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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方時提起狗,其實只是找一個話題圓場。三年了,如果還在,那只小泰迪已經長大了,但他從沒聽說盛約有養狗,八成是出了什麽意外,沒了,或者送人了。
但出乎意料,盛約竟然否定了他的猜測:“當然在,它好好的,難道你以為我會把它扔掉?”
“……沒,我就問問。”柏方時摸了摸鼻子,“我都不知道它長成什麽樣了,有機會能見見麽?”
盛約想都不想:“不能,它現在是我的狗了,跟你沒關系。”
柏方時:“……”
怎麽有種離婚夫妻争見孩子的即視感?
柏方時又沒話說了,他們倆真是沒得聊,一個話題最多三句,盛約就運用出色的聊天技巧把它聊死,任憑柏方時巧舌如簧也無話可接。
行吧,那就該走了。
柏方時看了一眼時間,對盛約說:“你好好休息,多喝點熱水,我回去了。”
這句挺正常,盛約卻不知道哪來的笑點:“好,多喝熱水。”
柏方時不和他糾結,起身要走,盛約突然說:“等等,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什麽?”
盛約頓了頓,難得用平和的腔調說:“這些天……我和你一起拍戲,是不是給你造成了困擾?今天我經紀人告訴我,你那些緋聞都是你們公司自己放的料,目的就是殺CP,不想和我牽扯太多,是嗎?”
盛約的燒還沒退,臉色微微發紅,聲音也有一絲病态的沙啞,人看上去很虛弱。
柏方時無奈,這種事心照不宣就行了,為什麽非得挑明,說得這麽直接讓大家一起尴尬?
但是會說場面話的盛約就不是盛約了,柏方時喜歡他的真性情,卻也很沒辦法:“算是吧,我的經紀人知道我們以前的事了,她怕我的黑歷史被挖出來,影響……”
“‘黑歷史’?”盛約嗤地一聲。
“……”
柏方時改口:“習慣性用詞,沒別的意思。”
盛約卻不依不饒:“你覺得我們以前的事是黑歷史?你很後悔和我處過吧,咱們在一起半年多,一百九十一天,你就沒有一天是高興的?我們就沒有一點值得懷念的回憶?全是黑歷史?”
生病的人很容易情緒化,盛約突然激動起來,紅着眼睛瞪柏方時,他表情太過激,已經說不上是憤怒還是受傷了。
柏方時手足無措:“不是……能認識你我很開心,也很遺憾。”
盛約冷笑一聲:“遺憾我不是女人?”
柏方時:“……遺憾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一輩子。”
兩人同時說出這句,說完表情各異,氣氛冷到了火星。
盛約沉默了一下:“真的?”
柏方時點頭。
盛約的臉色稍微好了一點,張了張口,又閉上。醞釀半天,才有點結巴地說:“你……你想和我在一起一輩子?”
柏方時輕嘆一聲:“如果可以的話。”
“為什麽不可以?”盛約立刻說,“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你不就是怕我不能讓你爽到嗎?難道你的生命裏只有上床?你是這麽膚淺的人嗎?”
“……話不能這麽說。”柏方時頭疼。
盛約卻來勁了:“本質就是這麽回事,否則你摸着良心問問自己,如果我是女人,三年前我們會分手麽?你就是對我的身體構造不滿!”
柏方時:“……”
“你說的都對,但是——”
柏方時但是了半天,不知道下句該怎麽接,行吧,他被繞進去了。
盛約贏了這場辯論,趾高氣昂地翹起貓尾巴,傲慢地說:“現在你還有什麽想辯解的?”
“……沒了。”
“好,那我宣布結果了。”
“??”
柏方時沒跟上盛約的腦回路,有點茫然。
盛約自顧自說:“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能讓你爽到,我們就在一起一輩子,對吧?”
柏方時:“……”
“等等。”柏方時反應過來了,“你不是說你一點也不喜歡我麽?”
盛約頓時瞪了他一眼,一臉“朕說話你也敢拆臺?”的表情。
然後直接進入下一環節,盛約說:“你過來一下。”
“幹什麽?”
“就過來一下,我還能吃了你?”
盛約掀開身上的毛毯,裏面是一件米色睡衣。柏方時看了看他,無奈走近幾步,剛一靠到床邊,盛約立刻出爾反爾,一把按住柏方時,把人用力壓到了床上。
“你幹……唔。”
柏方時差點閃了腰,話沒說完,盛約就堵住了他的嘴。
是一個吻,沾着感冒藥苦味的吻。
柏方時舌間發澀,兩眼放空地望着天花板,有一剎那的失神。
很快那一絲苦味就消失了,盛約的吻一如既往熱情,吮吸,舔舐,甚至啃咬,完全侵占了他的呼吸,把他逼到無路可退,連抵抗都變成了變相回應。
柏方時不适地掙紮了一下,視線突然一黑,是盛約捂住了他的眼睛。
在一片黑暗裏,身體知覺變得更加敏銳。盛約的胸口緊貼着他,唇與舌纏綿相抵,柏方時被逼出了一身熱氣,一不留神,盛約的手突然溜到下面,順着他的腰線,伸進了褲子裏。
柏方時來不及推拒,盛約就握住了他。
……太糟糕了。
“你放開。”柏方時嗓音微啞,出聲時不受控制地低喘了一聲。
盛約不為所動,強硬地把他的聲音吞進喉嚨裏,手上絲毫不放松,緩慢地、認真地、色/情地揉弄着他。
柏方時什麽都看不見,眼前沒有具體的畫面,這份刺激便随腦中模糊的想象無限放大,是男人都沒法拒絕,這是本能的勃發。
柏方時情不自禁弓起腰,從小腿到腳踝,繃成了一條直線。
盛約只用手弄他,身體的其他部位沒有動,甚至刻意和他保持了一點距離。但這時柏方時已經注意不到這些了,他依然什麽都看不到,盛約的吻也沒停止,他耳邊除了接吻時黏膩暧昧的水聲,就只有自己壓抑的喘息——
結束時,柏方時出了一身熱汗。
激烈的快感潮水般退去,他兩眼失焦地躺在床上,盛約趁機和他咬耳朵:“爽嗎?”
柏方時沒吭聲。
盛約又問一遍:“爽不爽,哥哥?”
“哥哥”兩個字,盛約咬得又輕又準,撒嬌般的調子混了這祖宗說話時特有的冷氣,竟然混出一股十分奇特的氣質,柏方時仿佛被貓撓了一爪子,心口癢癢的,整個人都沉默了。
盛約見他不說話,也不追問,徑自起身進了浴室。
浴室裏響起水聲,盛約半個小時才出來。
這時柏方時已經整理好了心情,但他準備了一萬句圓場的話,盛約卻不按常理出牌,直愣愣地丢過來一句:“現在算和好了吧?”
柏方時“啊?”了一聲。
盛約只披一件浴袍,身上的水跡還沒擦幹,故意炫耀身材似的,那浴袍的帶子系得松松垮垮,仿佛下一秒就要掉下來了。然後走到他身邊說:“是你說的,能爽到就和我在一起一輩子。”
盛約不管柏方時是什麽表情,意猶未盡地粘上來,又親了他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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