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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的根本一概不知,陸昭遠看着對方蜷着腿,一雙腳踩在沙發邊緣,姿勢十分放松,心中滿意的點頭。

“別玩了,明天跟我一起貼春聯,能起得來嗎?”

裴優正在猶豫用姑獲鳥打誰,被這突然響起的聲音驚到,一個手滑就把大好的機會浪費,姑獲鳥普攻怼了一下對方的打火機。

“啊!太可惜了。”裴優差點罵爹,一個啊字吐出去,話在嘴裏轉了個彎,這才險些收住。

陸昭遠無奈的嘆氣,他撈過對方随手放下茶幾上的吹風筒,“早些睡吧,游戲什麽時候不可以玩?已經快要12點了。”接下來就只剩下吹風筒嗚嗚的聲音。

裴優這把自然是輸了,也正好用光了所有的突破券,他失望的放下手機,擡頭看向正在吹頭發的陸昭遠,躊躇着不知是否要和對方打聲招呼再回房間。

陸昭遠一直關注着裴優,對方那細微的表情他看着眼裏,大概也明白是什麽意思,便關了吹風筒,“去睡吧,被褥都鋪好了,明天要早起,不許上床玩手機。”

裴優點點頭,“那我先去睡了,晚安。”

“晚安。”

裴優轉身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只覺得後背如針紮一般,一道視線灼熱的催促着他加快腳步,回到房間關了門。

裴優睡着了,但他睡得不安穩,他并沒有認床的習慣,只是單純的有些恐慌,這使他在睡夢中都皺着眉頭。

一只手在這寧靜的黑暗中伸出來,撫平了床上人眉間的小山包。

陸昭遠的雙眼在此時亮的駭人,眼眸中流轉着一絲絲精光。不要猜疑,他沒有夜游症。

他只是夜晚太過于興奮,又不能變回原形對着月亮嗷叫,就只能悄無聲息的潛進裴優的房間,看一眼那個攪亂他思緒的人。

那只手撫平了眉頭卻并沒有離開,手指順着裴優的臉頰一路向下,劃過鼻梁來到嘴唇處。

陸昭遠咽了口水,手指輕輕戳開嘴唇,碰觸到牙齒,這并不能阻止他繼續去探索,牙關被輕易打開,這才觸到了他想要感受的舌。

柔軟有彈性,陸昭遠一動不動的看着裴優的睡顏,良久後,抽出手指滑到喉結處,帶起一道晶亮的水線。

小巧的喉結被點了點,睡夢中的裴優不自覺的咽口水。

陸昭遠嘴角勾起一抹笑,擺弄着對方寬松的衣領,并沒有繼續探索下去。

“晚安,小兔子。”

房門被輕輕的關上,床上的人毫無知覺,只是翻了個身,依舊睡得香甜。

☆、酋長晚安

裴優一早醒來,看着外面還不算明亮的天空,暗道一聲壞了,期間他醒過一次,外面灰暗一片還以為沒天亮,可他都睡了個回籠覺,外面依舊暗着,他掏出手機一看,果然已經九點多,是個陰天。

不敢再耽擱,裴優一個鯉魚打挺蹦坐起來,撈過枕頭邊的手機,就下了床。昨天陸昭遠囑咐了好幾遍要早起,他竟然就這麽睡到這個時候,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着急。

他踏着拖鞋朝前邁一步,差點被自己絆倒,低頭看着被他踩在腳下的褲腿,趕緊把褲子提一提,這才安全的走出了門。

此時陸昭遠正坐在沙發上看關于春晚的采訪,電視裏那些人打太極一樣的說話方式攪的他發困,看着裴優炸着頭發走出來,抿嘴差點笑出聲。

“醒了?昨晚睡得好嗎?”

