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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略為眼熟的名字闖入大家的視線。
凡是玩陰陽師的,打鬥技看攻略的,幾乎沒人不認識這個名字,雖然這個名字只在陰陽師裏火,卻在這個小小的直播間裏足夠了。
裴優如果沒和游戲裏的路遙知馬力聊過,可能也就把這人當作同名了,但他剛剛在游戲上邀請過對方,此時直播間裏由冒出個同名,怎麽看怎麽都是一個人。
是不是一個人是顯而易見的。
陸昭遠一下午工作效率奇低,多半還是因為帶兔優子刷材料給氣的,他頭一次感受到非酋的無奈,平時刷一次覺醒,最少給他幾個材料,可這一下午,他懷疑他刷的不是覺醒本,而是金幣本。
這就使他自然而然的把重心放在了游戲上,雖然手中的工作也在做,卻沒有以前效率,等到他處理的差不多,驅車回家時,看着已經将近九點的時間,放下外套來不及換衣服就進入了兔優子的直播間。
看到的直播界面停留在陰陽師的庭院,主播一點動靜都沒有,這才發覺事情詭異。
待到他摸索着打開彈幕,立刻就被噴湧而出的各種國罵霸屏。
“啊你來了,不好意思見笑了。”
路遙知馬力:抽完了?
裴優搖搖頭,虛拟兔子也搖搖頭,“還沒抽。”
枕套:啧啧,裝什麽可憐,剛直播的時候你沒抽卡?說的好像大家欺負你欺負了一晚上一樣。
裴優扯扯嘴角,無奈道:“好吧我換個說法,開頭抽了幾張就沒再抽了。”
路遙知馬力:不抽了就來刷材料,我帶你。
裴優小聲的吸吸鼻子,早就沒了主播的心情,這時有人抛出橄榄枝,簡直是上帝之手,他迫切想要關播。
也幸好理智粉心疼他,看到路遙知馬力邀請自家主播,便放下屠刀。
秋十菊花刀:麽麽噠,快去跟大神刷材料吧,不要把今天的事太放在心上。
千燈燈:主播記得早點睡,我們是你堅強的後盾。
斯通小菇涼:快去吧,大家都體諒你,辛苦一晚看這麽一出鬧劇。
不得不說,有時候這些陌生人如同小天使一般,不斷的激勵着裴優,大度的承受着攻擊還很善良的寬慰他。
裴優會心一笑,“好的,那今天的直播就到這裏了,很抱歉承諾大家的三百連抽折騰到現在也沒能實現,先說聲對不起,明天同一時間再見,晚安。”
螢草是我爸:寬心啦!不要在意這些無聊的人,晚安。
秋十菊花刀:晚安麽麽噠!
掃地工:晚安!
一燈大師:晚安!
枕套:切,落荒而逃。
一縷青煙:晚安。
...
