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水離想完又覺得鳳宿的眼神不對。
不像是她認為的那樣。
可能是她想太多了。
就是嘛,大帥哥怎麽會這麽不自信!!
“……”
面前的男人顯然是讀懂了她剛才過于精彩的情緒內核。
水離慫慫地問:“你有什麽好辦法嗎?”
鳳宿收回落在他身上的視線,道:“既然府裏找不到人,那多半人已經跑了,不如直接在丞相府那邊下手。”
“你的意思是,我們直接到丞相家門口蹲人?”水離還沒來得及欣喜,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可時間都過去了這麽久了,我們來得及嗎?”
“能被發現,那人的身手應該不怎麽樣……估計只是相府派來的普通探子。”鳳宿計算着時間,“一般人從這裏去丞相府至少也要一個時辰。”
“這麽長時間??”水離驚了。
哎還是汽車方便。好懷念哦。
鳳宿又道:“若是我,只需一刻鐘的時間。”
水離聽得目瞪口呆。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這麽大嗎?
鳳宿見她開始碎碎念,不知又在想什麽了。時間不等人,他出聲:“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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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要去了!我們快去蹲人!”水離說走就走,結果還沒邁出去就被鳳宿擋了。
“直接去容易暴露,太冒險了。”他蹙着眉看她。怎麽想一出是一出?
水離撇撇嘴:“那怎樣才叫不冒險嘛,總不能眼睜睜看着那人回去把事情全禀報上去吧。”
屋內,蠟燭晃動。
兩人的目光同時盯在上面,幾乎默契地在等待燭火燃盡的那一刻。
須臾間,燭滅了。一片漆黑。
水離:“我有辦法了!”
哪怕是黑暗中,鳳宿也能看出她有多激動。
“你們不适合暴露,那就我來,反正他們都看不見我。”水離繼續說。
鳳宿:“丞相府戒備森嚴,殺人沒你想得那麽容易。”
“誰說我要把他殺了?”水離心中的算盤打得很快,“再拿根蠟燭給我,我要去丞相府扮鬼!”
鳳宿:“那也有風險。”
冷不丁地被澆了一盆冷水,水離有些不高興:“你怎麽回事嘛?這麽優柔寡斷。要不然,你把我送到那裏就走,剩下的所有風險一個人我承擔行了吧?”
鳳宿一言不發地把蠟燭交到她手裏。
水離剛把蠟燭和火柴揣進懷裏,整個人就騰空了。
!
啊啊啊啊啊,鳳宿又抱她啦!
他輕功也太好了吧!帶着她這個拖油瓶上屋頂都那麽游刃有餘,難怪能一刻鐘就到丞相府了!
“原來輕功是這樣的哦。”
“鳳宿你好厲害呀!”
“那邊是丞相府嘛?!你好快啊!”
“……”
夏夜的晚風吹拂着兩人的衣角,烏發重疊,眼前是綿延的燈火,遠處是巍峨的皇宮。
鳳宿偶爾低頭掃一眼懷裏的人。她眼睛發光,驚喜不已,仿佛是來看煙花看風景的。
确實。水離覺得……輕功太!酷!了!
她也要學!
然而,當她把這個意願傳遞給鳳宿的時候,那人說了聲:“抓緊了。”
“啊?”水離一愣,整個人突然往下沉。她吓得閉上眼睛,兩手緊緊摟住鳳宿的腰。
風聲在耳側,頭頂是鳳宿輕微的呼吸聲。她沒掉下來,背後還是那個寬闊的胸膛。
很快,她感覺到自己的腳尖踩上了實物,有些好奇地睜開眼睛。
鳳宿帶着她落地了。
“到了。”
他們現在在一條幽暗的小巷裏。鳳宿給她指路:“那裏是必經之路。”
從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丞相府的牌匾。
水離趕緊準備起來。
看到她拿出揣在懷裏的鈴铛,他問:“這是……?”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水離賣了個關子。
她蹲了下來。兩枚小小的鈴铛被她系在腳腕上,稍微一動就叮鈴叮鈴響。
“我之前試過,我講話別人聽不見,但我利用別的東西制造出聲音就能被聽見。要是我……”
“水離。”鳳宿突然拉她起來。
“怎麽了……”水離擡頭,順着鳳宿指的方向看去。看到遠處的一抹黑影。
就是那個黑衣探子沒錯了!還好被她趕上了。
“你快藏起來,不要被發現了!”她連忙朝着丞相府跑去。
鳳宿注視着她。
“萬事小心”四個字還沒來得及說,沉默着藏進了漆黑的夜色中。
“叮鈴鈴”
“叮鈴鈴”
萬籁俱寂的黑夜,傳來清脆的鈴铛聲。最先有警覺的是守在丞相府門口的兩個侍衛。
“什麽聲音?!”
