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酋晚長安
就在裴優喊出聲後, 手中一直拿着的書終于脫了手, 砸向了窩在床上的巨大身影。只聽見一聲急喘, 那本裴優拿着都嫌重的書被對方的尾巴拍向了一邊。
裴優也順着客廳照進來的光線看清了這龐然大物究竟是個什麽東西。
“狼妖?你…你要幹什麽?”
還不等裴優先發制人, 那狼妖便站了起來,床板傳來一聲清脆的咔嚓聲, 不用想也知道,這客房的床算是廢了。
狼·陸昭遠·妖窘迫的收了收爪子, 他也聽見了聲音,一想起自己的前科,再看看蠢兔子的表情那就是不言而喻了。他生怕裴優氣壞了身子,只好蹦下床,縮着身軀讨好的看向對方。
裴優整個人都斯巴達了, 他竟然從狼妖的眼神中看出了一點小心翼翼?
“你為什麽私闖別人家?我知道你能聽懂我說話!”
陸昭遠動作頓了頓,他看着炸毛的裴優, 心生一計。若是狼形的他去接觸裴優, 裴優不會感到不适的話,那麽對于以後的解釋就方便多了。
這樣想着,陸昭遠朝對方邁出了一步。
可裴優的內心卻不如他此刻表現的那麽鎮定, 天知道他褲子裏多了一團尾巴, 被吓壞了好嘛。
上次他可是沒出息的直接吓暈了,這次是知道這只狼妖不會傷他性命,才冷靜了一些,但對方畢竟是他的天敵,哪有不怕的道理。
而此時這家夥竟然走到了自己面前, 那張能生吞了自己的大嘴就在頭頂,裴優沒控制住耳朵,也冒了出來。
就在他慌張的喘不過氣時,幻想的一口咬掉他的腦袋沒發生,反而是被狼妖舔了一臉口水。
“唔,你做什麽呀!”裴優推了推身前的巨狼,然後就被含住了手指。
粘膩的觸感襲來,裴優渾身發抖,生怕對方牙齒一合,自己餘下半生就剩一個左手,吃飯搞不好要麻煩陸昭遠了。
咦!陸昭遠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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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優這才想起來,陸昭遠大半夜的不見了,不會是被這只狼妖吃了吧?這麽一想,裴優淚腺發達到了一個頂點,大滴的淚珠奪眶而出。
“唔,你還我陸昭遠,你這個壞狼!我跟你拼了!”裴優被淚水模糊的視線,整個人升起一股子勁來,擡起手就要打開巨狼的嘴巴,想進去找愛人。
陸昭遠被扒了個莫名其妙,他和裴優此時的腦回路沒對上,以為對方不喜歡他這個狼形,要他變回人形呢。
就在兩人僵持中,陸昭遠感受到了一股子鐵鏽的味道,他吮了吮嘴裏的手指頭,吐出來一看,蠢兔子扒他牙齒的時候,手指劃到了獠牙,劃出好大一條口子。
本來應該因為血腥味而興奮的獸性因子此時被情感占了上風,陸昭遠不知他是怎麽抑制了本能,強制變回了人形,在裴優一臉錯愕中,打橫把人抱起來,跑回了卧室裏。
他翻箱倒櫃找來醫藥箱,給裴優白嫩嫩的手指頭消了毒,粘個創可貼,“下次不許胡來了。”
陸昭遠摸了摸乖巧的裴優,見對方還是沒緩過神的樣子,不解的皺眉,“你怎麽了?剛才不是還在找我嗎?”
裴優死魚眼的蹬了陸昭遠一眼,他是在找對方,但他沒想到突然闖進家裏的巨狼就是對方呀!
那麽難道說…他家被撕了一通,第二天就看見了陸昭遠的招聘短信,他稀裏糊塗的簽了合同,這一系列都是套路啊!
還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覺。
裴優蹬了對方一眼,看着陸昭遠一臉的擔憂,沒好氣的推開眼前的人,“走開!你竟然瞞我這麽多事情!”
裴優細數一遍和陸昭遠相識一來的種種,一股無名火便蹦了出來,甚至忽略了方才看見狼妖的恐懼。
“你身份很多啊!又是大神又是總經理,現在又多了個狼妖的身份,你還有什麽是瞞着我的?這就是你說的喜歡?喜歡難道不應該坦誠相待嗎!”
陸昭遠看着裴優滿臉的怒火,無措的探了探手指,最後還是握上了對方的雙手,放在了胸口,“我承認我隐瞞了一些事情是不對的,但是。”
一個小小的停頓,裴優支起耳朵。
“但是我是因為太喜歡你了,你我本體是天敵與食物的關系,我怕你怕我,會因為我的原形而拒絕我,所以我一直不敢說,本打算等到在一起再告訴你,可是在一起後的生活太美好了,我不敢引起一丁點的分歧,打亂現在的生活。”
陸昭遠神色暗淡了幾分,“我怕你就會這樣離開我,我才一直隐瞞,同時也很困擾,心裏總有個障礙,這種感覺很不好受。在你推開門的一霎那,我很擔心,卻也有些解放的感受。對不起。”
裴優抿了抿唇瓣,他從未見過陸昭遠這樣失落的時候,對方永遠都是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不論是在公司還是在家裏,一切都被對方打點得當,他甚至忽略了,這個人也是要有感受的。
他看了眼貼了創可貼的手指,想起方才對方那樣擔心的神情,明明只是個不大不小的傷口,對于妖精來說,也就是幾小時便會回複如初。
“裴優,我愛你,你聽聽我的心跳。”就在裴優胡思亂想的時候,陸昭遠一把攬過人,抱在了懷裏。
裴優貼在陸昭遠的胸前,耳邊是那強有力,卻有些急促的心跳聲,本來還想指責幾句的話轉了個彎,淹沒在肚子裏。
“對不起,我以後一定不會對你有任何隐瞞。”
兩個人靜靜的抱了一會,裴優突破了心裏的障礙,狼妖怎麽了,狼妖也是他的愛人,就算他是一只兔子精,但哪條妖法規定了狼兔不可以相愛了?
屋裏的燈光晃了晃,一道微風蔥嵌了一條縫的窗戶裏卷來,吹起輕薄的窗簾,在空中畫出一個優美的弧度後,晃悠悠的垂回原處。
裴優伸出手環住一直輕微發抖的人,閉着眼睛窩進對方的懷抱裏,“好晚了,快洗洗睡吧。”
這句話仿佛是打開了野獸的門禁,陸昭遠略微停頓了一刻,就伸手推倒了裴優,眼神中充滿了不可置信,“你原諒我了?”
裴優不自在的挪了挪屁股,不自在的把頭撇向一邊,“廢話真多。”
一道輕笑聲傳來,裴優不解的回過頭去,就被親了個滿懷,他來不及思考,牙關便被撬開,有力的大舌勾搭着他被迫仰起頭回應起來。
所以小情侶之間有什麽是解釋不開的呢?如果又那就親一個,不行就親到天荒地老。
裴優腫着嘴唇,紅着眼眶,順着袒露的胸脯看下去,那顆埋在危險地域的大頭,正做着撩撥心弦的壞事,而他卻渾身使不上一丁點的力氣,只能任由着對方玩弄,喘息不止。
作者有話要說: 越寫越害怕,好像真的要完結了,還有啥沒看夠的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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