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一片丹心照汗青
飛蓬自然不負太子長琴所想,以風靈之體融于神魔之井空間的他,此刻悄然出現在陣前,輕輕看了看君羽方向,照膽劍靈融入傳承,是他留給弟子唯一的保命絕招,今日大概會換一種方式來用……
回過神,他看着對面,重樓的手已經高高舉起,火屬性魔力急速彙聚,是烈火焚天的前奏!在一片凝滞殺意中,神界衆神臉上絕望已然散去,唯留破釜沉舟、放手一搏的血性!在氣勢達到頂點的前一刻,魔界諸魔皆凝神備戰,唯有坑了全神族高層的共工一臉志得意滿,飛蓬眼底精芒閃爍,就是此時!
劍波融入無處不在的風靈,無形無色、無聲無息,直擊靈魂!“啊!”身邊忽然傳來凄厲刺耳的慘叫聲,魔界所屬都打了個寒顫,魔尊重樓更是一個手抖,烈火焚天的法術被砸歪在遠方。但神魔兩族都未曾注意,大家都被共工此刻上下翻滾、渾身抓撓的慘狀驚呆了,同時一襲青衣的封麒出現在太子長琴身邊,他在衆神魔看怪物的表情裏,一臉淡定自若。
重樓瞥了哀嚎不休的共工一眼,他身上正冒出的絲絲縷縷的青煙,那似乎是……?!眼神一凝,不假思索地伸手抓住,略一分辨,竟真是融合劍意的風靈!重樓深吸一口氣,将眼神聚焦在封麒身上,紅瞳裏震驚激動欣喜期待等情緒飛快閃過。神魔兩界最高層,葵羽、瑤姬、九天玄女、禺疆以及當初曾為神将飛蓬手下最強部曲的七星戰将,也都死死盯着那抹青衣,只有少數知曉真相的幾位神族高手笑而不語。
事實也很快揭曉,因為共工終于安靜下來,他身上緩慢逸散神魂之力,眼睜睜看着自己走向魂飛魄散卻無力自救,眼底盡是對死亡的恐懼和對敵人的怨恨,嘶吼詛咒道:“飛蓬,汝不得好死!”随着話音,封麒也發生明顯的轉變,清秀化為俊美,如瀑青絲長至及腰、湛藍明亮,雙眸幽藍裏笑意清寒,氣質看似謙恭溫良,卻風骨凜冽,他着一身白衣,對共工之語不置可否,擡眸間笑容清淺:“諸位,好久不見。”
神魔兩族認識飛蓬的高層都神色複雜,不過神界是驚喜交加,魔界卻是糾結萬分,重樓紅眸定定地看着飛蓬,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但他心底滿滿都是暖意,你還在,你回來了,這樣便已足夠!半晌後,太子長琴打破了寂靜,他對飛蓬躬身一禮:“此番是長琴思慮不周,枉費了将軍千年謀劃。”
飛蓬輕笑‘無妨’,又瞥了眼九天玄女,私交甚好的兩神目光一觸即分皆知曉對方之意。而此時,魔尊重樓終于恢複平時對外的威嚴,他看向飛蓬,出言贊道:“隐忍不發,運籌帷幄,你還是那麽沉得住氣。”頓了一下,他唇角微微上翹:“共工從一開始就落入你圈套了吧?”
飛蓬淡淡一笑:“殺父之仇、叛族之恨,你半路堵住共工居然能忍耐殺意,利用其求生之心種下魔印,讓他變成你最大的暗棋,又何嘗不是沉穩之極?”他似笑非笑看了一眼共工道:“其實,你最大的錯誤就是找的借口不對!相柳忠心護主,自爆掩護共工逃走,簡直……”飛蓬嗤笑一聲,卻絲毫未影響其超然的氣質,反而更增了一抹灑脫不羁,而重樓聞聲失笑,和飛蓬異口同聲道:“扯淡!”
