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一回到家,爸爸媽媽就迫不及待了

子漸漸遠去,落落的父母還被親戚們圍在中間。落落聽不見他們說話的聲音,但就從表情上就能斷定他們在說些什麽話。

落落轉過身子,自言自語地說:“這下慘了。”

“慘什麽?”韓俊琪問。

“慘什麽?”落落覺得韓俊琪是明知故問,“你這一來,這麽一說,我以後怎麽辦。”

自己和尤樂分手就和媽媽打了一架,現在自己家的親戚都見過了韓俊琪,要是自己過段日子和韓俊琪分了手,那媽媽還不拿刀劈了自己啊。落落搖了搖頭,場面臺血腥,真是不敢想象。

“你要怎麽辦?”

落落坐直了身,她想回答韓俊琪的話,可又無語回答。只得嘆了口氣,“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你是不是走錯路了?”

韓俊琪走的方向不是往新安市去的,而是去縣城裏。

“你要去哪裏?”見韓俊琪點頭,落落就好奇地問他。

“你猜?”

落落懷疑地望着韓俊琪,他不是要帶自己去見父母吧?但轉念一想又不對。韓俊琪那天是說了他父母是老家安東縣養老。

落落搖了搖頭,“猜不出來,”她斜眼看了看車外的後視鏡,小心地張了張嘴看看牙齒上有沒有什麽殘留物質,在看看自己的衣服是不是合适。

韓俊琪笑笑,“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兩人一行,在縣城的一棟老住宅小區停了下來。韓俊琪買了些禮品,就往某個單元樓走去。

落落忙跟在他身後,“你給我點東西提着。我空着手,多不好看。”

“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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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自己去買。”

“行了,這個給你提着。”韓俊琪一把拉住落落,把自己手中的禮品遞到落落手中。

韓俊琪是來探望外婆的。

韓俊琪熟絡地跟保姆說着話,走到了裏面的一間房。

外婆正躺在床上,眼睛閉着,是睡着了。

韓俊琪向保姆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落落,然後以不打擾外婆休息為由離了開。

“你外婆家住這裏?”落落邊走邊想着說:“你以前是不是經常來?對了,之前我住在北城,每次都是看見你從這個方向回去的。”

韓俊琪點了點頭,是。

韓俊琪把車開到南苑社區大門前停下。只是落落遲遲沒下車,倒不是她不想下,而是不知道這車裏的東西要怎麽辦。

韓俊琪說要把所有的東西都給她搬上去,但落落不想要。她一個人住,不做飯,這些農家特産放在她這裏除了占地方就是占地方。

“你送人吧,”落落說着就推開車門走了下來,“我真的不想要。你路上小心點,拜拜。”話一說完,人就逃也似地跑開了。

韓俊琪沒辦法,只得把東西都帶回了自己的住處。落落就留了兩包臘肉給阮清。

今年的優秀記者頒獎典禮一改往年的習慣,沒有選在貴安省電視臺的演播室,而是放在了新安市知名的五星級酒店裏。

就在酒店四樓的宴會大廳。

這個舉動,着實讓臺裏的人私下議論了一陣子。

“還有的說,宴會結束後直接去開房。”阮清把落落的胸口衣服向下拉了拉。

“很暴露了,”落落小聲地說着,把自己胸口的衣服向上拉了拉,“我這胸,有沒有什麽好露的。”

“誰說沒什麽好露的!”阮清可不樂意了,把自己的手包塞給落落,“拿着,”然後雙手幫落落胸口的衣服往兩邊拉,“事業線不分大小,就看你敢不敢露!”

