我添堵迫不及待把我嫁給陸延州那個王八蛋。所以,為了不嫁給那個王八蛋,我更不能去說了,不僅我不能,你也不能!“二哥別擔心,不過是宮裏邊兒的人以訛傳訛罷了,這背後的人還說不準打着什麽主意呢!我們這麽上綱上線當了真,恐怕才真是如了對方的意。況且我今年才十四,賜婚的事,最早也得明年才有着落,二哥你就不要着急了。”
合着我就是白擔心了?李瑾晟的表情有一瞬的空白,随即就反應過來,繡繡這話說的不錯啊,聯想到繡繡出宮那段時間父皇的反常表現,他心裏咯噔一聲,娘的,差點就好心辦了壞事!
“孤也就是給你提個醒兒,你也好心裏有數。你如今不在宮裏住,有個什麽風吹草動的一時半會兒也傳不到你府上,要是父皇真的被人蠱惑,做出了什麽,那可就晚了。”
“我記下了,多謝二哥。”李錦繡摸了摸下巴,好吧!太子二哥已經無聊到尋摸八卦的地步了,還不如給他找點兒事幹呢!“二哥,我聽說永安府出了事兒,說是周文正府上藏的幾個胡人被人給殺了。而且,陸延州那個時候可是剛好就在永安府呢!”
“嗯,這事兒孤也聽說了,今日一早陸延州剛從永安趕回來就被父皇招進宮問話……”李瑾晟說着忽然靜默了,這個……繡繡忽然提起這事兒是什麽意思?他努力的看着李錦繡的臉想要看出些什麽,結果卻什麽都沒有看到,只好道:“繡繡你這是什麽意思?”
永安是大周的咽喉,他也想要在永安府安插自己的人手,可是沒啥子卵用啊!根本就滲透不進去啊!
“二哥,你還明白嗎?”李錦繡用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嫌棄道:“那個永安府府尹周文正你知道嗎?外面都傳他可是陸太傅提拔起來的人呢!”
“嗨,那不是外面的人胡說的嗎!再說了,即使如此,陸太傅當初提拔了周文正,可這麽多年了,誰敢保證周文正就一定還是當初那個周文正,還會念着陸太傅的提拔之恩呢?繡繡你想多了,外面的話最不可信,再說了,這事兒還有父皇看着呢!你就不要擔心了!”李瑾晟用你想多了的眼神慈愛的看着李錦繡,安撫道。
李錦繡……卧槽!我二哥不可能這麽傻吧!我胸口梗了好大一口血好想吐他一臉怎麽辦?!
死命地揉了揉眉心,李錦繡恨不能揪住這大傻子的耳朵大吼:我他娘的沒有想多!上輩子陸太傅那個老狗可是篡位成功了!就連你這個亡國太子也被他砍了狗頭以絕後患你知道嗎!
跟大傻子二哥說不清,李錦繡深深的嘆了口氣,這麽沒政治覺悟,活該你當不了皇帝被篡位!“那二哥你對這事兒怎麽看?”
“能怎麽看?這事兒可都要看父皇的意思,孤想的再多也沒用啊!”李瑾晟摸了摸鼻子,他也看得出來繡繡對他的鄙視,可是他能怎麽辦啊?第二世為了不被篡位,他拼了命的當個好太子,為天下為百姓殚精竭慮,結果倒好,還沒等到李錦繡篡位,他就被父皇給廢了,落得個終生圈禁。
李錦繡……你就活該當個亡國太子活該被砍頭!沒上進心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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