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21

整個周末。

奚苒到底還是被賀銘遙影響了心情。

一想到他已經知道了這處地址, 她恨不得立刻搬走。但好不容易找到合心意的房子,又已經交了錢, 馬上搬走完全不現實。更何況, 對于賀銘遙來說, 只要沒有走出江城,想要知道她在哪裏,和喝水一樣輕松容易。

奚苒懶得折騰了。

只能期盼着,他別再發神經, 早點安排好時間, 一起去把離婚證領了。

如果賀銘遙又改主意, 她只得再聯系一下張律師, 開始走訴訟離婚流程。雖然周折了些, 總比這樣亂七八糟地拖着要好。

其實,奚苒心裏很清楚, 賀銘遙大少爺脾氣, 本對她沒什麽感情。

現在在這麽糾糾纏纏,可能是潛藏的獨占欲在作祟。大抵是她之前那句“愛上別人”, 刺到了他, 将他骨子裏那點霸道,通通激了出來。

但如果當時,她沒有那麽說, 賀銘遙不會覺得她是真心想離婚的。

或許, 奚苒比了解自己, 更了解枕邊人。

愛了這麽許多年, 她早在日複一日無望等待中,将賀銘遙琢磨得透透的。

……

周一下午。

周遠将整個小組聚集起來,開了個漫長會議,耗時數個小時,将公司需求一點一點、細細列出,再讓每個人說了意見。

部門裏,奚苒是新人,又沒有編劇經驗,便主動接受了做會議記錄這項任務,認真聆聽。

衆所周知,光線要做都市群像劇,但也不是那種輕松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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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群像,肯定要有核心劇情主線。

投資人和老板早就拍板好了,劇集中心便是“創業”。

創業題材是個廣義範圍,可發揮空間太大。周遠在編劇部門高層開會時,收到了更加具體的指示。

“人物小傳已經定了三個,雖然說是群像,但也有一番女主……其中每個人都會有感情線……劇情和感情是要穿插進行的。人物背景還需要更加細化一些,才有可發揮空間。除卻資料上那些,其餘都可以由我們自由發揮。因為是公司自制劇,大家可以不用擔心資方和導演意見,先從我們這邊開始,暢所欲言。”

聞言,奚苒垂下眼,輕輕翻了翻桌上資料。

上頭寫了,女主角是一個大學生創業者,在創業路上遇到了哪些哪些挫折。她性格溫柔但脾氣倔強、百折不撓,又被現實怎樣怎樣打擊,再遇到了貴人,愛上了貴人,談戀愛時借由東風,順勢而起,然後遇到了感情阻礙,分手,連帶事業又遇上了什麽困難。

總而言之,只看人物小傳,都能看出這部劇成片劇情一定是跌宕起伏。

光線到底是大公司,盤踞行業多年。

他們很清楚,比起幹巴巴的創業說教題材,觀衆更喜歡看主角撕逼。

只有劇情波折了,收視率才會上去,才能讓劇讨論度高。

想到,自己即将也能成為光線爆劇中,聯合編劇的一員,奚苒心情有些激動起來。

會議開到幾近下班時間。

每個人依次說了自己建議,以作參考。

六點半出頭。

會議結束。

回到工位前,奚苒扭了扭脖子,将會議紀要打開,有條有理地再次整合整理了一番,又琢磨了一下劇情框架,竟然也頗覺收獲良多。

在場的除了她以外,都算是成熟編劇,擁有主筆經驗,又有作品,說的內容比學校裏學得那些、更加有實用性。她在家耽誤了三年,着實缺了很多技巧和經驗,更需要加快腳步,彌補回來。

