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漸漸遠去
? 那幫一直以來自稱川軍的家夥終于要出發了,他們給自己的編制是一個師,說這是他們僅有的剩下的家底,其實也就幾百號人,他們之前所謂的軍政府主席趙毅,好像是被人家釜底抽薪後,帶着這些還能喘氣的人換一個安穩一點的夢做!現在呢,似乎改朝換代了,他們那一群人都變成了可憐可恨的寄生蟲。他們甚至有可能會忘了,他們為什麽會成這大千世界一個泛不起一絲漣漪的小小插曲,真的或許,他們肩負着某種近乎神聖的使命哩?
對了,據說他們都是很厲害的漢人,人人兩杆子槍,而且還能以一當十,不過,這些都是他們自己說的。
可謂是風風潇潇兮易水寒,我不得不又想起了這慷慨悲壯的句子來,也許還真說不定,他們這一去還真的就悲壯了,但他們的悲壯是帶有嚴重的“無謂精神”的,也許這就是一個多世紀前魯迅先生所說的真猛士了。
天也突然放晴了,雖然地面還有厚厚的積雪,但僅有的幾許寒冷也被溫暖的日光驅散了。
趙毅說,今天是出征的好日子。而他的士兵們,被暖暖的陽光照的慵懶不堪,有的眯着眼,有的垂着肩,好像還沒有睡醒一樣。也許只有鬼魅的罂粟才能讓他們時刻覺得清醒,而那色澤豔麗的罂粟花,就像他們休克的大腦一樣也快要枯萎了!
我無意間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安多魯正對趙毅說道:“兄弟們幾年都沒有上過戰場打過仗了,都有可能連槍栓都不會拉了。這麽一去不是送死麽?再說,東邊叢林裏的那幫野蠻人我是打過交到的,他們就是那片土地上活生生的野獸啊!”
趙毅沒好氣的看着他,高傲的表情好像告訴人們,什麽都會讓他不屑一顧。
他說:“有你這樣危言聳聽的嗎?我的士兵我知道,不管怎樣說他們都是正規軍,更何況咱們的家檔就能吓的他們跪地求饒。”
他們始終各執一詞,安多魯正呢,他似乎在打退堂鼓了,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趙毅的意圖是什麽,如果他知道是為了那批黃金,他可是一個要錢不要命的主!但他始終都是趙毅的一條狗,或許肚子裏有很多的不滿和情緒,卻也只能吞咽自己咬碎的牙齒了。
就這樣,我目送着他們浩浩蕩蕩的上了通往東邊的大道。看那一個個抗着槍的士兵,雄赳糾氣昂昂的,完全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我甚至不知道他們哪裏來的勇氣,如此一來,還真的欽佩這些只會玩弄煙槍和女人的漢人“戰士”。
從他們上路開始,我的心便毛噪噪的,因為阿郎和多吉澤讓也随他們一道去了。這是趙毅要求的,他說他們終究是漢人,不懂和我們打交到,只有讓我們的人去他才能安心。我知道他們這一去很可能回不來,因此就更加的悲傷了,他們兩個是我從小到大的玩伴,真的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麽,也只有面對着北邊給他們祈福了。
玉兒到現在還是淚汪汪的,她說他每一回出去打仗,她的心都會忐忑不安。我也開始沉靜的反思自己,這次是不是真的錯了,也顧不了那麽多了。
沿着通往東邊的大路,一路上都是秀麗的風景,時而群山綿延,時而平原廣袤,而此時恰到好處的冬季,又給它們增添了不少色彩哩。他們就這樣不緊不慢的行着,似乎把一場即将到來的戰争變成了游山玩水。就像一群螞蟻一樣,緩慢的在蒼茫的天地間穿梭着。
第三天了,他們漸漸的接近了叢林,那是一片望不到邊際的綠色林海,趙毅說如此風景如畫的地方就算有野獸也是可愛的,他的士兵也跟着他起哄。而阿郎和多吉澤讓,始終都是安靜的,尤其是現在,他們更加的深沉,因為他們知道無盡的險惡正在一步步的逼近,他們甚至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高大的灌木漸漸的一排排的向他們的身後褪去,突然間,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讓他們停住了腳步,各種飛禽受到驚吓後匆匆的向叢林外飛去了。隊伍瞬間就散開了,像受到驚吓的鳥兒!他們臉上的恐懼正在慢慢吞食他們不安靜的心,死亡似乎已經靠近,将他們脆弱的命包裹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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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毅慌張的在馬背上東張西望,掏出手槍大吼,他的聲音似乎和他的心一起顫抖着。“他媽的,怎麽會事!”
一個瘦弱的士兵連滾帶爬的上前來,他臉上的肌肉恐懼的快要萎縮,豆大的汗珠子不斷的往外冒,只他手指着背後斷斷續續的道:“快,快看,快看那邊!”說話的同時,發軟的雙手連槍都握不住了。
天啦!只見一個士兵高高的倒挂在大樹上,他的肚子被什麽東西劃開成了兩半,內髒全部翻了出來,隐約還能看到他血淋淋的心在跳動,而他的臉上,依然布滿了恐懼,兩只眼睛依然圓睜着。鮮血也在不斷的流淌着,把地上的一大片積雪染成了紅色。沒有人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們不曾看見,不曾發覺。
如此驚心動魄的一幕讓所有人癱軟了,他們不約而同的顫抖個不停。有的士兵在地上連滾帶爬的大哭大叫,像發了瘋一樣的吼叫着。而趙毅,被驚吓的過渡了,連忙對着天空開槍,那一聲聲接連不斷的清脆的聲音,讓本來就難以控制的的局面更加躁動了。
士兵們突然四散而去,他們似乎想要跑回去。但最後還是被冷靜的安多魯正趕了回來。
阿郎靜靜的站在哪,“是他們!他們終于來了!”