他們的默契自瞞不過知曉一神一魔曾經交情的神魔兩族最高層,瑤姬、葵羽、風伯、雨師、九天玄女、禺疆、猰貐、太子長琴等臉皮都狠狠抽了一抽,不過他們看向共工的眼神是一致的快意,沒有絲毫同情,而這個兩次叛族的元老聲音嘶啞問道:“何意?”
飛蓬将眼神投向重樓身邊的相柳,對方打了個寒顫,不由自主朝魔尊身後躲了躲,飛蓬玩味一笑:“三族時期,蚩尤之子重樓初生牛犢不怕虎,到處尋人比武,相柳本以武力自恃,但多次比鬥被徹底打敗後,他再看見重樓就想方設法繞道走了,後來炎流堡一役并肩作戰,他更是心服口服。最後獸族陸沉九幽,相柳天性殘暴不羁,在神界當然不甚習慣……”說到這裏,他冷哼一聲道:“所以,他乘我去神樹療傷之時,意圖穿越神魔之井而堕魔!”
重樓笑着搖了搖頭,面色可惜道:“偏偏神将回來太及時,倒是本座頗覺有趣,拉着他狠狠打了一架,才幫相柳逃得一命,故而堕魔沒成功。”
共工聞言先是一愣,然後悲憤之極吼道:“相柳你個叛徒!”渾然不覺神魔兩族高層面色都很古怪,九天玄女難得沒有顧忌她素來莊重的形象,冷笑一聲:“智障!”在場知情者不由狠狠點了點頭,瑤姬更是不耐煩地揮手以彩帶把戰力已失的共工綁成了粽子,葵羽眨眨眼睛,彈彈手指把他的嘴堵上,共工“嗚嗚嗚”瞪視衆位神魔,卻無濟于事。
見狀,君羽、天澤和玄霄、羽墨、南柯幾個小一輩神族和新晉魔将都目瞪口呆,水神共工到底幹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啊,居然讓水火不容的神魔兩界都一致把槍口對準了他?!
魔尊重樓只是挑了挑眉,他語氣肯定道:“所以你就将計就計了,我收到來自共工的消息,你劃去了太子長琴和中小世界之事!”
他果然未曾想到神界陣法之事!飛蓬唇畔彎起一個淡然的笑容:“既為敵對,爾虞我詐自是常理,我只是沒想到,你回來那麽快。”君羽和天澤看着飛蓬實在是萬萬想不到,自幼病弱的至交好友封麒居然是魔尊唯一的對手,只是他似乎并不在乎魔尊當初的陷害?而玄霄、羽墨和南柯難得同步地心想,這位神将當真是蕭疏軒舉、豐神如玉,真不知道尊上當年怎麽忍心走絕情道的?!
而飛蓬又看了眼微一愣神、劇烈掙紮的共工,帶着一絲諷刺道:“反正魔尊你也不會就這麽放過共工的,即使當時他為了保命主動當細作,你定然保證了自己和當年的獸族高層不會秋後算賬,但……”
看着共工驟然收縮的瞳孔,重樓直言不諱接口嗤笑道:“沒錯,我是答應他,本座自己和獸族舊部不會動手,可天魔族想弄死共工的多了去了!故而,神界淪陷之日,亦是共工之死期!”聽聞如此,共工的掙紮陡然僵住不動,但他看向重樓和飛蓬的眼神滿滿都是怨毒,卻不被他們任何一個放在心上。
一神一魔對視良久,九天玄女和瑤姬等熟悉他們的好友卻微微皺眉,心想這可不符合他們決鬥從來幹脆利落的性子啊!便默默對身邊的同族使了幾個眼色,大家眼神一轉都心領神會。
對峙的魔尊和神将之間的氣勢越來越沉凝,好似暴風雨的前奏,半晌後,只聽飛蓬一聲輕笑:“魔尊休息的如何?”重樓深深地看了飛蓬一眼,反問道:“神将調息的怎樣?”此言一出,他們相視一笑,飛蓬手中照膽神劍倏爾出現,劍華燦爛、遍布星宇,急速擊向重樓,而重樓手裏的炎波血刃爆發出鮮亮的紅芒,如熾火流星一般狠狠撞向那帶着滅絕殺機的劍光!
