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回到通州
“有問題,但是又沒找出問題在哪裏。”呂管家的回答自相矛盾。
“此話怎講?”李墨染不解。
“因為晚上有人私闖院子,可是我們沒追上,已經來了好幾次了,每次要追上的時候,人卻突然不見了。”呂管家開口。
李墨染點了點頭,沒再多說。
院子在李墨染他們到來之前,呂管家已經雇人打掃了,所有下人們簡單的整理一下之後,他們就入住了。
通州的人口不多,這裏的空氣特別好,但是因為是冬天,就算是好的空氣裏,也夾着絲絲刺骨的涼意。李墨染很想拿下紗帽,作為一個男人,誰願意帶這種東西。于是一走進房間,李墨染就迫不及待的拿下紗帽了。秋菊在房間點燃藥香,這藥香平時拿來熏衣服,味道很舒服,又能燒去空氣中的灰塵。在京城,是覺對沒有這樣清晰的空氣。
李墨染推開窗戶,才剛推開,就被趙元崇拉到身後,窗戶又關上。“別頑皮。”
李墨染瞪着他。
“聽話,不然臉上吹了風又癢了,留下疤痕怎麽辦?”趙元崇平日裏哪裏需要注意這些生活小事情?自從有了李墨染,他覺得自己都不像個太子了。整日擔心他這個又擔心他那個。
李墨染不語,就是笑看着他。
趙元崇拍拍他的手。
“好吧。”李墨染不任性了,可是這種讓趙元崇擔心的感覺真好。轉身,“韓仄。”
有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在房間裏:“韓仄參見兩位殿下。”
“起,這段時間韓平來消息了嗎?”李墨染問。
趙元崇盯着韓仄,波瀾不驚的眼底,暗潮漸湧。二百名暗衛,就只有韓平和韓仄還是林太後的人,此刻卻不能換。因為跟濱州的消息有關。
“有,這是韓平的來信,請殿下過目。”韓仄把韓平的信交給李墨染,“但是韓平很久沒來信了。”韓平會過一段時間給韓仄寫信,為的就是怕自己出了意外。
暗衛做事情向來細心。
李墨染接過信:“你先下去吧。”
“諾。”
李墨染拆開信,看到信中的內容,眉頭微皺。
“信中可是寫了什麽?”趙元崇問。
李墨染把信交給他:“我之前說過,濱州是張甬承在來通州前的老家,濱州也有文壇詩會,跟通州的文壇詩會一樣,有意思的是,濱州的文壇詩會幕後老板也叫張甬承,卻不是這裏的張甬承。”
“什麽?”趙元崇把信看了,“盡管不是同一人,卻能肯定一定有聯系。”
“恩,我第一次遇見張甬承,也是在這裏的文壇詩會裏。”李墨染猜想,“憑他想花大錢買這棟房子,足見這棟房子裏有他想要的東西,否則為什麽非要這棟房子不可?而且呂管家說,在祖宅還給我們的這段時間裏,有陌生人在深夜進入過這棟房子,卻在他們追出去的時候突然又小時不見了。”
趙元崇了然:“所以他們闖進這裏,又莫名其妙的消失,那麽消失的地方肯定有問題。”
李墨染認同,果然是趙元崇,說的一針見血,不過:“呂管家在原地找過,卻沒有找到絲毫的可疑之處。”
“無妨,既然這棟宅子有他們想要的,那麽肯定會再來。”趙元崇倒是不怕,“這裏的問題解決了,找到了問題所在,那麽濱州的問題馬上就應該會引刃而解了。”
“也是。”兩人相視一笑,“對了,給你介紹個人,縣令梁楚的公子梁文生,倒是個有才華又一身正氣的人,只是涉世不深。”
“涉世不深?”趙元崇聽了哈哈大笑,“之玉以為自己涉世很深?”
這話明顯是調侃,李墨染終于相信,不管是這輩子還是上輩子,這個人骨子裏的壞心思都沒有變。這麽小就這麽壞,真的好嗎?