一擡眼。

時間已至八點。

歲三一個小時之前就下班了,還特地跟她打了招呼。

奚苒抿着唇,将會議紀要貼到郵件上,發到小組工作郵箱,關了電腦,收拾東西、下班走人。

雖沒人同行,但從公司到地鐵站,一路敞亮、煙火味十足,卻也不會孤單。

她在街邊小攤前駐足停留。

這會兒,早已經過了飯點。

忙時不會有感覺,停下來才覺得饑腸辘辘。

奚苒被遠處飄來的紅油香氣勾得嘴饞,踟蹰片刻,還是決定放棄回家自己做菜,在路邊小店解決這頓。

挑選之後,她走進了一家石鍋拌飯店。

石鍋飯要悶很久,點完單,再沒什麽事,她便拿出手機,一邊刷微博、一邊等待。

倏地。

奚苒手指微頓,眼睫也輕輕地顫了顫。

屏幕上,孔熙再次高挂微博熱搜。話題也足夠勁爆——#孔熙談初戀#。

作為一個剛剛回國不久、且熱度超群的當紅小花,一般大家都會避開感情問題,以免掉粉、影響商業價值。

孔熙若是真說了……

奚苒點進去。

起因是一個采訪裏,主持人問了這方面問題。

微博上那段視頻被剪輯過,只将說起初戀那部分剪了出來。

屏幕裏,孔熙明眸皓齒、款款大方,臉上帶着笑,整個人都散發着吸引力。

她說:“初戀啊,啧,初戀總歸是悲劇收尾,不過現在想想,确實是有點後悔,那時候我要是再堅強勇敢一點,可能現在我就不是孔熙,而且以妻子、母親的身份生活着了。一輩子能碰上一個真心相愛的人,真的不容易。大家如果遇到了,也不要輕易放手啦……”

奚苒笑了笑。

沒看完,關了視頻。

他們真心相愛,她只是卑劣的強盜、永遠都是局外人。

孔熙這番後悔言論明顯有暗示意味,要是賀銘遙順勢原諒她,兩人破鏡重圓、糾正人生軌跡,豈不是皆大歡喜?

石鍋飯端上來,奚苒慢條斯理地吃完,放下勺子,買單,離開。

夜漸深。

路燈将整條街點亮。

從小店出來,直走十來米,再一拐彎就是地鐵站。

奚苒邁開腳步,又覺得哪裏不對勁,眉頭一皺,手指牢牢地捏住了手機。

倏地,她扭過頭,四下張望。

沒人在跟着。

應該只是多心了。

又過幾日。

賀銘遙那兒還是杳無音信。

奚苒倒是意外在財經新聞上窺見了他身影。

作為江城首富,賀家在本地可算是家喻戶曉,賀氏也是所有求職者夢寐以求的集團。他們有些什麽風吹草動,在一定程度,都能影響股票市場和類型風向。

這新聞裏說,賀氏q4最大投資,也是集團次年重點項目、遠在x城的大規模綜合樓盤建設,已經結束最後一戶市民的遷徙賠償,宣布正式開始啓動爆破重建。另外,賀氏總裁上半年度曾私人投資了一家影視公司,雖然目前還沒什麽大動作,但也讓外界也議論紛紛雲雲。

然而,奚苒作為前任總裁夫人,對賀氏可謂是一無所知。

直到出了這種朦朦胧胧新聞,她才大抵猜到,之前徐明說公司有急事去出差,泰半就是在忙這件事。

至于什麽影視公司,也很好理解。

孔熙回國,賀銘遙肯定要想辦法将她納入羽翼下保護起來。

心早就不會痛了。

各自生活、各奔前路。

這樣着實很好。

奚苒想了想,覺得這會兒既然項目和影視公司都已經塵埃落定,賀銘遙應該也有空了。要不然再過幾天,這邊劇本框架搭好,她可能會随團隊一起,忙得沒時間請假。

踟蹰片刻,她鑽進茶水間,決定給賀銘遙那支工作手機打電話,再主動催促一下。

“嘟嘟”地響了幾聲。

果然,是徐明接起電話,“您好,這裏是賀總辦公室……”

奚苒出聲截斷他,“徐明,你好,我是奚苒。”

徐明倏地頭大如鬥。

聲音打漂了一下,勉強才穩住,“夫人,下午好。您找賀總嗎?”