進了宴會廳,阮清熟絡地把落落送到了她該坐的位置上。這種頒獎典禮現場,各方領導都是要來的。位置考究,自然不能亂坐。

有阮清在,一切都不是問題。這裏的布置是辦公室的人布置的,但領導的座位順序是阮清幫忙排的。

“要是我,我會暈的。”在這方面,落落絕對是佩服阮清的,“什麽部級,廳級,初級啊,想想頭疼。”

“你這個腦子确實不行,”阮清說得很不客氣。她接到領導的一通電話,跟落落交到了幾句,人就去外面陪着領導接待前來的各方領導。

落落一個人坐着,百無聊賴。雖然說作為電視臺的老人,但整天忙進忙出,除了一個部門的那些人之外,其他只能算得上是臉熟。

她看來看去,在座的領導階層人士也她也就是認識自己所在部門的部長段麗紅了。她還不至于傻到跑去段麗紅旁邊坐下,占着屬于部長級別的位置。

這種這場合裏,就算是一個人也不認識,也得面帶微笑。這是阮清告訴落落的。落落挺直了腰,雙腿并攏,面帶微笑。

西服長裙,各色人,五光十色的陸陸續續地走了進來。能來參加這個晚會的人,都是場面上的人,人人都是一副雲淡風輕,卻總是在不經意的自然狀态下把最美的一面展露出來。

落落是不畏懼和陌生人聊天,可是這裏不似大街邊上,也不是菜市場。她心裏沒底。

一個人坐着,不聊天,想來想去,還是吃吧。

能吃的東西還沒上來,桌子上就是些喝得東西。那就喝吧。喝水,翻看手機就成了落落主要做得兩件事情。

大廳裏能聽到的聲音越來越多,也越來越雜,落落始終不敢去看賓客進來的方向,也不看四處亂看,主要是怕看見尤樂。是的,她怕看見尤樂尴尬,所以才會不停的找事情做,也才會早早的就拉着阮清來到這裏。

水喝多了,人就要不停的上廁所。挺好的,總有一個正當又必須離開大廳的理由。

因為穿不慣高跟鞋,阮清特意讓她穿了一雙高跟的平底鞋。即便是這樣,落落還是不小心崴了幾下。好在沒扭傷腳踝,能繼續走。

冤家路窄,去往洗手間的通道上正站在韓俊琪。

心跳不由地加了速,落落看不到自己臉上的表情變化,但她想應該是很難看。

她想快步走過去,又擔心崴了腳在尤樂面前出醜。她就在自己能控制的速度下盡量快走。

為追回尤樂做出的各種瘋狂事和說過的各種誇張地情深話,如潮水一般的襲來。曾經只當是自己的真情挽留,現在想來卻都是打臉的尴尬。

經過尤樂身邊,落落緊咬着唇,臉上的表情豈是一個鑽地縫的請求。

走過尤樂身邊,落落是大舒了口氣。

“落落!”

落落心裏一抽,猛地一驚,手包掉落而下,在地毯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chapter150

阮清的視線直望着尤樂,冷笑着向他走去:“哎呦,這不是尤大主播嘛?”她在尤樂身邊站定,完全不顧及一臉懇求的落落,盡量高聲的說:“落落,你站在那幹嘛。過來啊!尤大主主播跟你可是老相識了哦。”她佯裝想到了什麽,轉頭對尤樂怪笑道:“尤大主播,你當初是落落極力推薦的,落落可是你的恩人。”

尤樂表情略僵,嘴角微微上浮,“我一直記得她對我的幫助。我們一直都保持着聯系。”

“哦,你們一直保持聯系?”阮清笑說:“我就說嘛,我們又大主播,人帥形象正,是我們貴安省的形象代表,良心肯定是有的!”她的聲音很重,字字強調,句句含意。

落落連連的擺手,阮清卻視而不見。擔心阮清繼續說,落落幹脆就走過來要拉她走。

阮清不走,反倒是把她拉往尤樂身邊推,“你們得要好好敘敘舊了。你們這是幹嘛,老朋友了,見了面,都不好好說說話。”

“你想幹什麽啊,”落落用力拉着阮清的手臂,極力地不讓自己靠向尤樂。

尤樂想要和落落保持距離,但身體還沒來得及移動,阮清就一把拉住了他。

“別走啊,我們三個很久沒見了,”阮清一手拉着尤樂,一手拉着落落,因為太過用力手臂上的青筋若隐若現。

“我的阮大小姐,你能不能放開手,”落落的擔心地望向大廳,“這麽多人呢。”

通往洗手間的過道,相對偏僻,站在大廳裏的人不能一眼看見,可是總是有往來的一些人。

這些人誰也沒走上來問一句,需不需要幫忙,因為他們三人也不像是需要幫忙的樣子。三個人的這種架勢,怎麽看着也不像是熱絡的聊天。

“阮清,先放開,”尤樂想要掙脫開阮清的手,但阮清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一樣牢牢地拉住他的胳膊。

“呀,難得,你還記得我的名字啊。”阮清不誤諷刺的說:“我以為尤大主播,早就不知道我姓誰名誰了?”