裴優點點頭,下一秒又搖頭,“做了好幾個夢,醒來就記不住了。”

陸昭遠臉色一僵,他微不可見的動了動做了壞事的手指,“去吃早飯吧,有豆漿和蛋餅。”

裴優嗅了嗅空氣中帶着些許的甜味,朝着餐桌走去。

“你吃過了嗎?”裴優拿起白色的馬克杯,裏盛滿了乳白色的豆漿,一口喝下去微微甜,還是溫熱的。

“早吃過了,應該還沒涼,快吃吧。”

裴優不再耽擱,應了一聲,拿起筷子夾起蛋餅,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并沒有他讨厭的生雞蛋腥味。

一個人吃飯是無聊的,裴優幸福的吃了幾口後,就翻看起了手機,先是點開陰陽師的圖标,一早上游戲又維護,他只好退出登入界面,轉而點進了微博。

突然響起的噼裏啪啦的提示聲,充斥了整個房間。裴優心虛的回頭看了一眼,見陸昭遠正在擺弄手機并沒有看向這裏,才松了口氣。

他的微博又要癱瘓了,私信塞滿了未讀消息,他只是點開看了看,就被那不斷彈出的消息吓到,只好關掉界面。

前一次微博被轟炸,還是直播間日久見人心鬧事那一次,他被無數人艾特,當時的他還沒開始發微博,僅僅只是注冊了賬號,艾特他的人就已經累計了無數個99。

注冊微博短短幾天,粉絲隐隐突破10萬,若是這群人都湧入直播間,一人發一條彈幕,他那電腦大概立刻死機。

別看裴優只有10萬粉絲,他的第一條微博,差點趕上一個當下正紅的明星,轉發評論點贊,各個都過萬,絲毫不比那些靠賣衣服接廣告的網紅差。

這些大數據還不是什麽亮點,裴優點開評論,那迷一樣的內容,才是這條微博的風景線。

花茶:今天是第幾天了,我就這麽看着照片過日子,生活好艱辛。

陽陽:抱着我家的ssr來敲門,主播快發照片,我們饑渴的快活不下去啦。

七思:就問你們這種絕色小受還有幾個?哦我的小甜心抱抱。

九尾狐殿下:樓上這個怪阿姨!嘿嘿嘿,主播來我懷裏啊~

璃顏落沫:今天逛超市看到個男生好像博主,跟一個男人在一起,超有cp感。

這個評論一發,瞬間有無數人回複,多半都是求照片的,甚至已經有人開始接龍似的編起了小故事。

知名騷攻謝千瀾:話說在這風和日麗的一天,兔優子與男朋友在逛超市。

文小靜:兔優子羞紅着臉頰,扶着盈盈一握的腰肢小聲的埋怨道:“都怪你昨晚擾的我睡不好覺。”

精神病患者:男朋友邪魅一笑,一手推着購物車,一手拉着兔優子走到角落裏。

呵呵:壁咚!兔優子媚眼如絲的被男人困在這狹小的地方,正巧腰肢酸疼,便輕聲□□了一聲。

你以為這就是極限了嗎?并沒有,廣大微博用戶是多麽的機智聰慧,編故事的能力比那個綠江的白糖豆包君還要強,接下來的內容更加沒有下限,每一個字都是好好的,連成句子怎麽看怎麽羞恥。

裴優看到這的時候,手指已經沒有勇氣再滑下去,他再次擡頭看了一眼陸昭遠,對方正巧不解的望過來,他連忙埋下頭。

他和陸昭遠逛超市竟然被認出來了,他現在已經火成這個樣子了?真的會有人認出他來。

可是這些腐女卻在微博裏直播寫黃段子,主角還是他與陸昭遠,裴優臊的臉頰滾燙,再次滑了一下屏幕,滿眼只剩下‘啊~嗯,不哦~’之類的內容。

裴優大口喝下豆漿咽下驚慌,又塞進嘴裏一塊蛋餅,填滿整個口腔,正當他想退出這條評論,手中的手機突然被身後伸來的手拿了去。

頓時一口蛋餅就這麽卡在喉嚨間,裴優錘着胸口咳個不停。

咳嗽就算了,被吓到的情緒波動太大,他明顯感覺到尾巴又跑出來了,而方才伸過來的手的主人除了陸昭遠,不可能是別人,兩人離得又這麽近,他的尾巴支起衣擺,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發現。

陸昭遠哪裏看不見,他顧不得看手中的手機,視線不自覺的就瞥向了對方衣擺的鼓包,眼中精光閃過,便換上不解的神情,并且伸出手探向此處。

“這是什麽?”

