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學生會一般不會輕易計分,但是被計分了,打掃衛生是免不了的,情節嚴重的還要去老師辦公室寫檢讨。
許茵茵本來已經做好了放學後打掃衛生的準備,順便在紙上寫下了12345條,打算好好回報沈哲,最後計分表送過來,上面并沒有許茵茵的名字。
算他還有點良心。
許茵茵有點可惜地将12345條劃掉。
不過這件事情,徹底燃起了許茵茵要進入學生會的鬥志。沒道理沈哲可以這麽欺負她,而她不能欺負回去。
而且,萬一哪天晨露也進了學生會,她豈不是更被動了。
許茵茵努力回想了一番劇情裏晨露有沒有進學生會,但是想不起來。
沒辦法,只能未雨綢缪,先下手為強了。
“我要進學生會。”許茵茵剛進教室,就和周玥宣布了自己的決定。
“啊?你受什麽刺激了?”
“沒受刺激。”許茵茵覺得自己又冷靜又理智,“玥玥,怎麽進學生會啊。”
“學生會是推薦制,可以找老師或者學生會裏的成員推薦,獲得推薦表,然後競選。”
“我去找班主任。”許茵茵站起來,還沒站直就被周玥拉了下去。
“你沒戲,高二的老師推薦名額不多,老邱早就放話了,按成績排名給推薦表,你成績都沒有,哪來的推薦表。”
“那還有誰可以?”
“沈哲啊,江毅啊,你找他倆要多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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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茵茵想到自己昨天才給江毅送了盒糕點,于是下課後屁颠屁颠跑去找江毅。
所謂一回生二回熟,許茵茵這次往他們班跑已經不需要人指路了,跑得非常順暢。
許茵茵還在走廊另一頭,這邊已經有人在窗口通風報信:“沈哲,許茵茵來了。”
“學妹這兩天往這邊跑得很勤快啊。”江毅坐在沈哲前面,轉了個頭過來,“沈哲,總讓學妹跑不太好吧,你應該主動一點去找她才對。”
沈哲将桌子上的東西慢騰騰收了,起身到了門口,剛好碰上許茵茵。
“江毅在嗎?幫我叫一下他。”許茵茵說道。
沈哲稍怔,深深看了她一眼,又走了回去:“江毅,叫你。”
“叫我?”江毅誠惶誠恐地站起來,看了眼沈哲,總覺得自己要出現在他暗殺名單上了。
許茵茵說明來意,江毅抱歉地說道:“我的推薦名額已經用完了,抱歉啊,還沒開學他們就找上我了。”
學生會的競選就在開學第一周,所以有這個想法的人都會一早找人要推薦表,許茵茵這确實算要得晚了。
“不過沈哲肯定有,我幫你叫他。”急于保命的江毅在許茵茵阻止他之前連忙呼喚沈哲。
沈哲掀起眼皮:“叫我幹嘛?給你們扇風嗎?”
江毅:“……”
在許茵茵離開之前,沈哲終于走了出來,也不說話,等着許茵茵先開口。
許茵茵心虛地說:“那個,學生會的推薦表你有嗎?”
“不巧,有。”
許茵茵本來以為沒戲了,聽到最後一個字立刻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沈哲被她期待的目光看得偏移了視線:“想要的話,放學後去音樂廳等我。”
許茵茵疑惑:“去音樂廳幹什麽?”
“幹活。”
“……”
等許茵茵走了,江毅才說道:“你不就去給鋼琴試個音嗎?幹嘛那麽吓學妹。”
沈哲進門的腳步頓住,認真想了想:“因為吓她好玩。“
江毅:?
