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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禮僵了一瞬,抱他的手忍不住松開了些,沈驚衍撐着地面微微起身,目光沉沉的看着她的臉。
兩個人靜了片刻後,突然像都反應過來了一般,慌張的從地上起來了,各自坐在地面上沉默。
片刻之後,沈驚衍低聲道:“我要的資料在書桌下第一個抽屜裏,牛皮紙袋那個。”
“哦、哦好,我去幫你拿。”時禮說着,手腳并用地從地上爬起來,小跑着去了書房,手擰住門把手要推開的瞬間,她整個人都僵了一下,接着出了一身冷汗。最初的門是反鎖的,然而她急着跑出來,完全忘記了鎖門,如果現在突然打開,就什麽都完了。
她讪笑着回頭,仿佛看到沈驚衍眼底的若有所思,可再仔細一看,卻發現什麽都沒有:“那個……門反鎖了,你鑰匙呢?”
“在這裏。”沈驚衍從兜裏掏出來。
時禮跑過去拿了鑰匙,回到書房門口時假裝開門,實則只是拿鑰匙戳了戳。她跑進書房拿了他要的資料,便三步并兩步的跑了出來,将紙袋交給了他。
“謝謝。”沈驚衍僵硬道。
時禮匆匆點了點頭,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生怕暴露了自己的心虛。沈驚衍深深看了她一眼,便拿着資料袋離開了。
他一走,時禮徹底放松下來,摸了摸剛才被親過的地方,雙眼有些發直。沈驚衍剛才的反應太奇怪了,按照他現在的性格,不小心親到她,應該是直接道歉才對,可他為什麽反而沉默了?
時禮心底隐隐有個猜測,真不是她自作多情,雖然他這段時間對自己的表現,完全就像對待一個多年未見的好友,沒有半點那方面的意思,可哪個人會用自己多年未見的好友生日做密碼的?
她嘆了聲氣,暫時沒有去想這件事,開始搜索剛才查到的那所大學。
這邊沈驚衍出門後,手指不自覺的撫了一下唇角,發現唇角上翹後眼底閃過一絲訝異,再按一下心髒,果然比之前跳得快了些。
這一天的插曲就這麽過去了,兩個人誰都沒有再提這個吻,而時禮在逛了幾天這所學校的貼吧、論壇後,也終于查到了一點關于沈驚衍的消息,只不過都是誇他待人友好的,沒有太有用的資料。
……看來要想徹底了解他的過去,就必須去學校一趟,問問教過他的老師才行了。
大概計劃之後,時禮打算執行時,卻發現困難度非常大,因為她……沒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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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錢代表什麽呢?從沈驚衍家到東來大學,地鐵是五塊錢,公交車是三塊,出租車則需要四十多,這些還都是單程。
而她,一毛錢都沒有。
她試圖卑鄙的在沈驚衍家裏翻找出幾個鋼G,用來坐最便宜的公交車,然而沈驚衍不知道是強迫症太嚴重,還是別的什麽原因,家裏竟然連鋼G都沒有。這就尴尬了,她總不能直接跟沈驚衍要吧?那也太沒臉沒皮了。
當天晚上,時禮尴尬的看着沈驚衍。
“要錢做什麽?”沈驚衍認真詢問。
時禮咳了一聲:“其實也沒什麽,就、就是想買點東西。”
“買什麽?”沈驚衍追問。
時禮幹巴巴的笑了一聲,暗示他是一些女生的私人用品:“不太方便吧,你一個大男人,我不好跟你說。”
沈驚衍盯着她看了半晌,恍然:“你要買衛生用品?”說完他頓了一下,眉頭蹙了起來,“我之前已經幫你買過了,你不是知道嗎?而且你的生理期還有十天左右才到,現在也用不着啊。”
時禮:“……”對哦,最近過得□□逸,忘了自己是他實驗品的事了,自己什麽事他不知道啊。
沈驚衍見她不說話,眼底逐漸凝重:“難道是月經紊亂?如果是這樣的話,一定要告訴我,你的身體很重要,不能出問題,最好是采集一些血樣……”
“沒沒沒,我大姨媽正常得很。”時禮忙打斷。
沈驚衍點了點頭:“正常就好,那你要錢做什麽?”
