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章節

“不懂。”

張彥一傻，誰會不知道這句話啊。

“我只知道書中自有顏如玉。”我暗諷張彥和林子在自習教室私會的事兒，然後都不等張彥回答，就往教室裏跑。

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壞蛋。

洗衣服的時候，張彥給我發短信，說明天晚自習一起去圖書館找書。我們每周都有一天是在圖書館上晚自習的，而我們班級明天正好在圖書館。

我沒有多想，連忙答應下來。

“我們去三樓。”張彥又補了一句。

三樓圖書館常年不開放，而是作為藏書處，一想到那種冷冰冰的、涼飕飕的圖書館“寒氣”，我就覺得瘆得慌。

張彥見我遲遲不回信息，又問了句。“你怕了？”

“你才怕了呢。”我逞強。

一個人影突然飄到了我身邊，我還以為是林子，吓了我一跳。

定睛一看，原來是園園。

“你怎麽不知一聲，吓死我了。”我埋怨園園。

園園看着自己端在身前的雙手，用指甲扣着肉。“寝室裏就我們兩個。”她輕輕地說。

小官去找隔壁寝室的學習委員了，林子還在準備元旦晚會的事情沒有回來，寝室裏可不是只有我們兩個人了嗎。

“是啊。”我說。

Advertisement

園園還是保持着摳手指的姿勢。

“你怎麽了？是不是傻了啊？”我對園園笑笑，“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被最近發生的事情吓着了呀，別怕。”

我順勢将滿是洗衣粉的手繞過園園身體兩側，抱住了她。

我輕笑兩聲，準備逗她。

她把下巴放在我的肩膀上。

“那你怕我嗎？”園園冷冷地說。

（21）書架後面有只眼珠子

我身體一僵，寝室門“嘭”地一聲被打開了，小官進門剛好看見抱在一起的我們。

然後她“哼”了一聲，走回自己的位子。

園園站直身體，離開了。

剛才是我的幻聽嗎？我探出頭，看着園園走向座位的背影。

一定是我幻聽了，我對自己說。

之後，園園又回到了平時沒心沒肺的狀态，林子依然把自己綁在床架上睡覺，可是想起昨夜的夢，我還是睡不着。

“小官。”睡覺前，我偷偷跑到小官身邊，心中生出“歹念”，“我最愛的小官。”

小官馬上保護住自己的被子。“新換的床單。”

我輕輕跳了一下，呈大字抱住了她。“我親愛女王陛下，我此生的唯一摯愛，請再相信我一次，我絕對不會再弄髒你的龍榻了。”

小官看着我死皮賴臉的模樣，只能很不情願地接受了我。

那一晚，我一夜無夢，睡得那叫一個神清氣爽啊。

第二天晚自習，我說自己忘了帶書偷偷從圖書館逃了出來，和等在門口的張彥會合。

“我們為什麽不從裏面走？”站在門口，我問張彥。

“我們是從裏面走。”

“那你還讓我出來？”我瞪着不算很大的眼睛看着他。

“那不是怕你看不到我，緊張嗎？”他笑嘻嘻地說，随手往我口袋裏扔了個東西。

不要臉。

我在心裏罵了句，然後帶着張彥往回走。

我覺得圖書館裏本該做作業的同學們都在看着我們，我們這樣很快就會成為學校的官方配對情侶以及老師眼裏的早戀反面典型。

我用書本遮臉，只探出兩只眼睛看路。

“別遮了，臉這麽大，遮不住的。”張彥吐槽完，立馬從我身邊穿了過去。

“張彥，你個殺千刀的。”我輕輕喊了聲。

附近兩個同學聽見他的吐槽，笑得那叫一個合不攏嘴。

我們走到衛生間旁邊，那邊有安全通道，從安全通道可以直接走上三樓。

可問題是，安全通道的門是鎖住的。（當時我還不知道，只要在圖書館參加過勤工儉學的同學都能拿到鑰匙，一借就能借到）

“我們怎麽進去？”我躲在書架後面問他。

“用鑰匙。”張彥揚了揚手中的鑰匙。

“你怎麽會有的？”

張彥一臉自戀地笑了，模樣很是讨厭。“我是誰。”

