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深吻

神荼和郁壘在屋內吵鬧,不過那吵鬧都是他們的,顧長玄并不在意那個,他只是覺得自己有些醉了,所以在看到那個小少年從水池裏出來、仰着頭大口吸氣的時候,心頭才灼燒的這樣厲害。

蘇白剛才不小心睡過去,又迷迷糊糊地滑到了水裏,是被嗆着了才徹底清醒過來,他從水池掙紮着站起,剛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就立馬被人堵住了嘴。

是顧長玄。

饒是蘇白再想和顧長玄親近,這時候也總得先讓他吸兩口氣再說,于是蘇白就輕錘了一下顧長玄的肩膀,祈求他能夠暫且放開自己。

顧長玄卻沒能如蘇白所期望的那樣,他甚至直接捏起了蘇白的下巴,橫沖直撞地進了蘇白嘴裏,過分地大力攪弄起來。

蘇白瞳孔放大,頭皮發麻,身子凝滞,險些因為呼吸困難而昏厥過去,可嘴唇上卻被那人堵的嚴嚴實實,外面的空氣竟是半點也進不去。

顧長玄按着蘇白的頭,逼迫着蘇白同他深吻,蘇白被這樣激烈的親吻逼的大腦一片空白,通紅的眼尾堪堪地挂着幾滴沁出的淚,只覺得自己下一刻就要死了。

顧長玄到底還是在蘇白瀕死的前一刻放開了他,兩個人不知道什麽時候滾到了地板上,被松開的蘇白身子一挺,而後徹底無力地癱軟在地上,眼神迷蒙濕漉地望着上方。

明明是讓人窒息的一個吻,可是當一吻完畢,空氣再次湧入胸腔的剎那,蘇白心中竟升起了一股從未走過的快感,那快意從尾椎骨向上,一路沖到了蘇白眼鼻之中,刺激的蘇白“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

顧長玄在這哭聲裏恍然驚醒,他悔不當初、心痛自責要去安慰蘇白,卻聽見蘇白婉轉地、帶着哭腔喊道:“嗚嗚,好舒服……”

顧長玄想要哄他的話一下子就愣在了嘴邊,他呆呆地看着懷裏的小少年在自己身上磨蹭,扭着身子攀附着自己的肩膀,眼睛濕漉空蒙、嘴唇紅腫潋滟,卻猶不知滿足道:“嗚嗚,還要……”

蘇白不得章法地在顧長玄嘴唇上亂啃着,他現在仿佛被懸在高處,心裏急着想要脫困,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疏解的方法,于是就哭的更兇了,直哽咽問道:“哥哥,你再親親我好不好,我難受。”

室內春光旖旎,室外閻羅王卻突然來至,正在和阻攔他的神荼對峙。

“你快點讓我進去,老祖宗讓我看着生死簿,說上頭離鬼的名字閃爍晃蕩之時就要來禀告他,我這兒正着急呢,你快一邊去兒別攔我!”閻羅王只顧着和神荼推搡,一時竟沒注意到屋裏低低的抽泣聲。

神荼想給閻羅王解釋一下屋內的情況,哪成想閻羅王根本就不聽他的解釋,還故意指着另一側喊道:“郁壘大人!您來了!”

即使心裏知道閻羅王是在逗他,可神荼還是本能地轉過頭去看,那邊果然空無一人,閻羅王卻趁着這個間隙“嗖”的一下蹿進了屋裏,高聲谄媚、無比狗腿地道了一聲:“老祖宗!”

“滾!”喊這話的人卻是蘇白,少年的嗓音軟軟糯糯,喊這一聲的時候明顯是沒多大力氣了,導致這話不像是怒吼,反倒像是呻*吟,加之那音調婉轉悠揚地轉了好幾個彎,最後落在人耳邊的時候,竟沒由來的叫人腿腳發軟。

閻羅王也的确腿軟了,他直接就跪那兒塊兒了,緊跟着跑進來的神荼看着蘇白衣衫不整地躺在顧長玄身下,也腳軟了一下,他心道一聲不好,卻也想不出什麽補救的辦法,一時間急得火急火燎。

蘇白心裏比神荼更急,身上的那股子難耐勁兒還沒有下去,刺激的他什麽矜持都不顧了,直接去夠顧長玄的嘴唇,哼聲道:“別管他們,哥哥,你親親我……”

顧長玄這一次卻讓蘇白失望了,他“砰”的一聲,砸在了蘇白旁邊的地板上,竟是昏了過去。

這變故弄的人措手不及,閻羅王擔心顧長玄,剛想要上前查看,迎面卻飛過來一不知名的物體,然後閻羅王就聽見蘇白帶着哭腔喊道:“滾滾滾,你們都給我滾,嗚嗚嗚……”

若說這冥界最不能惹的人,其實不是顧長玄,而是蘇白,顧長玄在冥界的地位自然是不容置疑的,但當年這位老祖宗為蘇白做的業障事太多了,現在回想起來都叫人膽顫心驚。

一些不太美好的往事湧上心頭,吓得閻羅王掉頭就滾,滾到一半還不忘扯上愣在當場的神荼,硬是把人給拖到了門外。

蘇白還是有一種自己被吊在了高處,上不來下不去,腳沾不了地,只能蹬着腿在半空中哭的錯覺。可他到底還是在意顧長玄的,雖然自己身上難受,但還是忍着那股子難耐把顧長玄拖到床上,哭哭啼啼地給他換了幹淨的衣服,又給自己收拾了一番後才去開了門,沒好氣地抽噎道:“進來。”

神荼和閻羅王得令立馬就沖了進來,聽到聲響後覺得不對的郁壘也跟着進來了,三個人在顧長玄床前不明所以地面面相觑,最後還是郁壘艱難地開了口:“你給主上下的解酒藥,到底是在哪裏拿的?”

“我特意回冥界去你那拿的啊,我記着爺的解酒藥放在你枕頭底下來的,你還當着我的面給爺下過這藥呢……”

郁壘咬牙切齒地打斷神荼的話,“那是孟婆給主上熬制的安睡藥!”

“啊……”神荼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可能是闖禍了。

千年之前,蘇白突然消失不見,顧長玄曾因此過了一段酩酊大醉終日不醒的日子,孟婆看不下去,就舍了自身的一些修為熬了這藥,郁壘偷偷地把這藥加到了顧長玄的酒裏,才讓顧長玄堪堪睡了兩日。

沒想到這剩下的安睡藥卻被神荼用到了這裏……

郁壘氣的只想把這人抓回去吊起來,再翻來覆去狠狠地折騰幾番才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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