時禮:“……”
“如果家裏缺什麽了,直接讓我買就行,你現在只需要在家好好的,別的什麽都不用操心,知道嗎?”沈驚衍溫柔的看着她,“如果想去什麽地方,就給我打電話,我送你過去,總之有什麽事就跟我說,不要自己扛着。”
時禮嘴角抽了抽:“……知道了。”
由于沈驚衍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趨勢,要錢的事就這麽破滅了,時禮只能想別的辦法。
這天沈驚衍去上班後,她一個人留在家裏無聊,便下樓去散步了,走了幾圈後注意到垃圾桶裏的塑料瓶和快遞紙箱,突然靈機一動,覺得找到了致富新途徑。
她回家找了個黑色的塑料袋,下樓後一邊溜達一邊撿瓶子和紙箱,還要時不時注意周圍,萬一被認識沈驚衍的人看到了,那可就說不清了。
高檔小區不愧是高檔小區,每個垃圾桶都有瓶子和紙箱,卻沒有人跟時禮競争,很快她便撿了一堆,正溜溜達達的要回家時,突然聽到拐角處一陣女人尖利的聲音。
這聲音太耳熟了,時禮忍不住湊了過去,就看到上次碰瓷她和沈驚衍的老太太,正和她兒媳婦推搡,旁邊的兒子像是個死人一樣,光動嘴勸說,卻不敢上前阻攔。
“要不是你整天帶着我兒子胡鬧,我兒子也不會考試不及格,你現在就給我滾,滾回你的鄉下去!”兒媳婦一邊說一邊罵。
老太太碰瓷的時候挺厲害,面對兒媳婦卻是慫得不行,被兒媳婦連推幾下後,直接推坐在地上了。時禮蹙了蹙眉,本能的感到不适。
雖然惡人自有惡人磨這句話沒錯,可真當看到一方被欺負得沒有反擊之力、而且被欺負的還是弱勢的人時,确實叫人不太舒服。時禮将塑料袋系好放到一旁,直接走上前去。
一家三口看到是她,頓時愣了一下,兒媳婦到底顧及臉面,直接黑着臉轉身離開了,兒子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後狠狠嘆了聲氣追上去,只留下老太太一個人坐在地上哎喲哎喲的叫。
時禮皺着眉頭走過去:“你沒事吧?”
“快扶我起來。”老太太朝她伸出手。
時禮沒有去扶,而是問一句:“你不會訛我吧?”
“……小區裏都是監控,我怎麽訛你?”老太太本來還在老淚縱橫,聽到她這句話生生噎了一下。
時禮沉默一瞬:“你哪裏不舒服?”
“腰,腰疼得厲害,動都動不了。”老太太說着,又開始傷心了,嗚嗚的就要哭,只是朝她伸着的手沒有放下,看得出來求生欲極強了。
時禮一臉認真的看着她:“我幫你叫救護車吧。”
“……你不扶我?”老太太瞪眼。
時禮眨了眨眼:“先不說我怕不怕被你訛吧,單就你現在的身體來說,還不知道傷在哪,最好還是別亂動,免得二次受傷,最好還是等醫生來。”
老太太聞言氣哼哼的放下手:“什麽人啊,扶我一下都不行,老婆子還能吃了你?!你個殺千刀……”
“再多說一句,我可就走了,讓你在這裏自生自滅,看你兒子媳婦管不管你。”時禮幽幽的打斷她。
老太太頓時不敢吱聲了。
時禮這才打電話叫救護車,等報完地址之後挂斷手機,若有所思的盯着老太太。
老太太一臉警惕:“你看什麽看?!”
“你知道這邊哪有收廢品的嗎?”時禮詢問。
老太太:“……”
“我覺得你應該知道,”時禮打量她一眼,一本正經道,“這個小區裏的老太太,看着也就你自己比較樸素了。”
老太太沒好氣的看着她:“……你要想笑話我窮你就直說,不用拐彎抹角的。”
“那你知道嗎?”時禮追問。
老太太:“……知道。”
“來來來,給我個手機號。”時禮眉開眼笑。
老太太不情願的看她一眼,把收廢品的手機號背誦下來,顯然是以前沒少賣廢品。等時禮把號碼記下來後,她問:“你要賣廢品?”
