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原修
“新的任務?”明誠推門進來的時候,明樓把手裏紙條交給了他。
“交給明臺?”看着紙條上和平時大相徑庭的筆跡,明誠擡頭看了一眼明樓。
明樓看着他:“養兵千日用在一時,再說了,吃了我們明家這麽多年的飯,怎麽可以便宜給了那個瘋子。”
明誠當然沒有反對的理由,但是擔心總是難免:“如果,他們失敗了呢?”
“那就只有我們親自動手了。”明樓也有些摸不到地,雖然前幾次任務明臺完成的不錯,但是就王天風的報告來說,抱怨成分也不少。明臺也是從小被寵慣了的,難免有些我行我素。
明樓也無所謂,根據規矩,所有的人都知道毒蠍是毒蜂帶出來,跟他沒有什麽關系。
是的,就算王天風威脅他說再不同意郭騎雲的經費申請就把明臺派到東北去,他也只是皺皺讓明誠送去“慰問”電報。明樓知道,王天風對于自己的得意弟子是舍不得讓他扮成販夫走卒的。
要這要那,想當初,他們什麽也沒有,不能太驕縱了!
明誠手起紙條:“我們是否參加?”
明樓搖頭:“不參加,我們只做我們的。這次就全交給明臺,讓他全部負責。總歸要做的,既然進來了,我們也不可能每次都護得住他。”
明誠将紙條燒掉了。
明樓看着他:“你有心事。”
明誠點點頭:“大哥,我想跟你說說阿亞的事吧。”
明樓往旁邊讓了讓,讓明誠坐下裏。這兩天明誠的傷已經完全好了。
明堂曾經讓人去查過明誠的身世,不知道怎麽就弄來一塊玉,說是當年明誠被放到孤兒院門口時候脖子就只挂了這塊玉。
玉,只剩半面,應該是人為的,切面光滑整齊,手工難以做到,但是普通人又沒有這麽好的玉料和切工。
更讓人詫異的是明誠。簡直就是一個行走的止血粉,只要碰到了他的血的傷口,可以根據傷的嚴重性在很短的時間裏面就可以止住出血,并且結痂。
阿亞,是一個流浪的孩子,是明誠第一個用自己的血救回來的人。只不過,那時候還不知道罷了。
他偷了一個富家太太的錢,被下人打得腦袋都開了花。
餓了的明誠偷了桂姨的一塊生肉,桂姨操起旁邊的竹篾就是一下,快口在明誠傷痕累累的胳膊上劃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紅色的鮮血湧了出來,桂姨就好像沒看見一樣,又舉起來,明誠吓得跑出去。
外面的天早就黑了,跑着跑着,明誠被絆了一下,摔倒在地上。
那個時候的阿亞快死了,奄奄一息,死死地握着明誠的腳踝。他是想活下去的,他好餓,好困。他幾乎是發了狠地,一口咬在明誠的小腿上,微熱的液體從喉管一直暖到胃裏。
明誠整個人害怕地發抖,他使勁地蹬着腿,又用手推着那個“鬼”的頭,最後鬼頭上分不清是明誠的血還是他自己的了。
“然後,我們就成了朋友。”明誠低着頭,看着桌面上的水果刀。水果刀卷了一處刃口,就像是唯一的無害之處。
阿亞常常會帶東西給餓着肚子的明誠。他會爬上牆頭,在那叢梅花的後面對明誠笑。有時候,桂姨會看到,就操起大掃帚,沖出院子去追他。
桂姨一個女人,阿亞一個十三四歲的半大小夥子了,有誰會想到他是來探望明誠的呢。那段時間,阿亞是巷子裏有名的小流氓,據說專門偷看小媳婦洗澡。
直到有一天,那個牆頭再也看不到阿亞,桂姨覺得那顆梅樹越看越礙眼,就找人伐了。
再到後來,明誠離開了那裏。
“你想說什麽?”明樓已經知道明誠想要幹什麽了,“總之,不能冒險。”
“大哥,給我一個機會,我想知道,真的我想知道阿亞是不是還活着。”明誠終于擡起頭,一雙眼睛裏隐隐有淚光。
明樓看着他;“阿誠,我……明家對你好不好?”
明誠不明白:“為什麽問這個?”