啊啊啊啊啊啊!怎麽辦,陸陸陸昭遠捏住他的尾巴了!要怎麽辦啊阿阿阿阿!他該說些什麽?在線等!好急啊啊啊!

哦不要捏,天啊,身體怎麽變得這麽奇怪。

裴優僵硬着身體,手指因為緊張攥着褲腿一動不敢動,體內一股莫名的沖動湧上心頭,如同氣勢洶洶的火焰,燎着他全身火熱。

“別…別捏了。”

聲音細微到聽不見,但陸昭遠就在裴優的身後,聽了個真切,裴優那顫抖的聲線撩撥着他的內心蠢蠢欲動。

他勾着嘴角,終于過夠了手瘾,大方的收回手放過了對方的尾巴,轉向了剛剛冒出來的耳朵。

陸昭遠看着眼前人整個人都在發抖,心中好笑卻不表現出來,反而聲音淡定的問:“這是什麽新奇的裝飾?摸起來好逼真。”

裴優眼前此時金光滿天飛,整只兔已經死機,“不…你別捏了,我我不是壞人。”

“不對,我不是壞妖精,別把我抓起來,我是好妖精,我沒什麽攻擊力,你你你…”

陸昭遠噗呲一聲笑了出來,他從後面抱住裴優,看着對方通紅的臉頰說,“所以你是一只小兔子嗎?很可愛,我很喜歡。”

一整個上午,裴優縮在陸昭遠的懷裏任由對方過了瘾,得空才逃離了對方的懷抱,好似尾巴着火一般的速度,箭步沖進卧室裏不敢再出來,任憑對方怎麽敲門,甚至吓唬他要用鑰匙開門,他都一聲不吭,躲在被子裏瑟瑟發抖,一副吓壞了的樣子。

他在心中不斷的默念,‘快冷靜下來,別怕別怕。’可全身依舊止不住顫抖,耳朵尾巴就那麽亮在外面怎麽也收不回去。

裴優欲哭無淚的抓着耳朵,不知該怎麽和陸昭遠解釋,不對,這還有什麽可解釋的,耳朵尾巴都被對方抓在手裏了,解釋什麽都說不通啊!

此時的裴優十分的希望陸昭遠也是個妖精,看在同是妖精的份上不會害怕他,不要把他抓起來。

只要一想到陸昭遠極有可能已經報警,內容就是抓住一只成精的兔子,他就眼前一白,人形都維持不住就這麽變成了兔子。

☆、酋長晚安

就在裴優擔驚受怕的時候,陸昭遠正在找鑰匙開門,他記着這些屋門鑰匙都放在茶幾抽屜裏了,卻怎麽也沒翻到。

等他把那堆零食換了個位置,倒騰到別的地方,這才摸着鑰匙,一串數十把的鑰匙串。

陸昭遠長腿一邁,就來到緊閉的門前,“裴優開門。”

果不其然,屋內并無人回應,他等了片刻後,嘆了口氣插入鑰匙,轉了轉卻沒開成功,他只好換一把,不成又換了一把。

看來是把小兔子吓到了,那些什麽人群恐懼症大概都是騙他的吧,這受到驚吓就會暴露原形,也着實可愛。

“不開門的話我就進去了,大過年別置氣。”