“當然,不然要號碼幹什麽?”時禮頭也不擡道。
老人嗤了一聲:“你倒是會過日子,”說完頓了頓,“比我家那個母老虎不知道強多少。”
“還罵你兒媳婦吶?”時禮揚眉,反正是要在這裏陪她等救護車,幹脆慢悠悠的和她講道理,“雖然她也不對,但憑良心講,如果我是你兒媳婦,知道你帶着我孩子去碰瓷,那我肯定也會發脾氣。”
她說完啧了一聲:“你說你碰瓷就算了,還上瘾,一天想碰我們兩次,就沒見過你這麽貪婪的,竟然教小孩撒謊……”
“我們沒撒謊!就是那個男的騙我孫子爬樹的!”老太太突然激動,“那種樹底下都是擺着好看的石頭,毛毛楞楞的,要不是我孫子命大,就被那些石頭紮死了!”
時禮看着她突然漲紅的臉,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老太太喘着氣,一臉怨恨的看着她:“我孫子從來不去那邊,又怎麽會突然一個人去爬樹,你說那個男的沒騙他,你自己相信嗎?”
時禮定定的看了她片刻,聽到救護車聲音後轉身往外走:“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我也就是看你還算個好人的份上才跟你說的,趕緊離那種壞蛋遠點,否則以後怎麽死的都不知道!”老太太厲聲道。
時禮指尖一顫,鎮定的去把救護車領了過來,等老太太被送上救護車之後,自己才拎着塑料袋回家。
之後的兩天,她一直在撿破爛,全都藏在自己的浴室裏,攢個差不多後,趁某天早上沈驚衍去上班,她給收廢品的打了電話,把東西全部賣了,換了23塊錢。
看着不多的23塊錢,時禮內心一陣酸,然後趕緊換了衣服,往沈驚衍的母校去了。
她這幾天做足了工作,不僅知道了沈驚衍的教授是誰,還查到他一個宿舍的室友,也有留校當輔導員的,所以在到了學校之後,她很快就找到了想找的人。
室友不在辦公室,不知道去哪了,倒是教授去上課了,時禮本來想先找室友的,想想還是先去了教授的課堂。
她到的時候剛上課,班裏已經坐滿了人,她要找的教授也已經在講臺上了。時禮貓着腰從後門進去,找了後排的一個位置坐下,打算等下課再和教授聊聊。
上課鈴響,教授開始上課,時禮安安靜靜的坐在後排,本以為要到下課才能有交集,結果上課期間教授不經意間和她對視一眼,本來很流暢的聲音卡殼一瞬,停了片刻後才繼續。
他卡得太過明顯,時禮一瞬間便注意到了,蹙了蹙眉頭後仔細觀察他,然後就發現他在上課期間頻頻朝自己看來。
什麽意思,難道他認識自己?時禮漸漸冒出一個想法。
好不容易熬到下課,不等她找過去,教授便先一步過來了:“你是來找我的?”
時禮看着他溫潤的笑,湧起一種熟悉感,沉默半晌後點了點頭:“對,教授你好。”
“找個地方聊聊吧。”教授慈祥的笑笑。
時禮自然同意,于是兩個人到了學校附近的一個咖啡廳。
時禮看着面前的教授,一種奇異的感覺越來越濃,她怎麽覺得……這位教授和沈驚衍那麽像呢?
倒不是長得像,而是行為舉止,還有一些小的面部表情,簡直是一模一樣,可要仔細去看,又覺得自己想多了。
“我在驚衍的手機裏,看到過你們兩個的合照。”教授溫和道。
時禮愣了愣:“我們的合照?”
“那是你們高中的時候?你現在比以前瘦了很多,我差點沒認出來,”教授像是看自家晚輩一樣看着她,“驚衍之前說過,他一直在找你,我猜你們是分手了,現在看到你過來……應該是和好了吧?”
時禮尴尬的笑笑,沒有說話。
“和好了就行,驚衍很喜歡你,以前學校那麽多追他的,他連一點反應都沒有,你要是再不跟他和好,他真是要打一輩子光棍了。”教授繼續道。
時禮抿了抿唇,半晌才開口:“他、他一直在找我嗎?”
