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雖然白天闫禹離開的時候尾巴都僵得跟一根棍子似的,但夜色降臨,他還是準點出現在了婁清的小院外面。
陸一揚沒跟在他身邊,連代步的車都被他揮手趕走了。
站在院門外,闫禹低頭整了整自己還穿着的作戰服,心裏有些腦奧——他該洗個澡、換身衣服再過來的,但是一想到婁清在等着他,他就片刻也不想耽擱了。
當然,或許也有走之前婁清那句話的效果加成。
試試。
闫禹抿了抿唇,理智知道不會發生什麽,但心裏卻還是會響起雀躍的聲音。
大概站了十幾秒後,闫禹才不動聲色地吸了一口氣,推開半掩的院門走了進去。
不遠處的牆角,鬼鬼祟祟伸着腦袋幹着急的陸、魏、白、石、巴等人齊齊松了口氣。然後縮回了腦袋。
陸一揚第一時間豎起一根手指:“賭不賭,陛下今晚會不會在這過夜?”
魏樂茜嗤了一聲,“兩萬卡瑪,會。”
白久章:“兩萬卡瑪,會。”
石克:“大膽點,三萬卡瑪,不僅會過夜,還會發生點什麽。”
巴頓:“我跟石頭的。”
陸一揚瞪眼:“你們這還怎麽玩?”
魏樂茜笑道,“你壓不會呗。”
陸一揚翻了個白眼:“我看上去很像冤大頭嗎?再說了,過夜就算了,石頭你那個發生點什麽怎麽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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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克看向魏樂茜,魏樂茜眼珠子一轉,豎起手指勾了勾,“那換個壓法,賭他們倆今晚能進行到哪一步?如果我驗證不了的話,我賠你們雙倍。”
陸一揚第一個舉手:“壓!兩萬卡瑪!”
·
小院裏面燈火通明,院子布局簡潔,視野寬闊,一進門就能看到被燈光照得通透的一樓客廳。
婁清就靠在客廳的推拉門邊上,腳邊一只雪豹豎着尾巴可勁兒地蹭着婁清的小腿。暖黃的光灑在他們的身上,暈染出了融融的暖意。
跟山崖上的“家”完全不一樣,這裏能讓闫禹的心髒都感受到溫度。
婁清在第一時間發現了闫禹,他一下站直了,帶得腳邊的雪豹咕嚕翻出了肚皮。婁清卻沒注意到,立刻朝着闫禹小跑了過去。
“陛下。”
婁清停在闫禹跟前一步遠,仰着頭高興地叫了一聲。
闫禹的嘴角帶着笑,低頭看他:“嗯。”
婁清伸手去拉闫禹,往屋裏走的時候絮絮叨叨地說話,“飯菜都準備好了,做的都是家常菜,之前看你挺喜歡辣口的,就做了香辣蟹和水煮牛肉。餐後水果是你帶回來的果子,我也試着做了點沙拉。湯是下午就開始煨着的蘑菇湯,很鮮。還準備了一些酒,是我從大廚房那邊拿的,一會我們一起喝點,好嗎?”
闫禹沒什麽不答應的,“好。”
兩人相視一笑,回到客廳前卻遇到了一只“攔路虎”。
之前翻了肚皮的雪豹還躺在地上,只是躺着的位置變成了門中央,萬分顯眼地昭示自己的存在感。
婁清失笑,松開闫禹的手,彎腰撓了撓雪豹的肚皮,“弟弟這是幹嘛呀?”
雪豹委屈地看了婁清一眼——你果然沒注意到剛才帶翻我了。都是主體這個小妖精害的!
雪豹伸出兩只爪子,抱住了婁清的手,拿臉去蹭婁清的手腕。
婁清你仔細看看,誰才是你的小可愛。
“弟弟在撒嬌嗎?”