陸昭遠說着,轉動的鑰匙,只聽咔噠一聲,門就開了。

他走進去環視一圈,沒看到活人愣神一瞬,聞着空氣中還濃郁的兔子氣息,挑眉找了起來。

可惜他不論是窗簾或者衣櫃裏都找了個遍,也沒發現裴優,倒是把裴優吓的緊閉雙眼,渾身發抖。

壞了,陸昭遠來抓他了,他的兔生要完結了。

裴優抖成帕金森,方才對方試鑰匙真是把他吓個半死,那小心髒随着鑰匙插入鎖孔的聲音起起落落,沒轉動只是虛驚一場,卻止不住來回的驚吓。最後終于轉動了鑰匙,他竟然松了一口氣。

裴優埋在枕頭裏小小一坨,衣服被他推進被子裏,從外面看不出什麽,倒也不顯眼,再加上被子蓋在枕頭上,除了呼吸困難,暫時沒有什麽危險。

他沒慶幸多久,一只手掀開了他的防禦枕頭。

陸昭遠翻開枕頭時有一瞬間的沉默,他找遍屋子的各個角落,檢查過窗戶後,才敢确定裴優沒有插着翅膀飛走,還在房間內,若是找不到一個大活人,那必定是變回原形去了。

他一開始是看了看床底,膽小的貓狗都喜歡躲在床底下,他還是略有耳聞的,可惜床底除了灰塵,什麽也沒用,他又拿起床邊的背包翻了翻,只拿出了幾條內褲,看尺寸是裴優自己準備的。

他默默揣兜裏一條白色的,最後才找向枕頭下,那只一雙手就能捧起來的垂耳兔,讓他口水吞咽了一下。

“裴優?是你嗎?”

陸昭遠問完便覺得好笑,除了這個蠢兔子還會是誰。他伸出手捧起抖成篩子的垂耳兔,輕柔的摸了摸對方的皮毛。

裴優快要暈厥了,他要被抓起來了嗎?他仿佛幻聽了,外面是不是有110的警鈴聲?他不想被關進籠子裏,他會不會被投放到動物園供人參觀?不不不,也許是那種馬戲團,拍賣會,他以後就要生活在黑暗的世界裏,他好怕,好想回兔子窩。

可惜他幻想的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陸昭遠捧起他後,便走出卧室來到客廳,把他放在了茶幾的一堆零食上。

“還要鬧到什麽時候,現在已經四點了,我們該去貼春聯了。”

橋豆麻袋!這劇情不對啊!難道不應該把他抓進實驗室裏嗎?拿着冰冷的手術刀、鑷子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道的傷口,做這樣那樣測試,直到折磨致死嗎?虧他還想到了各種逃離大法,就連兔子蹬鷹的經典橋段都在心裏過了一遍,這些都派不上用場了?

好吧,是他想多了。裴優一睜開猩紅的雙眼,就看見陸昭遠笑着看着他,眼中有溫柔期待,唯獨沒有人類看見妖精的恐懼。

裴優那強度振動慢慢轉換為間歇性振動,試探着開了口,“你…你不怕我嗎?我是只兔子精,但是我只吃素,真的不會害人,你不要把我抓起來,我我我可以養在籠子裏觀賞,還能教你玩陰陽師,吃得少不敗壞家具,求你不要把我送給實驗室。”

陸昭遠聽着他一長串的請求,嘴角抖了抖強忍住了想笑的沖動,“可是我怎麽知道你會不會吸人精氣,妖精不是都喜歡男人陽氣嗎?”

裴優嗚咽着搖搖頭,“那是狐貍精,我們不是同一個科目,我是兔子精,吃胡蘿蔔的,真的不會害你…你,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我我想回家,嗚我要回家,我不想過年了。”

說着說着,語氣裏只剩下抽泣,可惜兔子的淚腺不發達,不然此時的裴優早就成了一只淚兔。

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讓陸昭遠心髒一跳,便抱起裴優撫摸起來。

“你…你能不能放過我?”