“清清,我們去一邊說,好不好?”落落請求道,“這地方不合适。”

“怎麽不合适了,我覺得很合适。”阮清實雖然面上平靜,但力量已經是不支。尤樂快掙脫了她的控制。

“你們在談些什麽?”

極具有熟悉度的聲音不禁讓三人都循聲望去。安雅正優雅地向這邊走來。

反正也是抓不住了,阮清便恨恨地松開了手,狠狠地瞪了一眼尤樂。

落落沒顧得上手腕處的痛,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安雅肩頭的披肩吸引了去。當初自己以為的圍巾,其實是披肩,難怪會這麽寬。那個韓俊琪熬夜親手織的。

“你們在聊什麽?”安雅的視線從三人身上掃過,随後停駐在落落身上,“聊得很開心?”

“沒什麽,”阮清笑笑,“我們是敘敘舊。哦,這位是我的好朋友,柳落落,也是市臺《大事小城》欄目組的負責人。”她特別地向安雅推薦了落落。一旦被大人物認識,職業生涯上的好機會也就相應得多了。“她是今年優秀記者的獲獎者,還是紀錄片大賽的三等獎的獲得者。”

“很優秀,”

落落忙尴尬地笑笑,“沒有,沒有,”她笑得很不自然。阮清以為是尤樂在的原因,其實根本就不是。

阮清忙就幫着落落說話,說落落是實幹行的,不會說只會做,然後有舉例說了些落落曾經做過的事。

落落打斷了阮清的話,她說她想去一下洗手間。

“我陪你,”

“不用了,”落落說話間就已經提着裙擺匆匆地向洗手間走去。尤樂和安雅微微向兩邊側了側,讓開路,好讓落落走過去。

經過尤樂身邊時,落落不小心崴了一下腳。阮清滿心以為落落會側身倒入尤樂懷中,正要為她的行為點贊。她是沒想到,落落的身體根本就沒碰到尤樂,而是擺正走姿,繼續向洗手間走去。

阮清搖了搖頭,落落真是夠笨的。尤樂驚恐的表情瞬間恢複了正常,若是落落倒入自己的懷中得多尴尬。他不由地擡眼看了看安雅。

落落悶悶地打開水龍頭,面對嘩嘩的水流發起了呆。腦子裏在想什麽?心情是怎樣的?她統統不知道,人就是呆呆地。

水流聲忽然停了住。有人伸手過來關了水龍頭。

落落擡起眼,鏡子中的安雅正笑臉盈盈的望着自己。

“有煩心事?”

“啊?”落落忙搖了搖頭,臉上挂滿了尴尬的笑,“沒有。”

“人的表情是不會騙人的,”安雅打開自己面前的水龍頭,優雅地洗着手,“男人和女人不一樣,男人一旦說不愛就是不愛了。”她關了水龍頭,眼睛望向落落的方向。

落落會意得從身旁牆壁上挂着的紙筒裏,抽出手紙,遞給安雅。

“謝謝,”安雅輕輕地擦拭手上的水漬,“你是一個好女孩,不要把大好的青春浪費在錯誤的人身上,”她把擦手紙扔在了紙簍裏,“人家好心幫你應對父母,你也不是恩将仇報的人。”說完,她留給落落一個會心的微笑就拿上手包準備離開。

“你的披肩真漂亮!”