明樓依舊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為什麽你不能放下過去,好好生活呢?”
明誠有些倔強地搖搖頭:“我做不到。”
明樓最後還是嘆了一口氣:“我也做不到,你要保護好自己。”
明誠神色暗了一下,果然,大哥是不會同意的。
“吃飯了。”阿香在樓下喊着。
梁仲春的貨卡住了,被明誠狠狠地宰了一筆。
“明臺少爺今年回來過年嗎?”阿香看着兩個默默吃飯的男人。
大小姐在的話,阿誠還會使壞坑坑大少爺。現在也是夠冷清的。
吃飯的時候,梁仲春又打了一回電話,話裏話外都透露着焦急,要明誠無論如何都要和他去提貨。
明樓看着阿香去端湯的功夫,實在無奈地問:“阿誠,你要那麽多錢幹什麽?”
他用筷子點點桌子上的菜:“你每個月的工資還不夠你開銷用度?”
明誠怒氣哼哼的:“我那點錢什麽時候用在我身上了?還有,你跟汪曼春出去吃飯,你好意思老讓她掏錢?”
明樓無所謂地說道:“我好意思的,況且跟她一起出去,沒有人收我們的錢。”
明誠沖着明樓哼了一聲迅速地扒拉着碗裏的粥:“那這一大家子人不要吃飯啊?大姐那錢,估計下輩子都用不到我們身上。”
明樓指着菜的筷子,直接在虛空中指着明誠:“沒大沒小,財迷!”
梁仲春已經使眼色要那個有眼無珠的家夥閉嘴了。
奈何,人家在自己的地盤,又橫行慣了,對明誠竟然大呼小叫。
要死了,梁仲春還挂念着自己的貨。
還好明鏡也不想把事情鬧大,阻止了明誠。
該進則進,該退則退,不被情緒左右,恐怕明鏡在這上海也是數得上的原因了。
明誠剛剛給明鏡上完藥,明樓就直接撞門進來了。
他一臉的焦急,圍着大姐轉了一圈。
然後,看着明誠有兩三秒,明樓手握緊又松開,似乎在下一個決心:“阿誠,跪下。”
沒有半分猶豫,明誠聞言就跪下了。
然後,三個人一陣明家典型的雞同鴨講,聽那邊的都不是,弄得明誠腦袋瓜子都疼。
這話趕話,趕到了一起,還沒有完全冷靜下來的明樓,轉身沖出大門。
大姐也是一時氣話,被明樓這麽一弄,有點懵了。明誠也沒反應過來:“說是給您出氣!”
明鏡幾乎是跳起來的,
然而,等到明誠兩只輪追到的時候,已經晚了。剛發生的都發生了,梁仲春一臉誠惶誠恐地看着他。汪曼春一副跟我沒關系,跟你更沒關系的表情。
明誠總算松了一口氣,剛才擦破的膝蓋才有了一點痛感。不過很意外,他看見了武田雄從76號大門出來。
似乎,還有一個人給他行了禮。
其實,明誠本來的計劃是找個機會和武田雄見一面的,結果機會是老天爺送來的。
明誠覺得應該再買一輛車。
處理完事情的明樓潇灑的開着車走了,留下明誠所見的一片凄涼景象。明誠撲了一個空,面對着來時沒有注意的多長的路程,一邊推着爆了胎自行車,一邊無聊地看着匆匆忙忙的行人。
人若倒黴喝涼水都塞牙。
武田雄就在不遠處笑盈盈地看着他。
“好巧。”武田雄笑得人畜無害,伸手要拍明誠的肩膀。
明誠也不想,但是身體的第一反應就是躲開了。
武田雄的手僵了一下:“明誠先生,你怕我,還是你看不起我?”