裴優見陸昭遠神色漸緩,仰着小腦袋,期盼的望向對方。

陸昭遠只是手下動作不停,撥弄着裴優短小的尾巴,若有所思的看着某一處。

裴優別扭的縮了縮,對方的手指時不時的會擦到菊花,感覺怪怪的。

“放過你也可以,不過…”

裴優連忙支起耳朵。

陸昭遠點了點對方的小鼻子,“不過你這個樣子出門太危險了,既然我已經知道了你的秘密,那為了你的安全起見,年後搬過來跟我住吧。”

裴優聽得迷糊,也就聽明白對方擔心他的安全要求同居,但這話一環扣一環,總覺得這個套路有些熟悉。

“不用了,我…我一直一個人生活,也沒出什麽事啊。”

陸昭遠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可是我前不久看見過狼妖,一直逗留在這邊,人高馬大臉上還有刀疤。”

他看着愣神的裴優,娓娓道來,“也不知狼吃不吃兔子,夠不夠塞牙縫的。”

“我…我這麽小,可能也就塞個牙縫。”

裴優懵逼的說完,眼皮一翻,直接昏死過去。他這一天這心情如同在坐過山車,能堅持到現在已經不容易了,再被陸昭遠口中所說的狼妖一下,整只兔子就飛魂了。

陸昭遠看着腿間的垂耳兔突然歪倒在一旁,緊閉着雙眼,兩只後退蹬了蹬就沒了反應,終于是抑制不住笑意,笑了出來。

“蠢兔子。”

兔子暈了,年還是要過的,陸昭遠把裴優放進被窩裏,轉身出了房間就去貼春聯了。

本以為兩人可以一起貼春聯,陸昭遠都想要要用什麽姿勢了,就用微博上粉絲評論的那樣,壁咚狀站在裴優身後,可惜被壁咚的人變成兔子暈倒了。

一想到這,陸昭遠又忍不住笑出聲,俊朗的外形磁性的笑聲,引得正巧出門的鄰居不住的側目。

裴優緩緩轉醒,還未睜開雙眼,便發覺身上有一雙手在不斷的撫摸,從耳朵滑到尾巴尖,一下又一下,舒服的只想哼唧。

耳邊是熟悉的陰陽師背景音樂,裴優稍微放松了心情,他動了動三瓣嘴,擡起前肢伸了個懶腰。

“醒了?”

低沉的聲音從頭頂響起,裴優動作一頓,爪子抖了抖,從嗓子眼擠出一聲嗯。

陸昭遠并沒有再糾結下午邀請裴優用住的問題,而是把手機放到裴優的眼前,“教我打鬥技?”

陰陽師中鬥技晚上開放時間是9點到10點,裴優這一暈竟然暈了這麽久,也不知道有沒有吓到陸昭遠。

他帶着些許讨好的點點頭。

“那變回人形教我,這樣舉着手機很累。”

再一個圈套撲通落了下來,砸在蠢兔子裴優頭上,而裴優只是懵懂的點點頭,絲毫沒發覺有什麽問題,他閉上眼睛在心中默數,一陣白光閃過,光溜溜的人形裴優成功落入陸昭遠的懷裏,随後便被緊緊的抱住了。

夭壽啦!

☆、酋長晚安

如果再給裴優一次回到方才的機會,讓他從新選擇,他估計會感激流涕。

是什麽讓他毫無防備的就變回來了?他怎麽想不起來方才合計什麽去了,他現在能怎麽辦,他也很絕望。

陸昭遠才是最懵的那個,手下撫摸的明明是柔軟的皮毛,下一秒就成了光溜溜的人,而他正在維持着撫摸的的動作,恰巧停頓在了彈性良好的屁股上。

這個手感很不錯,揉搓了一會後,陸昭遠順手就把呆愣的裴優抱入了懷中。

反應過來的裴優這才發現自己光溜溜的,全身上下一件衣服都沒有,溜鳥的感覺很微妙,怎麽都不自在,自然是想要逃脫陸昭遠的懷抱。

“別動,我沒拉窗簾。”陸昭遠只是輕飄飄的說這麽一句話,本來還在掙紮的裴優頓時不動了。

兩人就這麽聽着陰陽師的背景音樂,相互擁抱在一起,靜默。

最後還是裴優受不了,輕柔的推了推對方,小聲說道:“我們要抱到什麽時候?”

