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這日子不過了

周光明聞言将手中剩下的饅頭一股腦塞進了嘴裏,把嘴巴給撐到極致。

慌忙的伸手抓着盤子裏饅頭,一手一個。

周天闊輕皺着眉頭看着他行徑道,“你幹什麽?”

周光明抻着脖子,臉憋的通紅将嘴裏的饅頭費勁的咽下去,将饅頭護在胸前,低垂着頭懦懦地說道,“給娘的。”

“你小子倒是孝順。”周天闊臉色忽然溫和了許多道,“放下吧!你娘現在這樣子根本吃不了。”

周光明死死的護着饅頭不放手,态度非常的堅決。

周天闊頗有些無奈地說道,“放下,饅頭冷了不好吃,等你娘醒了,給她做雞蛋湯行吧!”

“爹……”周光明怯怯地看着他細弱蚊聲地說道,鼓起勇氣又道,“不可以騙人。”

“你是第一個敢質疑老子的人。”周天闊伸手想要摸摸他,而周光明被吓的躲開了他的手臂。

周天闊讪讪地放下手,“放下饅頭,我送你回去。”

周光明聽話的放下饅頭,跟着他回了房間。

周天闊看着炕上的女人此時安靜的很,叮囑了下周光明,便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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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闊出了四合院,茫茫然卻不知道該往哪裏走。

就這麽呆呆地站在雪地裏,白茫茫一片,茫然四顧,惶惶然的他卻不知道如此難題該怎麽解?

筆挺的站着,自虐似的罰站,很快雪就在他身上落下厚厚的一層。

“周天闊”來人看着如雪人似的他驚呼道,拉着他就朝自己的宿舍走去。

“你成天的叫我瘋子,我看你才是瘋子。”他站在自己宿舍門口,使勁兒的拍打着周天闊身上的雪。

周天闊凍的臉色煞白,哆嗦着嘴唇說道,“林希言同志,我的老哥哎!我倒真希望現在瘋了才好。”

林希言砰砰的跺着腳,并囑咐周天闊道,“跺跺你的腳上的雪。”腳上厚厚的雪,撲撲掉了下來,拍打着自己身上的雪。

林希言看着跺腳的周天闊,心裏點點頭,聽話就好。

林希言眼見着他腳上的雪差不多沒了,拉着他推開門進了自己的宿舍。

林希言從炕頭櫃上拿下兩個墊子,放在炕桌的兩邊後才道,“快上炕,暖和一下。”

周天闊摘掉狗皮帽子放在炕桌上,蹬掉腳上厚厚的靴子,盤膝坐在炕上。

林希言走到書桌前,提着暖瓶拿着大茶缸倒了半茶缸水,放在他眼前的炕桌上道,“暖暖手吧!”微微搖頭,拿起炕桌上濕漉漉的狗皮帽子,摘下自己的帽子一起挂在牆上的挂鈎上。

周天闊凍僵的雙手捧着茶缸暮氣沉沉地說道,“現在整個校區也只有你搭理我,我無緣無故的就特麽的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站在雪地裏,他都快成雪人了,都沒人拉他一把。

把他看得如瘟疫似的,避之唯恐不及。

“這我也沒幹啥壞事啊!”周天闊一肚子委屈道。

林希言盤膝坐在他對面,目光深沉地注視着他道,“證實了。”

“嗯!一家子的姓名都對上了。”周天闊有氣無力地點點頭道,“應該是吧!”

“那你打算怎麽辦?”林希言眸光審視着他道。

“離婚!”周天闊脫口而出道。

“從情感上我向着佩蘭妹妹,畢竟戰友多年,支持你的決定。可是從理智上,離了婚,她那面又帶着孩子,可以想象她以後的生活有多麽的艱難。這樣對她不公平,是男人的話就該負責。站在孩子的立場,你該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庭。”林希言琥珀色的雙眸閃着光凝視着他道。

周天闊眸光掙紮了一下,低垂着雙眸郁悶地說道,“那你要我怎麽辦?我對她根本就沒有感情,結婚那一天才第一次見面。”擡起眼雙眸晶亮看着他道,“我和夏佩蘭同志不一樣,我們是在革命的過程中出處來志同道合的革命感情。”歪着頭琢磨了一下道,“要不這樣離婚不離家……”

周天闊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對面看向他的目光陰冷,陰冷的,看得他脖頸發涼。

林希言食指戳着炕桌說道,“周天闊你真特麽的是個混蛋。”

“你怎麽罵人啊!我哪裏混蛋了。”周天闊無辜地眨眨眼道,“是你說的離了婚的女人生活艱難,我養着他們還不行嗎?”

林希言陰陽怪氣地說道,“是啊!你養着他們,只要不出現在你們面前,耽誤你們的小日子那就最好不過了。”冷哼一聲道,“離婚不離家,人家在老家替着你孝敬爹娘,養老送終,不錯的提議,非常好!人家就該對你感激涕零,謝謝你賞人家一口飯吃。”

周天闊咂摸過味兒來,反駁道,“林希言,話別這麽刻薄好不好。我沒你說的那麽不堪。”

“喲!還聽得出好賴話啊!”林希言嗤笑一聲道,忽然嚴肅地又道,“你還是想想上級領導找你問話時,你該怎麽辦吧!”

“找我問話?”周天闊臉色煞白地說道。

“對啊!這動靜整個校區都知道了,領導能不過問嗎?”林希言好心地提醒他道,“總得有個交代吧!”

周天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道,“領導過問也不能讓我放棄佩蘭和她過,那萬萬不行。跟她根本就沒有感情,話都說到一起,還怎麽過日子。”

“是哦!沒感情還把孩子給整出來,人家逼你了。”林希言嗤之以鼻冷笑地看着他道,坐直了身體眼神瞥向他的褲裆道,“還是你管不住自己嗎?”

“她是沒有逼我,我爹逼我的,如果不跟她圓房,就不放我走。”周天闊雙手抱頭懊惱地說道。

“別找借口,是你色迷心竅。”林希言白了他一眼不客氣地說道,“我就不相信你想要偷跑能跑不了。”

“你不了解我爹,我如果不照做,他能将我拴在他的褲腰帶上。”周天闊想起那糟糕的晚上,除了疼痛好像根本沒有記憶。

皺着眉頭自言自語道,“真是奇怪了,一擊就中了,我的槍法那麽好嗎?”深深的懷疑,擡眼看着他道,“你有經驗嗎?”

“胡說什麽?”林希言聞言當即啐他一臉道,“我又沒有革命伴侶,哪裏來的經驗。你孩子都有了,卻來問?”微微搖頭道,“真是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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