江毅拍了拍胸脯,突然慶幸,當初他要追晨露的時候,幸好沈哲沒有給他指導,不然,按照沈哲這做法,絕逼會越追越遠吧。
因為惦記着自己的推薦表,最後一節課鈴響,許茵茵和其他同學告別,直奔音樂廳。
宏音的音樂廳坐落在宏音校園的西面,由許家出資建造,年份很新,外形看起來像一架風琴,裏面恢弘大氣,經常會讓第一次進去的人忘記自己在一所中學裏頭。
許茵茵背着書包進去,可以容納上千人的音樂廳裏此刻空無一人,許茵茵繼續往前,然後聽到了角落裏傳來的鋼琴聲。
沈哲坐在演出臺右邊的一架白色鋼琴前,音樂廳裏光線明亮,沈哲全身都被包圍在柔和的光暈裏,如果有相機,一定能拍出來一副足夠提高宏音報名率的畫報。
許茵茵找了個座位坐下聽沈哲彈奏,直到這一曲結束了許茵茵才起身走到了演奏臺上。
鋼琴旁邊還有另一把凳子,上面放了一把小提琴。許茵茵有些意外:“這是給我準備的?“
許茵茵五歲開始學琴,上輩子還開過個人演奏會,不過自從她穿過來後,已經很久沒碰過小提琴了。
許茵茵在凳子上坐下,将小提琴拿起來,架在肩膀上開始認真的調音。
這把小提琴音質非常好,完全不遜于她上輩子拉過的各種名琴。小提琴優質的音色讓她愛不釋手,調好音便随性拉了起來。
沈哲的手指按上琴鍵,跟她的小提琴合在一起。
再次拉小提琴,還是在一個陌生的書中世界,穿書以來的各種思緒在心中翻湧,然後化作一個個音符,從指尖排山倒海般傾訴而出。
小提琴和鋼琴的華麗樂聲在空氣中碰撞,四濺起音樂的火花,許茵茵沉浸在拉琴的快感中,從輕快的曲子開始,然後逐漸大開大合,最後拉起了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
上輩子老師一直說她技巧娴熟,卻拉不出這種曲子的層次和厚重感,她那時候很不服,直到重新将它撿起來,許茵茵發現很多上輩子理解不了的東西逐漸在腦海中完成了蛻變。
上一世,她的母親來自書香世家,而她父親只是個長得俊的窮小子。娶到母親之後,父親發奮圖強,終于靠自己的努力和外祖家的支持白手起家成為了平城顯赫的富一代。
許茵茵小時候父母非常忙,她幾乎是靠保姆帶大的,和父母呆在一起的時間還沒有和鄰居家的長毛狗呆在一起的時間多。但她并不是一個會對此不滿的人,她從小生活優渥,想要的東西總會有人買來給她,穿最漂亮的衣服,住最好的房子,坐最好的車。
直到車禍死亡,她的生命中幾乎沒有稱得上挫折的東西。
然而,經歷了一次死亡,終究讓很多東西變得不一樣了。她不敢去回想以前,不知道她的過世會給父母造成怎樣沉重的打擊,她同樣不敢去想未來,因為未來……不一定會來。
許茵茵拉完了最後一個音符,沈哲同樣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目露震驚。
雖然父親一直誇贊許茵茵小提琴拉得很好,他以為這多少有些誇張的成分。他的父親很喜歡許茵茵,除了疼愛,還有愧疚。
這牽扯到很久以前的一段舊事。
許茵茵出生那天,沈父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客戶從M國飛了過來,資料顯示,對方喜歡運動,尤其愛打球。為了保證合同的萬無一失,他把自己各種球類運動都玩得特別好的哥們許父叫上,陪客戶玩了一整天,第二天簽完合同才送走。
也是那天下午許母突然生産,那時候許父在高爾夫球場打球,手機不在身邊,電話一直沒聯系上,聯系上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又碰上堵車高峰,導致許父沒能及時趕到陪在自己妻子身邊。
許茵茵出生的時候,母親難産,她胎位不正,許母經過了漫長的煎熬才把女兒平安生下來,但是生下來後許茵茵身體羸弱,在保溫箱呆了好幾天才出來。
母女倆最危險的時候,作為母女倆精神支柱的許父卻沒能陪在身邊,沈父覺得這是他的責任,也是他有愧于她們母女,所以他對許茵茵是有求必應的。
這一次,沈哲本以為父親也是誇大其詞,沒想到父親還謙虛了。
許茵茵已經從剛剛突如其來的情緒中走出來,她擡起頭:“還要來嗎?”
“來。”
沈哲在鋼琴前坐下,許茵茵重新架好琴,此時似乎并不需要多餘的語言,他倆同時動作,然後一曲接着一曲。
午後的陽光明亮而耀眼,音樂廳裏動人的旋律引起了路上行人的駐足。
一個人被吸引走了進去,過了一會,又有兩個人被吸引走了進去……
直到音樂停下,臺下傳來了激烈的掌聲,許茵茵回過頭,這才發現臺下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坐了四五十個人。
沈哲也很意外。他和許茵茵今天是第一次合奏,甚至沒有提前對過曲目,但是卻非常合拍,就連臺下什麽時候來了這麽多人都不知道。
許茵茵将琴放下,沈哲合上鋼琴蓋,兩人按照謝幕的禮儀朝臺下鞠躬,臺下再次掌聲雷動。
等臺下的人都走了,沈哲伸手:“許茵茵,我以器樂團團長的身份邀請你加入器樂團。”
許茵茵對器樂團有所耳聞,宏音社團風雲榜榜首,社團財富榜榜首,社團影響力榜榜首,可以這麽說,只有進不來的,沒有不想進來的。
許茵茵伸手,并沒有握上去:“我的推薦表呢。”
“給你。”
許茵茵伸手握上,她身體前傾,眼睛微微眯起,勾出點不懷好意的意味:“團長,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競選的時候記得投我票哦。”
沈哲:“……”
作者有話要說: 許茵茵:勾引他,撩撥他,不負責,白嫖他……
沈哲(摸鼻子):有點期待是怎麽回事
木頭:茵茵沖鴨!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路飛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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