陸昭遠的鼻翼間充斥着兔子的味道,刺激着他的食欲,懷裏抱着喜歡的人,刺激着他的下半身,刺激刺激,整個人就興奮了。

裴優等不到回答,只好擡頭看向陸昭遠,這一看差點被對方那充滿進攻性的雙眸吓到。

“哎呀,我可以變成兔子你去拉窗簾,我再變回來嘛。”

這一吓倒是把所有思緒都撿了回來,裴優難得聰明了幾分,帶些皎潔的雙眼眨了眨,和陸昭遠交談了起來。

陸昭遠擡起腿遮住支起帳篷的下半身,微不可見的點點頭,沙啞着嗓音說,“好。”

陸昭遠把變回兔子的裴優抱在懷裏,乖順的起身去拉上窗簾,回過身再把裴優放在床上,等待對方變回來。

兩人智商此時都有點欠佳,裴優光溜溜的變回來,陸昭遠又抱上去躺了一會,直到手機黑屏,陰陽師的背景音樂戛然而止,才發覺這事情發展有些不對。

陸昭遠率先悶笑出聲,“你剛才怎麽不回屋把衣服穿上?”

“…”

裴優黑着臉把頭埋在對方的胸前,支吾了片刻什麽也說不上來,他可以拒絕回答嗎?

鬼知道他剛才為什麽會讓對方去拉窗簾,拉窗簾就算了,拉上又抱在一起,這麽做的他腦子是鏽上了嗎?

裴優悶不吭聲的推開陸昭遠,任由對方笑到渾身無力拉不住他,這才變回兔子灰溜溜的離開了。

等到他穿上衣服,出來洗漱到回房間,還能聽見陸昭遠止不住的笑聲,他捏緊手機,哼了一聲,找大腿求安慰去了。

小兔子:大腿快安慰我!今天做了一件很蠢的事情,我該怎麽辦。

路遙知馬力:什麽事情?^_^

咦,大腿這個笑容怎麽這麽慎得慌?

小兔子:還是不說了,我們去刷禦魂?

路遙知馬力:好。

路遙知馬力:你微博最近挺火的,我有看。

裴優一愣,這才想起之前看了一半的微博。

兔優子:我去看看!

路遙知馬力:好。

裴優這次再登入微博,機智的先按了靜音鍵,只能感受到振動,聽不見擾人的消息提示。

那條微博已經從上一個熱門評論換成了另一個,內容卻截然不同。

一只胖次:大大快出來解釋吧,那些鍵盤俠總噴糞,求一招致勝!

打更人:我不相信主播是這種人,雖然看着兩人直播方式差不多,就連語氣也好像…嘤嘤嘤,我太混亂了,這個年是過不好了。

少女的節操:上午刷這條微博的時候,我還在刷學生卡上車,下午再來怎麽就扛着大刀與噴子互掐了?

九尾狐殿下:我猜主播和男友在見家長,不然怎麽還不出來qaq敵軍太強勢,我們挺不住了。

裴優皺眉,這又怎麽了?他對自己的招黑體質也算有點了解,這是從直播間掐到微博上了嗎?

裴優本想直接發條微博問問怎麽回事,因為那些噴子的評論,都被一直堅守在陣地的粉絲刷了下去,他想了解情況都很難。

可轉念一想,發一條微博也只能引來噴子與粉絲互罵,便打開了qq,找到那個從入群冒了泡後,就未打開過的粉絲群。

搗藥的玉兔:大家別慌,千萬要相信大大沒有錯啊!