還會有幾個嘴賤的人,卻已經無法再觸動裴優的內心,他眼不見心不煩的關了播,看着迅速彈出來的組隊邀請,點了拒絕。
是路遙知馬力發過來的。
他知道對方想安慰他,如果是白天的時候,他恐怕會笑出聲,這可是大腿的邀請,而現在,他實在打不起精神玩游戲。
裴優默着臉閉上眼睛,一眨眼的功夫,這一大活人不見了,那摞散落的衣服下多了個小鼓包。
裴優從衣服堆裏跑出來窩在枕頭旁,縮成小小一團,看起來分外可憐。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親媽哦!虐是為了更美好的未來。
☆、酋長晚安
變回原形在縫隙中縮成一團,是裴優習慣性的療傷方法,從小到大,這個姿态好像可以給他力量,只要團一會,他就可以再次原地複活。
裴優說不難過那完全不可能,入游戲三個月的時間不算短,主播做了兩個多月也不算少了,他從沒人看,到幾個人常駐,發展成穩定的一兩百人,付出了很多。
他學會包裹住自己,不被其他人的惡意攻擊所傷害,學會調侃揭自己傷疤,逗觀衆大笑,可他這次是頭一回體驗到了言語的可怕,不善言談的他完全無力反抗。
裴優做這一行的時候只是一個巧合,當時他剛入游戲坑不久,卡在劇情的第十一章怎麽也打不過去,和別人組隊刷本也被各種嫌棄各種罵,就連一個福利好的陰陽寮也不收他,他不懂為什麽,便去問去學。
就這樣無意識的接觸了一個主播,他蹲在對方的直播間一周時間,才明白游戲的玩法。
就拿組隊來說,最好不要用雪女,雪女普攻的攻擊低,群攻費火攻擊依舊低,凍上了是命好,沒凍上就是搶火會被罵很正常,大神都不喜歡帶雪女的蹭車黨。
對于只有這麽一個拿的出手的裴優來說,猶如頭上扣了個冰桶,瞬間把自己澆了個透心涼。
他開始充錢,就為了把雪女換下,自然是非的抽不着,半無奈般的便開了個直播間直播抽卡,順便吐槽自己。
當時根本沒人看,他自言自語的調侃,漸漸積累了人氣,大家都喜歡他的主播風格,就這樣帶動了直播間的流量。直播間猶如春雨後的嫩芽,抗住了風雨交加的夜晚,在黎明之際茁壯成長。
裴優根本沒想過要紅到什麽樣,每天的收入夠他買胡蘿蔔就行,這就是他的理想。
想到傷心事,裴優眨巴着兔眼想擠出一滴傷心淚,卻因為兔子淚腺不發達而沒成功,他感性的在心裏說到:不忘初心啊。再次死勁擠眼淚想要表達難過,一條微信消息打斷了他的努力。
他磨蹭到懶人桌旁,剛才他把手機放在了懶人桌上,現在這海拔有些矮,壓根看不到手機。
房間靜默了一會後,又一條微信消息聲音響起,桌子下那坨兔子動了動便沒反應了。
房間再次陷入沉默,而接踵而至的微信聲攪合着使人入睡的氣氛全無。
此時夜深人靜,突兀的消息聲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而越來越快在手機通知欄留下長長的一串。
這時,一只白皙的手臂伸了出來,修長的手指攀上懶人桌,準确的摸上叫個不停的手機。
裴優無奈的收回手打開手機界面。
路遙知馬力:心情平複了嗎?別難過。
路遙知馬力:不必為別人的言語而感到痛苦,他們不是你,無法取締你的想法。
路遙知馬力:微博地址給你,看些正能量的東西。
路遙知馬力:圖片
路遙知馬力:圖片
路遙知馬力:圖片
路遙知馬力發來個許多個截圖,大致內容都是在讨論最美主播這個詞,有一些支持自家主播的在看過視頻後回來表示打臉,還有一些求直播間號的,絲毫沒有他直播時那種惡言相向的局面。
膩膩:本來以為我家埃尼寶貝就夠可愛了,沒想到還有這樣的絕色,我想我是生錯了假性別,教練我想學搞基,我想攻了他。
衣衫不整:求放過教練!我只想說!最後那個驚慌的小表情太挑逗人了!
窗紗:截圖,小天使低頭時睫毛好長啊,美死了。
白豆豆:天啊樓上求無水印原圖!
一縷青煙:求無水印原圖!
燈火闌珊:我的天,我看到了天使,我想拿照片做頭像!
除了這些贊美的評論,也還有一些正義使者為裴優打抱不平。
呀水稻:今天順藤摸瓜找到了直播間,卻被一些腦殘吓住了,當時沒膽子罵,現在跑微博吼一嗓子,有些人甄嬛傳看多了總腦補陰謀論是病,得治!