奚苒依舊溫溫柔柔客客氣氣,“沒有,我找你。麻煩你幫賀銘遙安排一下這兩天的行程,空兩個小時給我好嗎?我們要去一趟民政局。”

“……”

這要求,他可不敢應。

哪有特助給老板安排離婚行程的啊,到時候,說不定他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徐明讪笑了一聲,“那個,夫人,我把電話轉到賀總那兒去吧。您有什麽事親自跟他說,可以嗎?”

聞言,奚苒皺了下眉頭。順手将手機夾在肩膀和耳朵之間,空出手來,給杯子裏倒了水,又轉了轉調羹。

這才平靜地答道:“你轉達一下我的意思好了。”

徐明:“……夫人,這不太方便。”

奚苒實在不想再和賀銘遙糾纏不休了,連聽到他聲音,都覺得煩人。

想了想,她說:“那我直接走訴訟程序好了。打擾你了,再見。”

話音才落,便幹脆撂了電話。

杯中,咖啡粉已經沖開,散發出陣陣香味,在狹小茶水間彌漫開來。

光線財大氣粗,每層樓都有好幾個茶水間、休息室,供員工使用。

編劇部占了一整層做辦公室。

周遠這個組,因為是才新成立,辦公室位置比較靠裏,算得上是走廊盡頭了。再加上隔壁那個大間裏,編劇都去跟組了,現在周圍就是空空曠曠,茶水間也沒有別人。

奚苒将手機塞進口袋,端着杯子,轉身,打算離開。

甫一擡眼。

她吓了一跳,手一抖,差點把咖啡晃出來。

“周老師?”

此刻,周遠正站在茶水間門口,手上也端了杯子。兩人距離不遠不近,要是他來得早,不可能沒聽到她打電話時說了什麽。

奚苒沒覺得離婚有什麽丢臉,但也不習慣向別人透露私生活,總覺得有些尴尬。

勉強笑了笑,她輕聲開口:“……那我先回去了。”

周遠很是上道,表情眼神都不見什麽戲谑端倪,一臉陽光燦爛,笑吟吟點頭,“去吧去吧,我來倒點水。”

奚苒抿唇。

轉身,快步離開。

……

下班後。

夜幕降臨。

歲三和奚苒相攜着,離開公司。

那通電話之後,賀銘遙依舊一點反應都沒有,看來走訴訟離婚這條路已經勢在必行。

奚苒一直在想這件事,一路上都有些走神。

歲三有些腼腆,但作為一名合格顏控,想和奚苒親近一些,便狀若無意地小聲提醒道:“小心看路。在想什麽呢?這麽入迷。”

奚苒驚醒,笑着搖頭,“沒什麽。”

歲三沒有追問,岔開話題:“我今天聽他們說,咱們這個項目,導演班底好像也定了。”

“是誰啊?”

“暫時還不太清楚,但是是公司自己的導演班子,沒有請其他人。”她說。

光線在影視電視制作上,有一套完整産業鏈。從ip孵化開始,一直到成片,所有涉及工作,都養了很多人,沒有獨立工作室和別人合作那些條條框框,員工待遇很好不說,話語權也很高。