到了通州,李墨染既然提起要引薦梁文生,于是就讓秦浩去梁府送了信,結果秦浩回來卻說,梁文生在九月中就去了京城找李墨染。
九月中,剛好是李墨染和趙元崇大婚的日子,那段時間很是忙碌。李墨染嘆了一聲可惜,不過來日方長。
只是,梁文生雖然沒來,梁楚卻來了。
梁楚被請去書房,他看到書房裏坐着兩名少年,一名是他認識的俊麗小少年李墨染,只是李墨染臉上長着礙眼的痘痘,可就算痘痘再礙眼,也遮不住齊王殿下絕代無雙的風華。然,比起李墨染的出挑,身邊那名渾身透着貴氣和霸氣的少年,更是不怒而威。此人堇色的華袍外,披着黑色的皮革,華貴又顯雍容。 他如黑曜石般深邃的雙眼,透着隐含的氣勢,看向身邊的小少年時,又屢屢閃過溫柔。似笑又似深情。
這名少年站在名揚大召國的齊王殿下身邊,絲毫不被搶去風頭,甚至多了幾分傲然。
梁楚想了想,突然腦海裏閃過一種不可能的想法,此人莫不是太子殿下,趙元崇?
“梁楚參見太子殿下、齊王殿下。”梁楚咬緊牙根,死就死吧。如果此人真是太子殿下,他先參見齊王殿下也是不合理,幹脆賭一賭。
“梁大人果然如之玉所言,有眼力,起來吧。”氣勢雖然逼人,但聲音卻是溫潤。
梁楚起身,心裏悄悄松了一口氣,好在是賭對了。
張甬承搬到了李宅隔壁,兩棟大宅隔了一個長長的胡同,但站在假山上,能看到彼此院子的情形。
此刻,張甬承就在自家假山的涼亭上,身邊坐了幾名學子,聽似在吟詩作詞。但張甬承的視線卻停在李宅的方向。
由于角度的關系,這邊的情況雖不能瞧得一清二楚,卻也能看清一些。比如李家的院子搬進來不少人,雖不能看清是什麽人,但怎麽也能猜到一些。
“這不好辦。”張甬承低語。沒想到又回來了,這下事情更槽糕了。
“張公子,輪到你了。”有名學子提醒。
“啊?”張甬承輕笑,“在下突然想到有些事情,各位請自便。”說着,他下了假山。
“公子。”張根上前,“隔壁來人了,是之前的那名李公子。”張根一直派人監視着李宅的大門。
“嗯。”張甬承眯了眯眼,“所有的行動全部停止,接下來的行動等我通知。”
“是。”
“對了,去準備禮物,我要去拜訪隔壁的……齊王殿下。”
“是。”
李宅。
李墨染收到了隔壁張家的貼子,意料之中,只是沒想到來的如此快。
“少爺,可要見他們?”呂管家問。
“不見。”李墨染把帖子随手一扔,“待在本王臉好之前,都不想見。”他倒是想看看,那個張甬承到底想幹什麽。
“是。”
張甬承生平第一次覺得尴尬。他給李府的人遞了帖子,還拎着禮物,結果被人拒絕了。“回去吧。”
“公子,這李府……”張根欲言又止。
“閉嘴。”張甬承臉上的微笑沒有變,但是內心卻的缜密想了很多。李墨染這是故意打自己的臉,小小年紀,心機之深,令人匪夷所思。
回到自己的宅子裏,張甬承陷入了沉思,事情需要好好的計劃。
李墨染挑眉,聽着呂管家的彙報,他笑容加深,看向旁邊的趙元崇:“你說,他接下來會怎麽做?”
“自然是需要冷靜一段時間。”打臉估計是在張甬承的意料之外吧。
“所以?”
“所以我們可以以動制靜。”
“我也是這麽想的。”李墨染高興了。
所謂以動制靜,是利用李家制造出來的動靜,去打亂張甬承的計劃,那麽,張甬承準備怎麽做?
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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