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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的衣服還穿在身上,除了兜住尾巴的背帶褲,其他都挺合身。
婁清伸手把他尾巴掏出來,結果發現褲腰太高,無論是從腰還是褲腿伸出來,尾巴都不會舒服。
“弟弟變回來吧。”
婁清愛不釋手地揉着弟弟鵝蛋大的爪爪,遺憾地說道。
弟弟點點頭,弟弟深呼吸,弟弟還是雪豹。
弟弟:“……”
婁清等了十幾秒,發現沒動靜後才回過味來,“弟弟變不回來?”
雪豹聞言,小耳朵耷拉埋進毛裏,腦袋往前一撞,抵着婁清的胸膛自閉了。
距離主體越來越遠,他的力量也開始薄弱。
不是他不想變,是主體的錯!
婁清失笑,揉了一把雪豹的腦袋。
“是還不熟練嗎?那就這樣吧,咱們把衣服脫了就是。”
雪豹軟乎乎地趴在婁清懷裏,配合地放下前腿,被剝香蕉皮一樣扒拉光了身上的衣服。衣服擦出了靜電,扒拉完後,雪豹炸成了一顆球。
婁清忍住笑,想給弟弟順毛,但手裏還拿着衣服。
一邊的淩右見了,主動伸手幫婁清把衣服接過去,婁清道了聲謝,淩右笑了笑。
“沒事,不過好神奇啊。我一直以為獸人學說是假的,沒想到還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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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清接話道:“奧卡爾獸人?”
淩右一喜:“殿下也知道啊?”
何止知道,他上輩子之所以到這裏來,就是因為這是奧卡爾獸人遺跡被發現的地方,他想要親眼來看看是不是真的有獸人存在的痕跡。
結果獸人沒見着,倒把自己搭進去了。
“在網上看過。不過弟弟跟奧卡爾獸人不一樣吧。弟弟是會變形的,主要是人。奧卡爾獸人被認定的結果是獸類,族群裏有智慧的個體非常少。”
“不是少,是只有一個。”淩右的兩眼發光,“幾年前聯盟考古學會對奧卡爾獸人遺跡做了最新報告,研究發現,奧卡爾獸人的王是‘神降之子’。”
婁清還真不知道這個,也來了點興趣:“神降?神話?”
“不是,是棘蟲。”
婁清一愣。
淩右:“這次奧卡爾獸人遺跡裏唯一的一副壁畫,被最新研發的技術給修複完整了,裏面記錄了神降的過程——一顆六芒星落在了一只野獸身上,然後那只野獸變成了一只繭,孵化出了奧卡爾獸人唯一的王。
那顆六芒星的樣子,和棘蟲的初始形态孢子蟲十分相似。所以聯盟認為棘蟲帶來的不是病變,而是進化。”
婁清:“但棘蟲不是兩百多年前才出現的嗎?奧卡爾獸人遺跡有三千多年的歷史吧。”
淩右定定看着婁清:“你怎麽知道棘蟲在三千年前不存在呢?”
婁清微怔。
“殿下知道兩百多年前棘蟲是怎麽爆發的嗎?”
婁清:“網上說,是在德源卡全球災害後出現的。”
淩右笑了下:“殿下如果問德源卡人的話,他們會告訴你,不是災害後出現,而是它們的出現導致了那場全球災害。”
婁清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
淩右:“棘蟲不是一只一只出現的,而是5顆巨大的白色卵狀物。德源卡人稱這樣的卵狀物為‘白皇後’。
它們從不知名的地底深處生長出來,引動地殼變化,然後在大地平息後,它們的頂端像花一樣裂開,無數毫厘大小、如六芒星一樣的孢子蟲被噴發出來,然後它們又很快和白皇後一起泯滅消失了。”
婁清從沒聽說過這茬,腦海裏描繪出淩右說的畫面,一種奇異的感覺從心裏油然而生。
淩右已經順手把弟弟的衣服疊好,然後遞給婁清,總結道:“就是因為棘蟲當初出現得太過離奇,到現在也沒有人能解開它的秘密,所以很多學者認為,棘蟲早就存在于這個星系,比一千多年前才進入這個星系的人類早多了。
也是因此,在德源卡有很多神化棘蟲的傳說、甚至宗教。還有極端的認為,棘蟲才是一切的起源,是智慧的代表。”
婁清彎腰把雪豹弟弟放到地上,接過疊好的衣服放進随身背着的包裏。
“說它進化的話,某種意義上也算,但智慧就算了吧。如果真那麽厲害,奧卡爾獸人也不至于只有一百年不到的痕跡。說到底,它還是一種寄生性質的‘病毒’,具體是進化還是智慧,完全是它的宿主自身的功勞。”
淩右挑了下一邊眉毛,笑了:“殿下說的對。”
婁清放好衣服後,彎腰揉了揉雪豹的腦袋:“弟弟,一會我就得工作了,弟弟在旁邊等我好不好?”