這條評論被贊了七百多次,樓中回複也是統一口徑,紛紛覺得那些出言不遜的人惡心。
有些不了解情況的一問,再被當時在場的觀衆解釋就明白了來龍去脈。
顏控群衆表示很憤怒,并且索要了直播間號碼,聲稱下次要噴回去。
腐女群衆當場就怒了,怼了幾個在評論裏陰陽怪氣的,誓要做裴優堅強的後盾。這可是軟萌易推倒的小受啊!在沒嫁出去之前怎麽可以被這群渣渣傷害!
裴優看着截圖,心情好了不少,方才他被噴的幾乎快要懷疑自己,若不是路遙知馬力及時出現,拉住了懸崖的他,恐怕此時的直播間依舊烏雲密布。
他為了證實一般,下載了微博親自搜索了一番,發現路遙知馬力并沒有為了照顧他的心情只截了好評他的評論,而是整個話題下,都是一片祥和,根本不如直播間那樣兇殘。
裴優大受感動,原來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有這麽多人喜歡他,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仿佛心靈升華一般喜悅。
他退出微博,找到微信裏的路遙知馬力。
兔優子:謝謝大腿,我已經好很多啦,我很堅強的,組隊刷材料吧?
兔優子:對了大腿你好歐,我以前刷材料從來不出高級的,今天把把都有,雖然我沒有sr卡需要覺醒,可是好爽啊!
陸昭遠收到信息時,正在拿着ipad閱讀電子郵件,他手指一頓,點開手機看到信息後,先是眼中柔情一片,緊接看着對方發來的第二條信息,臉色奇怪的把手機放到了一旁。
他回過頭看着郵件中的一個錯別字,完全遷怒般的駁回了意見。
裴優等了片刻,也沒見對方回信息,猜測這人大概歲數挺大的,作息規律有兒有女那種人,事業也有成,不然不會給他介紹工作。
老年人·陸昭遠放下ipad起身去廚房倒了一杯紅酒,慢悠悠的晃着步子走進了浴室。他知道兔優子此時一定正盯着聊天框在等他回信息,可他暫時不想理這個非酋,仿佛報複一般的冷落了對方。
他作為一只千年老狼,對于享受這個詞理解的十分透徹,進了浴室後,他先放好半缸的水,伸手試了試水溫後,這才脫掉了身上的浴袍。
浴室間霧氣缭繞,陸昭遠眯起雙眼,拿過浮板上的紅酒時不時的抿一口。
他泡澡的時候不喜歡放任何東西,只是簡單的把身體浸在水裏,這也就使得那寬厚的胸膛暴露無遺,兩片胸肌鼓鼓囊囊又不會太誇張,腹肌隐隐有些輪廓,兩腿間的東西靜靜的躺在水裏,陸昭遠伸出手摸了摸。
他一只手留在水外捏着酒杯細長的頸,一只手就這麽光明正大的慰藉起來。
“呵。”低沉的聲音充斥在浴室裏,陸昭遠看着水面上的漂浮物,眼眸深邃不可測,他一口飲盡了杯中酒,從水中站了起來。
那物剛剛發洩過,還有些半硬,尺寸大的吓人,墜在腿間沉甸甸的。
陸昭遠活的很克制,從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耽誤太多時間,盡管在他擰開花灑時,眼前浮現了那個能夠激起他興致的人,甚至幻想了一系列爬伏在他身下流淚的樣子,卻也沒再放縱自己。
可那個流淚求饒的人大概正在等待自己的信息,陸昭遠猜測對方正抓耳撓腮,便笑出了聲來。他随意的在淋浴頭下沖了沖,披上浴袍走了出去。
與此同時,裴優正一臉郁悶的敲打着自家衛生間的淋浴花灑,對方不給面子的吐出一條水來,如同水龍頭的流勢,根本無法洗澡,而且那熱水器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要麽只能流出涼水,要麽只能流出滾燙的熱水來。
就在剛才,他剛剛打完沐浴露,準備沖掉泡沫時,花灑突然罷工,嘗試了凍死和燙死後,他就這麽晃着屁股蛋,上面還粘着泡沫,從衛生間跑出來,找到床上的手機一頓百度,按着上面的方式,也沒能搶救好,還越來越糟,糟到他身上的泡沫凝固,幹巴巴黏在身上使他渾身難受。