相交瞬間,已被反應極快的太子長琴、徐長卿和花楹拉走的君羽、天澤都倒抽了一口涼氣,與不遠處同溪風站在一起的新晉魔将玄霄、羽墨、南柯一樣震驚難掩。只見在重樓和飛蓬的戰場上,紅藍交錯的光點紛落如雨,照亮了晦暗不明的神魔之井,讓衆神魔可以清楚看見,被卷進去的隕石流星齊齊化為齑粉,周遭之空間更是寸寸碎裂湮滅,這景致美麗至極卻也危險之至!
葵羽深吸一口氣,不同于魔族其他老資格高層的驚嘆和糾結,她和銘琰、芷汐看向飛蓬的眼神盡是仰慕,而瑤姬和九天玄女對望一眼,眼底都有慶幸之色。這時,君羽、天澤正在感謝自己身邊的朋友長輩,負責指揮戰鬥的溪風則對幾位新晉魔将輕輕點頭,他再側頭微微一笑:“那邊尊上和飛蓬将軍已經開戰,我們這樣停着似乎也不太合适?”
戰力完好無損的禺疆、猰貐都看向九天玄女,她神色淡然颔首道:“不如,讓我方的幾個小輩,君羽、天澤和徐長卿陪你們那幾個新晉魔将切磋一下?若你也想松松骨頭,就再加上沐清和辰均吧。”
溪風挑了挑眉,心想兩方的次頂尖戰力這時暫且不動也好,只是這樣試探未免小氣了點,他眼神掠過己方,只見瑤姬正看着九天玄女,禺疆和天女魃、應龍與舊識風伯飛廉、雨師計蒙相互打着哈哈,太子長琴則一臉可惜地盯緊臉色不好看的通靈長老歡兜,他正護着身後還昏迷不醒的女嬌和驕蟲。至于相柳?這家夥正和猰貐互瞪呢。唯一能出手的,大概只有……水伯冰夷即刻插話道:“我對五行戰陣頗為好奇。”
聞言,神将飛蓬座下五行戰将,巽钰、雷煌、炘烨、淩泠、墨坤皆上前一步,巽钰拱手:“請!”溪風看着冰夷迎上了他們,淡漠一笑,也對着君羽、天澤、徐長卿三個小輩和戰将沐清和辰均道:“來戰!”
即使這兩方戰局裏有自己唯一的弟子,然九天玄女看似注意戰況,實際上卻将心思放在了體內正蓄勢待發的血脈禁術上,目光瞥過争鬥不休的重樓和飛蓬,她眼底掠過擔憂……天地本源、混沌風靈,不動情、不懂情又何以渡劫?!故而縱有三皇實力也境界不夠,更別說他如今神體根本負擔不了持久戰,又如何能贏完整巅峰的混沌火靈?!
但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九天玄女眼睜睜看着劍刃相交,外洩氣勢越加磅礴,電光火石間不知交手幾何,随着刺耳的嘶鳴聲,重樓和飛蓬之間的空間驟然裂開,他們同時悶哼一聲向後跌去,勝負已分!
衆神魔凝神一看,只見魔尊重樓面沉似水,身上多有劍痕,金紅色的魔血滴落在地面上,留下灼燒的痕跡,他嘆息問道:“無形無狀、無聲無息、防不勝防、直擊靈魂,令對方魄力逸散、逐漸灰飛煙滅……這一劍叫什麽?”
“風湮!”神将飛蓬眉宇間卻一派淡然,可唇畔不停溢出藍金色神血,浸染了如雪的白衣,衆神見他明顯臉色蒼白的樣子都面露擔憂,就聽魔尊重樓神色冷然道:“神魂滿溢、軀體難承,如斯狀态不穩,又何以再戰?”他血瞳浮光閃過,語氣堅定道:“若你不插手救援,可帶未至神将境界之小輩離去!”重樓眼神微移,瞟了一眼溪風那邊:“包括那個幸運得你全部傳承的小鬼!”