安雅停了腳,溫柔地說了一聲“謝謝,”之後便袅袅娉娉地走了出去。

落落沒有去回味安雅說得話是什麽意思,她就是的單純認為她的披肩很好看。

“我還以為你掉到馬桶裏去了,”阮清久見落落不出來,幹脆就進來找她了。“發什麽呆,走啊。”

“哦,”落落就提着裙子跟阮清向外走了。

阮清拍了拍落落的後背,意思是讓她挺直了腰。落落就照做了。

“走一字步,”阮清輕聲地提醒落落到。

“知道了,”落落盡量地讓自己邁出的步伐踩得點是一條直線,她的眼睛想要避開,可又不自然地望到了尤樂。他身旁坐着的安雅,正笑意盈盈地望着落落這邊的方向。

落落薇薇一笑,不知道算作是招呼還是什麽,她有意地快步走到了桌位前坐下。

阮清和落落不同桌,現在又不方便換座位,她也只好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開幕詞是安雅主持的,雖然是脫稿講話,話裏話外她都表示自己是随意發言,但又全是些客套的官方話。做了這麽多年的主持人,出席的場合大同小異,出口成章就是自然而然的事。

在安雅的帶動下,全場鼓掌,邀請了重量級的領導上臺講話。至于是什麽領導,落落并沒聽清楚。她的心這會兒正亂亂的,說不出為什麽。

尤樂無意地望向落落,想用眼神表達某種說明或者是警告又或者是嫌棄的意思。落落苦苦一笑,算作是回應了。

原本以為自己從一而終的落落,這次徹底是被自己打臉了。她很奇怪,自己為什麽尤樂一點感覺都沒有了。怎麽會?自己明明就像自己跟尤樂發微信說得那樣,此生只愛一個人啊。可事實,就是。

看着臺上的安雅,落落苦苦一笑。她肩膀上的那條披肩,自己是第一個披上的。

領導發完言,臺下就是一陣雷動的掌聲。舞臺又被交還給了安雅。同時間,服務員們開始上菜。

落落有了名正言順的轉移視線理由,吃啊。不知道安雅說了什麽,大廳內發出了輕微的笑聲,随後衆人也拿起了筷子開始吃了起來。

能坐在一座的人,不是來自同一部門的就是在某稱職稱上是同一級別的。

這一桌上的人,相互之間都有些面熟,但并不熟悉。随便聊一聊,談一談,話題就會有很多。

落落沒有參與身邊的任何人的談話中。避不開的一些招呼,她也就是淡淡的回應後,就是自顧自地吃着。

她猛然地停下筷子,擡起頭,拿起手機,對着安雅就拍了一張相片。相片裏,坐在安雅身旁的尤樂正擡頭望着自己的方向。

“拍什麽呢?!”

突然的聲音吓得落落驚了一下,“你,”她看了看阮清原本的桌位,又看了看身邊的阮清,“你怎麽坐到這裏來了?”

“我跟她換座位了,”阮清看了一眼之前坐在自己旁邊位置上的人,“他是你們市臺新聞部的。”

“哦,”落落只是好奇阮清換到自己身邊的位置上,自己居然不知道!

“我看你拍的什麽拍得這麽專注?”阮清說話間就拿過落落手中的相機,“你拍他幹嘛!還對他念念不忘?”嫌棄地把手機扔到了落落面前的桌子上,發出咚的一聲響。

“什麽跟什麽啊,”落落拿過手機看了看。

“要是摔壞了,我賠你!”阮清說着就拿過紅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大喝了一口。

“你擅自換位置,好麽?”

“要不是為了你,你以為我想換啊。”阮清之所以選擇坐在落落身邊,是為了方便稍後帶她去敬酒。

chapter151

阮清要借着這次機會,把落落介紹給臺裏的領導認識。大廳的1號到3號桌上坐着的都是市委宣傳部和廣電系統的領導們,阮清不會魯莽到冒然去認識不認識的領導。她只是去找對落落有直接幫助的領導敬酒,這些人她都認識。

飯菜剛上,所以不是敬酒的時候。阮清低聲地跟落落介紹着某某領導是什麽級別的。

落落敷衍地嗯着,她官盲也臉盲,根本對應不上人。再說了,她也沒有心思聽這些。

“你認真點,”阮清是為落落着急,“等一下叫錯領導人的姓就尴尬了。”

落落不以為然地說:“我跟着你叫,你叫什麽我就叫什麽。”

“上點心,這件事,”阮清看了一眼落落的手機,“比你拍渣男要重要得多得多。”