裴優癟癟嘴,就着那一股水流勉強洗了個大概,便哆嗦着蹦進了被子裏。
路遙知馬力:那就好,上線。
裴優眼睛一亮,裸着身子就登入了游戲,連忙接受了大腿的邀請,開始了他夢寐以求的歐皇之旅。
但就這麽刷了三個多小時後,裴優耷拉着眼皮,哈欠連連的向大腿發了消息。
兔優子:大腿,我已經沒有體力了,明天再刷吧?我材料夠多了。
陸昭遠陰着臉回複道:我還差七個高級,刷完再睡,沒有體力就買,賬號給我,我給你充錢。
裴優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淚水,又打了個哈欠,心中猜測大腿ssr一定很多,所以才會刷了這麽久的材料後,還差七個。
既然大腿都開口了,他也不好半路走人,反正只剩下七個就完成了,裴優點點頭,給自己充了50元買了組體力。
兔優子:那就刷完的吧,買體力的錢我還是有的嘿嘿。
陸昭遠看着對方習慣性的發來一個吸走歐氣的表情,面無表情的把好不容易攢夠的中級材料合成了一個高級。
是的,他突然非了起來,非到懷疑世界的地步。
他靠着一個個低級合成中級再合成,才湊齊了十一個高級,以往他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
陸昭遠再次邀請對方組隊,不信邪的刷了七把,四把沒有材料,三把出了一個中級四個低級材料。
兔優子:大腿,湊齊了嗎?
陸昭遠默着臉,他可以說沒有嗎?但是死要面子的某人哪裏會說這種話,這不就有損他歐皇的形象嗎!
路遙知馬力:湊齊了,去睡吧,我打一會結界。
裴優看見這條消息,瞬間松了一口氣,手機一扔就閉上眼睛,幾秒鐘後便睡着了。
他沒有多想,路遙知馬力說刷齊了,自然是認為齊了,搞不好還超了幾個呢,畢竟大腿這麽歐,連帶着他也變歐了許多呢。
某歐皇單獨刷了一遍後,看着一下子蹦出來的兩個金燦燦高級材料,無奈的扯扯嘴角。
果然是對方太非,侵占了他的氣場,他才會一晚上都在懷疑人生,也是他跟對方接觸後變的幼稚了,不然也不會耽誤這麽久,累了一晚上還不如他打幾把的功效。
此時依舊深夜兩點多,陸昭遠覺醒了第四只準備培養起來的大天狗,又插了幾個屬性一般的六星禦魂,這才放下手機。
陸昭遠看着窗外的圓月,爬伏在床上變回原形。
他早就摒棄了這可恥的本性,卻難改從娘胎中帶出來的習慣,便是月圓之夜,對着月亮嗷一嗓子。
“嗷嗚嗚嗷一熬—”
寂靜的高檔小區原本沉睡的民衆從好夢中驚醒,一家家亮起燈,罵罵咧咧道:“誰家的哈士奇,大半夜的學狼叫,真是煩死了。”
陸昭遠叫完,全身心舒暢的伸個懶腰,鼻頭劃過手機屏幕,露出一張昏暗燈光下被截圖下來的照片。他聳聳鼻子,龇牙無聲的笑了。
屏保待機時間極短,不過片刻便再次暗了下去。
照片中的男孩正低着頭不知在做什麽,留下小扇子一樣的睫毛和秀氣的眉,正是最近微博上那個傳瘋的視頻中的主角。
作者有話要說: 沒什麽話想說
☆、酋長晚安
裴優一早便醒了過來,他以往都要睡到下午自然醒的,這是家裏蹲的福利,可今天不行,他家花灑壞了,不洗澡強迫症會害死兔的。
昨晚睡着時沒以為會是什麽大事,可這早上一看,那花灑閥門好像壞了,總是滴滴答答的,淌了一地水。所以他起了個大早,搗騰出一套連帽運動服,背上小雙肩包就準備出門了。
他站在客廳看了看屋裏的環境,很好,沒有髒亂的地方,又看了一遍水電源,都關了,他真是一個遵規守法的好兔子。
裴優之所以墨跡,其實他有點怕,萬一出門碰到什麽情緒激動的事,他當場顯露原形怎麽辦?最近他好像挺火的,如果有人認出來怎麽辦?