奚苒能進到這,真算得上是金飯碗。

至少,不用看導演和資方臉色,一邊跟組,一邊還要熬夜把劇本改來改去。

兩人順着這話題,又随口聊了幾句工作。

不知不覺,地鐵到了站。

歲三先下車,隔着玻璃門,同她揮手作別。

再兩站,奚苒也到了。

離開喧鬧地鐵站,走到馬路上時,那種被人注視的感覺,又再次出現。她握緊了包,惴惴不安地加快步伐。一直到小區門口,能看到保安亭,才感覺放松了一些。

奚苒鼓起勇氣,再次回過頭。

沒有。

什麽都沒有。

整條路上,每個人都自然得不得了,沒有任何可疑尾随者。

就算她忽地停下腳步,也沒有人動作遲疑。

奚苒在保安亭邊停頓了一兩分鐘。

視野所及處,所有行人,都在往既定的方向前行,進小區的進小區、往前走的還在繼續往前。

讓人免不了開始自我懷疑,是不是她太疑神疑鬼了。

這裏不是郊區地段,算得上是江城民宅密集區,周邊居民多,治安也很好,基本沒發生過什麽事。

奚苒左等右等,依舊沒發現什麽。

為防意外,她還是和旁邊保安說了下這件事。

保安笑着說:“侬放心好啦,阿拉小區很安全的,要刷卡進樓。平時快遞都進不來小區裏面,外賣員也都是認識的。”

頓了頓,又接着道:“小姑娘我也看侬上下班好些天了,沒有什麽特別的呀。”

保安是江城本地人,普通話混着方言,态度很好,帶着得天獨厚的憨厚和親切。

奚苒抿了抿唇。

小聲道謝。

保安:“沒什麽,以後我們會更加小心注意一點的,侬放心哦。不過,小姑娘也不要太晚下班,這裏治安挺好,但自己最好也要小心。”

……

奚苒回到樓裏,坐電梯。上樓。

電梯門打開,只要一別身,就能看到自家大門。此時,門口正放了個大箱子,長度大約有半臂,高度像兩個鞋盒相疊左右。

她腳步一頓。

小心翼翼地靠近,伸頭,觑了觑。紙箱上貼着她名字。

奚苒詫異地挑了下眉。

她人搬到這兒才沒兩三周,連她爸媽都還不知道地址,加上快遞送不上來、自己又沒什麽親密好友,那還能有誰找到這兒來、給她放個大紙箱呢?

——賀銘遙。

倏忽間。

奚苒只覺得厭煩透頂。

她碰也沒碰那個紙箱子,直接跨過去,回到房間,重重關上大門。又打電話叫了個24小時同城閃送,讓人來把紙箱送回。

片刻功夫,隔壁間,一個黑衣男子悄無聲息地走出來,眼神落在地上,停留數秒。

再默不作聲地退回房內,拿出手機,将這件事完整地彙報上去。

三個小時後。

入睡前,賀銘遙收到了這個紙箱子。

紙箱沒有被打開的痕跡,很顯然,奚苒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就這麽讨厭他麽?

賀銘遙蹙眉,冷着臉,沉聲吩咐阿姨:“拿出去丢了。”

“……是。”

他越發心氣不順,轉身,快步回到房間。

保姆阿姨将大紙箱拖到保姆間,又為了明早能做垃圾分類,拆掉盒子。

裏頭,愛馬仕标簽閃得人眼花。

阿姨将那個金扣愛馬仕包拎出來,啧舌,喃喃自語道:“這不是全新的……怎麽就扔了……”