落葉公子:但是好氣啊,沒有直接的證據,真想甩那些噴子頭上。

顧世清歡:我之前都沒聽過艾一一這個主播,什麽時候冒出來的,也好意思質控我們大大。

裴優窺屏了一會,也沒看出什麽門道,只好現身。

兔優子:微博上說的是什麽?

qq群靜默了一會,仿佛是不相信正在談論的主角突然現身。

過了片刻,反應過來的粉絲瞬間炸了鍋,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哭爹喊娘的慶幸主播終于出現,再晚來一步她們就要棄甲投降了。

兔優子:誰可以跟我說說是怎麽回事嗎?你們說的艾一一是誰?

好像身體被掏空:果然!我就說嘛!大大都不一定知道艾一一這個人,媽蛋這個男的真會給自己加戲。

文小靜:認同樓上,所以現在是不是應該給大大科普一下,下午差點血洗微博這件事的經過?

風過無痕:好!樓下來。

小清蛇:話到嘴邊不知道怎麽敘述,還是樓下來吧。

隐隐衆生:嗯,本寶寶認為這件事應該讓我樓下的樓下的樓下的樓下…樓下來。

樓上:我真想拍飛樓上,別磨叽誰快來講清楚些,我莫名其妙的跟着罵了一下午還不知道發生了啥。

阿阿阿宇:其實我也不是很明白,打開群就看見大家在拉夥伴上微博開戰,大過年的給我過的賊興奮,比搶紅包還有意思。

裴優眼看着樓就要歪,無奈的扶額,他覺得這群人每天都能水上幾千條未讀信息,功底實在不一般。

兔優子:…別鬧,快來個人跟我說清楚。

一文:我很想講清楚,但我不是樓下的樓下的樓下…的樓下。

米飯:我覺得大大快要拿馬勺來拍我們了,我只知道艾一一在微博發了一條視頻,內容聲色并茂,催人淚下。

雲鯨:對,艾一一視頻說大大你模仿他的直播風格,我覺得是有點像,可是又覺得大大不可能會模仿他。

笑?桑X(這個讀者你放學別走,告訴我這個字念什麽):我是不是那個樓下?我來說吧,就是艾一一這個人在大大微博下評論了一些不好的內容,大致是什麽覺得很委屈,很難過,過年又一個人情緒失控,沒守好秘密還是發洩了出來。

萌新一號:對,然後一群不明所以的人就問是發生了什麽。

知名騷受謝千瀾:艾一一就說他直播風格與大大一樣,一開始大大還是個萌新的時候去他的直播間蹲着學習,後來學習他的風格小有成就,還威脅他不許說這些。

月随心:然後一堆人就跑到了艾一一的微博上,他的微博上放了證據,都是什麽某魚直播平臺開播日期,大大在他的直播間的彈幕之類的。

何決:這道題太難了,我現在都有點懵。

涼城古巷:我覺得大大雖然是去過艾一一的直播間,但這也不能構成大大威脅對方,模仿風格啊?就是那些噴子煩人,總帶節奏。

艾一一?裴優壓根就記不住有這麽一號人,他順着群裏的人說的內容,跑去艾一一的微博看了一圈,找到那幾條證明對方的微博,點開圖片腦中才有些片段閃現出來。

是了,當初他還是個游戲萌新時,看過這個艾一一的直播,當時對方不叫艾一一,而是艾二小哥,他才會一開始沒想起來。

當時他經常去這人直播間裏問一些游戲上的問題,這人算是他玩陰陽師入門級別的老師,從看過直播後,游戲裏少走了不少彎路,他一直很感激這個人。

但現實給了他重重的一錘子,裴優點開被置頂的視頻。

入目的是一張熟悉的臉,就是那個艾二小哥,語氣聲音都一樣,視頻裏說他抄襲主播風格,他還威脅對方不準說出去。

裴優面無表情的看完視頻,回到qq群裏,看着大家在讨論要怎麽應付那群噴子,沒有一個人在懷疑他,心中一暖。

☆、酋長晚安

裴優面帶微笑的把臉埋進枕頭裏,咯咯笑出聲後,才回複群。

兔優子:我的确是去他的直播間看過直播,在我游戲萌新的時候。

兔優子:可能第一次看直播,在之後的直播裏不自覺的就帶了些對方的說話方式,但我沒有刻意的模仿過,只是認為主播都應該這樣說話而已,這件事我會去道歉。

qq群再次靜默,粉絲都想上去說些什麽,卻不知道能說什麽。她們不想看見自家大大一讓再讓,可确實是如同主播說的那樣,有些微的模仿在內,就算是看視頻對比,也能感受的出來,一瞬間大家這氣勢就是短了一節。