“好像是有人來了。”
“說什麽呢,哪來的人?”
侍衛剛說完,挂在門口的燈籠就晃動起來。先是左邊,再是右邊……
“叮鈴鈴”
其中一個縮了縮脖子:“怎、怎麽……”還沒說完就聽到同伴的驚叫聲。
他咽了咽口水,壯着膽子往那邊看,臉色瞬間煞白。
“啊啊啊——”
“鬼啊!!!!”
只是穿着黑衣就被當成鬼的探子一臉不爽,摘下面紗。
鬼什麽鬼?看清楚了,他是人!
可惜,那兩個侍衛還沒來得及看清,一個燈籠就掉了下來。
“叮鈴鈴”
“還…還在響……你聽到了沒有?”
“叮鈴鈴”
這時候,黑衣探子也發現了異常:“哪兒來的聲音?!”
他剛說完,眼前忽明忽暗起來。
“鬼…鬼……”有個侍衛吓得昏了過去。
“救命啊!!鬧鬼了!!!”另一個侍衛拔腿就跑,朝着府內狂奔。
黑衣探子的面色也難看起來。
好像真有什麽東西在……
他們看不見有個穿着粉裙的女子嬉笑着,端着一根蠟燭,尾随着他們進了府。
“叮鈴鈴”
怪異的鈴铛聲從未停。
火光也一閃一閃的,緊追着不放。
吓壞了的侍衛一路跌跌撞撞,顧不上避讓迎面走來的人。
“哎喲!”容解世好端端的走在路上,被撞到了肩膀,痛得直咧嘴。随即就破口大罵起來:“狗/奴/才!走路不看路啊?!”
那個侍衛本就哆嗦得不行,人一歪,撞在柱子上暈了過去。
“這都什麽事啊!”容解世一肚子火氣沒地兒發,一轉身,頂上的燈籠掉了下來,差點砸中了他。
“柿子,我今天夠背的啊?!!”
柿子是跟在他邊上侍奉的貼身仆人。趁機谄媚道:“大公子,怎麽會是您背呢?依奴才看啊,都是那個侍衛,他沖撞了您還把燈籠打掉了,是不是故意想害您吶?”
容解世一想覺得有道理,當即指着躺在地上的侍衛,道:“來人!把他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哪知,話音剛落,另一邊肩膀又被人撞到。
容解世原地轉了個圈。當着這麽多下人的面丢臉丢成這樣,他快氣瘋了。
“誰啊!誰撞我?!柿子,是不是你?”
本來在扶他的柿子聽了趕緊下跪:“大公子,奴才哪敢啊!”
容解世手還指着,聽到不是他,又看向跪在地上的一群下人,盯着他們一個個點過來——
“你?是你?!說,是不是你?難道是你……”
跪着的下人連連搖頭。
居然沒人承認!氣死本公子了!
容解世兩手叉着腰,一擡頭,看到一個黑影。
“喂!那誰!是不是你!”
黑衣探子離得遠沒聽清,原是看這裏人多才走來的,聽到有人喊就加快了步子。哪知一走過去就聽見了鈴铛聲。
“還跑?!”容解世更氣了,大罵一聲,抓着下人喊,“來人,抓住他!!”
“叮鈴鈴”
“叮鈴鈴”
黑衣探子被五花大綁起來,面色煞白:“鈴铛……鬼,有鬼!啊!!”
後背、後背,有一只手在摸他。回頭卻沒人。
容解世聽了咯咯直笑,走近了踹他幾腳:“哪來的鬼啊,都是本公子平時作弄人玩剩下的把戲。”
話音剛落,柿子手裏提着的燈籠滅了。
“叮鈴鈴”
容解世的笑容凝固了。
黑衣探子脊背生寒,哆嗦個不停。
容解世被吓得不輕,又踹了幾腳洩憤:“都怪你!你他嗎好端端的吓什麽人?!”
他這麽一踹,黑衣探子的衣服突然就被點燃了。剛開始誰都沒發現。
黑衣探子被容解世踹得骨頭都快要散架,猛地吐了一口血。
“怎麽冒煙了?”容解世指着他的衣服。
來不及了,一團火光蹿了起來,突然就燒了起來。黑衣探子念念有詞:“鬼……是鬼火……”
容解世一臉驚恐:“你別靠我!你別過來!!”
可是,黑衣探子像是瘋了一樣往他身上貼。
場面一度混亂。
“我的頭發!!!”
人群中是容解世恐懼的尖叫聲。
水離遠遠地站在人群之外。
容解世崩潰了。
他那麽多頭發,嗖一下就燒光了,瞬間就禿了一塊。
再看向黑衣探子,容解世雙目猩紅:“都怪你!!我要殺了你!!”
作者有話要說: 想劇情的時候,沒想到會這麽好笑(。
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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