“是啊,一直在找你,”教授說着嘆了聲氣,似乎覺得氣氛有些沉重,便主動轉移話題,“你這次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我、我想知道驚衍過去的事,”時禮說完讪讪的補充,“您知道的,我錯過他太多了,可又怕直接問他,會揭開他的傷口,所以只能想辦法聯系他認識的人。”
“我理解的,你想問什麽,就直接問我好了。”教授非常善解人意。
時禮點了點頭:“其實也沒什麽,就是想知道他在學校的時候,到底發生過什麽。”
教授回憶一下:“倒是沒什麽不同的,就是太刻苦了點,整天只知道學習……”
時禮安靜的聽着,聽教授說沈驚衍如何努力,平時有多刻苦,有種很奇妙的感覺。這些話沈驚衍雖然沒有說過,可她也大概猜到了,他必須非常努力才能走到今天,然而聽着旁人提起,又有種不真實感。
……他太完美了,完美得不像他。他之前說過,自己從勞教所出來就考了大學,也就是說,他是在大學之前就變成這麽完美的性格了。
難道她努力的方向錯了?她是不是不該查他大學時候的事,而是應該去了解三年勞教所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會性情大變?時禮雖然一如既往的摸不着劇情,可總覺得沈驚衍的性格轉變,直接和仇恨值相關。
跟教授聊了一個多小時,結束的時候時禮道:“麻煩您保密今天的事,我們之間還沒有完全和好,如果被他知道了……”
“我明白的。”教授笑着點了點頭。
看着教授熟悉的笑容,時禮心底那種怪異的感覺又湧了上來,她幹笑着點了點頭,目送教授離開。
沒有得到實質性的發展,她和教授分開後只能去找沈驚衍的室友,然而室友依然不在辦公室,她糾結一下決定還是不要等了。
畢竟都是大學裏認識的人,想必室友跟教授的答案是一樣的。
時禮嘆了聲氣,轉身朝校外走,剛走出幾步,餘光就掃到一張熟悉的臉,她意識到是之前看過照片的室友後,頓時心裏一驚,急忙跑過去把人攔住。
“你好,有事嗎?”室友疑惑的看着她。
時禮尴尬的笑笑:“能和您聊聊嗎?”
室友皺起眉頭,眼底滿是不解。
十分鐘後,室友知道了她的來意,笑容頓時生疏起來:“抱歉,我和他不熟,可能沒辦法解答你的疑惑。”
時禮頓了一下,敏銳的察覺到他這裏有自己想要的答案:“您幫幫我吧,我真的只想知道他這些年是怎麽生活的,沒有別的意思。”
室友卻不肯多說,轉身便要離開,時禮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懇求,最後室友煩了,直接說了一句:“你是他枕邊人,他什麽樣你不是最清楚?”
“什麽意思?”時禮懵了。
室友看着她懵懂的樣子,忍了忍道:“他不正常,難道你不知道?”
時禮:“……”
“也是,他那麽擅長模仿人的情緒,把金教授模仿得一模一樣,你怎麽可能看得出來,”室友嘲諷道,“也就是我這種從上大學就認識他的人,才會知道他哪裏不對勁。”
“模仿情緒,到底是什麽意思?”時禮隐隐覺得自己好像抓到了關鍵點。
室友頓了一下,不耐煩道:“這話本來不該我說,但我還是提醒你一句,他不是個正常人,他沒有正常情緒,但是學習能力很強,就算一開始像個機器人,也很快在人群裏找到了最佳模仿對象,把對方的性格情緒模仿了個遍,這件事金教授都沒發現,只覺得他和自己合拍,但他原來是什麽樣子的,我心裏清楚得很。”
時禮怔怔的接收這巨大的信息,腦海裏閃現無數沈驚衍和教授的模樣,竟然詭異的有了重合感,而她剛才一直覺得不對的地方,也終于有了解釋。
……難怪她從和教授交談開始,就覺得他和沈驚衍很像,不是外表的像,而是表情、動作等之類的細節。
告別室友後,時禮心情複雜的離開了,坐上公交車後,不知不覺的來到了沈驚衍的公司。再次出現在這所公司,時禮表情有些微妙,在樓下買了塊蛋糕後,便往樓裏去了。
這次她不是應征自願者,所以是從公司大門進去的,剛進去保安便攔住了她:“你找誰?”
