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章節

。“好朋友也不是這麽當的，李淼淼下課來一下我辦公室。”

“好啦，不哭了。”汪溢溢站在我面前說。我明明沒哭，是汪溢溢眼花了。

汪溢溢拿出一顆果凍給我。她怎麽也有果凍。我詫異地看着她。

“張彥說，每天一顆果凍，兩百多顆吃完，就解放了，就能考上好大學了。”

“胡說，兩百多顆吃完都笨成白癡了。”我摸着果凍上的字，“正義”，根本就是笨蛋。

我感覺我本來就不聰明的腦子變得愈加一團漿糊。下了課，我慢吞吞地走到班主任辦公室。班主任虎着張臉，就好像我欠了她一個月工資似的。

我想了一路，要是班主任問我昨晚去哪兒了，我就說肚子痛。可是班主任沒有問我，她拿出我不堪入目的摸底考試成績擺在我面前。我本來就特別不想回想自己的摸底考試，可是班主任非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低頭看着地。

老師果然是老師，班主任的嗓子就像是壞掉的水管子，一大片話語從口中“噴湧”而出。

我左耳進右耳出地聽着。

“聽見了嗎？”她突然很大聲地問。

“聽見了。”我小聲地說。

“回去上課吧。”

我像是漂浮的小幽靈一般地回到教室，下節課已經上了。

“有些同學學習到廢寝忘食，連上課時間都不記得了。”

我知道老師說的是我，那我不是被班主任叫去了嗎？有本事你們吵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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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氣呼呼地坐在位子上，然後故意趴在桌上不想聽課。

汪溢溢拍了拍我，讓我不要生氣。

我假裝沒有帶卷子，拖着椅子，坐到汪溢溢身邊。汪溢溢把卷子往我這邊挪了挪。

（3）為什麽帶我還願

“不生氣啊，不生氣。”她抓抓我的手。

“知道了。”

我嘴上說是這麽說的，可是我一整天都覺得自己無比委屈，下午自習課上我寫着寫着作業就奔潰了，感覺全世界都在和我作對。我做了好幾道數學題，竟然一道也不會做。

我又趴會桌上。

“怎麽了？”汪溢溢看見我無精打采的，問我。

“沒什麽。”我換了個方向趴着，我真的學不進去。

晚自習結束後，我跑着往看臺後面的狗洞逃出，雖然我還有好多作業沒做完，可是我真的不想做。不學習前，我覺得自己是因為不認真所以成績才不好，可是現在我學習了，我發現我是真笨啊，根本和努不努力沒有關系。

我進入了一場長久的自我否定，學習到懷疑人生，順便懷疑自己。

我要出去。這個願望在內心無限放大。

我走到狗洞前。

自從有了之前的經驗，我把狗洞刨大了，現在我不會被卡住了。

于是我蒙頭往前鑽。可是怎麽鑽不了了啊。

一個東西抵住了我的腦袋，我往回縮了縮，擡頭向上看。是張彥。他大學還沒開學，最近特別閑。

“你要幹嘛？”他問我。

“我要出去。”我大喊一聲。

“昨天跟你說的話，你聽懂了沒有？”張彥蹲下身，看着我，“你等會兒哭。李淼淼，我們講道理。你上次沒考好不是因為你笨，是因為你學習的時候別人也在學習，所以效果不明顯。你一個政治生，難道不知道量變和質變的關系嗎？還有，你不要太心急，要把心态放平，要有信心，知道嗎？”

“你怎麽跟唐僧一樣？”我反問他。

我遠遠看到鈞鈞來接我了。我想着即使要學習也不是今天，我要信守承諾，和鈞鈞去酒吧。

“你放我出去。”我對張彥怒吼。

“不行，回去。”

我本來心裏就被老師說得一包火，很是委屈，現在張彥又不理解我，我感覺很難受。

“你以為是誰啊你？”我對張彥罵道，“你是我爸，還是我男朋友？你有什麽資格管我？”

我在心裏暗暗想。如果你現在和我表白，我就回去學習。我發現我也被小官傳染得很作。

明顯以現在張彥的情商根本無法理解我的意圖。他站起身，竟然不哄我了。

“我是沒資格管你。”

我一口氣從洞裏爬了出來。

“你到底喜歡我嗎？”我輕輕地問了一句。

“這樣的李淼淼，很難讓人喜歡。”