明誠現在很想一巴掌呼上去再說。他依然是那副謙恭的表情:“武田先生,只是阿誠不慣與人碰觸罷了。”他朝着旁邊讓了讓。
武田雄卻站着沒有動。
一瞬間,明誠覺得武田雄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
每一個國家的人無論是面相還是氣場都有他們的特質。這使很多人一眼就能被看出國界,也是僞裝的一個基本功。
對于明誠來說,現在的武田雄在變化,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正方體變成了圓形,偏又讓你覺得他就是一個圓形。
“我還是希望,你叫我阿亞。”武田雄看着他,嘴角帶着莫測的笑容,“對不起,阿誠,我回來了。”
明誠覺得陽光有點暖,也有點刺眼。
武田雄,日本的一名醫生。父親武田洋一是一個積極地反戰人士,兩年前死于肺病。母親武田雅子精神上無法接受,有些失常,在日本的一所精神病院裏做康複治療。有一個妹妹,武田幸子,跟一個日本浪人私奔到了中國。
他是被強征到中國來做醫生的,也有自己私人目的的。找到妹妹和阿誠之後,他會帶着他們去沒有戰争的地方。
這是明誠給明樓的所有消息。這也是武田雄給明誠的所有信息。
"因為我的緣故,母親作為人質了。“武田雄攪動着面前的咖啡。
”他們知道你的身份嗎?“阿誠把糖推了過去。
”不用,謝謝!他們知道,所以對我是極度的不信任。“武田雄又推回了原處,”別總是你問我,說說你吧,你這些年過得如何?“
”明家收養了我,待我很好。“明誠回答很簡單。
”程式化的回答。“武田雄端起來抿了一口,“那個時候,我們在門外,看着裏面的人,覺得實在羨慕,現在也就那麽回事。”
“你以前就坐在那個臺階上。”明誠指着一個賣糖人的小攤。
武田雄也在回憶着,當初那個清瘦的孩子,在他的眼前被帶走了時候,從此他們便是陌路了。
明誠一直覺得,老天對他挺好的,一直都給他一個真心對他好的兄長,無論是阿亞,還是明樓。
武田雄抿了一口咖啡:“你找到你的父母了嗎?”
明誠望着窗外來來往往的人:“沒有。我沒辦法去找。五歲前面的事情都忘了。”
武田雄看着明誠,突然噗的笑了:“看你認真的樣子,忘了就忘了,哪裏像我,天天想着你和幸子,結果你們兩個沒良心的,一個沒認出我,一個不見了。”
明誠也笑了。
明樓聽完明誠略帶興奮地敘述,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你相信他嗎?”
明誠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說句實話,我想。但是,現在在這片魚龍混雜的上海灘,誰也不知道對面的人戴了多少面具。”他低垂着眼睑,看着手指甲上明月塗的指甲油。
身為情報人員,他們早已經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了。但是,身為一個無親無故的人,對于這種突然出現地舊識,又有着幾分親近。
明樓看着他:“你要相信他。”他在“要”字上加重了語氣。
明誠知道明樓的意思。他只有相信現在的武田雄,才可以讓武田雄更多的露出破綻。
的确,如果這只是武田雄的表象,那麽他們的處境會更加的危險。
然而,不管是武田雄是有意接近,還是真心相認,以他現在的身份背景,對于他們的工作卻是有幫助的。
明誠有點局促地看着明樓:“大哥……”
明樓看着他有些作難的表情:“有話就說。”
明誠一邊說一邊看着明樓的表情:“其實,那家古董店的炸藥是明臺要的。中間轉了兩道手,結果誰知道在老板那裏出了纰漏。”
明樓鼻子裏哼了一聲:“還就是個小少爺,這點事情都辦不好。去給瘋子發個電報……”
明誠不理解地看着明樓:“這個時候,您在火上澆油,不好吧……”這個時候再給王天風發電報,無疑是在打王天風的臉。
明樓難得地翻了翻白眼:“我是要你去告訴他,炸藥的事情我們這邊解決。”
明誠點點頭,卻是想起了一件事:“大哥,上次照片的事是不是還要查下去。”
那張照片出現的突然,的确有問題。而且,阿亞的确殺死了那個日本人,到現在日本人一直沒有發難,這期間更是有大陰謀了。
明樓雙手交叉:“我們先靜觀其變,解決眼前事為重。”
“好!”明誠轉身出門。
一開門,明誠就看見了大姐:“大姐好。”
休息了一個下午的明鏡,意味深長地看了明誠一眼,就進了門。
門在明誠的身後關上,明誠一刻也不敢耽擱,匆匆下樓。
阿香在教于曼麗剪紙,還多久就要過年了。
作者有話要說: 說實話,我不想把電視裏得內容寫出來,所以只好自己創造一點事件和人物了。有的事件和時間會和電視劇有點出入。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