落落動了動嘴,沒說話。她想趁着阮清不注意,給韓俊琪發一張安雅的相片。可是相片上有尤樂,落落幾番猶豫還是放棄了給韓俊琪發張片的想法。

小吃了一段時間。安雅又走上舞臺,開始主持公布這一年優秀獲獎者的名單。

落落聽到自己的名字時,心中只是稍稍激動了一下便在沒有其他的情感波動。

她心裏忐忑的是緊張自己要上臺,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說獲獎感言,她很不習慣。

“別緊張,”阮清看了看不停深呼吸的落落。

落落點了點頭,“嗯,萬事以一顆平常心對待。”

“加油!”落落剛說完,自己就被邀請上臺去等待領導頒獎。

“去吧。”阮清給她做了一個加油的姿勢,“你是最棒的!”

落落手指微微提着裙子,小心又快速地往舞臺走去。安雅脫稿讀着編導寫給落落的評價和祝福詞,頗有一種忍辱負重的大氣磅礴感。

落落抿着嘴,保持着微笑的表情,站在安雅身後,望着大廳裏的衆人。

尤樂所在的桌位顯眼,落落輕而易舉就能看到他。她忙就避開了視線,不是因為戀愛中的嬌羞不敢看,而是因為她覺得有點尴尬,畢竟尤樂曾經跟自己說過很多侮辱性的話。

落落覺得自己的臉看起來應該很紅,因為她的臉頰太燙了。好不容易從舞臺上走下來,阮清又拉着她去敬酒。

阮清讓落落喝,落落就喝。落落以為紅酒不上頭,但幾杯紅酒喝下肚子,頭就開始暈乎暈乎,身體燥熱無比。之後在發什麽,落落就不記得了。

迷迷糊糊中聽到很多聲音,雜亂無比,隐約得有阮清的熟悉聲。

昏昏沉沉的,落落頭很重。

“不能喝酒就別喝,”

落落聽到聲音,忙就睜開了眼睛,眼前正坐着韓俊琪。而自己所在的地方,也是韓俊家。

“我怎麽在你家?”

“你說呢?”韓俊琪好笑地反問她道,“你喝醉酒了,自己走來的。”

自己走過來的?落落表示懷疑地望着韓俊琪。韓俊琪的臉部表情細微的地變化着,随後就忍不住地笑出了聲。

“你騙我,”落落順手拿起枕頭砸向韓俊琪,“你也會說謊啊?”

韓俊琪把枕頭放好,站起身,“好了,你都睡了一天了,起來吃點東西。”

落落邊下床,邊問韓俊琪現在是幾點了。見手機放在書桌上,她便拿過來看。十三點十六分。

下午三點多了!這麽晚了?!

“我昨天到底是怎麽過來的?”

“阮清打我電話,讓我去接得你。”

“然後?”

“然後?然後你就出現在這裏了。”韓俊琪走出廚房,幫落落盛飯端菜。

落落明白地哦了一聲,原來是這樣。“阮清也真是的,幹嘛要打麻煩你啊。她把我送南苑社區,睡一夜就好了。”

韓俊琪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為什麽要讓我去接你。”

“怎麽了?你很不願意去接我?”落落不樂意道。

韓俊琪看着秒變态度的落落,笑了,“不敢。我怎麽敢。”

“哼,諒你也不敢。”落落拿過筷子,就坐下來吃飯了。什麽時候起,自己在他面前能這麽橫了。

韓俊琪在她對面坐下,就看着她吃。

落落到不介意自己吃飯被他看,倒是像個孩子一樣越是被關注就越是吃得誇張。

韓俊琪就被逗笑了。

落落很想很想問問韓俊琪跟安雅的關系,想要親口聽聽他說說自己和安雅的關系,但話到嘴邊又被咽了下去。

落落看了看手上的紗布,自言自語地又抱怨了一遍,媽媽包紮技術完全跟韓俊琪沒辦法比。

韓俊琪就直接說了句,“我幫你重新換一次好了。”

“你這裏又沒有藥?!”

韓俊琪不置可否,走過去把藥箱提了過來,“誰,說沒有?我說有。你需要的一切藥物,我這裏都有。”

落落很驚訝,“你怎麽會有這些藥?”見韓俊琪不說話,她猜測地說:“你,不會,是為了我,專門準備的吧?”