哦，我知道了。

心好痛啊，我感覺自己的心被人撕碎了。

我氣呼呼地和鈞鈞走了，張彥沒有攔我。我做了個決定，我要認識趙楓。即使被無情拒絕也無所畏懼。反正張彥已經拒絕我了，我還怕什麽，老臉都不要了。

我們到了酒吧。趙楓站在他的老位置，和上次那群朋友玩着吹牛皮的游戲。他長得那麽帥，即使人海茫茫，也能一眼就瞧見他。

“你真要去試試？”鈞鈞問我。

我灌下一大杯酒，讓自己的腦袋暈乎乎的，然後半夢半醒地狠狠點了點頭。

鈞鈞笑着鼓掌。“那你加油，”她扭動了一下自己的纖細小腰，為我鼓了鼓掌，“你要是成功了，等會兒請你吃棒棒糖。”

我拿着桌上的一大紮酒就去了。

趙楓以為我是去借酒的，拿着紮桶就往我手中的酒桶倒。

“我們這個濃度高，你們小姑娘喝酒，要不要多加點綠茶？”

我搖搖頭。

“人家小姑娘酒量好着呢，你看你。”旁邊長得不怎麽好看的強壯男人埋汰他。

趙楓笑笑。

他們以為我借完酒就走了，可是我沒走，反而站定了，拿出手機問趙楓要電話。我是這麽想的。如果他不肯把電話給我，我就和他拼酒，然後逼着他把電話給我。

沒想到，我根本不需要想這麽多，就直接成功了。

我拿着手機回桌上顯擺。“快買棒棒糖給我吃。”

“好啊。”鈞鈞真給我買了棒棒糖。

電話是要到了，可是我沒想過要到電話以後的事情，即使和他聯系，我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

我們玩到十二點左右。我喝多了，眼前就差出現幻覺了。

趙楓拍了拍我，讓我跟他出去一趟。

“怎麽了？”我在門口滿面堆笑地問他。

“你坐過摩托嗎？”

我搖搖頭。

“帶你去玩玩。”

我遲疑了，可是趙楓格外熱情，讓我尴尬地不知道如何拒絕他。

他渴望地看着我，我只能半推半就地答應了。

這是我第一次坐摩托，我帶上頭盔，頭盔是粉色的，大概是喬喬的。

“我們去哪兒？”我問他。

“濱江大道。”

摩托從衡山路9號，一路駛向濱江大道。車速很快，我感覺自己都要掉下去了。我的腦袋本來就昏昏沉沉的，現在帶着頭盔，頭就更重了。

我不敢抱着趙楓，他對我來說就是個陌生人。我突然蹦出一個想法，如果我前面坐的是張彥就好了，如果是張彥，我就可以毫無顧慮地抱着他了。想想就好期待。

我用手抓着皮墊子。

“你可以抱着我。”趙楓說。

我的手向前伸了伸，然後又縮了回來。“沒關系。”

“問我要手機號，是不是和朋友打賭了，我值多少錢？”

我不知道怎麽，腦子就堵住了，竟然認真地回答了他。“一根棒棒糖。”

“我就這麽便宜。”趙楓樂了。

“我問你個問題，”我問趙楓，“要怎麽樣才能看出一個男生喜歡自己？”

“嗯，”趙楓想了一下，“如果他總是挖空心思地想要出現在你面前，想盡一切辦法和你待在一起的話，他應該就是喜歡你。就像我現在這樣。”

我一愣，啊？什麽叫和他現在這樣。

“我逗你玩呢。”

“猜到了。”我逞強。

“他是個怎樣的人？”趙楓打聽張彥。

“一個很煩的人，萬年的蛤蟆精，一朝得志，成了鳳凰。”我一通瞎比喻，把趙楓惹笑了。

我覺得他在諷刺我蠢，趕忙轉移話題。“你準備帶我來做什麽？”

“還願。”趙楓沒有進一步解釋，好像這是一個禁忌的話題。

（4）他的背脊長出了毛腿

我們來到濱江大道。夜已深，遠近都沒有人，連輛車都沒有。我看着橋下平靜的江水，在夏風的輕撫下，掀起陣陣漣漪。今天的月亮很圓，就像塊“旺旺雪餅”。

“為什麽要帶我還願？”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繼續問趙楓。

“去年高考前，我來這兒許了一個願望，願望成真了，也是時候來還願了。”

趙楓的解釋就和沒講一樣，他還是沒有說出為什麽要帶我來還願。

濱江大道很長，我們騎了很久的車。或許是酒精的作用，困意陣陣襲來。我好幾次都差點困趴在趙楓的背上，但是每次即将接觸到的時候，我又聽住了，仿佛從夢中驚醒。

趙楓終于靠邊，停下了車。這是長長沿江路段的一節，看上去毫無特殊之處。

趙楓從後備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