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除非我死

“你會燒？”

季谌走到他的身邊，聲音依舊偏冷淡，木棠拉了一下他的袖子晃了晃，俏皮的眨了眨右邊的眼睛。

“我會吃。”

季谌伸手從一旁扯了一個塑料袋，伸手将木棠手上的花菜接過，裝在袋子裏後遞給了老板娘稱重。

在接過花菜時，兩人的指尖不經意相觸，季谌的手微不可見的一頓，将塑料袋遞給老板娘後看了一下木棠的臉色。

木棠像是根本就沒有察覺到剛剛的事情似的，興致勃勃的揀了兩根胡蘿蔔，扯了一下季谌的袖子，将胡蘿蔔放在自己的額頭上。

“季哥，你看我現在像什麽？”

季谌扭頭看了他一眼，冷嗤一聲後低聲道：

“像傻 逼。”

木棠得到這個答案不滿的皺眉，放下胡蘿蔔一臉不樂意的說道：

“季哥，不準罵人，也不能說髒話。”

說話的功夫老板娘已經把菜給稱好，木棠說完後又朝着下一個攤子走，季谌跟在他身後兩步之距的地方，不遠不近。

每次在季谌打算掏錢的時候，木棠都先一步将錢遞給了老板娘，然後扭頭對季谌笑的一臉無賴。

“季哥，我付錢你做鴨，我不想進廚房。”

說話時木棠的眉頭皺成了一團，他今天穿了一件純白色黑邊邊的外套，幹淨整潔。

就算木棠不說，季谌也不會讓他的身上染上油煙。

買好了菜往回走，路邊的拐角處一個自行車上架着一個機器，旁邊圍了一圈的孩子，季谌面不改色的走過，木棠卻在自行車旁邊頓住了，掏出錢買了一個棉花糖。

等買好後，木棠才發現季谌已經走了很遠，追上去只有喘勻了呼吸，用帶着幾分抱怨的聲音說道：

“你都不等我的。”

軟軟的聲音，與其說是抱怨，倒不如說是撒嬌居多。

季谌掃了他一眼沒回答，只将他手上提着的塑料袋接到了自己的手上，方便他吃。

回去的路上季谌有些出神，聽到了旁邊傳過來俏生生的一句‘季哥’，下意識的扭過了頭。

緊接着，季谌感覺到自己嘴裏多了一塊東西，慢慢的融化，最後化為了滿嘴的甜意。

“季哥，棉花糖好吃麽？”

好吃麽？季谌不知道。

他向來不喜歡太甜的東西，像是棉花糖這種一看就是小朋友才喜歡的東西，他從來就沒碰過。

口中殘存的幾分甜意，似乎并不差。

就算沒等到季谌的回答木棠也不惱，笑嘻嘻的跟在季谌的身邊，叽叽喳喳的說着一些沒有營養的東西。

重生前的木棠所有一切都被他的叔嬸給騙走了，連被視為信仰的戀人也早就已經和他表妹有了孩子。

只有季谌，在他一無所有的時候依舊願意陪在他身邊，對他的要求無一不應允。

上輩子的木棠怕季谌，最怕每晚他伏在自己身上，帶着落在耳畔的熱氣，充滿偏執與瘋狂的：

“木棠，這輩子我都不會離開你，除非我死。”

上輩子怕極了的人，重生歸來後反倒是只有待在他身邊才覺得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