焦慮良久,他終于動了。
寂靜的樓道傳來一聲細微的開門聲,二樓某住戶鬼鬼祟祟的走出來。
連帽運動服發揮了作用,裴優全副武裝起來,帽子口罩大圍脖,手套棉靴小背包,幸好這是過冬,不然這奇怪的裝束真的挺吸引人的。
裴優踏出樓道時小心的嗅了嗅空氣,他有多久沒出門了?記得上次出門是要買胡蘿蔔,走半路突然串出來一只野貓,他吓的耳朵尾巴都冒了出來,撒丫子就往家跑,也不知道有沒有被人發現。
這次他可不能再膽小躲回家裏,胡蘿蔔省點吃還可以吃很久,花灑壞了可就沒辦法洗澡了。
臨近年末,街上的行人都三五成群,手裏懷裏堆滿了年貨,路兩邊的小商小販敲鑼打鼓吆喝的賣着對聯年畫,熱鬧非凡。
可這卻愁壞了裴優,他低着頭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依舊還是會被步履沖忙的人群碰到。
裴優踉跄着朝前趕了幾步,小聲驚呼了一下,他暗道不好。
對面的女孩本來已經打算離開,卻在聽見軟綿的聲音後轉了回來。
“對不起,剛才撞到你了,沒事吧?”
裴優後退一小步,又被身後人擠了回來,他擡眼看了看眼前的女生擺擺手,“沒事沒事。”
如果是陌生人,道歉被接受後大概會直接離開,可裴優看着依舊站在那裏的人,不解的問道:“呃是有什麽...”
“最美主播?”
裴優臉色一白,天知道他此時心跳的有多快,求求你了我争氣的耳朵,別滑出帽子!他為什麽要是垂耳兔啊有木有!還有尾巴!也不知道從後面看衣服那裏鼓了個包會不會覺得奇怪啊!
他崩潰的咽咽吐沫,錯開對方的視線,“不好意思,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我先走了。”
可惜對面這姑娘不依不饒,裴優往旁邊走,她竟然還追了上來。
“等等等等!我沒有惡意,啊,我...我想和你道歉的。”
裴優正悶頭趕路,卻聽見身後的姑娘有些哽咽的聲音後,遲疑着停了下來,緊接着衣角就被對方捏了住。
茍美見對方停下來,連忙抓緊眼前人的衣角,抖着聲音問道:“是兔優子嗎?我我我...對不起,我是之前在直播間罵過你的小葵花,我當時鬼迷心竅,對,我腦子被驢踢了,才會言語激烈的污蔑你,但是我沒有惡意,我當時真的是宮廷劇看多了,總覺得世界充滿陰謀,才會胡亂猜測你,給你照成了困擾,對不起...”
