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你到底想給誰當上門女婿

這日,兩人纏綿過後,已是日上三竿了,齊蘇玄一如往常,攜着靈陽陽的手,來到太陽底下散步。

他們二人交好已有半年,他發覺心愛之人十分喜歡在午時暖暖的太陽底下沐浴陽光。

自從和他在一起後,靈陽陽每日裏這沐浴陽光的時刻,他自然是要相陪的。

他們二人來到靈陽陽家門前的那棵小樹下,齊蘇玄望着眼前的小樹出神,因為他發現此樹雖小,卻不是凡物。

“陽陽,這棵小樹難不成便是那傳說中的鐵懸木?”這一莫大的發現,讓他吃驚不小。

“怎麽,蘇郎認得此樹?”

“我也只是在書中見過,傳說此樹只生長在靈犀谷中,可自古以來,從未有人踏足過那片神秘的聖地,想不到,在這裏還能見着此樹,到真是意外!”

“不瞞蘇郎,陽陽便是來自靈犀谷,這鐵懸木乃是我們谷中的聖物,我們靈蛇一族,每人身邊至少都會種植一棵這樣的小樹的!”兩人朝夕相處已經這麽久了,靈陽陽毫不顧忌地道出了自己的底細。

“這鐵懸木可是千年難遇的寶物,如果用它制成佩劍,削鐵如泥,堅不可摧,此物更是降妖除魔的鎮邪利器,倘若有了它,日後獵妖途上必定如虎添翼,勢不可擋呀!”齊蘇玄輕輕撫摸着小樹的枝幹,喜愛之情溢于言表。

見心愛之人如此喜愛此樹,自己若是不給,反而顯得小氣。只是此樹對于他來說,同樣十分重要,他們靈蛇一族,身上的靈力全都是依靠吸收鐵懸木所釋放出來的靈氣獲得的,如果沒了此樹,脫離靈犀谷的他不知還能支撐多久?從靈犀谷出來,自己身邊也就只帶了這麽一株出來。

繼而,他轉念一想,這有什麽要緊,大不了自己再回到谷中去帶回一株種下便是,自己離開谷中外出游歷已有五載,也是該回去看看了,說不定蘇郎一高興,便願意與自己一同前往也不一定呢!自己是真的希望帶他去看看生養自己的故土是何模樣,也想讓他見見父母雙親,畢竟,他齊蘇玄于自己而言,可非旁人。

“區區一棵小樹,蘇郎若是喜歡,砍了便是!”在心中思量一番後,他故作輕松地說道。

“真的?你果真舍得?”齊蘇玄也不過是随口一說,沒想到眼前的人兒竟然如此爽快地說要将此物送給自己,實在是讓他感到太高興了。

“我連身子都給了你,一棵小樹又算得什麽?即便是你現在開口讨要我靈陽陽的心肝,我靈陽陽保證連眼都不眨一下,自動雙手奉上!”靈陽陽表情嚴肅,這便是他對愛人的誓言了吧!

“你的心不是一早就給了我了麽?你哪還有多餘的心肝?”齊蘇玄一把摟過愛人,在他的額上輕輕印上一吻,戲撒地說道,他在心中想道:你若不是傾心于我,又怎會配合裝病的我?還一配合便配合了七次!

“那蘇郎你呢?你的心又在哪裏?”靈陽陽望向愛人,問得極為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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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用說,我的心一早便被你給攝來了,不然,我又豈會在你家門前‘病’倒七次!何止是我的心,我的魂都已經讓你給勾去了!”齊蘇玄邊說邊用一只大手忘情地揉捏着愛人那圓潤飽滿的雙臀,這樣的美臀他能玩上一輩子。

“那即是這樣,不如我就用此樹作為聘禮,從今日起,你齊蘇玄便下嫁給我靈陽陽如何?從今往後随我一同入住靈犀谷,做我靈家的上門女婿!”靈陽陽會心一笑,說道。

“你就不怕等我日後老了,滿臉的皺紋,污了你的眼?”