“哦,我找沈醫生。”時禮笑笑。
保安皺眉:“什麽沈醫生?這裏沒有姓沈的醫生。”
時禮愣了愣:“你确定?哦,我沒跟你說名字呢,他叫……”
“是你?!”一道女聲驚喜的響起。
時禮疑惑的看向對方,看到熟悉的臉後愣了愣,突然想起這是她剛穿到這個小說世界時,認識的那位邋裏邋遢的女士。
女士看到她後笑着跑過來,打量她一眼後了然:“你是不是聽我的沒簽約?我就說吧,不到走投無路,完全沒必要簽那些亂七八糟的。”
“你……”時禮看着她幹淨的樣子,表情有些微妙。
女士知道她在想什麽,笑了一聲道:“哦,那天簽約的時候故意的,我的項目已經結束了,就沒必要裝了。”
“那恭喜你啊。”時禮笑笑。
女士朝她揚揚眉:“這就是有門路的好處,”她似乎很喜歡炫耀,瞄了一眼周圍後壓低聲音,“就耽誤幾天的功夫,我賺了十幾萬。”
“……多少?”時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女士得意的看着她:“十幾萬啊,我告訴你,一般人拿不到這個價錢,畢竟都是些不值錢的人才會做這種事,所以都是賤賣,我這種價格就算高的了。”
“……你先等一下,”時禮叫停她,“你确定十幾萬算高的?”
“當然。” 女士确定的點了點頭。
時禮怔怔的看着她,想起自己不多不少剛好夠還賬的五百萬,突然遍體生寒。女士還在說話,叭叭了一堆後問:“對了,你又跑來這裏幹什麽?”
“啊……哦,我找人。”時禮道。
女士點了點頭:“找這裏的工作人員嗎?你找誰?我讓我男朋友幫你問問。”
“找沈……找一位姓沈的研究員。”時禮禮貌道。她本來是想直接報沈驚衍的名字,可話到嘴邊突然換了。
女士點了點頭:“我幫你問問。”說完就掏出手機打電話,問了一下之後停下了,安靜片刻後皺眉,“不可能,肯定有,我朋友專門找他來了。”
時禮眉頭一動,迷茫的看向她,女士把她拉到角落,直接把揚聲器打開了。
“真的沒有,我從公司成立就在這公司,別說就那幾十號研究員了,那幾百個助理我也都認識,就沒有姓沈的,你如果不信,我把員工名單發給你。”手機裏傳出中年男人的聲音。
時禮震驚的睜大雙眼,內心一陣山崩地裂。
女士啐了一聲:“我就不信了,你把名單發過來!”
“發就發!”
兩個人噔的一聲挂了電話,很快女士的手機便收到了圖片,時禮立刻湊過去看,看了三遍都沒發現沈驚衍的名字。
“還真沒有啊……”女士嘟囔一句。
時禮已經快笑不出來了:“我可能記錯了,等一下我給他打個電話,問問他叫什麽。”
“連名字都記不住,相親對象吧?”女士朝她眨眨眼。
時禮僵硬的抽了抽嘴角,女士笑笑:“那行,不打擾你了,咱倆留個聯系方式,以後常出來玩。”
時禮點了點頭,留了聯系方式後她轉身就要離開這裏,剛走出公司,迎面就遇到了沈驚衍,兩個人同時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會在這裏見面。
“你怎麽跑來了?”沈驚衍疑惑的走了過來。
時禮盯着他的臉,以前溫文爾雅的表情好像突然變成了畫皮,假得讓人生畏。
男配仇恨值:20%
時禮沉默一瞬,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我、我來看你。”說完,她舉起了手裏的蛋糕。
沈驚衍頓了一下:“你哪來的錢買這些?”
“之前一直想給你一個驚喜,可是又沒錢,就自己偷偷去撿了些廢品賣了,”時禮一邊說一邊仔細的打量他,“可是我的錢太少了,買不了什麽好東西,只能給你買點吃的。”
沈驚衍沉默一瞬後,露出一個笑容:“謝謝……沒想到你會為我這麽費心,我真是太感動了。”
時禮定定的看着他,終于察覺到他和正常人有什麽不同了。他的笑容十分完美,挑不出任何毛病,卻沒有他口中的‘感動’……似乎沒人教過他,感動該是什麽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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