裴優愣住了,他記得小葵花這個名字。當時他電腦卡住,正好就卡在對方罵他惡心的那一句彈幕,實在是記憶猶新,想忘都難。
茍美發現她報上自己的id後,對方的神色就黯淡了起來,她更是覺得難堪,心裏愧疚的無地自容。
“我...我當時也沒有細看視頻,見到的第一個評論就是疑惑你是不是整容狗,思維先入為主...不不不,你不是狗,我才是狗。啊,不對,我在說什麽啊。”
姑娘慌亂的解釋,反倒讓裴優放松了許多,他卸下緊繃的雙肩,拉着對方的手腕,扯出自己的衣角,“我二次元三次元分的很開,并沒有太在意。”
騙鬼嘞,是誰縮成一團擠眼淚來着。
茍美一聽就聽出了對方語氣裏的勉強,她更是淚眼婆娑,抓了抓空無一物的手指,哽咽道:“我知道錯了,我知道想求你原諒沒什麽可能,我還是想努力一下,後來在你的直播間我就沒怎麽說話了,我看了你其他的屏錄視頻,突然就粉上你了,能給我個機會嗎?”
瞧瞧這話說的,看看這姑娘難過的,街上本來就人多,有熱鬧都會投過來一個目光,隐約間裴優和茍美已經吸引了大部分的視線。
裴優就這樣在陌生人的注視下,臉色發紅頭頂炸着蘑菇雲,腦子幾乎轉不過來彎。
茍美也瞧見偶像情況不對,怎麽有種要原地爆炸的感覺?她稀裏糊塗的拉着裴優走出那條街,來到某咖啡店裏。
“你...你沒事吧?你不會是生病了吧?啊!不是因為我吧?嗚對不起,我已經知道網絡暴力的可怕了,對不起嗚。”
裴優抖了抖眼角,完全沒明白這人怎麽就哭了出來,剛才那抓着他的手勁看起來可不像個女生的力量,“我沒事,我有點人群恐懼症。”
茍美松了口氣,她小心翼翼的看着包裹完全的人,心裏有些感慨。她也是那種二次元三次元分的很開的人,所以從來沒有把二次元的事情帶入到生活裏,可剛才對方只是小小的驚呼了一聲,她就辨別出了聲音的主人,如果這不是真愛,什麽才是真愛?
“我叫茍美,草字頭那個狗,美麗的美,在網上叫小葵花,之前做了很不好的事情,實在是太幼稚了,對不起大大。”
裴優搖搖頭,晃着兩邊耳朵的絨毛摩擦帽面,險些露出來,他連忙捧臉擋住帽子邊,“我真的不在意了,我還有點事要去辦,謝謝你點的咖啡,雖然還沒上,我就先走了。”
茍美眨巴眨巴眼睛,癟着嘴問道:“是遇到什麽困難了嗎?我能幫的上的一定幫!”
“不是什麽難事,謝謝你的好心。”
裴優率先站了起來,他還沒到毫無警覺性的地步,他此刻耳朵尾巴都露着,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暴露了,哪有功夫和對方閑扯。所以他首要任務不是去找修水管工人,而是去趟衛生間,平緩一下心情。
正準備邁步,突兀的鈴聲響起。裴優疑惑的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後的茍美,指了指對方的挎包,“手機響了。”
茍美啊了一聲,手忙腳亂的拿出手機,“幹什麽茍仇?”
“去你大爺的,不許叫我茍仇,你死哪去了,我擠進去買骨頭回來你人就不見了,快回來!老子拎了二十多斤的骨頭沉死了。”
裴優差異的看着一眼聲音奇大的手機,茍美尴尬的側了側身。
她一看自己心水的主播又要擡腿,連忙撲過去抱住,對着手機吼道:“我追老婆呢,一會給你打!”
...
咖啡廳裏幾對小情侶驚恐的看過來,好似遇到瘟神了一樣連忙收回了視線。
“不是...我那個意思不是老老老...po。”
茍美焦急的雙手揮舞着,卻在對方發紅的雙眼注視下,最後一個字只剩下口型。
裴優身邊如果此時有兩把大刀,大概會揮着刀砍過去,這人嘴巴賤還沒個度,什麽話都往外面吐,就拿說自己是狗那裏,實在是讓人無力吐槽。
“我的那個意思,就是想和你做閨蜜,哈哈哈女孩子之間經常老婆老婆的叫,嗯,你不知道...”完了,她編不下去了,她怎麽這麽蠢!