趙毅鐵青着臉問:“誰!”
安多魯正依然冷靜的道:“是那幫野蠻人,他們是叢林裏的野獸!”
趙毅這才似乎明白過來,也好像開始為他的決定懊悔不已。許久又問道:“那,那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安多魯正說:“我們還是撤吧!”
趙毅想想說:“不行,為了…,”他突然欲言又止,其實是為了那批黃金,他不惜搭上所有人的性命。
安多魯正疑惑的問:“為了什麽?”
趙毅吞吞吐吐的道:“為了我們以後能更好的立足!”
安多魯正終究是個老油子,他似乎看出來了什麽端倪,急忙說:“不對,你有什麽蠻着我們!都到這種地步了,你還不說嘛!”安多此刻什麽也不顧了,不顧他還是他的下屬。
趙毅無奈了,面無表情的道:“事到如今!好吧,為了一批黃金。”
他開始沖着他的士兵們大喊道:“兄弟們,只要誰能活着回去,我給他黃金百兩!”
看來金子終究是戰勝一切最有力的武器,恐懼此刻在它面前顯的微不足道了。他們開始振作起來,決定為這樣的誘惑铤而走險!
而那頭,哈送部落的人已經發現了他們的侵入,那個被開膛破肚的士兵正是他們所為!
哈松土司正高傲的坐在虎皮鑲嵌的栾塌上,而央拉正赤裸裸的躺在他的懷裏,她依舊明豔動人,只是比曾經更加的妖媚!只見她端着一杯類似酒的東西,正在引誘着饞嘴的哈松。
他們面前跪着一個披頭散發的老人,他的一頭白發看起來年過百歲,他瘦的皮包着骨頭!似乎只要一陣清風,就能把他吹到遙遠的天際去。沒錯,沒有人會想的到,沒有人會看的清,他就是曾經叱咤藏區的熬吉土司!他高貴的頭顱再也擡不起來了,他雄壯的腰身再也挺不起來了。
只聽的哈松破口大罵道:“你這只老狗再也不能叫喚了,再也不能咬人了!哈哈,還有外面的那群無知愚蠢的盜賊們,我一定要食他們的肉!”說着,狠狠的親了懷裏的央拉一口。而央拉也只是用餘光看了一眼熬吉,他在她眼裏似乎早已經變成一個笑話了。
似乎野蠻的叢林人早已經給那幫子正規軍織好了網,等着他們成為沒有抵抗力的獵物。
他們終于開戰了,就在一個深不可測的峽谷裏,而不遠的峽谷那頭,正是哈松土司的老窩。
那些正規軍們武器精良,他們有槍有炮,而哈松的叢林部落雖然只使用原始武器,但他們卻憑借着多年的盤據而占盡了險要有利的地勢。槍炮聲響成一片,接連不斷的在峽谷的上空回蕩着,叢林部落的箭如雨下,有的士兵被射成了馬蜂窩。而正規軍的槍炮更加厲害,每隔一陣就會有敵人的身體零件飛上天空,有的甚至被炮彈炸的粉碎,在如此的殘酷的戰争面前,叢林人還是怕了,他們開始後退,但正在這時,安多魯正連人帶馬的突然落進了機關裏面,他被十幾條竹片穿透了身體,血瞬間就流幹了。而緊接着又有很多士兵因為同樣的方式而斃命,剩下的人因為同胞的犧牲而悲痛欲絕,将所有的悲傷被變成了動力,一鼓作氣的便沖進了哈松的老巢。
哈松土司慌亂之餘,丢下了央拉就跑了。但還是被阿郎撞見了,在阿郎開槍打中他的心髒時,他也開槍打中了阿郎,兩人同時斃命了。多吉澤讓瘋了,他紅着眼睛,奪過一把長刀見人就砍,他确實瘋了,拼命的鑽進了敵群,最後殺的筋疲力盡了,就被野蠻的叢林人砍成了幾段。他和阿郎就這樣死去了,他們完成了最後的使命,帶着最後的一絲喜悅去了!
戰争啊!終于停了,趙毅看着自己一個人從屍體中間爬出來,他嘶聲力竭的呼喊,呼喊着他的士兵,可不管他怎樣喊都沒人應他,最後他啞了,然後高高的擡起了頭沙啞的長嘯一聲便又倒地了,這一倒再也沒有站起來。也許他是帶着遺憾和愧疚死去的,他的黃金夢,他的江山夢,都在此刻随可怕的戰争一起化成了泡影!
當央拉跌跌撞撞的走出來,發現所有人都死了,滿地的屍體染發着令人作嘔的血腥味道。她怕了,被眼前的這一切吓破了膽!她開始痛苦的大喊大叫,她拼命的抓着自己的臉蛋,那光澤鮮豔的臉上,正在不住地滴流淌着殷紅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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