君羽自然聽見了此言,但魔将溪風亦是次頂尖修為,他和其他同伴包括沐清、辰均兩位戰将都全無插嘴餘地,他們落于下風只能艱難自保,讓君羽不得不用出全力,自然也就暴露了自己和飛蓬的關系。九天玄女聞言心下暗嘆一聲,明知希望渺茫,她卻也希望飛蓬能答應。
但飛蓬只是輕輕轉動神劍照膽,他淡漠一笑:“此番歸來,昔日舊友所剩無幾,與其孤身守護面目全非的神界,我寧願戰死于此!”飛蓬看着重樓陰沉下去的臉色舒然一笑,他又補充了一句:“魔尊,神魔之井可不僅是汝之地盤!”話音未落,另一邊君羽渾身青輝氤氲,冷光懾人,一抹澄若寒潭的劍影從他體內疾飛而出,溪風險而又險的避讓開魔心要害,劍光穿胸而過後,在莊嚴恢弘的龍吟中破碎開來,一個無盡漩渦驀然出現。
與此同時,飛蓬的罡風驚天與青光劍氣迎上魔尊的心波和魔血彈,兩兩相撞之下相互牽制,所以徐長卿、花楹、君羽、天澤和烽火軍團七位戰将都有驚無險地被漩渦吸入其中,最後只聽見神将的笑語:“照膽劍靈融入傳承可破空帶人而去,本為弟子所備保命絕招,如今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爾等當量力而為,守護神界!”
見狀,重樓倒是冷靜下來,這說明飛蓬最多只有自己離去的把握,卻無法救走九天玄女他們,紅瞳精芒閃過,他直接看向了魔界一方陣營。
果不其然,葵羽深吸一口氣,她對飛蓬和重樓拱拱手,得到他們微笑颔首後,直接遠離了戰場。曾為七星戰将的銘琰、芷汐走上前去,抿唇卻不知如何開口,飛蓬反倒是溫和一笑:“我當年曾言,此生行随心動,只求問心無愧!你們無怨無悔便好!”兩魔瞬間淚落哽咽,他們低頭行禮、疾飛而去,落于葵羽身後。
這時,戰力大失的溪風、南柯、羽墨、玄霄和醒轉的女嬌、驕蟲都自動退出很遠。在神魔兩族高層都以為大戰即将開始時,卻見魔将雲天青輕嘆一聲,對重樓拱手:“請尊上恕屬下退出!”聞聲,魔族高層一愣,他又側頭對飛蓬道:“魑魅魍魉有言,等你回鬼界一起喝酒!”飛蓬回以颔首一笑,他便施施然飛遠,在玄霄等魔将的瞪視下聳聳肩落下,雲天青輕聲道:“回頭再說,那邊打起來了!”
事實也正是如此,飛蓬一邊本能默契的接住重樓的攻勢,眼神卻瞥向其他戰場,在風伯飛廉、雨師計蒙、水伯冰夷、通靈長老歡兜和相柳已動真格的圍攻下,禺疆、猰貐、天女魃和應龍明顯捉襟見肘,他心裏難免多了一份擔心。
他再看向九天玄女,實力未複還得催動血脈禁術的她拉着不善戰的瑤姬在旁邊“切磋”,明顯一時半會難分勝負,倒是讓飛蓬松了口氣。此時,他耳邊傳來重樓帶着怒火的聲音:“跟我動手你還敢分心?!”
“砰”的一聲,飛蓬艱難擋下重樓炎波血刃的致命一擊,神體難以堅持的他倒退了好幾步,心裏暗自苦笑,只希望九天玄女動作能快一點吧……仙風雲體、天罡戰氣和刃風壁同時啓動,飛蓬搶先出招,疾風覆蓋照膽神劍,劍氣凜冽、直沖要害。
重樓冷哼一聲,對飛蓬在決戰裏關注九天玄女的安危,他理解但心底實在不悅,幹脆一記舉火燎天硬生生沖散劍意,同時心念一轉,他手持炎波血刃再度襲來。飛蓬皺眉,明知重樓旨在以激烈戰鬥拖垮神體,卻也不得不拿起劍靈回歸的照膽神劍全力應戰,因為在這樣的拼鬥下,再分心只會敗落!飛蓬幹脆沉靜下來與重樓硬碰硬地拼起了武技,他有絕對的信心戰鬥到九天玄女發出禁術!