“即便是老了,我的蘇郎也是這天底下最英俊的老頭,我憐惜都已經來不及了,又怎麽會嫌棄?”靈陽陽嘴角上揚,懶懶地斜靠在愛人身上,正享受着愛人那靈巧的大手的撫觸。

“只是,要你做個倒插門的,你不會是感到委屈,不樂意了吧?”靈陽陽有意探問道。

“哪會呢?能嫁給靈陽陽,是我齊蘇玄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就不知你家中門規嚴不嚴,到了你家後,我是不是要表現得賢良淑德一點才好?你我皆是男子,你父母雙親見了,會不會接受不了?”齊蘇玄怎會不知愛人的心意,只是他們二人這特殊的身份,讓他不無擔心地說道。

“怎麽?害怕啦?這醜媳婦早晚得見公婆的,蘇郎放心,我并非家中獨子,三位哥哥都已成親生子,我是家中最小的一個,父母平日最疼我了,只要是我喜歡的,他們一定喜歡!至于這賢良淑德嘛!自不用多說,三從四德更是不能少了的,嗯,這相夫教子嘛!相夫便好,教子就不用啦!”靈陽陽笑得很是燦爛,他在腦海裏想象着齊蘇玄拜見雙親時的模樣,不知在自己面前風流浪蕩的他,見了父母時又該是怎樣一種面貌呢?

“不如,我們就這麽說定了?”靈陽陽越說越歡喜,他是真的想帶心愛之人回谷中讓父母雙親看看的。

“待我将家中事物交代好,便陪着你一同返家如何?”面對心愛之人的邀請,齊蘇玄直覺得自己應該回到門中去向師姐說一聲才是。

“我們不會從此要在你家中住上一輩子,以後再也不出來了吧?”齊蘇玄擔憂地問了句,自己答應了師傅,要幫着師姐一起打理玄妙門的,如果真要他從此隐居谷中,他自己倒沒什麽,只是這師傅臨終遺命,他怎能不從?

“怎麽?蘇郎你怕了?放心,谷中日子沉悶,我自己都呆不住,又怎會要你過那樣的日子?不過是陪我見見父母,難道蘇郎就不想看看陽陽生長的地方嗎?我們這一去,多則半年,少則一個月,如何?”見愛人面露憂色,靈陽陽忙解釋道。

“好,我陪你!”見他這麽一說,齊蘇玄放心地說道。

“那,我們就這麽說定了,七日後,我們在靈犀谷的絕壁崖上不見不散!”

“為何要等上七日?”難不成七日後,是什麽良辰吉日,适合遠游?齊蘇玄好奇地問道。

“父母雙親,從未見過外人,這七日內,蘇郎在家中好好沐浴齋戒一番,去去身上的濁氣,我怕他們常年在谷中,過慣了清靜的日子,聞不慣你這身上的煙火氣!”

“有,有嗎?”自己這身上還有煙火氣?齊蘇玄使勁地聞了聞自己的衣袖,一臉吃驚地問道。

“嗯!我們妖有妖氣,你們人,自然有人味,剛開始,與你在一起,我聞着有些頭暈,久了這種感覺便淡了!”靈陽陽點了點頭,解釋道。

齊蘇玄拿了聘禮——鐵懸木,他迫不及待地造了一把佩劍,看着還有剩餘,覺得就這麽放置一旁實在可惜,故又造了兩把,一共造了三把佩劍。

玄妙門內,譚蓉花端坐在繡閣內,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正專心致志地縫制着手中的大紅綢緞。

這對于一向喜愛舞刀弄劍的她來說,倒是相當難得呀!