“留級生，果然不一樣。”我擠兌。

張彥不睬我，我感覺自己一拳打進了空氣裏，好是無聊。

“好啦，好啦，我下次不拿你留級的事情開玩笑了，好不好？”我拽了拽他的衣擺。

“噓。”他讓我別說話。

樓梯間漆黑一片，十分空洞，即使是細微的聲音也可以産生回應。

我慫了，就只有一束來自張彥手機的微弱燈光，這要是有什麽怪東西出現，被吃了都不知道怎麽死的，死不瞑目啊。

我順勢就準備開燈，張彥抓下我的手。

他拉着我的手，緩緩向樓上走去。

長大以後，我還是第一次這麽拉男生的手，感覺怪怪的，還好這兒黑，要是臉紅了豈不是很丢人。

我們舉步維艱地走到三樓，進入陌生的圖書館。

圖書館裏黑漆漆的，一共有幾十個書架，放滿了陳舊老書，一股黴味，聞着讓人不禁惡心。

我們拿着手機漫無目的地尋找書籍。

“這樣太慢了，要不你在這裏找，我去那頭找找？”張彥指了指遠方。

我搖搖頭，抓着張彥的衣服不放，不才不要呢。

張彥點了下我的腦袋。“膽小鬼。”

這來圖書館容易，可找書難啊。這滿屋子的書架，要找到何年哪月。

我們走到兩排書架中間，一個個書架看過去，尋找可能性最大的“神話”專欄。

“在這兒。”我指着“神話”二字，語氣中充滿了興奮。

“小聲點，別把鬼吵醒了。”張彥提醒。

他不說還說，一說我還真就一哆嗦，氣得直想打他。

我們站在書架前，蹲下身子，一本一本看過去。“該找怎麽樣的書？”

張彥也不知道。“憑感覺吧。”他敷衍。

于是我們一路憑借感覺。

可惜我并沒有什麽感覺，看到哪本都覺得有問題，看到哪本又都覺得沒有問題。

我抽出一本書放在張彥腿上。“這本是不是？”

張彥看了看書名，又嫌棄地放了回去。

我又拿了一本，張彥還是看不上。

我們就像狗熊掰棒子，拿一本扔一本，扔完之後又覺得最早的兩本好。真是驗證了寓言。

“那這本呢？”我覺得眼前的這本嫌疑最大，準備從書架上把這本書摳出來。

這本書也是奇了怪了，像是被釘在了書架上一樣，怎麽摳都拿不出來。

我就不信了。

想着，我用力一拉，猛地把書拿了出來，差點撞上身後的書架。

我往書架上看看，想弄清為什麽這本書這麽緊。

在書架背後，是一只眼睛，正直勾勾地看着我和張彥。

媽呀，鬼啊。

我感覺張彥也是驚恐的一顫，然後我止不住地一聲尖叫。

一只手從書架後伸出，捂住了我的嘴。

“別叫，是我。”

要不是張彥在我身邊，我大概會分分鐘吓暈。

“眼睛”從書架後走了出來，是莊子洋。莊子洋為什麽在這裏裝鬼？

“你們怎麽在這兒？”

“你怎麽在這兒？”

“我，我就是……”莊子洋三緘其口，像是身藏着巨大的秘密。

我們三人對峙着，莊子洋就是死也不說。

張彥指指身後圖書館兩側的小房間，門縫下透出微弱的黃色光線。“你是不是一直在這兒裝神弄鬼的，你說你有什麽企圖，之前學校鬧鬼和你有沒有關系？”張彥拿手機照着莊子洋，把他眼睛都晃暈了。

“學校什麽時候鬧鬼了？”莊子洋滿是不解。

“是不是林子約你來的？”張彥又問。

莊子洋瞬間慌亂。“我和林子哪是你們亂想的那個樣子？”

張彥瞥了瞥小房間。“你騙人。”

他朝小房子疾步跑去，莊子洋一下急了，沖了上去，從身後抱住張彥。

“你不能進去。”

莊子洋的話無異于此地無銀三百兩，他們兩個扭打在了一起，難解難分。

“你們別打了。” 我壓着喉嚨喊。

莊子洋一拳打在了張彥的臉頰上，“嘭”的一聲巨響，都把我吓傻了。

“張彥，張彥。”

（22）從此，我們融為一體

這一拳被吓傻的不光是我，還有行兇者莊子洋。

“你……”莊子洋說不出話，作為好學生的他，估計長這麽大還是頭一遭和人這麽打架。

張彥真是條漢子，他不顧臉傷，開了門就往裏跑。

門裏沒有林子，有的只是書桌上琳琅滿目的數學輔導書。

“就這些？”張彥拿着練習本問莊子洋，他這才發現臉疼，摸了一下嘴唇，都被打出血了。

“靠。”張彥咒罵一聲，就為這個挨打。

我朽木不可雕也的腦子就在這一刻開竅了，我指着莊子洋。“你是不是騙同學們說自己去元旦晚會彩排了，然後偷偷在這兒做作業呢？原來你是這樣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