裴優抖了抖口罩裏被困住的胡須,後退了一步,“茍美小姐,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走在一起了,我們磁場不合,我要去衛生間,男衛生間,留步吧。”
他說完,便朝着帶有衛生間标志的角落走去,留下茍美摳着衣服上的流蘇,悲壯的嘤嘤嘤離開。
裴優躲進單間裏,幸好這個咖啡店人少,衛生間一個人也沒有,他坐在馬桶上緩緩揭開帽子,一對灰白色的耳朵露了出來,随着他的動作,帶着胡須的小臉也展現出來。
他上手揉了揉猩紅的眼睛,放開手後,瞳孔恢複到了正常的顏色。
沉澱片刻,再次走出衛生間已經是十分鐘後的事情了,裴優依舊全副武裝,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到底有什麽變化。
他不再耽擱,看着咖啡店裏已經沒有了茍美的身影,小小的松了一口氣。
裴優出行一次實在不易,一丁點小事都會讓他情緒波動過大維持不住身型,等他找好修花灑的師傅,面紅耳赤的和對方解釋前後情況後,與對方約好明天下午上門維修。
裴優回家時的腳步都在飄,他竟然在外面呆了一整天,其實和修花灑的師傅定好時間後才中午,按照計劃,他應該去超市光速掃一筐胡蘿蔔,然後馬上回家。
不過計劃沒有變化快。
他看着路邊的蛋糕店裏推出的胡蘿蔔型蛋糕後,便挪不開步伐,雙眼直勾勾的盯着那個胡蘿蔔造型的蛋糕。
哦,還有蛋糕下面标注的價錢:688.88
“好貴哦。”
正在門口綁氣球的員工聞言,以為是哪個鄉巴佬,回過頭就想噴一句買不起就滾,卻在看到那細瘦少年的背影後,咽回了話。
“先生是看的這款蝴錦繡蘿蛋糕嗎?這是我店的新品,采用了原汁原味的胡蘿蔔與各種含有豐富維生素的果蔬搭配而成,切開蛋糕可以看到每一層都是不同的口味,需要蛋糕師做半天才能夠做出來呢,買一個帶給家人嘗嘗吧?”
裴優聽的眼花缭亂,他看着店員拿過平板電腦展示了各種角度的照片,還有那如同千層一樣的切面,再聽着對方一句句的念出每層的口味,口水差點流了一地。
“啊原來還有最後一層榴蓮味的呢,不過有些客戶不喜歡吃榴蓮,所以蛋糕底要現做,今天這款蛋糕只剩下最後一個了,先生買一個吧?”
裴優是那種為了一時的口福而花688買個蛋糕的人嗎?是呀!
等他掃了碼交完錢,這才緩過神來,一個蛋糕快抵得上他600個胡蘿蔔了。
在蛋糕師傅詢問是否要吃榴蓮時,裴優幸福的點點頭,榴蓮多貴啊,為了能撈回來一筆,那自然是要加榴蓮的!
就在他坐在休息區等待時,方才的店員與新進來的客戶對話,吸引了他的注意。
“已經賣沒了?現做一個不就好了?”
“不好意思小姐,這款蛋糕我們店每天只限量生産三個,你可以看看店裏其他的蛋糕,也很好吃的。”
“你們店還有比這個更貴的嗎?別給我介紹結婚用的,我就要這個8寸的,比這個貴的有嗎?”
店員臉色不好的搖搖頭,“小姐,貴不代表好吃呀,您也知道結婚用的蛋糕只能看,所以我們店其他...”