……
直到九天玄女發出一聲長嘯,把和她交手的瑤姬吓了一跳,只見一道金色光華從她身上閃現而出,由小變大,覆蓋了周邊所有神魔,魔族高手受其影響,動作頓時一滞,便被遠遠扔了出去,而傷勢已然不輕的禺疆、猰貐、天女魃和應龍卻都被自動吸引到九天玄女身邊,金色光華在吸收他們受傷流落的神血後,發出威壓更重,卻變得虛無缥缈。
重樓臉色一變,精通空間法術的他自然明了那波動的氣息代表着什麽,可對面的攻擊卻瞬間又重了幾分,紅眸裏怒火閃爍,一時不能脫身的重樓氣急之下,全力打出混沌之火。飛蓬臉色一變,順勢後退并接近九天玄女等神,然而神族高層周遭的空間此刻正飛速灼燒湮滅,致命的混沌火焰很快就逼近了衆神。
九天玄女臉色一變,吼道:“衆将聽令,集體……”但她的聲音卻被突如其來的風靈阻住,九天玄女一愣,側頭看向不遠處,正沖過去的重樓亦是如此,映入他們眼簾的卻是藍發藍眸的飛蓬笑如清風拂面的樣子,不祥的預感瞬間占據心房,一句“不要”脫口而出!
可飛蓬只是雲淡風輕的一笑:“諸位,保重!”神體力量集中到神印,發出明明滅滅卻越來越亮的藍金色星光,如無星之夜的月亮清冷奪目,接着只聽“轟”的一聲,光暈爆炸開來,只見虛空坍塌、一片黑暗。魔尊設在神魔之井的封鎖明顯被神将自爆神體之沖擊徹底打碎,而金色光華飛快吞沒藍金光點,亮到極致後卻驟然消弭,諸神已經被天帝之女以血脈為引的禁術送至神界入口!唯留藍色身影閃着金光,此刻飛蓬周圍空間之力暴動、風靈肆虐張狂,竟然是神魂自爆之表現!
重樓毫不猶豫沖向飛蓬,那巨大的神力沖擊卻意外避開了他,而緊随其後的瑤姬、葵羽只得擡手頂住威壓,風伯、雨師等魔面面相觑,在銘琰、芷汐、雲天青和水碧之後也咬牙上前,但最終停在飛蓬面前時,衆魔難免都在死亡的陰影下臉色發白。魔尊重樓卻緊緊盯着神将飛蓬,紅眸中血色彌漫,威脅之語不假思索、脫口而出:“飛蓬你若敢死,我就讓夕瑤神魂為你陪葬!”
動作一滞,飛蓬臉色露出不可置信之色,轉而則是欣喜和暴怒,但這一瞬間的停息讓重樓抓住間隙,急速的空間之力閃爍白光一擊必中,飛蓬神魂被定在半空中,重樓毫不猶豫飛身上前,混沌靈力毫無保留覆蓋過去,讓飛蓬意識驟然黑暗、陷入昏迷,但重樓卻難以阻止他神魂逸散之情況。
瑤姬、葵羽、風伯、雨師等也竭盡全力,然終究無濟于事,溪風面色焦急,也顧不上身後聽見、看見這一切的玄霄、羽墨、南柯詭異的表情。急着救神的衆魔裏,反倒是雲天青最是冷靜,他想了想,就毫不猶豫拿出一顆風雲形狀的藍青色寶石,遞給重樓道:“物歸原主!”重樓接過來神情一喜,即時捏碎,只見金色光暈融入飛蓬體內,不多時神魂就從晦澀不明轉為藍金色,同時,青穹風神珠出現在他手裏,重樓将飛蓬神魂收入其中,整個魔長出一口氣,他神色終于平複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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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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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