從藥箱裏往外拿着紗布和藥的韓俊琪,停了停手,“你覺得我家不會恰巧有醫治你的藥品?”

落落本能地想要搖頭,但随後還是點了點頭。萬事萬物,皆有可能。

不等落落想明白這個問題,韓俊琪就開始幫她解開綁帶,重新包紮了。

“你手指受傷後的第二天,我家裏的醫藥箱裏就放上了你可能需要的每一種藥。”

落落微微蹙眉,她是想這藥沒有腳,不會自動飛來到醫藥箱的。那麽,所有的藥就是韓俊琪自己買回來的?

“你買的?”

“不然呢。”韓俊琪反問道,“你總不該是認為藥品知道你需要它們,自己跑來的吧。”

“如果可以拟人化,是可以這麽說的。”

韓俊琪好笑地微微一笑,繼續給落落換藥。

“謝謝。”

“不客氣。”

兩人都笑了。說不上原因,就是心裏開心,自然而言地笑了。

韓俊琪接到醫院院長的電話,要做一份有緊急的案例,他就進了書房工作去了。落落自然不能去打擾。

昨天才獲了最佳優秀記者獎,不能不去上班着實不好。吃飽喝足,也換了藥的落落,想要問問陳亮欄目組有沒有什麽工作。

一開手機微信,就看到十二條未讀信息,都是來自于《大事小城》欄目組群。

談論的話題是陳亮先說起來的,說的是落落喝醉酒,沒辦法上臺領獎的事。

落落驚了,自己喝醉酒沒上臺領獎?自己昨晚明明就是上臺領獎了啊。她努力地回想着昨晚的活動,自己對喝酒有印象,上臺領獎的印象時有時無,難不準。

她拍了拍腦袋,想要在回想的多點。越是回憶,就越是覺得自己昨晚真得沒上臺。

就在她想着要給阮清打電話問清楚前,阮清的電話到先打了進來。

阮清開口就是陰陽怪調的問她韓俊琪把她照顧得怎麽樣。

“說正事,我昨天晚上怎麽回事啊?”落落焦急地說:“是不是沒上臺去領獎?”

“嗯”,阮清點頭說,“我幫你去領的。你醉成那樣,走路都走不穩。”

“怎麽會?”落落苦着一張臉,“我還上臺發表了感言。”

電話那端的阮清忍不住地笑了,“你是不是背發言稿,背出幻覺了。”

那麽,自己昨晚真就沒上臺去領過獎!

在衆多領導面前,自己這個號稱努力多年的人,居然喝醉了酒,連獎杯都沒辦法親自去領。落落羞愧的閉上了眼睛,真是撞死算了!

“你怎麽不看着我點,讓我喝那麽多酒!”

“我哪裏知道你那麽不能喝,”阮清說:“你是不能喝酒,也太不會喝酒。紅酒也是有酒勁的,一杯紅酒你一口喝下去了。後勁大着呢!”

“我有沒有出什麽洋相?”

“沒有,”阮清随後又繼續說:“就是吐在桌子上了。”

“謝謝,拜拜。”落落直接挂了電話,雙手捂住臉,後悔不跌地喊出了聲。

阮清電話又打來了。

“你挂電話挂那麽快,”阮清不滿道:“我話還沒說完呢。”

“還有什麽好說的,”落落幾欲哭出聲,“我什麽都不想聽!”

“我敢保證,我下面要說的話,你絕對想聽!”阮清說得信心十足。

“不想聽!”落落生氣道:“你明明知道我不能喝酒,還讓我喝酒!”想到昨晚的洋相,她近乎瘋狂,“阮清同學,我跟你沒完!”

“好好,你跟我沒完就沒完。”是聽出落落真生氣了,阮清也就服了軟,“你就不想知道尤樂現在跟随在一起!?”

“不想知道!”落落痛苦地說:“我誰都不想知道!”