爹爹與娘親三年前在一次捕妖時,雙雙死于意外,那妖物雖然被成功獵殺了,但他們不小心,種了那妖怪釋放出來的劇毒,不幸雙雙遇難。

臨終前,他将自己與玄妙門托付給了自己的師弟——齊蘇玄,他雖是自己的師弟,卻比自己年長兩歲,只因入門晚些,故而自己才稱他一聲師弟。

自從齊蘇玄那日跪在父母的床前,答應了他二人的遺托,在譚蓉花的心裏,已然當自己是齊蘇玄還未過門的媳婦了。

她在家中守孝三年,如今三年已滿,她也年滿十八,确實是到了該成親的年紀了。

為了美美地嫁給自己的師弟,正是少女懷春的年紀,家中又沒有長輩主持,這結婚穿的喜服,她只能自己張羅了。

原本花點銀子,找城中手藝最好的師傅做兩套便是,可她不樂意,這結婚,一生中也就這麽一次,如此重要的場合,她豈能假手于人,自然是要親力親為的好。

大到衣服的刺繡樣式,小到一針一線,全都是她一點一點,在街上選了好久,才置辦齊全的,她又跟着鄰居冷九天家的婆娘——韓婆婆學了許久,這才開始動手縫制。

為了這身喜服,從來只拿劍不拿針的她,兩只手都快紮爛了。

望着鏡中美美的自己,她笑得極為燦爛,這可是自己半年來的成果呀!

“想不到自己頭次做衣裳,便能做得如此成功,自己穿上這身喜服成親,一定是這千秋城內最美的新娘子了吧!”

這衣服的樣式是這城中近來最流行的款式,料子也是選的最上等的絲綢,穿在身上襯得她格外水嫩,顯得她極為雍容華貴,妩媚動人。

聽聞齊蘇玄喚她,羞得她立馬換下了衣裳,急急地從繡閣上跑了下來。

“師姐,我發現最近這段時日,你總是一個人躲在繡樓裏不出來,怎麽,就開始學習如何做個稱職的好兒媳了不成?”齊蘇玄無非也就是随口調笑了句。

“師弟,你都知道了?”譚蓉花羞澀一笑,低下頭去,問道。

“......?”被她這麽一說,齊蘇玄有些莫名其妙,心想着:知道什麽?

“師姐,我今日前來,是要向你辭行的,我需要出趟遠門,多則半年,少則一個月!”

“師弟,你要去往何處?”聽聞齊蘇玄這麽一說,譚蓉花極為吃驚。

“你師弟我最近結識了一位知己,我與他已私定了終身,此番前去,就是随他回趟老家,前去認個門,見見父母雙親!”齊蘇玄此刻心情激動不已,他整個人顯得神采奕奕,紅光滿面,已然一副墜入愛河的幸福模樣。

“什麽?師弟你,你不是答應了爹爹,要照顧我,照顧玄妙門的嗎?”譚蓉花只覺得被人當頭一棒,直震得她頭腦一陣暈眩,險些站立不穩。

“師姐放心,我去去便回,玄妙門的生意,這段時間就要勞煩師姐一個人照管一下,等我了了此事,便帶他來見你!”在齊蘇玄看來,自己答應了照顧師姐,照顧玄妙門,是兄長照顧妹妹般的照顧,別無它意。他對譚蓉花只有兄妹之情,并無男女想法。

“那你何時動身?”面對一臉興奮的齊蘇玄,譚蓉花感覺自己的內心在滴血,這樣的疼,竟是比繡花針紮在手指頭上的那種痛要強烈上千倍萬倍呢!

“我們相約這月初八動身,現在離出發的日子還有三日!師姐,那我這就去準備去了哈!你說我這頭次去他家裏,我該帶些什麽禮物好呢?要不給他們帶些我們千秋城內有名的土特産,你說如何?不對不對,這些禮物好像太輕了,要不我還是去問問陽陽算了,看他家中雙親平日裏都有些什麽喜好,對,就這麽辦!”齊蘇玄說罷,留下還沒緩過神來的譚蓉花,走了。

“師弟,我的嫁衣已經做好了!”譚蓉花對着齊蘇玄遠去的背影,淚水悄悄地滾落了下來,她愣愣地說道。

良久過後,回過神來的譚蓉花自言自語道:“師弟他不會是讓人給騙了吧?不成,我一定要去瞧個明白,看到底是哪個狐貍精在背後作怪!”譚蓉花說罷,拿着佩劍,氣勢洶洶地悄悄尾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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