“這不是還有一個嗎?我就買這個了。”
“不好意思小姐,這個蛋糕已經被這位先生定下了。”店員順着她的視線看下蛋糕師身旁正準備按底座的最後一個蛋糕,指了指裴優,無奈的朝對方攤攤手。
徐家佳撇了一眼沒什麽存在感的競争對手,不差錢一般的說道:“那我出700買下總行了吧?”
店員本以為對方會知難而退,哪能想到對方竟然迎難而上,當下着急的搖頭,“小姐,這位先生已經定下了,我們的蛋糕師也按照他的要求在做最後一道工序了,您還是看看別的款式吧?”
徐家佳塗着紅色指甲油的手指不耐煩的在手機上劃了劃,打通了一個電話,“喂?昭遠啊,這家店沒貨了,還不給再做一個,你非得要這個款式?”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麽,徐家佳看了一眼裴優,“正好有個人走我前頭了,可能是老胡沒和店員說明白,剛剛已經賣出去了。”
店員在旁邊一聽,這女人竟然知道自家老板姓胡,聽那個意思好像早就預定過,頓時覺得自己做錯了事,連忙把矛頭指向裴優。
她挪到對方身邊,有些歉意的說道:“先生,要不然你看,你把蛋糕讓給這位小姐吧?她出700你還能白賺個差價錢,還挺合适的,好嗎?”
裴優坐在一旁正看戲呢,這戲就成了自己主演,自然瞪大雙眼看了眼店員,今天是不是沒看黃歷就出門了,怎麽什麽奇葩都讓他趕上了?
正當他想拒絕時,徐家佳的電話也說的差不多了,便聽從電話那頭的指揮,遞到裴優面前。
“先別急着拒絕,你接一下電話再考慮。”
裴優孤身一人,前有店員後有徐家佳,又來一個電話恐怕也是勸他放棄的,頓時就尴尬難堪到極致,他有些抖着手的接過電話。“你好...”
電話那頭的人突然一個吸氣,聲音大的就連裴優也聽的清楚。
“你好,如果你是和我說蛋糕的事,我已經交錢了,不好意思不能讓給你。”
裴優開口後,突然就領悟了,如果對方依舊堅定這個款式,他就稍微提提價賣給對方算了。
陸昭遠輕笑出聲,他記得這個聲音,聽了無數遍,幻想了無數次,終于讓他碰着了。
“那好吧,方才是我胡攪蠻纏了,真是對不起,您方便留個電話嗎?耽誤了你這麽久,請讓我當面與你道個歉。”
椅子Q子迷?裴優懵逼的眨着眼,只是一個蛋糕罷了,怎麽就上升到這麽嚴峻的局勢呢?
作者有話要說: 我好粗我好長,驕傲。
☆、酋長晚安
裴優會拒絕嗎?會,但是他說不過電話裏這個人,被玄乎的暈頭轉向後,他還是報出了電話號。
徐家佳和小店員早就一臉狀況外的呆立在了一旁,事情發展完全出乎意料,店員什麽感受暫且不說,就說說徐家佳她此時最想做的,就是搶過電話問一句你腦子沒事吧!
陸昭遠是什麽人啊?她徐家佳認識這老東西七百多年,從來沒見過他和誰套近乎,瞧瞧這男生雙眼失神的樣子,她就能猜到對方說了些什麽。
無非就是:我覺得時間是寶貴,美好的,我卻耽誤了你的時間,我耽誤了你的美好,我有罪,請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小哥你電話號多少,我們有機會去酒店談一談。
其實陸昭遠還沒煉就這般貧嘴滑舌,不過內容意思也大致差不多,他說的能夠稍微真誠一些。
等他心滿意足的挂了電話,看着記下來的號碼,對照着兔優子的微信號,數字相同一致。
陸昭遠挑挑眉,心滿意足的把微信上備注的游戲id換成了一個他滿意的稱呼。
裴優頭重腳輕的回了家,他拎着分量不輕的蛋糕,到現在還沒明白事情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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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