婁清笑着把雪豹抱了起來,順手揉了兩把,然後看闫禹,“陛下先去洗手,咱們吃飯。”
闫禹的視線在雪豹身上停留了一瞬,點頭去了廚房。
如這個院子裏的其他地方一樣,餐桌也同時适應了闫禹和正常人的尺寸,婁清在高腳椅上坐下後,微微擡頭就可以與闫禹對視。
晚餐很愉快,婁清做菜分量拿捏的好,兩人差不多把桌上的飯菜都吃光了——或許還不夠,因為雪豹老是搶闫禹看中的菜,一口一顆米粒白水晶,跟嗑瓜子兒似的,一頓飯下來,弟弟跟前的盤子裏就堆了十來顆小米粒的白水晶。
婁清無奈地捏着雪豹的耳朵,“你也太粘你哥哥了吧,連吃的都要吃哥哥看中的。”
雪豹:“……”
闫禹:“……”
這個分析角度可以說很清奇了。
雪豹聽完婁清的話,嘴裏剛搶的最後一根蟹鉗也不香了,被他“噗”地吐到了盤子裏。
“吃不下了嗎?眼大肚皮小,說的就是你這樣的。”
婁清點了點雪豹的鼻尖,抽了紙巾給雪豹擦了擦鼻子,然後問闫禹,“陛下吃飽了嗎?”
“嗯。”
闫禹收回視線落在婁清的臉上,婁清晚上喝了點酒,此時雙頰微醺的紅,眼睛裏像是覆了一層水波,看人的時候折射着讓人遐想的光芒。
闫禹不由撇開了一些視線,焦點落在婁清鮮紅的嘴唇上,“你還好嗎?今晚喝了那麽多酒。”
“半杯而已。”
婁清不以為意,他上輩子的酒量好着呢,雖然換了個身體,但他現在的意識也還清醒着。
再說了,他還有事情沒做。
婁清說完,把雪豹弟弟抱了起來,然後轉身放進了一邊專門為雪豹打造的巨型樹狀貓爬架上,“弟弟乖,先在這裏玩一會哦,不要亂跑,好不好?”
雪豹:“……”
我知道你要做什麽!
雪豹委屈,但雪豹沒有鬧——說到底,主體和他是一體的,雖然現在有些不爽,但等晚上回到主體身體裏,他覺得融合後的他不會希望這時候的他去搗亂的。
于是雪豹乖乖趴在了貓爬架上,爪墊碰了碰婁清的嘴巴。
便宜主體了。
婁清一笑,說了一聲“乖”後,就又走回了餐桌邊。
闫禹剛站起來,正想說什麽的時候,婁清就一蹦立在了他的跟前,笑得眼睛彎了起來,“陛下,咱們去試試浴室吧。”
闫禹:“……”
這人醉了。
婁清不覺得自己醉了,或者換句話說,他沒醉,只是行為開始有些擺脫理智,奔向本能。
婁清上前拉住闫禹的手,往浴室的方向扯,一邊扯還一邊推銷,“我跟你說,這浴室修得可大了,而且風景特別好,可以看到星空呢!”
闫禹的心髒砰砰直跳,想要停住腳步,但腳仿佛不聽使喚,亦步亦趨地跟着婁清進了浴室。
浴室如婁清說的非常大,對闫禹來說都算是寬敞了,如果把婁清放進去,這就是個泳池。浴室的頂部和側面兩面牆是單面可視的玻璃,可以清晰看到外面的風景。
不得不說,在這樣的環境泡澡,的确是件享受的事情。
浴室裏的熱水已經放好了,水汽氤氲之中,一切都變得暧昧起來。
“快,衣服脫了進去試試。”
婁清把闫禹拉到浴缸邊催促,濕潤的眸子裏滿是熱情的光芒。
闫禹:“……”
闫禹沒動,對婁清說道:“我會試的,你先出去吧。”
婁清頓時一臉“你在逗我嗎”的表情,理直氣壯,“我不!”
闫禹:“……”
婁清伸手拉住闫禹腰上的皮帶,一言不合就開始解扣子:“來都來了,不看一眼那我多虧。”
闫禹:“!!!”
“婁清!”
闫禹慌忙按住婁清的手,身後的尾巴都快炸甲了,緊張得繃在空中,重新僵成了一根棍子。
“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婁清看看闫禹,歪着頭想了一下,然後忽然彎下腰,跟一頭牛似地抱住闫禹的一條腿,然後壓上身體的重量往前一撲。
砰!
嘩啦!
