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鳳宿也抱得很緊。
距離她消失已有一個月零五天。
水離知道這場重逢來得格外不易。
而她所有的冒險是值得的。
看!
這麽高, 這麽帥,這麽好看的鳳宿在抱她,還親她!
所以她沒忍住, 擁抱過後,偷親了他一下。
就一下。
親完就激動到不行, 大概能當場表演一千米長跑。
于是好長一段時間光激動了,等某人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什麽,太陽都快落山了。
“你怎麽知道我之前是謝離鸾的樣子?”光是這點能被他說中,水離就覺得就很不可思議。
鳳宿眸色深深。
她離開以後, 他從未停止尋找。
而告訴她的話卻只是輕描淡寫:“因為想查到不難。”
水離半信半疑。
難道是謝離鸾的樣貌太出衆,所以太好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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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能就是吧……
“那我現在都變了一個樣子,你怎麽還能認出我啊?”她接着問。
鳳宿:“膽敢登堂入室的人, 除了你沒別人了。”
水離聽了怪不好意思的。
畢竟, 能像她這麽色膽包天的也不多了。
不過她還要好多好多話想問,立馬又開口:“那為什麽我還能禦劍呢?”
鳳宿面不改色:“你武藝精湛。”
水離:“……”
她不在的這段時間,鳳宿都會睜着眼睛說瞎話了?
“水離。”
她撇撇嘴:“幹嘛。”
“剛才那句是騙你的。”
“嗯?”
“其實,我一眼就認出來了。”
水離剛還愣着,反應過來後鼻子酸酸的。
不是上一句, 他在說她換了一副模樣,他一眼就認出來了。
怎麽就……
天, 狗男人總是這麽……
水離揉了揉鼻子,朝他兇巴巴道:“你不要總是惹我哭!”
一只手伸到她眼前。
聽見鳳宿說:“生氣的話,手給你咬。”
水離擦擦眼淚,大聲道:“誰生氣了啊?我哪有這麽小氣!拿開!!”當初她可是生怕他這雙漂亮的手傷着的!
“遵命。”鳳宿眼神揶揄。
水離背過去不看他。
哼!
又笑她!
有這麽好笑嗎!
“咕咕咕”
一只灰色的飛鴿在窗外盤旋。
水離不争氣地被吸引了去。
鳳宿攤開手掌, 鴿子落在他的掌心,取下鴿子腳上綁着的密信。
水離還是第一次見,伸長脖子墊着腳, 一臉好奇的樣子比他還積極。
鳳宿卻沒當即拆了,而是偏過頭望向她:“幫我拆?”
“那我就勉為其難地答應吧。”水離說得煞有介事,臉上的表情騙不了人,滿心歡喜。
不過,當她把手上這卷小小的紙展開,看清上面的字的時候就斂住了笑容。
——速歸。
“鳳宿……”她挪着步子,靠他近些。
他接過密信,沒避諱她,“軍中來的信,宣修讓我快回去。”
水離不意外。
下旨這麽長時間了,他估計正在替皇上查謀/反之事。
信中的“速歸”一看就是情況緊急。
她問:“你和宣修他們是分開行動的嗎?”不然怎麽一方在盛京,一方在軍中。
鳳宿不回答。
她就知道沒那麽簡單,問:“那你待在盛京是還有事?”
鳳宿:“嗯。”
“因為…因為你娘?”這時候水離才想起鳳宿交給她的那塊半弧形白玉被鳳夫人發現了的事。完蛋了,該不會後果很嚴重吧……
鳳宿看了看她。
“我那天真的是不小心…沒想到就這麽巧和你娘撞上了,還被她發現了那塊玉……我給你添麻煩了,對不起!”
她誠懇道歉,心裏要多內疚就有多內疚。
鳳宿喃喃:“原來是這樣。”
???
水離:“你該不會不知道這件事吧?”白瞎了她的真情實感。
鳳宿:“知道,此事…後果很嚴重。”
“後來那塊玉你拿回來沒有?”水離趕緊問。
鳳宿再次沉默。
水離:“你不願意說就不說了,都是我不好。”
鳳宿搖了搖頭,開口道:“我待在盛京不是因為我娘,是因為你。”他一直在找她等她。
水離怔忡。
鳳宿道:“我以為你消失了,找遍了玲珑宮,只找到浮在湖面上的盒子。”
後來又發生好多事。
他潛入水中卻怎麽也找不到她。
他不信邪,又找遍了整個盛京,仍然沒有找到。
當聽聞青鸾國最受寵的公主醒來的消息,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
果真……
他曾以為她不會回來了。
幸好,她回來了。
所以他什麽都沒說,從櫃子上的暗格取出那個盒子。
盒子已經是解了鎖的,半弧形的白玉就靜靜地躺在裏面。
水離去換了身喜歡的裙子,鳳宿彎腰,把玉重新系在她腰間。
他站起身,目光溫和。
還有一事。
他現在不是待在盛京,而是回盛京。
她離開沒多久,新帝的密旨下來了,他不得不先和宣修他們去軍中。
可是他怕她回來後見不到他,每隔一段時間他便回盛京一趟,長則六七日,短則兩三日。
“我穿這裙子會不會不好看啊?”水離找不到鏡子,只能低頭看。
鳳宿莞爾:“明明很好看。”
水離贊同的點頭。
他說什麽就是什麽了!
