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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癱軟在床上的少年漸漸蘇醒，第一反應就是捂住脖子，诶喲了一聲。

對床的男人緩緩睜開眼，沉聲：“醒了？”

少年一驚，看清他随即松了口氣：“诶喲，我脖子怎麽這麽疼…喂，你知不知道誰打了我啊？下手怪狠的…”

秦尊涼涼一笑，坐起來，背靠牆看着他：“不知道。”

少年兀自嘀咕，發現秦尊一直面無表情的看着自己就有點發毛，偷瞄他幾眼，嘿嘿幹笑着調侃：“你老看我幹嘛，難不成看上我了？”

秦尊冷哼了一下不置可否，卻問：“林酒，你在這住了多久了？”

“不記得了，好多…好多年了吧。”

“哦～”秦尊點點頭，微眯起眼：“那你爸媽呢？”

月色朦胧，少年眼神閃爍，頓時緊張起來，摸索到玩偶抱在身前：“我爸死…死了…”

“怎麽死的？”

“啊…？我不記得了。”

“呵，是嘛。”秦尊下床走到他床前，擋住了本就微弱的月光，把少年籠罩在絕對的黑暗中：“那你媽呢？”

林酒仰頭看他，整個團成嬰兒狀，細細發着抖，卻還要強撐作輕松的語氣：“她殺了人，跑了。”

秦尊俯身捏住他下巴：“殺了誰？星星，告訴我，誰殺了你爸？恩？”

“啊——！我不知道！我不可以…不可以說…”

少年捂住腦袋，痛苦萬狀的翻倒在床上，他本就瘦小，團起來就顯得更加可憐，秦尊碰他露在外頭的後腰，他就猛地一哆嗦。

“不要…爸爸，求你了…”

少年抖得喘不上氣來，忽然将懷裏的玩偶抓在手上，另一手拉開玩偶大肚子上的拉鏈，像個瘋子一樣癫狂而迅速的扯出裏頭的棉花。

秦尊看見他把那掏空了的玩偶套在頭上，不，準确的來說，是他把頭鑽進了玩偶的肚子裏。

“媽媽…呃呼…”劇烈的喘息，吸氣時，布料緊貼在他面部，可以清楚的看見嘴巴那裏凹進去一塊，又随着呼氣鼓脹起來。

只剩一只耳朵的髒兔子，歪戴在少年頭上，可笑至極，卻也可憐至極。

秦尊鬼使神差般摸到他頭，喊他：“星星…”

少年一頓，伸手摸索着抱住他的脖子。

秦尊蹙着眉，卻順勢坐到床上，摟過他。

星星小心翼翼的親昵的靠在他肩上，撒着嬌：“媽媽…我害怕，你怎麽還不來接我？”

“恩…”秦尊表情尴尬：“你乖乖的，我很快就來…”

“好，我會聽話的。”少年似是哭了，緊抱着他脖子不撒手。

直到他睡着了，秦尊才把那玩偶從他頭上取下來，亂糟糟的臉上，碎棉花混着汗水，像個掉毛的小白狗。

秦尊嗤笑：“小傻逼，真他媽的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