或許是浴室地滑、或許是闫禹沒有防備、又或許是闫禹潛意識放松了防備。
總之,那麽高大的一只闫禹,就這樣被婁清抱着一條腿摔進了浴缸裏。但闫禹的身體反射不是擺設,在摔倒的一瞬,他已經卷起了尾巴,擡起腿,盡可能地保護住了婁清。
“沒事吧!”
浴缸有一米多深,闫禹把婁清撈起來的時候,婁清已經濕透了。
“咳咳!”
醉鬼雖然膽子賊大,但身體卻沒跟上節奏,嗆了幾口水,咳了一會才穩下來。
“你真是……”
闫禹好氣又好笑,把婁清放在自己懷裏,給婁清輕輕拍背順氣。
婁清緩了過來,擡頭的時候眼睛還在發光,“嘿嘿。”
闫禹:“……”
闫禹實在沒忍住,伸手呼嚕了一把婁清濕漉漉的頭發——還樂呢,醉鬼。
婁清也不在意,伸手拉了拉闫禹的衣服:“陛下,你都濕透了,脫了呗。”
闫禹神情複雜,哄道:“好,但先給你換身衣服,好嗎?”
婁清眨眨眼,笑:“好啊。”
說完,婁清一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自己的衣服脫掉了。因為醉酒和熱水熏陶而泛着微紅的身體就這樣坦露在了闫禹的眼底。
闫禹的呼吸頓時屏住了。
婁清趴回闫禹的懷裏,小腿在闫禹的大-腿-內側摩挲了兩下,感受到了一片比熱水還要滾燙的溫度。
“陛下,你有點熱。”
闫禹偏過頭,喉結狠狠滑動了一下,眼裏的十字星芒幾乎要縮成一道刻痕。
“婁清。”闫禹的聲音沙啞,“別這樣,我會傷到你的。”
婁清一笑,伸手抱着闫禹的臉把他腦袋轉過來,認真地看着闫禹保證道:“陛下別怕,我就蹭蹭。”
闫禹:“……”
闫禹哭笑不得,“這話該我說吧。”
婁清立刻大方地表示:“可以呀,給你蹭。”
闫禹:“……”
婁清被闫禹逗樂了,他伸手勾住闫禹的脖子,整個人往上拔了一截,眼神溫柔且真誠,“闫禹,別怕,你不會傷害我的。”
這是他第一次當着闫禹的面叫他的名字,這一聲呼喚像是有萬般的魔力,讓闫禹不自覺地妥協。
……
婁清最終還是醉的,雖然滿足了一番心願,也還想挂在闫禹身上就今晚對闫禹身體的新發現發表一番調-戲之言,但他弱雞的身體發出了無聲的抗議,在他調-戲之前,就讓他秒睡了過去。
闫禹把醉蝦一樣的婁清擦幹、打包、送進了卧室。
卧室的床婁清還沒來得及跟闫禹介紹,但卻跟闫禹料想的絲毫不差——是适合他的尺寸,但上面不止有一個枕頭。
闫禹小心把婁清放到床上,婁清沒骨頭似地哼哼了一聲。
床很軟,闫禹撐在上面的時候,感覺自己像是壓在了雲朵上面。他就這樣單膝跪在床上,俯視着沉睡的婁清,眼神溫柔而克制。
就這樣看了好幾分鐘,闫禹才戀戀不舍地收回視線,起身打算離開。
“闫禹。”
闫禹下床的動作一頓,回過頭來——婁清沒醒,是在說夢話。
婁清已經扭成了另一個姿勢,臉頰壓在手臂上,嘴巴被壓得嘟了起來,說夢話的時候有些漏風。
“大尾巴,嘿嘿嘿……”
闫禹:“……”
這人到底夢到了什麽?
闫禹失笑,他看着婁清并不算“優雅”的睡臉,就這麽一瞬間,他忽然反悔了剛才作出的決定——他重新坐上了床,然後側躺了下去,高大的身軀把睡姿清奇的婁清整個包在了懷裏。
闫禹拉過薄被給婁清蓋住,低頭在婁清的額頭輕輕印下一個吻,“晚安。”
睡夢中的婁清吧唧了一下嘴巴,似乎又夢到了好事,再次發出笑聲:“嘿嘿……”
作者有話要說:婁清:我做到了!!
————
晚安!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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