“尤樂跟安雅在一起了!”阮清是氣不過尤樂抛棄安雅的事,昨晚特意想着找機會問問尤樂。宴會上沒機會,落落等着席散時悄悄地跟蹤尤樂,沒想到卻撞見尤樂和安雅在一起。

落落煩躁的心,突然間就被阮清的話安撫了住。尤樂和安雅在一起了?她不由自主地望了望書房的方向,那裏正坐着韓俊琪。

chapter152

安雅和尤樂在一起?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般詫異,到底是為了曾經的愛人尤樂,還是為了韓俊琪曾經的愛人安雅,更或者就是為了韓俊琪。

“你确定?”落落又問了一句。

“百分百确定!”阮清昨晚看到尤樂和安雅在一起的狀态,可不是工作的同事關系,也不是所謂的朋友關系,就是赤裸裸的情侶關系。

“謝謝。”落落說完就挂斷了電話。

阮清又是一陣奪命CALL。

“你幹嘛,又挂電話!?”阮清不悅道:“我又沒惹你。”

“我現在不想講話,行不行?”落落也是累了。

“行啊,”阮清說:“我在說最後一件事,”她立刻變換了一種聲音:“我感覺韓俊琪對你有意,你要好好把握。別說我沒提醒你。”

“知道了。”落落:“你沒話說了吧?我要挂電話了。”

電話那端的阮清想了想,“嗯,應該是沒啥事情了。哦哦,對對,你的獎杯還在我這裏呢,什麽時候過來拿?”

“送給你了。”

“我才不要呢,”阮清不屑道:“獎杯是鍍金的,又不是真金的,”

“先放着吧,”落落是想要獎杯,她想要的是見證自己多年努力的獎杯,而不是一個看見了就能讓自己想起來自己出糗的獎杯,“你要是嫌占地方,你就扔了。”說完就直接挂了電話。

正在電腦上忙活着的韓俊琪,側頭看見落落站在門外,便對她露出了愉悅的笑。落落也随之回應了一個笑臉,只是這笑臉中的雜糅的複雜情感只有她知道。她相信自己的認知,韓俊琪對安雅不是一般的粉絲對偶像的感情。

安雅和尤樂在一起了。尤樂,落落內心湧上一陣酸楚和嘲諷來。她對尤樂還有感覺,只是這感覺,更多的是尴尬而不是求而不得的感情。

韓俊琪忙完工作,就從書房裏走出來做飯。落落在一旁幫忙,兩人倒是挺默契。

晚些時候,韓俊琪遵照的落落的意思,把她送回了南苑社區。第二天一早,韓俊琪又遵照落落的意思早早地過來接上她,把她送去電視臺。

落落希望自己到臺裏的時候,臺裏一個員工都沒到。她可不想在衆人異樣的目光審視下,走向辦公室。

早到,落落是有經驗的。她剛打開辦公室的燈,身後就響起了腳步聲。

誰這麽早的?落落回身去看,正見韓俊琪!

“你?你還沒走?你怎麽進來的?”落落驚訝地看着韓俊琪,要知道沒有門禁卡的人是進不了電視臺的。

“門衛幫我刷的門禁卡。”韓俊琪雲淡風輕地說着。

“你厲害的!”據落落所知,電視臺門口的門衛是不會輕易幫陌生人刷門卡。這可是要承擔風險的。

韓俊琪在落落走入電視臺的大門後,急忙跟門衛說自己要送早飯去給女朋友。不想她這麽冷的天,還要下來接自己,就麻煩門衛幫忙刷卡了。

落落聽完,愣愣地看着韓俊琪。

她把口中的蒸餃咀嚼完,咽了下肚子,小心地問:“你是不是真喜歡上我了?”

韓俊琪看了看落落,“你現在有男朋友麽?”

落落搖了搖頭,“沒有。”她很想補充一句,之前的那個不理自己的尤樂連前男友都不算。

“我也沒有女朋友。”韓俊琪把醋包撕開,倒在蒸餃上。

既然你沒有男朋友,我也沒有男朋友,那就湊合成一對吧。韓俊琪的話是讓落落聽出了這個意思。

落落卻總覺得韓俊琪是因為安雅有了男朋友,才會這麽對自己說的。那麽也就是說,自己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備胎!

