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上山砍樹
回去的路上傅言覺得今天的李孟活躍的實在不像話,怎麽說呢,就像是得到了一直心心念念玩具的小孩子一般弱智。
難道是因為在地上睡久了着涼所以腦子也浸了涼氣真可怕。
“走啊,走啊,小言,我們回家了。”還有一個症狀就是健步如飛,傅言在後面追的苦不堪言,心如死灰。
“你這麽急幹什麽。”
“快點回家啊。”回答的理所當然。
“……等等,你慢點,我跟你商量點事情。”既然這樣,他只好轉移一下他的注意力了。
“你說,我聽着呢。”
“咳咳,我們回去收拾一下你家,重新休整一下,看你旁邊還有個小隔房,我住那吧,你回床上睡,今天我們再去做張床出來。”
李孟一愣,“不用不用,我睡地上挺好的。”
“……”傅言越來越捉摸不透這個土包子的想法了。
幾乎沒有争論的,傅言就把這事定了下來,卻意外的看見李孟又回到原本應該的老實穩重模樣,這……他實在是沒法了。
“哎呦,傅公子回來了,這是和李二去哪了啊”一到村子口,幾個婦人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聊着,在一會兒她們就要給自家男人做晌飯去了。
“是啊,王大嬸,王二嬸,李嬸,你們都在啊,還有這是……”傅言也不含糊的打招呼。
一個極年輕的女孩子拼命往後躲。
“來,啧,萃樂,來啊,打個招呼,別扭扭捏捏的,看看今年都多大了。”
旁邊人一個使勁才讓女子慢慢的現出型來,“ 我叫萃樂。”一下子便鬧了個大紅臉,周圍人發出善意的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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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
此時柳樹上已經出了新芽,長長擺擺的一下下拂過她的發梢,穿着的衣服并不時新,可也勝在幹淨,衣扣處還被女孩手巧的編了一個盤花模樣。萃樂偷偷瞄了眼一個不慎竟與傅公子對上了眼,她的耳朵尖都紅了。
“哎呦呦這萃樂還害羞了,不羞不羞,趕緊的。”
“哎呀,別推我。”清脆的聲音也好聽的很。
李孟看了看天,還沉浸在休整房子睡床的悲傷中難以自拔 ,這下看着兩個人對視的樣子更是無法接受,他覺得自己的心要裂開了。
“我們走吧。”
傅言看着雖然有趣,可也是點點頭跟着他的步子。在現代可很少有姑娘還沒說話就臉紅成這個樣子,大多都是袒胸露乳的直接貼上來做暗示,要死要活的求着他。
“嗳,這就走了……”一個婦人在後面推搡了下萃樂,有些遺憾道。李孟朝她們擺擺手,也不再說些什麽。
“萃樂是我們村最漂亮能幹的閨女了。”以前王婆還說和他們兩來着,不過後來漸漸的就放棄了。
“哦。”
“她挺漂亮的。”
傅言沒說話,只是吊起眼梢看了眼他,閃閃爍爍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意思。
“你……”
“哦我覺得一般啊,充其量這就是你這個土包子沒見過世面吧,等着 ,等哪天帶你……”啧,不能人道的男人有何用傅言斟酌一下,可不能因為這個傷了土包子的心啊。剛剛他就看了一眼那個叫什麽萃樂的女孩子這李孟就這麽敏感,萬一再不小心說漏個什麽話,那他還不得上天。
“嗯帶我幹什麽”
“修完房子再說吧。”
“嗯,也好。”他又稍微的愉快了起來,人啊。
“你還餓不我們馬上就到家了。”
“不餓。”真奇了怪了,他們每天說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吃,除了這個還真沒啥共同話題了。
兩人一路上打招呼上山,雖說李孟不婚娶給村民留下不少茶餘飯後的料子但他平日裏熱心助人,誰家有個什麽事了都出手幫一把,人緣也是挺好的。起碼表面上沒有敵視他的人。
到了家,傅言趕緊倒了一大碗水咕咚咕咚喝掉,渴的要命,路上也不好意思讓李孟給他找水。
“慢點喝,喝太快了對身體不好。”
“嗯。”傅言全當沒聽見,只是随意的嗯了句,動作倒一點也不落下。
“你幹什麽!”