說話間,夜幕已經降臨。
暮色四合,入秋後的天很舒服,水離坐在門口,一口氣吃了三塊糕兩塊餅一個酥。
等吃完,她撐着強走,癱在軟榻上不想動了。
再看向鳳宿,他還在那兒全神貫注地忙手上的事。
她只顧着自己吃喝玩樂實在是太罪惡了!
水離想起身,結果打了個哈欠。
不僅不想動,還困了。
鳳宿回頭看了一眼:“想睡就睡吧。”
水離努努嘴:“萬一我睡着以後,你一個人去軍中,把我丢下怎麽辦呀。”
鳳宿:“不會的,我親自把你抱上馬車。”
那她就放心了。果然腦補都是多餘的。
水離放下了心便好好躺着休息。
禦劍飛行太勞費心神了,她又是菜鳥水平,沒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迷迷糊糊感覺到是鳳宿把她抱起來了,好像放在了馬車上,然後馬車緩緩往前駛。
全程她連眼睛都懶得睜開,換個姿勢繼續睡。
晚風涼,鳳宿拿起薄毯給她蓋上。
睡得很熟的人忽然拉住他的手。
鳳宿便在她身旁坐下,她另一只手也放在他的腿上,睡得安恬。
他悄悄探了探她的脈搏,比想象中更平和一些。
只是這一路颠簸崎岖,容易将人驚擾。
他傳音于駕馬車的那位,兩人一同布置了一個結界屏障。
這下就與外界隔斷開了,馬車雖還在山上行駛,但感受不到嘈雜的蟲鳴和不平的路了。
水離一夜好眠。
睜開眼天光大亮,第一反應是感動、感慨。
天知道她自從穿到謝離鸾的身體,睡個好覺有多難!
終于!
她昨晚睡得可香了!
再看看周圍,她已經在馬車上了,而且鳳宿就緊挨着她。
他只是簡單地靠在小桌上合眼小歇。她醒了,他也就睜了眼。
她好像……
水離的視線落在自己握着他的那只手上,默默收回。
都是因為她總是要他守着,他才沒好好睡覺。wedfrtyukk;
“那個……我醒了,你快休息一下吧,我守着你睡。”
說完這話又後悔了。
她語言錯亂了……她在說什麽……
鳳宿望見她的臉頰染上緋色,欣然等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哎你不要總是看着我,反正…反正你最好啦!”水離非常不好意思,語氣又乖又軟,還有幾分羞赧。
耳邊傳來鳳宿的輕笑聲。
這時,駕馬車的人道:“接下來,還是走小路?”
馬車裏的兩人停了逗鬧。鳳宿掀開簾幕,決定走小路。
水離當自己看花眼了,又往前挪了挪。
她沒看錯吧??
給他們駕馬車的人居然是千霄!?
鳳宿放下了簾幕,回到馬車內。
“你和千霄千重他們什麽時候成盟友了?”水離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鳳宿:“我與他們談了條件,暫時為我所用。”
那也很神奇。
水離眨巴着眼睛:“可你們之前還差點打起來……”
“我也是青鸾人。”鳳宿不打算向她隐瞞此事。
對此,水離反而不意外:“之前千重千霄就說你的血脈最起碼是少尊主的地位,那時候我就在猜了。”
鳳宿又道:“他們奉青鸾皇帝的旨意來軒轅尋人。”
水離:“該不會……”
“确實是我。”鳳宿道。
所以鳳夫人她“盈貴妃”的身份是青鸾國皇帝的妃子,那……那鳳宿是皇帝的兒子,皇子??
水離:“不對呀,青鸾皇帝不是沒有親生兒子嗎?所以才過繼了謝承頤……”
鳳宿沒想到她的問題跨度一下這麽大。
他道:“僅僅是青鸾國皇帝年事已高,想見一見我。”
行吧……
她沒忘記鳳宿是要去軒轅軍中,受軒轅新帝的旨意查謀/反一事。
要是被軒轅新帝知道自己被派去的人不但不忠于他,還是青鸾人……那還得了!一旦被發現就死得透透的!更別說新帝早就留有後手。
水離光是想想就後怕,問:“你快去見青鸾皇帝呀,在軒轅也太危險了!”
鳳宿:“不急,以後會去。”
水離:“……”
不,她急。
她快急死了。
為什麽她也就離開了一個多月就發生了這麽多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寫完了……累死我的腰。
【下一更在晚上十點左右吧。
不含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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