雪豹仰着頭,用腦袋蹭婁清的手掌心,點頭。
當然會等你啊。
婁清笑了笑,走進了工作間。
這個工作間不大,但只做一張椅子的話,綽綽有餘。
裏面的材料已經放好了,還有三個穿着同樣工裝的人等在那裏。婁清一進去,他們就微微欠身,對婁清行了個禮。
婁清也點點頭,打了招呼後就開始幹活。
設計圖是昨天婁清就跟施工隊的設計部門敲定了的,今天可以直接上手。
原本這幾個工人都做好了替婁清收拾爛攤子的準備——材料都多備了一倍的量。但沒想到婁清只在最開始有一點生疏後,很快就變得熟練,沒有任何差錯。
“殿下真厲害。”
淩右累出了一身的汗,對婁清豎起了大拇指,“以前學過嗎?”
婁清也累了,一邊脫掉連體工裝的上衣綁在腰間,一邊答道:“嗯,對這個有點興趣,就去學了一些,不過都是皮毛。”
“殿下謙虛了。”
婁清笑笑沒說話,綁好衣服後又低頭看了看,雪豹亦步亦趨跟在他的腳邊,看到他低頭看過來,立刻拿腦袋和身體去蹭婁清的小腿,長長的尾巴豎起來,都能夠到婁清的大腿上。
婁清順手抓住那毛絨絨的大尾巴,雪豹弟弟也沒反應,還在拿腦袋可勁蹭婁清的小腿。
婁清失笑,問道:“弟弟要不要喝點水,吃點點心?”
雪豹毫不遲疑地點頭。
對吃喝沒需求,但對婁清陪有需求。
于是婁清跟工人們說了一聲,帶着雪豹弟弟去了工作間外面的長椅上休息了。
他們剛往外走的時候,淩右忽然說了一句:“咦,殿下你背上那是什麽?淤青嗎?”
婁清一愣,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眼:“哪兒?”
淩右走過去,伸手想戳一下給婁清指位置。但他的手剛伸出一半,走在婁清另一邊的雪豹忽然蹦了起來,彈出的爪尖在空中一揮,留下幾道亮銀的殘影。
淩右:“……”
淩右默默收回了手,打開自己智能機上的鏡面模式,把鏡頭對準婁清的後背,然後放給婁清看。
“就是這裏。”
婁清看了眼虛拟屏幕。
他工裝裏面只穿了件配套的白色T恤,此時T恤已經被汗水濕透,貼着背心,隐約能看到皮膚的顏色。
而在他的肩胛中間,脊柱的凹陷處,有一塊青色若隐若現。
“诶。”
婁清也很詫異,“我沒撞着,也沒覺得疼……我看看。”
婁清說着直接脫掉了T恤,然後側頭看着虛拟屏幕,他白皙的脊背有些瘦弱,但骨骼線條非常漂亮,有一種優雅又脆弱的美好感。
離得近的淩右眼角跳了下,接着連忙後退一步,讓開了皮球一樣蹦起來的雪豹。
雪豹弟弟已經炸了,比起人形的河豚,雪豹樣式的“鼓氣”更具象——他的毛像是再次過了靜電,全炸開了。
誰!都!不!許!看!