“不用筷子?”韓俊琪把一次性筷子遞給落落,落落卻忙着出神并沒有接筷子的意思。

“你一直不都是很環保的嘛?”落落看着筷子,“用一次性筷子的很不環保。”

“你就繼續用手吃餃子,”韓俊琪收回手,“生活,不能太較真。”他在落落面前坐下,吃起了早飯。

桌子上放着兩份白米粥,兩份蒸餃,兩個雞蛋,兩份小菜。

用手吃蒸餃可以,吃白米粥可就不行了。

“你沒拿勺子?”落落也坐了下來。

“忘記拿了。”

“什麽記性啊,”

落落一肚子的問題想問,卻什麽也沒說。韓俊琪剛剛說得話算是表白麽?是在說兩人是以男女朋友的身份交往麽?

她很想問問,但直到韓俊琪離開她也沒問出口。韓俊琪也真是的,說話前和說話後,一點變化也沒有,就像沒說過那句極神似表白的話一樣。

阮清讓落落放心,她在活動上的糗事沒人知道。沒人知道,怎麽可能?這世上哪裏有不透風的牆!

臺私下裏雖是流傳着落落是沒見過世面的劉姥姥的諷刺話,但大家表面上對她是只字未提。阮清所說的沒人知道,可能的意思就是沒人會當着她的面議論吧。

落落也只能當不知道。她這會兒是無比慶幸,這次活動沒有直播,就是簡單的在新安新聞通報了一下,然後在省電視臺官網上挂着獲獎者的名單和相片。

從別人嘴巴裏聽到斷續描述,在加上殘存的記憶,落落漸漸地把當晚前後發生的事情連貫了起來。

當時聽到領導喊出落落的名字時,落落是站起來了,然後醉呼呼的不知所以,僅存的理智告訴她要上臺去領獎,結果轉身的時候裙子一角被座位椅子踩住了,落落整個人摔倒在地,然後就是嘔吐不止。大廳裏所有人的視線,所有的攝像機都記錄了下了這一幕。阮清當機立斷地走上講臺代為領獎,才慢慢地将衆人的視線移開。

後來陳亮從他的攝像師傅那裏看到了完整版的視頻,雖然頒獎典禮對外沒有直播,但是電視臺內部是有錄像的。

“沒事,又沒吐到人身上。”陳亮平常的說着。

王美和高原就是笑笑,沒說話。

砰的一聲,驚得三人都望向落落。落落用筷子重重地戳破了一次性餐具的包裝袋,“菜,怎麽還沒上?”

“服務員,我們的菜快點!”陳亮高聲對服務員說道。

“我們剛才點得菜夠不夠的?”落落拿過菜單看着,“不夠,我們在點點。”

“夠了,夠了,”陳亮從落落手中拿過菜單,“我們四個人吃不完的。”

落落還堅持要在點點菜,三人忙勸阻。

忘記糗事的辦法,就是努力工作。可落落好不容易才集中精神開始工作,阮清就來了。

為貴安省的廣播新聞事業做出巨大貢獻的記者們,在頒獎典禮之後還有福利活動。

“我不想去。”

“不想去,你也得去。”阮清說得很不客氣,“他們從外地來的記者都沒說不去,你一個本地的還有理由了。”

“就是因為他們是從其他臺裏來的人,所以才有空外出旅游。”落落拿起桌子上的文件,“欄目組有很多事情要做。”

“行了啊,你,”阮清一把把落落手上的文件拿了過來,“回去收拾收拾,明天早上九點出發,去三河古鎮玩一天。”

“不去!”

阮清手一揚,讓落落伸過來要拿回文稿的手落了個空,“你是想讓我去找段麗紅,讓她開口逼你去?!”

落落看着阮清,“去就去呗!會死啊。”她不滿地從落落手裏拿回文稿,“對了,我上次回老家給你帶了些臘肉來,我都快忘記了。記得提醒我帶來給你。”

“暫時先放你那。”阮清說:“安雅前幾天不知道從哪裏買來了一批農家特産,整個部門的人都發了。我也沾了點光,拿了一包臘肉。”

落落不由地一怔。爸爸媽媽給自己裝的一車東西,她都是給了韓俊琪的。那麽安雅給同事們發的農家特産,會不會都是韓俊琪送她的。

如果今天下班韓俊琪還是準點出現在樓下,那麽就能說明他是想和自己交往。落落跟煩亂想着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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