十二月中,江城完全入了冬。

天空灰蒙蒙的,寒意刺骨凜冽。路上每個行人都像是頭頂壓着重重枷鎖,喘不過氣來,整個人恨不得縮成一團。

但這氣溫,對出入皆是豪車接送、到哪兒都是恒溫空調的人來說,似乎并沒有很大影響。

賀銘遙依舊是一身黑色風衣,搭白襯衫,飒然淩冽。

阖着眼,坐在車上,姿勢優雅矜貴。

徐明手下人已經查到,奚苒之前找了哪個律師。

他手指落在膝蓋上。

一敲一敲,似是随着動作,陷入沉思。

這件事着實有些不好辦。

奚苒态度強硬,賀銘遙也不想離婚。若是奚苒拿了婚前約定做話頭,本就是他無理。

但怎麽辦。

哪怕是無理,他也不想離。

賀銘遙心裏清楚,像奚苒這樣沒什麽家庭背景、又獨自一人在江城生活的女人,甚至不需要什麽手段,他只需差人稍稍使些絆子,就能讓她焦頭亂額,再沒工夫去和別人談情說愛。

到時候,她終究會孤苦無依、然後回到自己身邊。

當務之急,就是快刀斬亂麻,先将她找律師訴訟這條路給堵了。

賀銘遙拿起平板,準備給徐明下指令。

然而,手指觸到屏幕那一瞬間,他微微一頓,停下動作。

賀銘遙驀地想到,三年前,奚苒小鹿一樣的眼神,熱烈地注視着他,滿含殷切期盼,對他說:“沒關系,你不愛我也沒關系,我喜歡你就好了。畢竟,你長得這麽好看。”

仿佛永遠都不會對他失望一樣。

他改了主意。

開口,吩咐司機道:“掉頭。”

年關将至,賀氏正在做年度結算總結,從上到下都在連軸轉,忙得腳不沾地。

作為整個集團的大老板,他實在不該這般随心所欲。

但他還是這麽做了。

賀銘遙:“去光線影業。”

不能這樣讓奚苒再拖拖拉拉、對他避而不見了。

賀銘遙要親自去找她。

既然不給開門,那就找到公司去,她總不能再裝不在了吧。

……

半小時後。

勞斯萊斯庫裏南駛進光線公司停車庫。

公司負責人聞聲而來,也被賀銘遙拒之車外,“不麻煩,我這次來是有一些私人事務。”

很快将人打發走。

他拿出那只沒被拉黑的工作手機,給奚苒播電話。

“嘟——”

“嘟——”

靜待半分鐘左右。

電話終于被人接起來。

女人聲音溫柔平靜,一點都不顯張揚,“你好,是徐明嗎?”

賀銘遙頓了頓,沉聲:“是我。”

“……”

奚苒當即就想挂電話,但驀地,她福至心靈,急急問道:“你是今天有空?稍等,我現在去請假——”

“奚苒,”賀銘遙打斷她,“我在你們公司樓下停車場。”

奚苒愣住了:“……”

賀銘遙淡淡地接着道:“你下來一下,我們談談。”

談談?

到底是有什麽好談的,都談了八百次了,每次都是無疾而終。

要不是人在公司,奚苒真想立刻破口大罵。

“抱歉,我很忙。”

賀銘遙垂下眼睫,手指撚了撚,“如果你很忙的話,我可以上來找你。”

奚苒:“……”

雖然他語氣不見什麽惱怒,但這話,明顯已經是威脅之詞了。

要是賀銘遙真的找到辦公室來,奚苒可以明天就離職了。流言蜚語,能在他這一路上,光速發散開來,刺得人再沒法自處。畢竟,她低調慣了,可不是那種能活在風暴中心的人。

迫不得已。

奚苒背着同事,悄悄摸下樓去。

停車場,賀銘遙那輛勞斯萊斯suv十分顯眼。

她拉開後座門,坐進去。

賀銘遙悠悠坐着,姿勢惬意自然,只擡眼瞧了她一眼,表情不見任何意外。

奚苒深吸了一口氣,握住拳頭,壓着聲音開口:“什麽事?”

賀銘遙沉默。

良久,他問道:“送你的禮物,怎麽不要?”

奚苒戲谑地彎了彎唇,“我們之間,還是可以收禮物的關系嗎?”

“為什麽不可以?”

他詫異。

奚苒一愣,“賀銘遙,你……”

“我想過了。”

車內,清新劑氣味,混着奚苒身上淡淡香水味。

纏纏綿綿,缭缭繞繞。

賀銘遙聲音如檀香,帶着詩情畫質的雅意,內容卻驚世駭俗。

他說:“我記得你說過,你很喜歡我。奚苒,我想過了,你可以愛上別人,但繼續做賀太太,我不介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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