雪豹弟弟的四只爪爪都彈出了尖,在地上一蹦一蹦地想要擋住淩右的視線,但奈何高度不夠,只好一個勁地驅趕。
淩右沒法,只能背過身去,并舉起了手做投降狀。
他也沒想看。
雪豹弟弟見狀這才緩和了一些,然後回頭看了眼婁清,眼裏全是委屈。
但婁清沒發現,婁清還在看虛拟屏幕裏的鏡像。
在他的肩胛中間,并不是什麽淤青,而是一片藍色的印記。
那印記只有硬幣大小,像是一點星芒,又像是一朵亟待盛放的花。
“好像是胎記。”
婁清反手摸了一下,一點感覺都沒有,但也蹭不掉。
婁清有些詫異,他也見過藍色的胎記,但都是偏紫色、或者幹脆是青色,像這樣純粹漂亮的淡藍色卻從沒見過。
“還有這種顏色的胎記啊。”
還挺好看。
淩右聽到這話,扛着被雪豹撓的風險瞥了眼虛拟屏幕,看到那胎記的模樣後,淩右忽然頓住了視線。
“咦?這個胎記我好像見……”
淩右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雪豹在他發聲的同時瞬間回頭,然後再次彈蹦起來,四爪其上就要往他身上招呼。
淩右連忙跑了兩步躲開。
這次婁清也注意到了,連忙制止:“弟弟,不要鬧,回來。”
雪豹聽到婁清的聲音,委屈地停下動作,猶豫了一秒,飛快跑到婁清跟前,然後一蹦。
婁清吓了一跳,伸手把雪豹接住,剛好抱進懷裏。
雪豹一到了婁清的懷裏,立刻張開了四肢粘上了,厚密蓬松的毛發像是一件大衣,嚴嚴實實把婁清赤-裸的身體擋住。
婁清本來就熱,身上又全是汗,這會被雪豹弟弟這樣一粘,活像是貼了個大型暖寶寶。
“弟弟松開點,好熱的。”
弟弟不松,委屈地嘴巴都癟起來了,長長的尾巴還繞了一圈,把婁清包住。
一邊的淩右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開口道:“我覺得他是想讓你把衣服穿上。”
雪豹弟弟聽到這話,瞥了淩右一眼。
算你識相。
淩右:“……”
他真的冤枉死了。
婁清莫名,接着好笑:“那要弟弟松開我才能穿衣服啊。”
雪豹弟弟不樂意,但權衡利弊,還是松開了尾巴,撐起前腿看了婁清一眼。
婁清跟他保證:“真的,松開我馬上穿。”
雪豹弟弟是相信婁清的,于是從婁清的懷裏一躍而下,落地無聲,接着立刻扭頭朝淩右龇牙——淩右早就把臉扭到一邊了,雪豹弟弟于是滿意收回了鯊魚齒。
婁清穿好了衣服,彎腰雙手齊上揉了兩下,然後才看向淩右,“你剛才說你見過我這胎記?”
淩右聽到聲音沒先回答,問道:“你穿好了?”
婁清好笑:“嗯,穿好了。”
淩右這才回過頭來,松了口氣,答道:“嗯,這種類型的胎記我是看過,不過……”
婁清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直起身來:“不過什麽?”
淩右踟蹰了幾秒,才說道:“不過那不是胎記,而是一種标記——聯盟黑市裏有很多見不得光的買賣,我當初到德源卡之前,為了想買些保命的東西登錄過那個網站,在那裏無意看到過。”
婁清聽到這話,神色微微變了:“看到了什麽?”
淩右語調艱難地說道:“人體器官。如果匹配到了合适的買家,被販賣的人的背上會打上這樣的标記。”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還蠻重要的。
然後有點奇怪,這本的收益是最近三本大概最差的吧,但我自己寫的還挺得勁,一點沒覺得焦躁。(甚至想要自己學人體結構畫小*圖x(疑惑.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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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明天,不對,今天中午恰火鍋!自己熬料!嘿嘿!
晚安!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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