他劇烈的咳嗽了好幾聲,本來順暢的喝水竟被李孟硬生生的截了下來,從嘴角流下的晶瑩水線順着修長的脖頸往下走,濡濕了一小塊領子,最終消失不見。
“你這樣很容易嗆着。”
傅言手顫顫巍巍的指着他,李孟的還在輕輕拍着他的後背給他順氣,等他終于緩得差不多了,“你看不出剛剛就是因為你突然拿掉杯子我才嗆着的嘛!”真是的。不過,他的手真大啊。
“啊,啊,對不起。”
“等等,我看看你的手。”
“啊”
傅言對他反應慢這件事習以為常,也不搭話,自然的拉過他的手細細的瞧了下,在把自己的手搭上去一比,啧,這差距還真是不小。
“你手挺大啊。”
“幹農活幹的。”
“……”好理由,滿分。傅言手一松,無話可講。轉身就去收拾上山砍樹的東西了,他可不認為這個土包子會在買一張床,頂多也就自己做一張。
如果他細看的話一定能看見李孟發紅的耳朵尖和躲閃的眼神,還有試圖回味剛才觸感的心。他早就知道小言的手是一頂一的好看,就跟他的臉一樣,可摸在手裏真是光滑啊,手指也長,中指旁側有小厚繭子,一看就是握慣了筆的。
李孟第一次有這麽明顯的憂慮,小言是一定會走的吧,那怎麽辦呢,怎麽辦呢
他不想啊,真的不想。
“你呆站着幹什麽,趕緊來收拾了。”還傻伸着個手,這麽蠢是怎麽活到現在的。
“哦,好的,小言。”他有些頭痛,一直都光明磊落活着的李孟第一次有了無論用什麽方法都要留下這個人的想法。可怎麽能這樣呢,怎麽能
傅言第一次知道原來李孟竟然擁有這麽一大片樹林子,他驚訝的轉了幾圈,這放在現代那可就是一個□□裸的土豪啊,別說他陽/痿了,就是沒有丁丁也照樣有人前仆後繼求他寵幸啊。嗯,反正假□□那麽多,他不自覺的yy了下這張憨厚的臉上挂着邪笑一邊……惡……不行,他得吐。
不得不說這裏确實是人傑地靈,自從來了這裏,傅言覺也睡得好了,也不提心吊膽怕有人背後陰他了,就連小時候具備的腦洞功能也回來了。如果說在現代傅言十一個合格的工作機器的話,那在這裏可就有人味多了,一個悶騷的商人。
“小言,你想啥呢,表情很奇怪。”
“莫慌。”他一手撐着樹捶了捶自己的胸膛,還好還好,都不是真的。
李孟有些擔心,不會是身體不好了怎麽辦,要不要叫大夫過來看看啊,還是不要讓他幹活。
“這都是你的”
“是啊 ,你不是知道嗎”為什麽還要再問一遍,可他剛剛已經問了兩遍了啊。
“……萬惡的資本主義。”
“啥”
“沒啥,趕緊的,找棵樹砍了回去做床”
“做床”不是,小言一開始就沒跟他說明白,是要做床,可用新鮮樹幹做床……會生病啊,這麽潮濕。
“怎麽,我不是跟你說了。”
“可,我們不用這個做床啊。”
傅言覺得自己身為一個現代人的頭腦受到了十萬點侮辱,“那你用什麽”
“家裏有板子啊。”
“在哪,我咋沒見過。”
“在柴火堆後面。”
“什麽!卧槽,你就讓我睡那個”
“……小言你睡原先的床,我睡那個,明天太陽好,曬一曬就行了,然後找前村的馬木匠給裝起來。”
“那我們來幹什麽”
“小言是你要來的啊。”李孟很無辜,一開始他就不同意是小言非要拽着他來的,後來看着小言對此抱有很大興趣他也就不好說些什麽了。
“……哦呵呵呵。”
“那我們……”
“來都來了,找棵樹砍砍呗。”
“……”李孟簡直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傅言笑眯眯着說的。什麽叫随便砍砍
傅言跟在李孟後面撿撿碎樹枝啥的回去當柴火,至于李孟則在前面物色着哪棵樹最适合砍,家裏多了一個人 ,的确也需要修繕一下了。這種一起裝修家的任務給他一種另類的甜蜜感,好像這個人已經和自己過日子了一樣。好吧,雖然一個大男人成天想這些有的沒的不好。
“就它了。”
傅言擡頭看看,嗯,一棵一點都不粗不壯的樹。
“這麽細”
“是啊,回去填外面的栅欄。”那些栅欄有的被偷偷跑上來的小孩子抽掉了,他是不在意的,可小言覺得不方便那就是大事。
“……”說好的做床現在成了填栅欄。差距有點大,傅言撓了撓短發。看着李孟一個人哼哧哼哧的砍着樹。
“我來砍吧。”畢竟這換個意思李孟也是為了他才來的,他還沒砍過樹呢。
“好,你試試。”
“喀,喀,喀……”
“……”
“……”
這棵樹已經死了,只剩下長長短短的枝條随着傅言砍樹的動作晃悠着,出其不意的掉了一根啪叽砸在他毫無防備的腦袋上,一棵樹才被砍出個淺淺的痕跡來。
“……”
“哈哈哈哈。”真的太可愛了李孟看傅言是越看越覺得好,哪裏都好。好吧,他是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笑個屎。”
“行了行了,我來吧,砍完趕緊回去,這山頂多算個小土包,和他連着的才高遠呢,那上面豺狼猛獸啥都有,時不時也會有一兩個落隊的跑到這來。”
“嗯。”他還能說些什麽啊,他也很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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