路遙知馬力:現在的問題不是模仿風格,而是他在诽謗你威脅他。

寂靜的群裏突然刷出這麽一條消息。

what?大神怎麽在這個群裏?大神怎麽在這個群裏?大神怎麽在這個群裏?啊?巴紮黑?

裴優與他的小夥伴一起愣住了,這個qq群人數高達1800多人,隐約有發展2群的趨勢,每一個入群的人都是由管理和群主接待的,雖然不可能都記得那麽清楚,但大神她們能記不住嗎?有哪個管理對于大神入群這是有印象?衆管理齊搖頭。

焦糖檸檬:弱弱贊一下大神的觀點。

熊熊:弱弱贊一下大神的觀點。

流星街的瑪奇:弱弱贊一下大神的觀點。

月影shadow:弱弱贊一下大神的觀點。

路遙知馬力:而且我不認為這是模仿,頂多算是一種學習的本能。每個人都是不同的,從語氣來判斷一個人有沒有模仿,實在太宏觀。

花茶:大神說話好有氣勢,我們的優受什麽時候可以成長?

璃顏落沫:優受就站在大神背後做那個支持他的人就好,誰家小受這麽強勢,還要攻幹什麽。

皙瞑:沉穩冷靜攻x身嬌體弱易推倒受?

萌萌萌:這個屬性完美!

孤鬼:你們又鬧,主播都不吱聲了。

兔優子:吱。

孤鬼:噗,秒打臉。

兔優子:你們說的是什麽,我怎麽看不懂?為什麽我要站在路遙知馬力的背後?

青:咳,那什麽主播,這事你打算怎麽解決?

呵呵:噗,呆萌呆萌的主播。

兔優子:暫時還沒想好。

路遙知馬力:你可以去微博上表态,道歉不道歉看你的感受,但要說明關于威脅的事情,現在微博都在糾結‘威脅’兩個字。

兔優子:好。

裴優看完消息,應了一聲就跑去微博編輯內容了,群裏其他旁觀小夥伴,看着這麽一副夫唱夫随的大好局勢,立即開了個讨論組。

喲曲奇:我怎麽大過年的萌上了一組cp?

皈依蕭姑娘:你不是一個人。

夕陽西下:快給這個cp起個響亮的名號!

不是萌物:路優?

歐皇在世還不跪拜:路由器?hhhhh可以呀!

七思:路由器可以的,噗。

ljong:也不造主播去微博說了什麽,誰發個截圖給我?爪機網絡無力。

一群人聊的開心,還為自己萌的cp組合起了個不錯的名字,一聽同僚有困難,紛紛跑上微博戰火前線。

裴優發了一條長微博,不過他作為一只兔子,學歷不高,這微博文章內容其實也就100多字,言辭頂多算的上清晰,與綠江網上白糖豆包君根本沒法比。

此時裴優的微博可是關注重點,這一發文章,大家就興致勃勃的點進去,哦豁還挺長的,坐等啪啪打臉!噴子們接招!

然而她們失望了,開頭第一行就是三個字,對不起。

難道兔優子主播真的模仿艾一一主播?還威脅對方不許說出去?搞得人家連口飯都吃不上,過年年貨買不起?

文章的第二行開始,直接轉變了她們的觀點。

微博文章:

對不起。

我是某魚直播平臺一名小小的主播,兔優子。今天這件事可能要讓某些人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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